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創盛世不易,延續繁華更難,而他的心中卻早已有了處置之法

一篇不到千字的文章《顧命》, 把成王的喪禮及康王的繼位大典描繪得栩栩如生,讓沒能親眼見過此場景的我們也像親臨現場一般。而且,上次文末咱們也提到,繼位大典是結束了,可康王姬釗在當時的任務還沒有結束,他還有個必須要完成的使命要去做,這到底是什麼呢?

康王這個必須要完成的使命就是會見諸侯,畢竟如此重大的事件,如此重要的場合,天下諸侯哪裡有不到場的理由呢?因此,作為王朝新主人的康王自然要去與眾人相見,同時也是在宣告自己已經君臨天下。那康王又是如何與各鎮諸侯見面的呢?這還要感謝《尚書》的另外一篇《康王之誥》,它好似是《顧命》的續集一般,說的正是典禮之後康王與諸侯朝會的情景。(《康王之誥》在某些文章中被簡稱為《康誥》,但筆者認為此簡化欠妥,因為同在《尚書》之中已經有了一篇專為衛康叔分封所寫的《康誥》,此文若也採用簡稱容易與之混淆,所以在下不建議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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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朝會場景

既然《康王之誥》為世人展現了當時的情景,咱們就先來看看康王朝會時都發生了什麼,不過這一部分筆者會盡快帶過,畢竟這不是咱們今天要說的重點。至於今天的重點嘛,還請大家先忍耐一番,等筆者簡單地介紹了朝會的過程之後,咱們再切入正題。

完成了祭祀先王和繼位大典之後,康王首先要換上一身較為喜慶的吉服才能去會見諸侯,畢竟這對他來說是登基的大喜事,穿著喪服出去朝會確實有失禮制。因此更衣之後,康王才再次出現在眾人面前,並徐步來到應門內站定,準備接受來自四方的朝賀。天下諸侯自然也十分有序,他們分別由太保召公和畢公帶領分列於應門外兩側,西方的諸侯(還是以分陝石來劃分的)由召公率領立於應門左側,畢公則率領東方的諸侯立於應門右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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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代祭服中蔽膝的樣式

只見眾人皆身著繡有花紋的禮服,並在腰身以下圍有黃、朱兩色相間的韍(韍音fu,二聲,漢以後又稱為“蔽膝”,是一種祭服,形似圍裙、長過膝蓋,為跪拜時所用),執圭敬拜康王。在這裡需要簡單說明一下的是,“布乘黃朱”四字有很多學者認為是諸侯乘坐的車駕或是朱鬃黃馬。可是,筆者認為西周之初天下諸侯甚多,若每位諸侯都牽馬在場,所需場地也太過龐大了。更何況馬為牲畜,雖已馴化但朝會如此嚴肅的場面,確實不適合它們在場,更何況還都得統一為朱鬃黃馬呢?因此,此四字理解為諸侯身著的禮服更為貼切。

接著,由諸侯中的代表出列,向康王表達眾人敬意,並表示大家皆願奉獻土產作為新君登基的賀禮。而康王則以大喪之期為由辭謝了眾人的美意,僅接受了諸侯們的叩拜並以禮回拜。之後,召公與芮伯出列,相互揖拜後再次叩拜君王,並又一次進入了周人慣常的回顧先祖創業之艱難,希望新君可以敬天愛民,發揚前輩優良傳統的老套路。在這裡筆者就不展開了,畢竟大家都已經看過這麼多次了,早已熟知這些套路的話語。

開創盛世不易,延續繁華更難,而他的心中卻早已有了處置之法

召公、芮伯及眾人相互揖拜圖

那下面,咱們就該說說今天的重點,這就是康王在聽過召公、芮伯這些勉勵的話語之後的表現了。他的表現在原文中是一大段回話(似乎是康王的一番誓詞),但筆者並非要把這段回話複述給大家聽,而是想挖掘一下這段話裡康王所表現出來的那股子胸有成竹。

之所以說他胸有成竹,是因為筆者從字裡行間中,似乎看出了康王在面對如何去延續盛世這一問題時並沒有感到緊張,而且從他這些話語中感覺到他早已有了處置的方法。康王的這段話並不長,總共也不超過150字,但在下卻從中看出了他想表達的三層意思,現說給大家聽聽,看看是不是這麼個理兒:

1、康王今後會保持先王仁政治國的傳統,因為這是從曾祖父文王起就推行的政策,事實證明這項政策符合當時社會發展的需要。並且,康王眼光也比較敏銳,發現了在推行仁政的同時,還要注重的就是誠信。只要朝廷一言九鼎,講求信義了,那百姓也一定會順服於朝廷,將盛世延續下去。

2、康王已經瞭解到人才的重要性。在他的回話中提到了英勇作戰的將士,也提到了忠心耿耿的大臣,這些都是國家的棟樑,也是延續盛世的保障。很多守業的帝王一生中都沒明白人才的重要性,而康王剛剛繼位就能準確地提出這一點,可見其已經掌握了治國的真諦。

開創盛世不易,延續繁華更難,而他的心中卻早已有了處置之法

周康王姬釗

3、康王明白武王推行的以藩屏周政策是正確的,應該繼續施行下去。雖然在後世的很多王朝中,為了王權的穩固都講究削藩,但在周朝,分封制還是符合當時的國情的。康王看明白了這一點,因此他在朝會中用看似溫和的口吻又強調了眾諸侯要聽命於朝廷、勤勞於王室,堅決不能做出令他蒙羞的事來。在下認為,如何控制好天下諸侯,應該也是康王今後能否延續盛世的關鍵。

就這樣,年輕的世子在繼位後第一次會見了眾位大臣和四方諸侯,相信姬釗的表現應該可以讓眾人信服與放心了。朝會結束後,眾人仍在互相揖拜慶賀,而康王卻趕緊回到大殿的側室,脫下吉服換上喪服,繼續為成王守孝去了。

【關鍵詞雲圖簡史】

為了方便廣大史學愛好者能快速回憶起相關的歷史內容,筆者“閒敘春秋”將在每篇文章結尾奉上“關鍵詞雲圖簡史”,透過8-12個關鍵詞,幫助大家回憶文章內容,希望各位讀者喜歡。

本文關鍵詞:康王之誥、首次朝會、諸侯分列兩邊、獻禮拜君、召公芮伯建言、答覆眾人、仁政治國、注重人才、延續分封、更衣守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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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鍵詞雲圖簡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