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書癖,不可醫

凡人有獨立之癖好,自有獨立之思想,方成獨立之世界,尤以讀書人之世界,最有趣味。這個群體重精神,重靈魂,在他們心中,高樓廣廈不如半間書齋,往來商賈不如談笑鴻儒,金銀珠鈿不如案頭筆硯……他們深知,最終讓靈魂有重量的,並非物質的寬裕,而是思想的沉澱。誠如古人云:「書猶藥也」——善讀之,可治人生之大病。

唯書癖,不可醫

唯書癖,不可醫

唯書癖,不可醫

唯書癖,不可醫

唯書癖,不可醫

何謂「書癖」?讀書、寫字乃基本之事,書事之中,目遇之色、耳聽之聲、手觸之物、鼻觀之味,都構成讀書寫字的環境和氛圍,足以薰染出一份讀書人特有的心境。書癖,作為一種生活常態,絕非一件獨立之事。癖書齋、癖書畫、癖文房、癖法書名畫……焚香評賞,筆硯耕耘,都可醞釀出高遠的境界與心性。

唯書癖,不可醫

唯書癖,不可醫

唯書癖,不可醫

文房,是極具中國特色的物質文明,其中,尤以硯最具觀賞把玩的意義。所謂醫俗病莫如書,贈文狂莫如硯。觀書一卷,則增一卷之合益;磨硯一日,則染一日之墨香。吳從先便曾說:「文人與硯,猶美人之有鏡也。一生最相親傍」。對於這日夜相伴之物,古往今來的讀書人,都是付出了真情的。古人認為,妙墨佳硯,「置之明窗淨几,時書一二段《文選》、小說,亦人間至樂也」。足見讀書之人對文房案頭的選擇標準,可謂是筆硯精良,人生至情至性也。

唯書癖,不可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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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書癖,不可醫

唯書癖,不可醫

於讀書人而言,凡與書事相關的藝術收藏,無論法書、畫卷,若秘不宣人、束之高閣,或是待價而沽,皆無異於商賈所為。展玩摩挲、品味賞鑑,享受筆墨樂趣才是收藏的主要目的。書畫不僅體現了藝術的審美,而且蘊含著豐富的歷史文化內涵,至於古色在筆墨之外,新意在筆墨之內的「形神之全,生熟之法」,唯讀書人深解其味。心無機事,案有書畫,勝友晴窗,輕言共賞,癖於書畫之樂,莫過如此。

唯書癖,不可醫

唯書癖,不可醫

唯書癖,不可醫

一間書齋 大千世界

崇尚藝文者,能有一方供神遊天地的書齋,無論高屋還是斗室,都是人生莫大的清福。唐代劉禹錫的書齋,圖書四壁,蘭竹為伴;北宋周敦頤的書齋,湖石花木,四時可觀;明代歸有光的書齋,容膝而已,借書滿架……現實也好,理想也罷,每個鍾情於傳統文化的人,其最大的心願,莫過於有個屬於自己的書齋,安放渴求避世的靈魂。一間書齋,便是一方大千世界。

唯書癖,不可醫

唯書癖,不可醫

有人說,癖者,大抵愛一物不能自已。「瓶花落硯香歸字,風竹敲窗韻入書」,這是曾國藩九弟曾國荃的書齋聯,寥寥幾筆勾勒出一位書癖,優遊光陰、寄情閒雅的散淡日常,不貴不顯,動人至深。人世之間,癖好萬千,唯書癖,不可醫,不必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