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課 哲學與佛教

為什麼我們總是處於這樣一種狀態:每天無所事事的關注這、關注那,就是不關注自己。什麼家長裡短、明星八卦、國家大事、俄烏衝突都能吸引你的注意力和精力,卻沒有思考怎樣提升自己,或僅僅是想想,而沒有付諸行動。這表明,你的認知與大多數普通人一樣,只停留在社會底層,並且沒有開始自己的向上突破。

這個問題其實隱含了一個社會生存的秘密法則:人性是趨利避害、避重就輕的。這種人性給我們的大腦塑造出一種省電模式。這種模式有一個特點,就是喜歡即時滿足。而那些遠離自己、不用動太多腦筋就能get到自己的興奮點的八卦和全球大事,正好符合短、平、快的大腦喜好價值。大家在一起聊天所產生的化學荷爾蒙一般人很難抵擋,這種即時產生多巴胺的模式會誘使人非常願意加入這種高談闊論,並且越聊越興奮,從而回避了提升自己這種需要透過艱難思考和辛苦努力,才能達到興奮的內腓肽模式。

在這個世界上只有兩種事,一種是你自己必須做好的事,一種是完全與你無關的事。從一個關心與你無關事情的普羅大眾,轉變成關注自己的覺悟者,怎麼樣才能實現這種改變呢?答案其實已經存在了兩千多年,而且這個答案一直以文字、道理等多種方式在流傳,但你一直不知道。為什麼呢?因為大多數人不知道這個答案,所以講不出來。而知道的極少數人,他所用的表達方式,你既看不明白,也聽不懂。

接下來我要用最通俗的語言告訴你這個頂層智慧的核心秘密,透過研究佛學、國學、東西方哲學,突然發現的這個秘密。兩千多年來,東方智者從未間斷過修身、修道、修佛,但你要明白,那不是在修仙成佛,也不是在追求長命百歲;西方人在研究哲學,什麼本體論、理念論、唯心論、唯物論、唯意志論、存在主義等等,但你要明白,那也不是在製造概念,販賣深奧。其實兩千年來這些東西方高智慧的人都是在幹同一件事情:就是在“開悟”。就是透過大千世界、星辰萬物、紜紜眾生這些龐雜虛幻的表象,看清本質、看清規律、搞清法則,掌握底層邏輯。這些人中已經覺悟的人,也一直透過授課、著書立說在教別人開悟。但真正能夠開悟的人,少之又少。

你可能會產生疑問,東方哲學是研究開悟,西方哲學又是幾何,又是數學,又是邏輯,又是證明,也是在研究開悟嗎?差別那麼大,能是一回事嗎?那麼我來問你,西方歷代哲學家創造那麼多大多數人搞不明白的概念,是在幹什麼?從古希臘泰勒斯、畢達哥拉斯、亞里士多德等人認為世界本源是水、火、原子、數、幾何等對外部世界的關注,到柏拉圖的理念論開始轉向人自身,以及後來笛卡爾、斯賓諾莎、萊布尼茨的理念主義,洛克、貝克萊、休謨的經驗主義,盧梭、裡德的啟蒙主義,康德的批判哲學,黑格爾和叔本華的唯心主義,孔德的實證主義,薩特的存在主義,等等,理論越來越複雜、艱深,不用說普通人,就連許多專業研究哲學的人都未必搞得明白。

但你站在高維度俯瞰這些研究,其實很簡單,兩千年來這些智慧先哲的前赴後繼,為的就是尋找到一個看透表象世界,發現認識世界真正本質的正確方法。只不過,東方先哲們走的是感性路徑,透過體驗、感受的方式在探索,用西方語言表述叫“超驗主義”;西方先哲們走的是理性路徑,依靠邏輯思辨,數理論證來研究。近來,廣為流傳一個影片:中國科學院院士、中國科技大學原校長朱清時教授講,“當科學家千辛萬苦爬到山頂時,卻發現佛學大師已經在此等候多時了”。朱清時是物理化學家,他是在解釋量子糾纏和意識的關係時說出這番話的。他說,科學發展到量子科學階段,突然發現量子研究與意識的關係分不開了。西方科學的研究方法是把物質一層一層分解開,直到最小的量子,而佛教是用整體的觀念來研究,但殊途同歸了。而且發現佛法的研究結論早就到達這裡了。其實,不僅佛法結論到這裡了,道家、儒家的結論也早就到這裡了。世界上所有的哲學在智慧的頂點匯合了。

《道德經》講“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意思是能說清楚的規律法則,就不是永恆的規律法則;能說清楚的理論概念,就不是永恆的理論概念。佛教講: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意思是:一切能夠被表述出來的方法,都不是永恆的方法,就象露水和閃電一樣,隨時都會破滅。

佛教有一個公案,有一次佛祖釋迦牟尼到靈山說法。佛祖端坐,手拈一朵金婆羅花。眾佛恭立聆聽佛祖宣法。佛祖拈花微笑,一言不發。眾佛面面相覷,不知其意。此時摩訶迦葉卻破顏微笑,從座而起,合掌正立。佛祖開口說“吾有正法眼藏,涅槃妙心,實相無相,微妙法門,不立文字,教外別傳,付囑摩訶迦葉。”意思是“我有朗照宇宙真相、領悟世間萬理的精深佛法,熄滅生死、超脫輪迴的奧妙心法,能夠擺脫一切虛假表象修成正果,其中妙處難以言說。佛法的本相是看不見摸不著的,這精妙的佛法也不能用語言文字來描述與傳授,自然不能依賴佛經,而只能靠自身感悟來體會這佛理了。現在我把這個法門傳給摩訶迦葉。”於是,摩訶迦葉成了禪宗的開山鼻祖。這就是禪宗的第一公案“佛祖拈花,迦葉微笑”。後來禪宗有一個著名的偈語:“不立文字,教外別傳;直指人心,見性成佛。”

黑格爾研究東方哲學後說,中國沒有哲學,中國人邏輯不清晰,把中國哲學說的非常淺薄。包括現在很多中國研究哲學的人也在散佈這個觀點。其實他們是沒弄明白,沒看懂。因為哲學頂層的智慧可以悟到,但沒有辦法用語言來準確表達。西方哲學家們也都是開悟者,但試圖用自己的語言表達,邏輯證實。但總覺得不夠準確,只好創造出一個又一個概念想要達成準確表述的目的。但反而使紜紜眾生對哲學如入雲裡霧裡,只好敬而遠之了。而中國的先哲透過這種超驗的修心證悟方式早已到達山頂了。

講了這麼多的哲學、佛學、道學、儒學概念,你悟到些什麼沒有?高智慧的人都在關注些什麼?人這輩子在追求什麼?北大保安的靈魂三問實際已經給出了答案:你是誰?你從哪裡來?要到哪裡去?這才是需要你拿出主要精力關注、思考、實踐和實施的事情,而非關注那些漫天飄灑的娛樂和八卦新聞。所以,從現在開始,你需要做的就是徹底改掉那些散亂無章的秉性和行為習慣,集中精力和生命,專注做好自己,修煉你自己。如果能夠證得開悟,固然可喜可賀;既便開悟不了,這個追求證悟、苦苦修行的過程也必將把你引向智慧之途。

說到這,如果你還沒有悟出什麼,那我再引用李商隱的詩句來點你一下:昨夜星辰昨夜風,畫樓西畔桂堂東。身無綵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如果你被現實困住難以突破,或者你正在為自己的普通平凡而苦惱叢生?但願讀了這篇文章你能夠悟到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