喚起童年回憶的黃金級青春片——美好都在《陽光燦爛的日子》裡

喚起童年回憶的黃金級青春片——美好都在《陽光燦爛的日子》裡

要是有《陽光燦爛的日子》裡旁白那樣低沉磁性的聲音渲染,故事就會更有味可循了

馬小軍用他磨成的鑰匙開啟家裡大鎖的‘咔嚓’聲,記憶總是把我拉回到

那個

曾經住過四年的兩間連起的小屋,三十二平米的屋子,我在那裡度過了最好動搗蛋的二三四五年級。

我在爸媽都不在家的時候,用一塊錢一把的小玩具刀撬開了家裡大衣櫃的抽屜鎖,裡面安靜的躺著老爸收集的歲月遺址,有記載得失收支的小帳本,夾著不同時期的十元五元的舊幣,記憶裡最大的一張是有四個人頭的五十元,內斂冷靜的墨綠印花,米色票面勾勒出八九十年代那紛擾集市的人流,墨跡化成梵高筆下夜空的星軌,以讓人驚異的融洽感拉我回到那個車過塵揚的嘈雜市井。不知哪來的紀念幣上居然畫著一隻獨角天馬獸,還有對磨得有了劃痕的太極球。有一張硬紙板我記得很清晰,上面張貼著老爹乳臭未乾杆正苗紅至風華正茂白衣飄飄玉樹臨風和最終被歲月磨圓顴骨的大頭照,作為一個貼心的兒子和孝敬的晚輩,我很認真地用黑筆把二十幾張照片地眼睛和嘴巴塗上黑線。噢,我已經被揍得忘記有沒有被揍了,只記得擦去黑筆汁後的老爸像極了辛德勒名單上的通緝頭目,面目猙獰而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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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料之中

我也在一個抽屜裡發現了馬猴用來吹氣球的東西,我當然沒有像他一樣玩破了再放回去讓自己多個弟弟妹妹,因為我是一個鍊金術師。當年的我在火術駕馭上頗有造詣,曾在賽車小馬達的殼裡創造出三十釐米的亮黃火焰。燒沸的蠟燭淚澆上一滴水,呼的一下燒到眉毛上了,一抹,幸好沒焦。於是出於職業習慣我把把那個氣球放在火舌上仔細炙烤著,嗞嗞冒著泡兒激起一陣熟膠皮味兒,黑透了以後我就甩到草叢裡了,並且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憂心忡忡怕被發覺。若干年後我在草坪除草時發現了一塊黑黃膠塊,捏一捏,脆酥微彈,遙遠而親切的年代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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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才發現馬小軍的扮演者是小時候很喜歡的一個演員,只是一直不懂他的名字。原來叫夏雨。熒屏上給我的感覺是流暢、自然、真實、可以觸控,而且成熟。

看本片的同時看完了新上映的《左耳》,兩部都是描述青春的片子,但在豆瓣上的評分相距甚遠。前者是

8。9

分,後者是

5。5

分。

豆瓣是網友對書和影視進行評判的一個平臺,使用者範圍廣,評分

8

分以上絕對可以稱為好片

這引發我思考:如何評判一部電影的好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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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在劇本上。電影,成也劇本,敗也劇本。《陽光燦爛的日子》劇本改編自王朔的《動物兇猛》,《左耳》源於青春小說寫手饒雪漫。兩方作者閱歷、作品深度相距甚遠。從劇情上看,前者刻畫了童年一種很自然的成長狀態、整部看下來有種渾然天成的快意。結尾,夥伴們都長大了,坐著豪華汽車行駛在北京現代化的街頭,這時古倫木騎著他的棍子出現在畫面中,“古倫木、古倫木”昔日的夥伴趴在豪華的超長車車窗上,大聲地衝他喊。傻子古倫木也變了,他不再像過去口齒不清的回答“歐吧、歐吧”了,他狠狠地罵道“傻

B

!”一句傻逼,“喊出了青春最有力度的輓歌。”;而後者劇情發展很大程度上依靠吧啦這個角色,劇情推進到一個峰頂的時候,吧啦居然那麼就死了——偶像劇令人噁心的車禍,非常違和的感覺。之後劇情幾乎沒有看點,亮點還是謝娜出演的那一小段“你有多久沒有心動過了?”哈哈哈。。整個片子借用一句吐槽語“我和我的前男友的前女友的前男友在一起了。”拋開這麼複雜的關係,結局時那兩個平靜的、看不出感情波瀾的相處靜靜地告訴我們“青春,結束了。”轟轟烈烈到底不能長久,細水長流才造就了歷久彌新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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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員選擇上,現代的青春片選人標準無非是顏值高,《左耳》裡的許戈真是迷倒了豆瓣裡的一片花痴少女,演技反而沒有放在那麼重要的地位了。而《陽光》從選演員就表現出了很逗趣兒的地方——“招十七八歲,沒有演戲經驗的青少年演員。”最後選了夏雨是因為“他長得很像青年時代的姜文。”因為導演的私心挖掘出了這麼個好苗子,夏雨飾演的馬小軍真是像猴兒一樣真實,引用豆友石頭的描述:

“七十年代中期,人們已被各類運動折騰得疲憊不堪,不過人們的覺悟普遍較高,工作、革命還是按部就班。除了十五、六歲的孩子——心理的稚嫩與生理的成熟在一具具肉體中產生矛盾衝突。馬小軍即是其中的一個代表。他執迷於虛無的英雄主義:戴著老爸的軍功章、軍銜,在鏡子前耀武揚威;冒著生命危險爬上煙囪頂端,從高臺縱身一躍,只是為了引起米蘭的注意。他懷有虛幻的感情:我們從他在米蘭的床上撿起一根長髮時專注而幸福的表情,從他將米蘭懸掛在床邊的照片想象成穿著泳裝等細節,可見一斑。他的生活方式極其虛浮,整日遊手好閒,時不時地聚眾滋事,以配萬能鑰匙開百家鎖為樂事。”

把那種不成熟小男孩的奇怪舉止演繹的就好像——這不是一部電影,而是一部記錄那個北京孩子生活狀態的紀錄片一樣,而且這部紀錄片在全國全年齡段都存在諸多共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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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進一步想到怎麼去生產符合大眾口味的文化作品。田沁鑫

國家戲劇院著名導演,其作品《青蛇》等在全國戲劇圈內有極大影響力

在《一席》裡有一句話很刺耳“大眾文化就是狗屎。”我佩服她能在公共平臺上說出這麼尖銳的話,這也體現了一名大師做到藐視言行所能帶來的惡意社會輿論的勇氣。細細想來這句話在某些層面上是很有道理的。文化作品不應該為討好大眾而去創作,因為創作到底是一種表達,作者借用不同工具、運用不同手法呈現作者的想法,最後得到的東西能符合表現者初衷邊足矣了。能不能激起觀眾的共鳴、得到觀眾的認可,更多的是一種緣分。緣分被認為是很虛的東西,隨緣被認為是無可奈何的藉口,是消極思想冠冕堂皇的袈裟,但實際上‘緣’是‘禪’裡面很精深的智慧。有句闡述這種冥冥之中的話叫作“念念不忘,必有迴響。”我覺得是一種對隨緣這個概念更深刻的勾畫——不是讓你趴在床上什麼不幹等緣分,而是把念想藏在心中,踏實的、一往無前的。哪來那麼多廢話,就是搞起來,得勁!很多世俗成功學的心靈雞湯都蒼白無力,“世人說的成功,不就是掙幾個錢,然後被傻逼知道麼。——王朔。”王朔這老小子總是一副狂傲的樣子,不過我挺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