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與刀》:你難以理解日本的原因

韓國大學生開始剃髮明志,抵制日本排放核廢水。

中國小朋友聽說日本人公然排放核廢水,痛哭不止。

日本人都裝作一切跟自己沒關係,還製作了“萌系”的核廢水吉祥物。

日本的首相一邊堅信核廢水完全達到引用標準,一邊堅決抵制資本家請求當眾飲用的舉動。

日本人一邊禁止福島黑鮋魚銷售,一邊公然把福島食材放進奧運食品目錄裡。

日本政客們總要定期去靖國鬼社拜鬼,政客里名義上的老大——首相菅義偉到美國卻給轟炸東京的勇士敬獻花圈。

日本人以為自己擅長賣萌,其實老司機都知道,什麼鬼畜變態,日本自稱第二,沒誰敢當第一。

……

當我寫完以上一段話以後,其實我也有點理解,當年美國人類學家,魯思·本尼迪克特寫《菊與刀》時的心情。

畢竟她一個美國婦女,沒到過日本,雖然研究人類,自詡為對人類的劣根性知之甚多,但她畢竟是在一種二元對立的哲學體系裡成長起來的,自然而然的喜歡搞點碰撞,矛盾來解釋事物。

但她寫的書名字起得極好:《菊與刀》。

所以冥冥中似乎有天意,亂槍一樣能打中傻鳥。

《菊與刀》,舔菊和拔刀,對上位者,竭盡可能的舔菊,對下位者,不分場合就能拔刀。

但日本野蠻性就在於,上位者必須時時拔刀來證明自己的強大,否則下邊的人舔菊舔兩下,看到那麼容易糊弄上位者,於是收起舌頭,快活的拔出了刀,這就是軍方傳統藝能:下克上。

所以為了自保也好,上面的人,不能給下面的人一點好臉色看,動輒要呵斥,教訓,各種打擊,各種PUA,以此建立起深入骨髓的權威感,這樣下位者在無時無刻不在的恐懼心情裡,就老老實實的賣力舔菊了。

這是幾年前非常有名的一則日本社會新聞,一個小破公司裡,年輕的社長隨便就能把員工的臉按進火鍋裡取樂,這已經不是什麼簡簡單單的職場PUA了,絕對是刑事犯罪,人臉面板嬌嫩,哪怕員工臉皮再厚,豬肉都能滾熟了。

而涉事社長則根本沒當一回事,認為不過是個玩笑罷了。

但凡他敢在中國這麼做,信不信員工立刻就跳起來,反過來開老闆一個玩笑?

當你沒能體會到《菊與刀》的精髓,很難理解這一切,社長習慣了對弱者拔刀,殺你都殺得,不就開水煮個臉嗎?社員舔菊成習慣了,長期被凌虐,習慣性的形成服從意識,最後臉實在是被燙得不行,迫於無奈才反抗。

日本是個以家族為基礎的,以血緣為紐帶的,以傳統做幌子的,根深蒂固的等級社會,等級地位就是壓迫,隨意拔刀的憑藉,舔菊就是維持自己等級地位的必要手段。

*****

當我還很年輕,年幼無知的時候,還挺喜歡看三島由紀夫的書,主要是他又死得那麼奇奇怪怪。

後來又挺迷太宰治的,好奇一個人為什麼會如此嫌棄自己,繼而棄世,乾脆來了一句:生而為人,我很抱歉!

三島由紀夫有一部作品叫《金閣寺》,講的是一個見習和尚因為迷戀於金閣寺的美麗,於是放火把它給燒了。這是由真實事件改編而成的小說。三島由紀夫在書裡花了非常多瑣碎的筆墨來描寫一些毫無意義的細節,特別是牽扯到有關金錢的問題,還反反覆覆的提出一個禪宗公案:南泉斬貓。

作品背後藏著的是作者,優秀的作品背後藏著的是作者和他所處的社會。

日本人為什麼那麼喜歡費那麼大力氣反覆扯一些小破事呢?如果反饋在生活裡,多半是錙銖必較,彼此之間算得很清楚。因為等級劃分得太細了,有社會粗略的劃分,也有兩個人相處時的精細劃分,你給他好處了,很好,那麼你就有了心理上的優勢,在相處等級上佔了優勢。

除非他能隨時拔刀,用非常惡劣的手段讓你的這份好心看起來像是去舔菊。

所以一個毫無用處,處在目所能及社會最底層的人,如果不想認命怎麼辦?那就向世界拔刀唄!

於是主角發狂燒了金閣寺,用放火毀滅大家的珍寶來宣告自己的力爭上游。

《菊與刀》:你難以理解日本的原因

後來日本人又重建了金閣寺,我特別找來照片看,挺一般的,小裡小氣的,可能就是一層金燦燦的,讓貧匱的人看了格外喜歡吧。

作者三島由紀夫更是奇葩,居然大搞武士道,試圖學著當年軍國主義遺風,搞下克上,在自衛隊去策動兵變,結果被一幫習慣了舔菊歲月靜好的自衛隊員集體嗤笑,三島由紀夫氣得半死,於是頭上繫個“七生報國”的帶子,跑去切腹自殺了。

這是三島由紀夫在最後一次妄想對已經定下來的社會秩序拔刀,然而一刀砍在了棉花堆裡,搞得洩氣了,就反過來砍自己。

就這樣一條自以為“好漢”的瓜子,都不敢真正的站起來,宣告自己的人格,最後還要搞個天皇頂在面前作為跪舔的遮羞布。

太宰治又是另一個極端。

倘若你看過那部很有名的《人間失格》,近似於自傳體般的小說,再看看現代日本社會里的喪文化,就會發現,原來喪、佛根本不是什麼新鮮事。

一個在等級社會里,因為沒辦法舉刀的人,從生下來,逐漸體驗階層下滑的滋味,一次次被社會,被下層級,原本應該舔他的人拔刀,PUA。

他就是弱,所有的不滿只敢在心裡默默的嘀咕,假如在中國,這種人可能會被稱為老實人,社會反而會因為他的老實本分而善待幾分,但在日本這個奇怪的社會體系裡,你可算是成了所有人的欺凌物件了。

太宰治偏偏還不是那種麻木不仁的人,看清了一切以後,便非常執著的以尋死為目標,一次次求解脫,在帶偏了好多同伴以後,終於在三十九歲帶著最後一位倒黴的愛人,自殺成功。

所以我每次看到某位自以為是喪文化的帶動人,在媒體上厚顏無恥的反覆恰飯,便覺得噁心,要是人間不值得,你學太宰治,何必喜滋滋的跑去給青少年灌毒雞湯,反覆PUA人家的口袋呢?老老實實的自尋了斷,少禍害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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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菊與刀》寫作的初衷並不是為了娛樂大眾,其實是為了給二次大戰的美軍提供指引的。

作者交給軍方的報告裡很直接的說了,日本肯定會投降的,但美國人倘若直接去管理日本社會,基本搞不定,要想好好統治日本,就要保留日本原有的社會結構。

當然,還有沒有寫出來,也沒有說出來的,我們看到的真相。

美國人一直在拔刀,反覆砍殺,但凡日本認不清自己幾斤幾兩,想說個不,立刻就被打回原形,於是日本人立刻非常老實的舔菊。

《菊與刀》:你難以理解日本的原因

日本首相菅義偉第一次訪美,就被美方安排去給轟炸東京的美國士兵敬獻花圈表示感謝。請問這是兩國邦交的正常開啟模式嗎?但越是如此,日本人越是老實聽話。

遙想奧巴馬當年,跑到廣島去展現親和力,在老天皇面前表示禮儀,立刻國內各種反美的聲音就大起來了。

所以我猜那位美國非常睿智的人類學家在報告裡也提到過,日本人骨子裡“賤格”的一面,美國作為上位者,是不必也不需要裝作仁慈禮貌的。

你看日本人的上位者把下位者公然PUA為炮灰,哄著人家玩武士道,只顧著為上面的人拔刀,而忘記自己也是個人。

美國策劃了日本泡沫經濟破裂,捲走了日本的財富,奇怪的是,日本人紛紛自殺,紛紛厭世,喪文化流行,佛系舔菊。

所謂昭和男兒,無非就是心存幻想之下的奮力拔刀,妄圖下克上,到平成年代,美國爸爸的一記黑虎掏心打得社會支離破碎,於是大家終於搞清楚了,向上拔刀,永遠都不可能成功的,還是老老實實的舔吧。

有些人太失落了,於是從歷史故紙堆裡翻出了太宰治式的喪字經,安慰自己《逃避雖然可恥但很有用》。

現在日本的經濟學家們不知道是真糊塗還是裝糊塗,天天為日本社會低慾望而發愁,其實未必人家不想高慾望,再像紙醉金迷的80年代那樣,但可能嗎?

那場泡沫經濟,其實全民財富並非被美帝自己卷光了,還有那些社會上位者們,財大氣粗以後,再搞些誰都無法打破的次元壁。

一個天真萌蠢的霓虹兒童,從漸漸瞭解世界以後,就被各種次元壁撞得沒脾氣了,你讓他如何能沒心沒肺的長大,投入到社會里去,打著雞血向上位者拔刀逆襲?

人家做不到,只好老老實實的學習各種舔菊技巧,忍受被PUA的命運。

當然,日本精英可能不在此列,但日本精英階層難道看不到擋在面前的美國大爹嗎?

你一個首相過去,還要被如此羞辱,安倍晉三覲見特朗普的時候,連平時當慣了舔狗的人,看得都替他躁得慌。

但日本人不是還有點心理安慰嗎?

日本人還總拿70多年前的往事來安慰自己,自認為在東亞等級圈層裡,可以凌駕在別國之上,教科書裡大肆修改歷史,平時仗著美爹撐腰,經常搞點不上臺面的小動作。

說白了,還是沒有捱過社會主義鐵拳的教育。

現在對他們沒那麼客氣了,他們自己就慢慢學會了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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