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原》:白鹿兩家發跡史的一個細節,暴露兩種高低的不同家風

家風是一個家庭或家族世代傳承的為人處世的規則、規矩與風範。在著名作家陳忠實的小說《白鹿原》中,白鹿兩姓同根同祖,在一個祠堂中燒香磕頭,但是以白嘉軒和鹿子霖為首的後輩們的性格卻天壤之別。

身為族長的白嘉軒以德報怨,寬以待人,但鹿子霖卻是眥睚必報,為達到目的不擇手段。在白嘉軒的身上有他父親白秉德的影子,在鹿子霖身上有他父親鹿泰恆的影子,所以白嘉軒和鹿子霖高低不同的境界和品格,完全是家風所影響的,而這個家風的形成卻來源於他們祖先的發跡史。

《白鹿原》:白鹿兩家發跡史的一個細節,暴露兩種高低的不同家風

白嘉軒和鹿子霖代表兩種不同的家風

01白氏一族以德報怨

在白氏一族傳著一個經久不衰的故事,雖然平白無奇卻被尊為家規,在家主馬上謝世的時候就嚴肅認真地傳給下一輩,特別是即將接任的新的家主。

那是一隻只有入口沒有出口的槐木匣子,做工粗糙,不能擺飾陳列也無法讓人觀賞。

由白嘉軒上推大約六代的祖宗裡頭,繼任的家主兒在三年守孝期間變成了一個五毒俱全的敗家子,敗光家產後領著老婆孩子要飯去了,再沒有回來。經歷了家庭興旺到破敗的老二,

默默地去給村裡一些家道殷實的人家割草挑水混一碗飯吃,沒有事做的時候就接受村人鄉鄰一碗粥一個饃的施捨,

這個默默不語的孩子長大了,就弄下一個木模一隻石錘去打土坯了,早出夜歸,將賺的錢

放在那隻

只有進口沒有出口的匣子裡,三年後他開啟匣子,用攢下的錢買了一塊天字號的水田。

《白鹿原》:白鹿兩家發跡史的一個細節,暴露兩種高低的不同家風

白氏一族中像白孝武一樣老實肯幹的後輩

第二年,他用自己置辦下的土地收穫的第一茬新麥子蒸成雪白的饃饃,給白鹿村的每家每戶送去,感謝他們當年的在自己身處絕境時的饋贈之恩。這個有心數的孩子,每當接受別人的一碗粥一個饃的時候,都會在

灶屋土牆上刻寫下了賜舍者的姓名。

已經成年的他在實行回報時,堅決衝破了當初記賬時的原本企圖,給每一家鄉黨不管當時給予還是未給予他施捨的人家一律送上兩個饃饃,結果使那些未施捨過他的人更加感動以至羞愧。

02鹿氏一族眥睚必報

在鹿氏一族也同樣流傳著一個經久不衰的故事。

從鹿子霖往上數五輩,鹿家的日月已經破落到難以為繼的谷底,兄弟三個有兩個都出門給財東熬長工去了,剛剛十五六歲的老三是靠討吃要喝長大起來的。他沒學會走路是由母親抱著討飯的,學會了走路就自己去討飯了。由於腰裡繫著一隻馬勺來接受施捨,被人稱之為馬勺娃。

《白鹿原》:白鹿兩家發跡史的一個細節,暴露兩種高低的不同家風

提著馬勺要飯的乞丐

長大的馬勺娃便進城謀生活,在一個飯館立住了腳。他是燒火拉風箱洗碗刷盤子的,在拉風箱的時候,只要一抬頭就會被爐頭重重地打擊他的頭,後來他才知道是爐頭害怕他偷學他的手藝。一天爐頭說只要馬勺娃答應他三件事情,他就教勺娃手藝,於是勺娃忍受著身體和心靈的折磨,完成了爐頭的三件事情,這時候勺娃也出師了,而且廚藝遠遠的超過了爐頭。

清廷大員巡視關中,混雜在民眾中察訪民情,吃了馬勺娃做的菜後,題寫了:“天下第一勺”的字樣,馬勺娃更是名噪一時,成為各路達官貴人爭相結交的物件,於是馬勺娃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報復了爐頭。

衣錦還鄉,置辦了土地,蓋起了新的房屋,他請大哥二哥幫忙在豁敞的院子裡壘起鍋臺安上風箱,晚上煮爛了牛羊肉,第二天就到村子裡請那些過去給他施捨過飯食的大爺大伯婆嬸嫂子來吃一碗羊肉或牛肉泡饃,有個沒有施捨過的人也混雜進來撈一碗泡饃吃,用筷子一攪攪出一窩麥草,悄悄放下碗溜了。馬勺報答了所有有恩於自己的人,也報復了傷害過自己的人,那個臨時壘砌的灶鍋才宣告熄火。

《白鹿原》:白鹿兩家發跡史的一個細節,暴露兩種高低的不同家風

像馬勺娃一樣,衣錦還鄉的人

03一個細節暴露家風的高低

白氏一族的祖先發跡後,無論是對其幫助過他的,還沒沒有幫助過他的,他都一律送給兩個白麵饃,這是大肚能容,以德報怨,所以無論是在父親白秉德還是白嘉軒的身上都可以看到這種高貴的品質,這就是家風的傳承。面對打折自己腰桿的黑娃被抓,白嘉軒不是幸災樂禍,而是大肚能容,以德報怨要去救黑娃,此舉就連“聖人”朱先生都為他鞠一躬表示佩服。

鹿氏一族的祖先發跡後,對有恩於他們的人給予彙報,對於沒有幫助過他的人給予了報復,這種性格特點在父親鹿泰恆和鹿子霖身上表現得淋漓盡致。無論是慫恿田小娥去勾引白孝文,讓白嘉軒顏面盡失,還是從白孝文那裡賣房賣地,拆白嘉軒的門樓,無不表現出他的陰險狡詐、眥睚必報、做事情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家風傳承。父子兩人在事情上都和白嘉軒父子爭鬥,但是往往都是敗於下風,最終鹿子霖看著臺上坐著的白孝文,感慨了一句:“鹿家終究弄不過白家啊”。

《白鹿原》:白鹿兩家發跡史的一個細節,暴露兩種高低的不同家風

陰險狡詐的鹿子霖

白氏和鹿氏都是白鹿原的大家族,他們互相之間在爭鬥,但是確實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但是祖上發跡史的家風不同,就讓鹿家一開始在境界和格局上輸了。無論鹿子霖如何機關算盡的去博得威望或者百姓對他的好感,讓做族長的白嘉軒難堪,都會被白嘉軒一一化解。因為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誰是在顧全大局為大家在照相,誰在是為了私利博取好名聲,一眼就看透了。

在陳忠實的小說《白鹿原》中,白鹿村被稱之為仁義村,白嘉軒一族代表著仁義,但是鹿子霖一族卻成為了反面典型。當然他的兩個兒子鹿兆鵬和鹿兆海受新思想的影響,家風對他們的影響不大。古人云:“積善之家必有餘慶,積惡之家必有餘殃”,白鹿兩家的發跡史中的一個細節,暴露了他們高低不同的兩種家風,白嘉軒和鹿子霖都受這樣的家風影響,最終走向了不同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