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進去老電影?來看看這個21世紀100部最偉大電影的片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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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有一次跟老家的朋友聊天,聊起影史第一的電影該是哪一部?

朋友說是《肖申克的救贖》,因為豆瓣排名第一,我說你以後千萬不要說是這部,懂電影的人一定會嘲笑你,你該說是《公民凱恩》。

言下之意,《肖申克的救贖》在大眾中知名度過高,商業氣息過重,在藝術評判之中被封為榜首未免有些不妥,而《公民凱恩》則不同,一是夠老,二是在學術圈子中名聲夠硬,曾多次被專業人士評為影史榜首,與人聊天時如果說它是第一當然逼格滿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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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民凱恩》 導演奧遜威爾斯亦是主演)

朋友笑著答道:“我身邊沒有人跟我聊電影,他們一般都聊今天麻將打幾圈?(圈為局的數量,東南西北輪流坐莊為一圈,約三小時)。”

朋友當然是戲言,可回觀我的回答,未免自恃清高,甚至帶著某種炫耀的成分在其中。我在某種狹隘中認為老電影一定好於新電影、小眾電影一定高於商業電影,這當然是錯誤的。

這種錯誤的觀念我曾堅持過很久,直到有一段時間,身邊的朋友總讓我推薦其一些電影, 可當我們羅列給他們一些影史經典和名作時,他們觀影后的反饋總是十分不佳,覺得這些老片子沉悶冗長,看不進去。

起初我只道這是因為他們過於心浮氣躁,以致於沒辦法完全投身於電影之中,感受到這些老電影的魅力,但此類反應頻出之後使我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深思之後,我才明白一部電影在技法、藝術成就上“高”,完全不等同於“觀感度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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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條安達魯狗》 畫家達利參與編劇、演出)

並且,任何一部電影絕對不能脫離時代去評判,這個“時代”的概念包含時間、科技、價值觀、觀影習慣等諸多方面。

首先說科技,電影雖然是藝術,但卻是在諸多藝術品類中對科技依賴性最強的一種。

如今我們看早期電影香港電影武俠電影時,總會覺得很“假”,比如一招一式的拆解、氣功呈現的簡陋。可隨著科技的發展,威亞相關技術的成熟及電腦特效的普及,電影觀感愉悅度大大提升,我們可以看到李連杰在《黃飛鴻》在天上反重力地使用佛山無影腳、可以看到鄭伊健在《中華英雄》中一劍砍下自由女神像的手臂、可以看到周星馳在《功夫》一招如來神掌打穿一棟樓,更不用說好阿凡達的星球、少年派的汪洋、星際穿越的蟲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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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是一場大夢,夢境的構建與呈現有時確實必須依賴極端的“像——相”。

此處放兩張洪金寶主演的《新蜀山劍俠》(1983年)和《蜀山傳》(2001年)特效對比圖,十分鮮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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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是觀影習慣,觀影習慣與生活習慣密不可分,在如今時代的快節奏時代,閱讀碎片化,短影片大行其道,能將身心兩個小時完全交於一部電影,實屬難得。

這種“時間感”使得觀眾對電影要求更為苛刻,全片必須“刺激”頻出,簡而言之就是必須十分抓人,不論用什麼方法,視覺特效上的奇觀、激烈的打鬥、香豔的激情戲、澎湃的情感等。但真正高階的深邃情感、激烈衝突往往卻是藏匿於其下,需要觀眾徐步前行,進而忘記時間的存在,沉浸於故事之中一同悲喜。但某種觀影習慣的形成卻十分不易改變。

因此,回觀影史的一些經典《海上鋼琴師》165分鐘、《教父》175分鐘、《七武士》207分鐘、《阿拉伯的勞倫斯》216分鐘、《美國往事》229分鐘,實在是對當今觀眾的一個巨大挑戰,所以胡波的《大象席地而坐》234分鐘,確實是一個異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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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伯的勞倫斯》 拍攝期間約旦國王侯賽因傾力支援)

另外,在觀影習慣中除了影片時長還涉及到一些電影技法和橋段的問題。

如《一個國家的誕生》集合了一切默片巔峰時期的精華、《2001太空漫遊》開拓了超越傳統敘事方式的道路一般,奧遜威爾斯《公民凱恩》幾乎呈現了有聲片誕生初期的全部經驗,裡面使用的各種技法:環狀敘事、深焦攝影、聲畫轉場、蒙太奇時間壓縮、羅生門式揭秘等羅列出來號稱“七層大蛋糕”。

當年在影壇出現被驚為天人,但如今看來卻平平無奇,因為大量後世之作在其後都或多或少地借鑑過其技法、概念(如《刺殺肯尼迪》),亦如《雌雄大盜》(1967年)衍生了《天堂之日》、《末路狂花》、《天生殺人狂》等影片。

而觀眾卻是對這些影片觀影在前,對《公民凱恩》觀影在後,先入為主在此節十分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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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雌雄大盜》又譯作《邦妮和克萊德》)

故,我們必須承認如今許多影片相較於一些經典老電影觀感度十分高,甚至是二流、三流的影片,但同時我們也必須承認它們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使然。

再說說一些電影中時常出現的經典橋段,我特別喜歡舉兩個例子,一是“飛天骨頭”。

我們回想一下過去看過的一些影片,是否經常會出現主人公將什麼東西拋到天空,比如書包,等落下的時候已經是多年之後,以此作為時間推進、場景轉換(我最近一次看到這個橋段是《陸垚知馬俐》中)。

這個橋段其實出自庫布里克的《2001太空漫遊》中,一隻猩猩向天空拋去骨頭,下一個場景轉化為太空的宇宙飛船,三秒展現了人類文明的程序,非同凡響。(此處插一句,伍迪艾倫曾說,在導演的萬神殿中最高的位置只屬於兩人,那就是斯坦利庫布里克和奧遜威爾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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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橋段我稱之為“馬桶水箱”。

兩夥黑幫相約一箇中立的房間談判,約定都不允許攜帶武器,但總會有一方提前將武器藏在衛生間馬桶的水箱裡,藉著上廁所的時機取出武器將另一夥人團滅。這個經典橋段源自科波拉的《教父》,在後世無數電影中都曾被效仿過,如《尼基塔》、《天才槍手》等。

但正如前文所言,如果你是先看到的其他影片再看到《教父》中這個場景,衝擊力自然大大削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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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真的不得不承認,一些經典老電影對於如今的觀眾而言觀感度確實不怎麼樣。

但我一直有一個觀點,關於藝術類的作品,你可以不喜歡但必須得認識到、承認到其牛逼,比如阿巴斯、安哲羅普洛斯的電影我知道確實好,但就是喜歡不起來,一點辦法沒有。

同理,對於一部作品你明知道它很普通,甚至充滿各種各樣的問題,奈何它就是擊穿了你的心靈,但你就是愛它也沒有辦法,比如周星馳的《喜劇之王》,後半段的轉折十分突兀,但個人就是愛這部電影無法自拔。

這其中的關鍵之處,歸根到底還在於審美的訓練和理性的評判。

再說下去就深了,到此為止,最後列上一個片單,是BBC票選出的“新世紀全球100佳電影”,片單中的影片都是2000年之後上映,由36個國家177位專業人士發出調查得出,夠新、夠好,對現如今的觀眾而言尤為實用。

不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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