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不韋“七奸九才反察七失”識人術

呂不韋“七奸九才反察七失”識人術

呂不韋畫像

呂不韋“七奸九才反察七失”識人術

《呂氏春秋》是秦國丞相呂不韋的賓客所作。呂不韋本是陽翟的一個商 人,用秦國的一個庶子作奇貨,做著了一筆政治上的投機生意,遂做了十幾 年的丞相(前 249—前 237),封文信侯,食客三千人,家僮萬人。《史記》 說:“是時諸侯多辯士,如荀卿之徒,著書布天下。呂不韋乃使其客人人著 所聞,集論以為八覽、六論、十二紀,二十餘萬言,以為備天地萬物古今之 事,號曰《呂氏春秋》(《史記》八十五)”。

縱觀呂不韋門客精心撰寫的八覽、六論、十二紀,我們不難發現,在其“兼儒墨,合名法”的主旨下,斷斷續續的羅列了七種不堪大用的“奸佞”,九種應該予以賞拔的“賢才”。唐末隱士趙蕤綜合後世典藏《群書治要》,將其總結為“七奸九才”

七奸為:

一、安位貪祿,尸居餘氣,此之謂“庸”;

二、溜鬚拍馬,曲意逢迎,此之謂“諛”;

三、巧言令色,嫉賢妒能,此之謂“奸”;

四、巧舌如簧,挑撥離間,此之謂 “讒”;

五、專權擅勢,結黨營私,此之謂“蠹”;

六、幕後指揮,興風作浪,此之謂“險”。

七、賣直取忠,譁眾取寵,此之謂“詐”。

九才是:

一曰帥才,以領萬眾;

二日理才,以研事機;

三日政才,以經制體;

四曰學才,以綜典文;

五曰武才,以御軍旅;

六曰農才,以教耕稼;

七曰工才,以作器用;

八曰商才,以興國利;

九曰辯才,以長諷議。

呂不韋“七奸九才反察七失”識人術

《呂氏春秋-先識》中說:“地從於城,城從於民,民從與賢。故賢主得賢者而民得,民得而城得,城得而地得。”便是指這九種人才的去留存續,關乎團隊的興衰成敗。

“反察七失”是呂不韋躬身自省,知錯改過的針砭藥石。

呂不韋及其智囊團在《似順論》、《不苟論》等七篇著作中描述了團隊領導容易對人物品鑑發生誤判的多種原因,內容詳實,詳略得體。三國時期文學家劉邵將其總結為:“察譽有偏頗之繆,接物有愛惡之惑,度心有大小之誤,品質有早晚之疑,變類有同體之嫌,論材有申壓之詭,觀奇有二尤之失。”

1。察譽有偏頗之繆——相信別人輿論甚於自己的見聞,又加上愛憎之情,就易出現先入為主的看法,還深信不疑。

2。接物有愛惡之惑——惡人雖惡,但總有可稱道之點,如果這點正好順達自己了的長處,不知不覺中產生好感,忘記了他的壞處。善人雖善,但也有缺點,如果這個缺點正好掩抑了自己的長處,或者因其長處而己短,潛意識中就會厭惡他,忘了他的善處。

3。度心有大小之誤——心小志大,聖賢之倫;心大志大,豪傑之雋;心大志小,傲蕩之類;心小志小,拘懦之人。一般人看人,易輕視細心謹慎,而過分讚賞志向遠大。

4。品質有早晚之疑——智力早熟者悟性易發掘而反映迅速,大器晚成者見識獨特而舒緩穩遲。對品質的把握不考慮其變化發展,而單一勸譽功業早就之才,就間接冷落了老成謀國之人。

5。變類有同體之嫌——人有自我展現,獲得認可的慾望。能夠認可自己才能的,莫過於同類型的人。因此,偏材之人和同型別的人友愛讚譽,相反型別的則憎惡詆譭,不同也不反的型別,就不予關注。究其本質,是為了證明自己正確,對方錯誤而已。

6。 論材有申壓之詭——人所處情勢有兩種:所謂“伸”,即富貴通達;所謂“壓”,即勢孤力弱。材質大致相同的人,如果得到他人的贊助,就會得到充分發揮並獲得成功;相反,因世俗的私心偏見而受到壓抑的,就會稍遜一籌。普通人的觀察,只以成敗論才能,忽略情勢申壓的因素。

7。 觀奇有二尤之失——“尤妙”之人,精華內含,不粉飾外在姿態;“尤虛”之人,豪言狀語,風姿瑰奇,內在則相反。如急於獵取奇才,就做不到用精深的眼光來探測性情內部,明晰真 “尤”。或以貌取人,或把直率當浮誇,或將精巧的偽裝誤認為真實。一般人重視的所謂“才能”,是自己想要的“才能”而已,卻忽略了人才自身獨特的優勢。

觀此種種,方知呂不韋叱吒風雲近二十載,自有其獨得之秘,非惟時運使然。

《呂氏春秋·先識覽》

人之目,以照見之也,以瞑則與不見,同。其所以為照、所以為瞑異。瞑士未嘗照,故未嘗見。瞑者目無由接也,無由接而言見,謊。智亦然。其所以接智、所以接不智同,其所能接、所不能接異。智者,其所能接遠也;愚者,其所能接近也。所能接近而告之以遠,奚由相得?無由相得,說者雖工,不能喻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