嚮往的家園丨米粉裡摻進了親情,咱家糰子兒時的味道又回來了

早上起來,妻子說晚上夢見老家的糰子了。

瞅著桌上的甜品湯圓、糖油粑粑,妻子又聯想起華容糰子,那種包裹著鹹味肉菜餡的糯米糰子,已經好多年沒吃過了。

嚮往的家園丨米粉裡摻進了親情,咱家糰子兒時的味道又回來了

糯米糰子。(圖源:坐觀垂釣者)

在我的味覺意識裡,糯米食品大都做成甜品才好吃,像大肉包子似的包著鹹味肉菜餡,想象著,會不會味道怪怪的,感覺好吃不到哪裡去呢?

但妻子提醒我,不要主觀臆斷哦,吃過了才有發言權。

那年正月,妻子和弟妹們回了趟華容老家,發現街上店裡有糰子出售,尋到寶貝似的,大喜過望,買了幾十個回家。又是蒸又是煎一頓忙活,可吃到嘴裡的糰子,其口感居然與她記憶裡的味道大相徑庭,外皮既乾澀又糙硬,餡子裡紅蘿蔔香乾子,香味全無。她便有些失望,繼而疑惑起來,怎麼就不是兒時的美味了呢?

我笑了笑,給她尋理由:小時候家裡窮,沒啥好東西吃,因此覺得糰子是很好的食物,加上是母親一個個做出來的,自然味道就定格在記憶裡了。如今生活好了,啥都吃過,味蕾麻木了,口感也挑剔了,原本平常的糰子,所以也就這滋味。聽過我的推理,妻子猶是不甘心,不確信。心裡暗暗認定,糰子應該就是挺好吃的嘛。

後來偶然發現,孫女很愛吃湯圓、蒿子粑粑、燒麥一類的糯米食品。妻子便醞釀計劃,嘗試圓了心心念念許久的願望—自己動手做一回糰子。

世間總有些奇怪的事,任你努力搜尋,也找不到準確的答案,充足的理由。比如這弄吃的手藝,妻子都是無師自通,獨闢蹊徑,在我看來,幾乎算個奇蹟。

嚮往的家園丨米粉裡摻進了親情,咱家糰子兒時的味道又回來了

妻子正在包糰子。(圖源:坐觀垂釣者)

她年少時便離開家鄉,來到株洲。孃家幾經遷徙,從華容插旗,到錢糧湖良心堡,又到益陽赫山,關於老家華容的記憶,大抵都停留在有些懵懂的少年時代了。關於糰子的製作方法,依稀只記得端著泡好的米去別人家,借他們的石磨磨漿,又模糊記得家裡準備了很多胡蘿蔔、香乾,一點點肉,再後來,就剩下吃的歡樂了。但有一點,可以確定的,那就是所有的糰子,每回都是母親一個人製作完成的。

所以說,妻子是從未專注,也未親手做過糰子的。然而她一向執著,認準的事,輕易不放棄。思考研究之後她認為,糰子味道的精髓,還是在於餡,過去生活清苦,間雜些蔬菜香乾一類,充塞其餡中,肉少味雜。故此她精簡餡料,只取胡蘿蔔,增加五花肉的比例。肉攪碎,胡蘿蔔碎丁,下鍋爆炒,顏色橙紅,油光鮮亮,香氣四溢。

嚮往的家園丨米粉裡摻進了親情,咱家糰子兒時的味道又回來了

準備好的餡料。(圖源:坐觀垂釣者)

當年做糰子的糯米粉,需要好幾道工序,泡米,磨漿,草木灰吸水,好不容易才形成半乾溼米粉備用。如今超市有現賣的精粉,糯米和粘米大約按4:1的比例混合著,這也是妻子的偏好,她喜歡口感糯軟一些。

嚮往的家園丨米粉裡摻進了親情,咱家糰子兒時的味道又回來了

各種製作糰子的米粉。(圖源:坐觀垂釣者)

米粉和好之後,開始包糰子。與麵粉不同,糯米粉柔性粘性重,難以固形,看著容易做起來難。初次嘗試,實話講,外形大小不夠勻稱漂亮,妻子自我安慰,反正自家吃,無須賣相。看她認真的姿態,突然想起那句“五一勞動節”特別策劃語:你勞動的樣子真的很美……

做好的糰子,整整齊齊擺放於墊好隔層油紙的蒸格上,放進蒸鍋,大火蒸上十分鐘,熟啦。

嚮往的家園丨米粉裡摻進了親情,咱家糰子兒時的味道又回來了

放上蒸籠,開火。(圖源:坐觀垂釣者)

蒸熟的糰子,齊齊地臥倒在桌上,看起來有些其貌不揚,但倘若你以貌品味,不屑一顧,就未免武斷了些,何不夾起一個,送到嘴邊,嚐嚐再做理論呢?

你看啊,金黃的餡油滲出來,是帶著胡蘿蔔和肉香的,趁熱吃,輕輕咬一口,糰子的糯軟匹配上菜餡的濃香,瞬間就在口中瀰漫化開,恨不能一口吞下去……

妻子說,就是這個味道,兒時的味道回來了!

真有那麼神奇麼?我表示疑惑。

也許只有她自己知道。我想,與其說她親自包制的糰子,是因原料改良的原因,不如說是因為在製作過程中,米粉裡和進了些許親情愛意,餡子裡摻入了幾縷思鄉情懷,又恰到好處地增添了家的溫馨與安寧。愛的小作坊出品,這樣的味道熟悉純正,原汁原味。

糰子的最佳吃法,我以為還是煎著吃,平底鍋上少許油,微火慢慢煎,兩面金黃,甚是好看,口感也好。小孫女咬著美味的糰子,甜甜的笑顏,一臉的享受,令人欣喜的是,家鄉小吃糰子的傳承,已然後繼有人。

嚮往的家園丨米粉裡摻進了親情,咱家糰子兒時的味道又回來了

家裡的小孫女也愛上了糯米糰子的味道。(圖源:坐觀垂釣者)

一次吃不完的糰子,用保鮮袋獨立隔開包裝,凍著,做早點、零食都可以。慢慢享用兒時的美食,老家的味道,讓你一輩子都忘不掉。

文/圖 坐觀垂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