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世間情為何物?張國榮和唐鶴德給出了完美結果。
2003年4月1日,張國榮縱身一躍,像一隻小鳥一樣飛向天際,從此世間再無張國榮。
粉絲們痛徹心扉,淚流不止,他的愛人唐鶴德更是徹底難眠,精神崩潰。
那種山呼海嘯式的悲傷,就如漆黑的暗夜,將唐鶴德徹底吞沒。
自此,他深居簡出,很少露面,除了在固定的時間表達對愛人的永久思念。
如今,已事過境遷,他們的故事卻像童話一般不斷被無數人提起。
張國榮和唐鶴德從小相識,兩人都出生於世家。
張國榮的父親張活海是香港洋服裁縫大王,家境優渥,張國榮是最小的兒子。
因家境特殊,張國榮並沒享受到父母的寵愛,而是跟外婆與傭人長期生活在一起。
張國榮母親整天忙於與兩個小妾爭風吃醋,很少能顧得上兒子張國榮的感受,張國榮孤苦無依,安全感挺低,這也為他以後敏感壓抑的生活埋下了伏筆。
唐鶴德小張國榮3歲,也是富商家庭的貴公子,生活愜意,從小就是個學霸。
因總粘在一起,唐鶴德深得張國榮母親喜愛,認他作了乾兒子,惹得張國榮妒忌不已。
如果照這樣發展下去,張國榮和唐鶴德的人生一定會順風順水,人生就會是另一番模樣。
可命運就像個翻雲覆雨手,喜歡給生活製造意想不到的波折。
13歲那年,張國榮赴英留學,唐鶴德進入香港荃灣聖芳濟中學讀書,兩人從此失去了聯絡。
時間一晃已是1982年,張國榮26歲。
在一次光怪陸離的宴會上,兩人再次重逢,目光聚焦的那一刻,雙方都愣住了,這不是夢中多次出現的人兒嗎?
唐鶴德帥氣逼人,他性格靦腆,紅著臉跟張國榮敘舊,燈紅酒綠的世界裡,兩個簡單的人推心置腹地閒聊著,心靠得越來越近。
此時的張國榮事業低迷,出的幾張唱片銷量都不盡如人意,情緒十分低落。
唐鶴德卻發展得順風順水,年紀輕輕就是金融市場精英,前途一片大好。
酒會結束後,張國榮對唐鶴德念念不忘,沒過多久,他又託朋友組織了一場酒會,特意請來了唐鶴德,從此兩人再也沒有分開過。
感情上有了依託,可事業還是一片荒蕪。
那段時間的張國榮特別難堪,上臺唱歌會被噓得像狗一樣攆下臺。
但他每次都微笑著上臺,微笑著面對同事。
工作不如意,經紀人譚國基也來坑他,拿著張國榮的薪水去賭博。張國榮被坑害得身無分文,只好賣車維持生計。
張國榮不願向家裡張口要錢,但生活的困頓,讓他難掩悲傷,時常一個人偷偷哭泣。
唐鶴德得知他的境況後,拿出全部積蓄幫他度過難關。
最好的關係就是,你落魄時傾囊相授,你順境時,默默相守。
張國榮無數次在媒體面前表達對唐鶴德的心意:
“錦上添花的人數不勝數,雪中送炭的又有幾個……唐先生為我,承受了太多非議和壓力,也放棄了很多人生的理想。”
在唐鶴德的支援下,張國榮很快在事業上取得突破,迅速走紅。
1985年,張國榮憑藉一曲Monica出圈,一舉捧回中文金曲獎和勁歌金曲獎兩大獎盃,走向事業第一個巔峰。
唐鶴德默默放棄年薪百萬的事業,專心幫張國榮打理事業。
1986年,張國榮歌曲影視全面開花,再攀事業新高峰,成為炙手可熱的多棲明星,風頭無倆。
事業風光無限,也讓他成為記者狗仔眼中的流量密碼,他的私生活成為最火爆的頭條新聞。
再加上張國榮與譚詠麟在歌壇大哥之爭,粉絲之間的仇恨不共戴天,張國榮的性取向受到頗多質疑,屢屢成為媒體關注的焦點。
1989年,張國榮不堪其擾,毅然決然離開香港,出走加拿大,唐鶴德心甘情願陪在身邊。
離開了喧囂的媒體,兩人過上了幸福美妙的二人世界。
情感的慰藉,讓張國榮心情愉悅,狀態滿格。
但時間一長,對藝術的熱愛,又讓他有種空虛感。他熱愛演戲,離開了事業,生命變得枯萎,失去了張力。
1994年,在唐鶴德的支援下,張國榮重返香港,重啟事業的新高峰。
張國榮重新回到公眾視線,開啟事業新篇章,接連拍了幾部有影響力的角色。
但外界對他的質疑和嘲諷,一直沒停止過。
那個年代,人們對同性戀有極強的排斥心理,特別是哥哥,這種很有影響力的公眾人物,更是成為眾矢之的。
1997年,張國榮在“跨越97”演唱會上敞開心扉,向歌迷宣佈自己一生中最重要的人除了母親,就是唐先生,並演唱“月亮代表我的心”公開表白。
他根本不會想到,這次的勇敢很快就迎來了自己最黑暗的一天。
同年,張國榮和梁朝偉主演的電影《春光乍洩》獲得金馬獎最佳男主角提名,張國榮盛裝出席。
但在開獎環節,嘉賓秦漢和劉若英不僅沒有誇獎張國榮的演技,反而嘲諷張國榮的性取向,秦漢說:這樣的角色自己演戲幾十年根本演不出來。
劉若英隨聲附和,坐在臺下的張國榮臉色凝重,但面對恥笑,仍時不時配合鼓掌。
張國榮表面平靜似水,內心卻澎湃洶湧。
他心中在滴血,從此再也沒出席過金馬獎,儘管金馬獎多次放出風聲,只要張國榮出席,男主角一定是他。
外界的質疑和取笑,猶如血雨腥風,讓張國榮承受著巨大的心理壓力和無言的傷痛。
他性格內斂,無法排遣,只好積壓在心如,越來越壓抑。
2001年某個深夜,張國榮和唐鶴德並肩出行,又被無良媒體偷拍,張國榮見狀,勇敢拉起唐鶴德的手,留下了一張世紀牽手照。
第二天,有人不懷好意地問張國榮,看到這張照片是什麼感受,張國榮淡定回答“挺好的。”
這是張國榮的心聲,唐鶴德對張國榮的照顧真的是無微不至。
一次,屋裡出現了一隻蟲子,張國榮嚇得驚叫起來,唐鶴德馬上抓起一隻拖鞋,打死了蟲子。
還有一次,哥哥在沖涼時忘帶毛巾,唐唐馬上丟下客人去拿毛巾給哥哥。
哥哥是個麻將迷,經常約一幫朋友來家中切搓,但因技藝不佳,常常賠了夫人又折兵。
這時唐唐就成為救兵,幫哥哥及時挽回局面。
除了生活瑣事,唐唐還是哥哥的財務總管,張國榮所有資產上的事務,都由唐唐負責打理。
再幸福的日子總有到頭的一天,唐鶴德張國榮這樣濃情蜜意的好日子,很快就因哥哥的病情戛然而止。
2002年,張國榮患上了生理性抑鬱症,痛不欲生。
他整夜整夜無法入眠,胃酸倒流,痛得渾身顫抖。他無法接受現實,崩潰不已,時常自責,“我這麼善良的人,怎麼會生這樣的病?”
張國榮一生追求完美,又怕吃藥影響上鏡狀態,拒絕吃藥。
唐鶴德心痛極了,為了減輕哥哥痛苦,哄他吃藥,總是自己先吃一點,再餵給哥哥吃。
病情加重的張國榮很難控制情緒,時不時摔東西發洩,屋裡傳來的砸東西聲引起了屋外狗仔的興趣。
他們大肆渲染,以張國榮與唐鶴德感情生變為題吸引外界眼球。
張國榮得知後更加痛苦,決定用安眠藥結束生命,被寸步不離的唐鶴德攔下。
看著張國榮痛苦難耐,唐鶴德的心都碎了,他每天陪伴左右,精心照顧,只怕張國榮有任何閃失。
2003年3月,張國榮狀態恢復得不錯,兩人一起參加了一場慈善演唱會。
外界都以為張國榮病情減輕時,一場猝不及防的意外卻悄然而至。
2003年4月1日,張國榮在香港文華酒店24樓縱身一躍,離開了這個讓他痛苦的世界,也離開了他的一生摯愛唐鶴德。
唐鶴德悲痛欲絕,形容憔悴,可第二天,就有無良媒體找到他,追問他哥哥的死是不是因為與他感情生變。
他絕對不會讓哥哥在死後蒙受不白之冤,馬上站出來澄清,他們的感情一直沒變,也沒有第三者存在。
在哥哥葬禮上,唐鶴德以至愛的身份出席,幾度哭到昏厥,在幾個友人的攙扶下才勉強撐到最後。
在輓聯上,他寫道:
“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愛綿綿無絕期。夜闌靜,有誰共鳴?”
19年過去了,如今的唐鶴德已60多歲,孤身一人,他深居簡出,只有重要的活動才肯出面。
他仍然拉著張國榮留下的狗,開著張國榮留下的車,車牌依然是“DC339”,意寓“唐張長長久”。
每年的4月1日,唐鶴德都會發一張與張國榮的照片,配上一段文字,緬懷心中摯愛。
“無人如你,逗留我思潮上。”
“人間的四月天是暖,是愛,是希望……”
偶爾他會盛裝出席參與與哥哥有關的頒獎禮,幫他領回一座座獎盃。
時光在流逝,當年那個帥氣的唐鶴德已近暮年,但他對哥哥的情卻初心不改,始終如一。
-End.
作者:Jenny喬主創團作者米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