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衛的青雲之路:大老粗,愛罵人,如何獲得雍正高度倚重?

李衛的青雲之路:大老粗,愛罵人,如何獲得雍正高度倚重?

清世宗雍正畫像

在雍正所有寵臣中,李衛絕對算得上最另類的一個。其個人標籤是粗俗、果敢。雍正曾經問臣下尹繼善,問他當今督撫當中應該向誰學習?尹繼善想了想回答說:“李衛,臣學其勇,不學其粗。”雍正認為尹的評價非常準確生動。只不過尹不會明白,一個大老粗為什麼得到雍正如此重視?李衛出身富家,三十歲那年花錢買了個兵部員外郎,兩年後又捐了戶部郎中。連他都沒想到,正是雍正的繼位一下子讓他進入了仕途快車道,成了雍正一朝最具影響力的三總督之一。

李衛的青雲之路:大老粗,愛罵人,如何獲得雍正高度倚重?

直隸總督李衛畫像

先說李衛外貌,據說李衛“駢脅多離,鼻孔中通,身長六尺二村,痘瘢如錢”很容易想到這個人外表,除了有力氣,通天鼻,中等個子,一臉銅錢大的麻子。幸好長的“白皙精彩,腰圍十圍,善養威重”。活脫脫如評書常用的詞語:“車軸漢子”。據清代袁枚形容李衛:“性好武,設勇健營,募兵教之擊刺……公批金甲,執鐵如意,登壇指揮。”《袁枚總督兵部尚書李敏達公傳》

據李衛回憶說:“第一次召見,問我出身家世,然後問了許多戶部事情。”可以說這是雍正對提拔李衛之前進行的一次“面試”。雍正在臣下高其倬的批示中透漏了對李衛的這次面試結果:“李衛是一出色好員,爾等宜極加愛惜而委任之。”一個“極加愛惜”可以說雍正非常喜歡李衛,李衛的個人風格也讓雍正為之眼前一亮。

李衛的青雲之路:大老粗,愛罵人,如何獲得雍正高度倚重?

李衛影視形象

雖然工作富有成效,但是李衛也著實讓雍正操心不少,經常是給他寫批示,告訴他以後去掉任性使氣”“驕慢凌人”、“矢口謾罵”,原來凡是做過李衛上級的人,無不向雍正告狀,說他目中沒有上級,專橫跋扈,動不動就罵人。李衛屬於那種:“我不能被批評,你要批評我,我就罵你“的性格,從某種角度來講,這種作風恰恰迎合了雍正用人的心思,即作風簡單粗暴,幹事卻能真抓實幹,富有成效。

有趣的是,李衛每次要彈劾權貴,會在寫完奏摺時,必然會抄錄一份給被彈劾人看看,連雍正都覺得這樣實在“狂縱不密”。所謂的狂縱,就是沾點太能嘚瑟,彈劾人家也就罷了,還要氣人家,李衛算得上真夠任性。在給高其倬和其他領導做下手的時候,李衛經常叫人家“老高、老楊”,氣得這些人只能找雍正告狀。雍正只能告誡李衛不要“孟浪”,注意官場素質,別動不動罵人。有一段時間如果沒有人告李衛的狀,雍正自己都覺得長舒一口氣:“近日人頗諒汝,怨言未達於朕前”。

當雍正收到反應李衛在地方過度鋪陳張揚的摺子時,雍正嘲諷他的小民意識:“川馬古董之收受,俱當檢點。兩面欽用牌,不可以已乎?是皆小人逞志之態,何須乃爾!”《清史列傳》所謂“兩面欽用牌”是指其出行,打著欽用布政使、鹽驛道的兩面官牌,這種高調張揚,被雍正所鄙夷。袁枚證實了這一點,每次外出,“乘八座露車,去其帷,壯士一人高丈餘,執大刀,光明如雪。”引得一陣陣人群騷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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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代官員出行排場

為什麼如此之多的“缺點”卻讓他愈加受到雍正重用呢?這個另類的官場弄潮兒與所有官僚隊伍非常不協調。在眾多科舉出身,大講斯文、禮儀的官場,李衛簡直就是秀才中間的一個“兵”,一個和他們同起同坐當了大官的“兵”。培養李衛,可以說讓雍正費了極大精力,沒事就得開個“小灶”給他上課,教導他如何在官場中混,付出了很多精神代價。如此之忙的雍正為何甘心對他花費精力呢?歸根結底,還是喜歡他與別的官僚根本區別的敢想敢幹,簡單粗暴更容易提高效率,為推動地方改革發力。

多年後,雍正對提拔李衛當面對其進行了揭秘。雍正對李衛說,“你之所以得到我的信任,完全是怡親王“在朕前極力保薦,謂才品俱優,可當大任。”所以才屢加擢用,“使之位至總督”《上諭內閣》雍正只說出了其一,李衛之所以當上大官,完全還有下邊兩點,缺一不可。

李衛的青雲之路:大老粗,愛罵人,如何獲得雍正高度倚重?

李衛影視形象

一是得益於雍正用人風格:

給大臣鄂爾泰的批示中曾說:“治天下惟以用人為本,其餘皆枝葉事耳”。這話不僅僅和近臣鄂爾泰說,在給署理江蘇巡撫尹繼善的奏摺中強調:

“朕之責任,不過擢用汝等數員督撫而已”。“朕用人原只論才技,從不拘限成例”

認為官員的使用在於做事,只要能夠完成工作,隨時都可能獲得破格提拔。大臣田文鏡深得雍正信任要他從地方推薦人才,充實官吏隊伍,並且向他交底說:

“朕從來用人,不悉拘資格,即或階級懸殊,亦屬無妨。”李衛恰恰是雍正用人思路的最大受益人。

如果把李衛放在康熙朝或者後來乾隆朝,絕對不可能獲得雍正時期這種重用,甚至可能因為自身短板被官僚集團攻擊而結局慘痛,恰恰是雍正的保護和不斷使用,才讓李衛做了大官兒。

二是得益於李衛自身業績:

李衛在雲南任上,彈劾了許多官吏,大力整頓鹽務,在浙江巡撫任上撲滅鹽梟,用其特長展開了一場懲治黑惡勢力的鬥爭,解決了多年未能解決的事情,大獲雍正激賞:

“督撫中能察究匪類,惟李衛為第一”

除了整頓鹽務,緝捕盜賊,鐵腕治吏外,李衛在農田水利方面也有著突出業績,贏得了百姓“李太保督浙萬民安業”的交口稱讚。正是靠著這些富有成效的業績,李衛一步步得到了雍正的信任。

他做事鐵面冷酷,敢於彈劾重大案件人物甚至是朝中權貴。雖然是個大老粗,但是他非常聰明。袁枚曾記錄過他處理檔案的神采,說他從不看檔案,就讓手下人念,不合意的地方,隨口就能糾正改動,非常複雜的案件經他嘴一改,變得條理通暢,以至於“雖儒者文吏,皆心折駭伏,以為天授。”《袁枚直隸總督兵部尚書李敏達公傳》

李衛的青雲之路:大老粗,愛罵人,如何獲得雍正高度倚重?

至於另外的原因就是前面如雍正所示,李衛機遇很好,遇到了雍正最信任的怡親王允祥的大力推薦,才讓李衛能夠走進雍正視野。而李衛最應該感謝的是雍正最器重的“十三弟”怡親王允祥,如果沒有他的大力推薦,以李衛的級別根本不能走近雍正,更別談重用。綜合看來,李衛的成功是不可複製的,是特殊時期,特殊機遇,特殊性格共同因素才造就了一個“大官兒李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