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什麼無用社交?還不是你想白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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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什麼無用社交?還不是你想白嫖?

無用社交的想法源於以功利之心態打量芸芸眾生,換個說法其實就是功利社交。

這種心態談不上是錯誤,整日奔波苦的大家聚一桌子吃飯總難免圖點啥,畢竟這年月的大多數人不缺吃喝。

雞湯常說,想讓別人對自己有用,先讓自己對別人有價值,大多時候其實是我們自己沒用對別人產生價值。

可絕對的(自己)無用的社交是不存在的,老話說的好,就是一張手紙也有它的用途。

問題就在於,有的人不願意去做手紙,卻老饞著人家的鈔票。

我們稱這樣的人為社交伸手黨,《金瓶梅》裡的白賚[lài]光(白賴光)就是這號人物。

西門慶雖是個惡霸,但卻是個對待狐朋狗友甚為仗義的土豪。

應伯爵、謝希大、孫天化、祝麻子、常峙節、吳典恩等所謂的一幫結拜兄弟,有幾個不吃西門慶的花西門慶的?

西門慶極少拒絕朋友的要求,偏偏這個白賚光,有一次空口白牙地來問西門慶要聚會的錢,結果被當面拒絕了個毫無顏面,自此便淡出了西門慶的朋友圈。

應伯爵做擔保人向西門慶借錢也被西門慶翻臉不認賬地拒絕過,但應伯爵很快意識到了不對勁,立刻組局邀請西門慶郊外遊玩一日。就在那天,應伯爵差點被韓金釧兒濺了一臉的尿,這是西門慶最為歡樂的一天。

或許有人說,不是所有人都能像應伯爵這般會搞笑又機靈地供財主娛樂呀。

常峙節、吳典恩或許就是這樣的人。雖然是結拜兄弟,但他們卻都頗有自知之明,他們想問西門慶借錢,但又怕借不到,因此都請應伯爵在中間活絡引導。

應伯爵也是不負眾望,對西門慶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結拜兄弟們過的好也是你這位做大哥的盛情,說出去面子也好看!

這就是常峙節、吳典恩這種“一無是處” 的人對西門慶的價值,再透過應伯爵這種社交高手大打感情牌的包裝,於是西門慶便對那倆人也產生了社交價值。

白賚光是怎麼問西門慶要錢的呢:哥,沒錢聚會了,給些吧。

你是西門慶,你會給嗎?

白賚光或許可以這麼去要錢:“哥,咱兄弟十個好久沒聚了,大家都很懷念曾經手足之情般溫暖的感覺,現在社會上都傳言咱十個結拜兄弟是不是不和諧散了呢。小弟我想請眾兄弟們聚一聚,不知可否借點錢?”

作為十兄弟之首的西門慶是不會不要這個面子的,再說西門慶坑了花子虛之後本身就很心虛,這時候的白賚光自告奮勇地擔起這個維護團結名譽的責任,西門慶有不支援的可能嗎?

白賚光這種人是不懂得包裝自己,不知道自己有用,而有的人則是一毛不拔連句好話都不願用心組織的伸手黨。

如果說身份地位懸殊,劉姥姥和賈老太太身份地位差距夠大了吧。

劉姥姥批評她的女婿“拉硬屎”不主動去親近人家,怕失敗,連伸手黨都懶得做。

但事情到了劉姥姥這裡,硬是把貧賤的身份分析出了對賈府的價值來——憐老恤貧。再加上作為一個老人家,帶著土特產風塵僕僕趕來,瞅準了賈府圖樂善好施名聲這點心理,劉姥姥的衰老和貧窮正是賈府需要的,結果當然是一箭就上垛。

當劉姥姥第二次再進賈府,那更是了不得,她為賈府貢獻了最大的一場歡樂,結果又是滿載而歸。

劉姥姥事先並不知道她的閱歷和搞笑天賦原來在賈府這麼有市場,可她懂得嘗試捨得拿出來秀啊。

如果連一張手紙都有它的用途,如果連衰老和貧窮都能被包裝成一次精準營銷,你怎麼會沒用?我且問你:如果你的人生中有那麼多的無用社交,到底是別人真的對你沒價值呢,還是你不懂也不願拿自己的價值去交換的白嫖式社交在作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