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道理很簡單,但要搞懂卻得花上一輩子

《騾子》這個名字聽起來不太好聽,不知道是說什麼的,看的人也寥寥,但88歲的東木導演真是個乾脆利落的老頭,苦口婆心又幹脆利落。

有些道理很簡單,但要搞懂卻得花上一輩子

《騾子》的故事其實特別簡單,就是一個叫厄爾的老頭在路上,但這個簡單的公路電影的深層有很多東西,有家庭問題,有種族問題。厄爾給販毒集團運毒品,因為他是白人,又是老頭,所以沒有警察會懷疑他,於是他業績奇好,好到大老闆要為他開派對。大老闆是安迪加西亞演的,喜歡玩射擊,還用金色閃閃的槍,敏銳地發現了厄爾這個運毒好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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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一輩子都是種花的,種一種黃色的百合吧,經常要四處送貨和去參加各種花業的比賽,基本上很少著家。他們有一種黃色花的大聯盟(美國滿搞笑的,各種行業大聯盟擁抱取暖),厄爾年輕的時候對大聯盟的比賽估計比對家庭重視,錯過了無數次的紀念日、女兒的生日這種,連女兒結婚當天,他還在大聯盟上為拿了冠軍而請大家喝酒,女兒因此12年多沒跟他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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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網際網路送花興起,厄爾的種花基地倒閉了,開著破皮卡去參加外孫女的訂婚派對,被前妻臭罵了一頓,灰頭土臉。因為窮到不行,陰差陽錯去給人送了一次貨,賺了一沓子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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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厄爾送了第二次,第三次……換了新皮卡,給外孫女的婚禮支付了酒和花,贖回了自己的房子和農場,為老兵活動中心重建掏了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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厄爾是一個喜歡和別人說點道理的老頭,無論是取貨地方的墨西哥小屁孩,還是路上遇到的警察,他都有一套和人打交道的方法,這和他多年一直在路上有關,他會幫助路上拋錨的人換輪胎,儘管他稱對方為“黑鬼”,但並不代表他種族歧視,還知道中西部最好吃的豬肉三明治是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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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族歧視在這個片子裡比比皆是,僅僅是厄爾帶兩個墨西哥人去白人慣去的三明治店,就有許多白人盯著墨西哥佬的異樣目光。警察看到厄爾都不會去查他皮卡里有什麼東西,看到墨西哥人就馬上截停搜身。厄爾遇到警察送人兩桶爆米花警察就收下了,墨西哥人就一籌莫展只有被審問的份,種族的鴻溝真的很難跨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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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分時候氣氛都很明快,尤其是厄爾在路上的時候,開著黑色皮卡穿越美國的大片土地、沙漠、叢林,簡直是公路風光片,自由的退休生活。

但基本上全片是一個老男人的懺悔,為自己沒有將家人放在工作之上而懺悔。妻子怨恨他,女兒見到他就走開,他瀟灑一生,最後發現自己一無所有,美好的時光被自己浪費。所以他去當“騾子”掙點錢,想要有所補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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厄爾遇到布萊德利庫珀演的警察,庫珀就像年輕時的他一樣,忙於工作,會忘記結婚紀念日,短短几句人生箴言,提醒他要把家人放在第一位。道理很簡單,但懂得的人並不多。很多人忙工作覺得自己是在為家庭付出,很多人在家裡卻一直放不下手機,什麼叫陪伴,什麼叫值得回憶的記憶,並不是所有人都懂得。有些人也許一輩子都不會明白,有些人會到失去時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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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守護家庭方面,女性比男性總是多一些付出,這也許是一種本能。男性會被各種征服欲、成就感、自由的感覺吸引,但人生總有取捨得失,要了這個就不能要那個,不知道東木導演的《騾子》會讓幾個男人有所頓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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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妻病重時,厄爾正在路上運貨,這一次他選擇把家人放在第一位,陪她度過了人生最後幾天。前妻也原諒了他,兩人冰釋前嫌。厄爾最後當然被捕了,他選擇認罪,到了監獄裡繼續種花。

乾脆利落的電影,卻很令人唏噓。生活看似簡單,卻不容易活明白。8月的好訊息並不多,有人突然失去摯愛,有人來不及告別就離去了,願君珍惜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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