30多年來，《福布斯》一直在追蹤全球最富有人群的財富，並以美元為單位折算出他們的資產，其中包括其商業帝國、獨一無二的藝術品、私人島嶼等等。透過一個名為《無價之寶》（Priceless）的新系列內容，《福布斯》將展示自己如何為富豪們那些最獨特的資產進行估值。
本文考察的是在五個多世紀後唯一一份仍由私人持有的達·芬奇手稿：《萊斯特手稿》（Codex Leicester）。1994年，作為原福布斯美國400富豪榜成員的阿曼德•哈默（Armand Hammer）的遺產，該手稿就在佳士得拍賣行進行了拍賣，而新買家正是當年的美國首富：39歲的微軟聯合創始人比爾·蓋茨。
當時，蓋茨為它支付了3，080萬美元，如今它值多少錢呢？為了弄清楚這一點，《福布斯》深入到了珍本書籍、手稿和古代大師作品的世界，併為了更好地做出判斷而採訪了一些專家，包括古籍經銷商Robert Simon。他不僅與《萊斯特手稿》有著深厚的淵源，還與達·芬奇的另一幅作品《救世主》（Salvator Mundi）也有關聯。
在以下的影片對話文字稿裡，福布斯記者Michela Tindera和財富副主編Chase Peterson-Withorn解釋了《福布斯》是如何確定比爾•蓋茨這份達•芬奇手稿的價值的。這份手稿的估值從5，000萬美元到40億美元不等，並且他們將展示是如何縮小价格範圍從而確定一個最終數字的。
1994年，比爾·蓋茨在美國拉斯維加斯。
Michela Tindera：我們現在看到的是1994年曼哈頓佳士得拍賣行的一個拍賣現場。正在拍賣的是一份獨一無二的達·芬奇手稿，在當時被稱為《哈默手稿》（Codex Hammer）。
拍賣現場的觀眾不知道的是，微軟聯合創始人比爾·蓋茨（Bill Gates）的代理人正在電話中替他出價。
蓋茨的競拍對手是來自米蘭一家銀行的一個團隊，他們正坐在佳士得拍賣廳的前面。競價逐漸白熱化，但是最後……是蓋茨贏得了手稿。
微軟聯合創始人比爾·蓋茨當時39歲，正處於人生巔峰。那年元旦，他剛和梅琳達·蓋茨結婚，並正在建造價值數百萬美元的豪宅“世外桃源2。0”（Xanadu 2。0）。在那一年的福布斯美國400富豪榜中，他被描述為一個“努力工作”和“直言不諱的人”。
Chase Peterson-Withorn：事實上，那年秋天，他剛剛以93。5億美元的身家登上了福布斯美國400富豪榜的榜首。
Michela Tindera：沒錯。也就在那一年，他在佳士得拍賣會上以2，800萬美元的價格買下了這份達·芬奇手稿。
Chase Peterson-Withorn：是的，蓋茨喜歡讀書。我們還曾在同一年報道說，蓋茨羨慕他的朋友沃倫·巴菲特（Warren Buffett），因為後者比前者有更多的閱讀時間。所以蓋茨乾脆就拍下了這本“終極版”的書。加上拍賣行的成交費用，這份手稿的最終成交價為3，080萬美元。
Michela Tindera：我現在正在翻閱的這本書是《萊斯特手稿》的副本，這是我在網上花了大約30美元買的。當蓋茨買下這本手稿的真跡以後，他沒有以自己的名字將其命名為《蓋茨手稿》，而是決定以一位它的早期所有者的名字將其命名為《萊斯特手稿》。我翻了翻這本書，不得不說，我一個字也看不懂，這是因為達·芬奇是反著寫的，他的很多作品都是這樣。目前我們還不清楚他為什麼那樣做，但有些人說，這是因為他是左撇子，而且他不想讓自己的墨跡被弄花。但我的版本和蓋茨拍下的版本之間有一個關鍵的區別，即我的版本和任何典型的精裝書一樣，是中間裝訂的，但原版的《萊斯特手稿》的每一頁都裝在玻璃裡，以便讓人更容易看到它所有的頁面，所以它其實看起來不再像一本筆記本了。
當然了，達·芬奇從來沒有把它叫做《萊斯特手稿》或《哈默手稿》。對他來說，這只是一本記錄他的科學觀察、插圖和著作的筆記本，其內容主要集中在對水的研究上。它被認為是在1506年到1510年間編纂的。事實上，已故的達·芬奇學者Carlo Pedretti在1994年的手稿拍賣目錄中也指出，《蒙娜麗莎》“實際上是達·芬奇在手稿中總結的科學知識的視覺綜合”。
雖然像這樣完整地儲存了幾個世紀的古蹟手稿在全世界有幾十份，但《萊斯特手稿》是其中唯一一本仍由私人持有的達·芬奇手稿，其餘的手稿現在都歸世界各地的博物館所有。除了達·芬奇書寫的文字以外，手稿中還有大約360幅素描和圖表。佳士得1994年的拍賣目錄顯示，這部手稿的品相被描述為“良好”和“穩定”。五百年後的今天，該手稿仍處於品相如此良好的狀態，部分原因是它沒有被多次易手。拍賣目錄上的物品來源記錄顯示，在達·芬奇去世後，一些義大利藝術家成為了這部手稿的所有人，其中包括一位名叫朱塞佩·蓋齊（Giuseppe Ghezzi）的畫家，之後他在1717年將它賣給了托馬斯·科克（Thomas Coke），後者最終成為了英國的萊斯特伯爵（Earl of Leicester）。後來，這份手稿就一直留在萊斯特伯爵的財產中，直到1980年才最終被拍賣。當年，石油大亨阿曼德•哈默買下了它，14年後，蓋茨又在另一場拍賣會上把它買走。
Chase Peterson-Withorn：在我們製作榜單的過程當中，藝術品是最難估價的東西之一，因為藝術品的價值是非常主觀的，在它被拍賣之前，你真的不知道一件藝術品會賣出多少錢。
Michela Tindera：所以這部手稿如今值多少錢？如果我們只是將蓋茨為它支付的3，080萬美元按通脹率進行調整，那麼它今天的價值大約是5，000萬美元。所以，我認為我們可以合理地將這個價格設定為它的價值下限，即它至少值蓋茨買它時候的價錢。但在我們做出最終的估價之前，我們需要更多的資訊。所以，我們首先檢視的是1980年和1994年這部手稿的拍賣記錄。
1980年，據美聯社報道，雖然250多年來該手稿一直都是萊斯特伯爵名下的財產，但他決定出售這部手稿，因為他需要賣掉一些東西來支付1976年去世的前任萊斯特伯爵的遺產稅。因此，他們決定透過佳士得拍賣行舉辦一場拍賣，該拍賣於1980年12月在倫敦舉行。
Chase Peterson-Withorn：最終贏得拍賣的人是82歲的富豪、石油和天然氣巨頭西方石油公司（Occidental Petroleum）的董事長阿曼德·哈默。就在那之前的幾個月，他剛剛登上了《福布斯》雜誌的封面，而且他是首個福布斯美國400富豪榜上的成員。1982年，他以大約1。5億美元的身家出現在我們的榜單上。
Michela Tindera：阿曼德·哈默也是好萊塢演員艾米·哈默（Armie Hammer）的曾祖父。
Chase Peterson-Withorn：阿曼德最終贏得了競拍，以560萬美元的價格買下了這部手稿，低於專家們估計的大約1，000萬美元。
Michela Tindera：據報道，義大利政府原本也有望參與拍賣，但就在拍賣開始前幾周，義大利發生了一場毀滅性的地震，於是該國政府最終放棄了競拍。儘管如此，這仍然是一項破紀錄的事件。《紐約時報》關於這次拍賣的一篇報道稱，這是當時的手稿拍賣史上的最高價格，而《萊斯特手稿》當時的成交價是藝術品拍賣史上第五高的價格。從這個角度來看，40年前的藝術品售價要比現在低得多。
拍賣結束後，阿曼德告訴媒體：“我對這個價格非常滿意。我本來預計會花更多錢的。我認為這是我做過的最偉大的收購。我要把它展示給全世界。”
不過，在他的收購過程中出現了一些奇怪的障礙，《福布斯》在1994年也對此進行了報道。顯然，哈默已經養成了用西方石油公司的錢來買東西的習慣。這不僅包括這份手稿，還包括花數千萬美元在洛杉磯建立自己的藝術博物館。
在哈默活著的時候，我們曾經報道說，西方石油公司的股東提起了三次訴訟，要求哈默向其賠償在藝術品和博物館上的花費。我們1994年的報道稱，哈默是一個訴訟高手，而憤憤不平的股東不得不與他達成和解，將建築成本維持在6，000萬美元。哈默以某種方式說服了法庭，讓後者相信自己這麼做是在增加股東的價值。然而，在他的博物館盛大開幕僅幾周後，哈默就去世了，享年92歲。哈默原本計劃在這裡展示這份手稿和他多年來收集的其他藝術品的，但是在他去世之後，他的遺產捲入了一系列新的訴訟，首先便是哈默已故妻子的侄女起訴他，要求得到他的一件藝術藏品和其他資產。在所有這些訴訟當中，《萊斯特手稿》於1994年回到了佳士得，在那裡，它再次被寄望能拍到1，000萬美元的價格。但這一次，它以三倍於此的價格成交，這就是我們在本集剛開始時看到的蓋茨和義大利銀行之間的爭奪。
Michela Tindera：好吧，我來總結一下，當它在1980年出售時，它的預計售價為1，000萬美元，但最終只拍出了那一半的價格。1994年出售時，人們預計它的售價還是1，000萬美元，但它最終的售價是這個價格的三倍。那麼，我們該怎麼做呢？這如何幫助我們得出其在如今的價值呢？
Chase Peterson-Withorn：沒錯。這就是為什麼其估值會如此棘手。在這種情況下，我們必須求助於比我們更瞭解這方面的專家。
Michela Tindera：是的。所以首先，我們求助於珍本書籍和手稿領域的專家，以瞭解一本書的價值取決於哪些品質。這其中有各種各樣的因素在起作用：品相，來源，以及一種叫做“首發性”的東西，也就是它是否在某個領域是第一本，比如在北美的第一次印刷，或者第一次在印刷中使用一個新詞。還有就是稀有性，也就是一本書或手稿的確切副本或版本有多罕見。
Darren Winston：一旦我們決定一本書的品相和出處都不錯，我們要問的第一個問題就是：“這到底是一本什麼書？”如果這是《白鯨》（Moby Dick）的初版，那就太好不過了。
Michela Tindera：剛才發言的是Darren Winston，他是費城弗里曼拍賣行（Freeman‘s Auction House in Philadelphia）的書籍、地圖和手稿部門的負責人。弗里曼拍賣行成立於1805年，是美國最古老的拍賣行。巧的是，今年夏天早些時候，其作為美國最古老的拍賣行，還以440萬美元的價格賣出了一份《獨立宣言》（Declaration of Independence）。
Darren Winston：一旦我們推斷它是第一版，因為它符合所有這些標準，那麼接下來就要觀察它的品相。我們是基於自己手裡的東西，以及如何評估一本150、170年前的書來判斷它的品相。假如我們判斷它就是《白鯨》的初版，我們就可以搜尋拍賣記錄，看看同一本書之前的版本是何時出售，在哪裡出售，估價是多少，最後賣出了多少……
Michela Tindera：Darren Winston告訴我們，他並不是研究達·芬奇的專家，也不是研究手稿的專家，所以他不願意給它估價。所以接下來，我們決定找一些不僅瞭解古籍作品，而且對達·芬奇也很瞭解的人來諮詢。
Robert Simon：我是紐約的藝術品交易商，也做過藝術鑑定師，背景是藝術歷史學家。
Michela Tindera：在藝術界，Robert Simon最為人所知的可能是他與一幅象徵金錢、權力和爭議的畫作——《救世主》（Salvator Mundi）——有著密切的聯絡。對於那些不知道它的人來說，這是一幅描繪基督的畫，在2017年佳士得的拍賣會上以4。5億美元的價格售出，是迄今為止拍賣會上售出的最貴藝術品。佳士得稱這幅畫是達·芬奇本人的原作。然而，其他批評人士不同意這一說法。Robert Simon和這幅畫產生聯絡是在2005年，當時他和一個同事重新發現了這幅畫，而它當時的狀況很糟糕。他們從路易斯安那州的一個拍賣會上以1，000多美元的價格買下了它。在他們買了這幅畫幾年後，他才確信這是達·芬奇的真跡。
Chase Peterson-Withorn：考慮到Robert Simon與《救世主》的聯絡，以及他經營早期大師作品畫廊的經驗，他似乎是一個很好的估價諮詢物件。但事實證明，他和《萊斯特手稿》也有私人聯絡。
Michela Tindera：是的。1993年，Robert Simon被阿曼德·哈默博物館（Armand Hammer Museum）的受託人聘請來對《萊斯特手稿》進行估價。
Robert Simon：在它要被拍賣的時候，阿曼德·哈默買下了它。所以，你知道，這是我在人生很長一段時間內一直在追求的東西。
Michela Tindera：Robert Simon和我們分享了他自己的評估過程，即他在近30年前的評估中是如何評估公平市價的，而他考慮了手稿在1980年的售價。他還整理了一份自己認為與之相似的藝術品清單。
Robert Simon：我的感覺是《萊斯特手稿》比任何一幅畫都更有價值。這就是第一條基本原則。我們可以拿達·芬奇的什麼來與之比較呢？然後，我們如何使物件種類之間的差異合理化？然後我又去看了其他一些和市場上文藝復興時期的作品一樣稀罕的作品。
Michela Tindera：在評估中，Robert Simon選擇了五件類似的作品，都來自文藝復興時期。
Chase Peterson-Withorn：其中兩幅是達·芬奇的布簾畫。這兩件作品都在1989年的同一天在摩納哥的蘇富比拍賣行售出，其中一件近600萬美元，另一件則是520萬美元。
Michela Tindera：Robert Simon還收錄了達·芬奇的另一幅作品：一份研究報告，包括一個孩子擁抱一隻羔羊的草圖。1986年，這幅畫在紐約蘇富比拍賣行以360萬美元的價格售出。他還考慮過文藝復興時期藝術家蓬託莫（Pontormo）的一幅畫，這幅畫於1989年在佳士得被保羅·蓋蒂博物館（Jay Paul Getty Museum）以3，520萬美元的價格買下。
Chase Peterson-Withorn：第五幅則是米開朗基羅的畫作《聖家庭與幼年施洗者聖約翰》（the Holy Family with the Infant St。 John the Baptist），它在1993年以630萬美元的價格賣給了蓋蒂博物館。
Robert Simon：這些混合在了一起，我想要平衡它們。當然，在做這樣的評估時，其中一件事是不要把它們混合在一起，但是人要試圖以理性的方式闡述，為什麼一個作品價值高於另一個，為什麼一個的市場吸引力較小，然後從中得出一個單一的價值。拍賣估價和評估價之間的一個原則和區別——這是我們所說的公平市價評估——是我們得出一個單一的價值，要知道我們很少能一針見血，但這只是鑑定人的意見。這是一個挑戰，也是一個激動人心的專案。
Michela Tindera：最終，在Robert Simon 於1993年12月提交的評估報告中，他認定《萊斯特手稿》的公平市價為5，000萬美元。所以，在討論《萊斯特手稿》今天可能值多少錢時，Robert Simon提到了最近一幅達·芬奇作品的拍賣，那是一幅很小很小的、三英寸見方的熊頭畫，在今年7月以1，200萬美元售出。這個估價讓你想到了另一個方向，對吧？
Chase Peterson-Withorn：是啊，當我聽說那筆1，200萬美元的交易時，我記得《萊斯特手稿》裡面有360幅插圖。所以我想，“如果蓋茨把所有的畫都分割成一個個小藝術品，然後再賣出去呢？”如果一幅畫賣了1，200萬美元，那就意味著他可以賣掉整本書，賺到大約40億美元。
Robert Simon：這種事情想想就可怕，但世界上肯定會有人這麼做。不管是誰分割的，都會永遠被人恥笑。
Michela Tindera：不過，將一份漂亮的手稿或書籍切割後出售並非沒有先例。
Robert Simon：如果你看看這些裝飾過的手稿，它們都是文藝復興時期的，就會發現很多都被拆開過了。
Michela Tindera：有一群被稱為“破壞者”的書商，他們的工作就是買書，然後把它們撕成碎片，並將那些帶插圖的一頁一頁地賣掉。
Robert Simon：它的作用是讓你意識到《萊斯特手稿》完好無損的事實有多重要，它留存了500年，而且沒有被摧毀。
Michela Tindera：雖然是假設，但Robert Simon的邏輯是，透過評估一幅畫的售價來推斷一整幅充滿畫的手稿的價值，這是他在自己的評估中考慮的東西。不過，我們應該注意到，作為《萊斯特手稿》的所有者，蓋茨似乎不太可能真的這麼做。為了讓公眾更容易理解這部作品，他付出了額外的努力。
Michela Tindera：當時蓋茨正在歐洲的一些博物館展出《萊斯特手稿》。他發明了一種自己稱為Codescope的東西，這是一種軟體，可以幫助博物館遊客真正讀懂達·芬奇的倒寫字跡。
好吧，我們40億美元的估價不太現實。但如果我們的最大估價不是40億美元，那會是多少呢？正如我們提到的，拍賣會上賣出的最貴的畫作是《救世主》，成交價為4。5億美元。我們問Robert Simon，如果《萊斯特手稿》再次出售，它的價格能與《救世主》的價格相媲美嗎？
Robert Simon：達·芬奇當作家、科學家和繪圖員的時間要比當畫家的時間多得多。所以《萊斯特手稿》本身更像是一件稀有的物品。
Michela Tindera：這是其另一個獨特之處。
Robert Simon：《萊斯特手稿》是你必須在一年中大部分時間裡把它鎖起來遠離陽光的東西。你不能把它炫耀出去——無論是在最好的朋友面前，還是在公共機構的博物館裡。但《救世主》可以被展出，如果它被送到沙烏地阿拉伯的博物館，人們可以去那裡看它，它將具備收入價值，這是一個非凡的價值，這可能遠遠超過它在拍賣中獲得的4。5億美元。
Chase Peterson-Withorn：所以我認為這是非常有趣的，你實際上可以把一件藝術品看作是一種不僅可以保值和增值的東西，還是一種生意，能隨著時間的推移為其所有者創造收入。
Michela Tindera：所以記住所有這些，並且瞭解蓋茨如今對《萊斯特手稿》做了什麼。Robert Simon告訴我們，他認為其售價不會低於1。5億美元。
所以很難找到比實際評估過物品更合適的人了。但最後我們聯絡了其他我們認為可能也很瞭解這項工作的人。我們確實聯絡了佳士得拍賣行和比爾·蓋茨，詢問他們是否對當今《萊斯特手稿》的價值有任何評論，以及蓋茨自己在購買《萊斯特手稿》時是否就對它進行了評估。但佳士得拍賣行拒絕置評，蓋茨的發言人也從未迴應我們的問題。
所以，我們聯絡了Martin Kemp，他是另一位達·芬奇學者，也是牛津大學的名譽教授。他透過電子郵件告訴我們，他的猜測是“超過1億美元”。我們還採訪了Stephen Massey，他是1994年佳士得拍賣會上的拍賣師。他猜測，如果《萊斯特手稿》再次被拍賣，該物品的拍賣估價可能會是1。5億美元。但每個人都提醒說，自己永遠不可能知道《萊斯特手稿》到底值多少錢，除非它真的被拍賣。
Chase Peterson-Withorn：最後，我們決定對從專家那裡得到的所有建議取平均值，大家都同意了。就像Robert Simon說的，如果今天對它進行拍賣的話，它不會比《救世主》賣的高，但沒有人認為它仍然只值蓋茨支付的3，080萬美元。
Michela Tindera：專家意見的平均值約為1。3億美元，這就是我們確定的最終數字。這意味著《萊斯特手稿》無疑是世界上最有價值的藝術品之一，不過它只佔蓋茨1，340億美元財富的0。1%，這是我們今年在製作福布斯美國400富豪榜時的估值。據CNBC報道，66歲的人的身家中位數約為26。6萬美元，66歲也是蓋茨的年齡。因此，蓋茨購買達·芬奇的手稿，就相當於一個典型的66歲老人大肆揮霍——買了一臺新iPa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