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民工”成為一種歧視的稱呼了麼?

“農民工”成為一種歧視的稱呼了麼?

剛剛國家統計局的最新城市評級,深圳成為上海和北京之後,城區人口在全國排第三位的超大城市。1744萬,這就是深圳市現在的城區常住人口。非城區的深圳人顯示有5萬,大概指的是深汕合作區。

下面是兩個來自深圳的小故事。

一是,針對人大代表提出的“不使用‘農民工’等歧視性語言”這一建議,深圳市人力資源和社會保障局9月17日答覆,“將結合深圳實際,引導新聞媒體多使用‘來深建設者’表述”。

“農民工”已經成為一種歧視的稱呼了麼?

想說三點:

一、“農民工”是客觀描述。

還有5億中國人在鄉村生活,“農民”絕不是一個貶義詞,“農民工”也不是。

在重慶,官方曾倡議棒棒軍改名叫“力哥”,但他還是一根棍兩根繩為市民提供物流服務。

如果深圳的“農民工”,改稱“來深建設者”,那程式設計師和外賣員算不算“來深建設者”?或者“來深建設者”從此變成了“農民工”的專屬稱呼,還要麻煩地多說兩個字?

二、說好聽的,不如幫實際的。

面對面時,別說什麼“農民工”,一句“師傅”就能解決歧視問題。書面上,改成好聽的,不如切實幫助“農民工”改善勞動待遇、分享城市公共服務。

比如說,用法律措施和行政手段,讓企業不對“農民工”欠薪;解決農民工二代的上學難問題;提供體檢和其他福利。留下繁華,帶走病老,這樣的結局,說再好聽的也沒用。

三、要平等,不要特殊化。

特別糾正中性稱謂、特別督促本地媒體宣傳其存在感,都算是特殊化,令社會及市民意識到他們是與本城格格不入的另類群體。而“農民工”要的其實不是特殊化,而是和普通市民一樣普通,像平等享受城市公共服務一樣平等。

第二個故事是,深圳一小孩中秋節被父母鎖車裡一天,街道辦稱:送到醫院時已無生命體徵。

想說,3歲的遇難女童,在這對年輕的父母眼裡,有三點不如:

一、不如撲克牌。

當夫妻倆午飯後去家旁邊的麻將館打牌時,他們是輕鬆愉快的。當時深圳氣溫30多度,他們沒有感受,麻將館裡有空調;女兒在車上睡著了,他們不記得了;車鎖死了,他們不記得了。

二、不如手機。

如果手機沒帶,哪怕已經走到半路,也要折返去取手機吧?他們是孩子的法定監護人,對於完全無法自立生存的三歲生命,他們居然可以接受長達幾個小時不在身邊,不聞不問,眼不見心也不煩。

三、不如女童的哥哥。

他們把女童的哥哥帶在了身邊,卻像忘了自己還有第二胎,僅僅是因為第二胎女兒在車上睡著了?!要不是女童的哥哥想起了妹妹不見要去找,這對父母恐怕還會接著打牌。

玩的時候,這對年輕的父母就像孩子般放縱。而真正的孩子,卻以3歲之力,擰開了車內的3瓶礦泉水喝完了。然後在密閉車廂一小時就能上升20多度的高溫中,無聲地,離開了這個世界,和本該時時監護她的雙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