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玫瑰與白玫瑰》:婚姻裡,大多數女人的悲哀是太聽話

振保是表面上最無可挑剔的一種男人,在外面有極好的名聲。毫無懸念,他娶了一個極度般配的妻子,孟煙鸝。

煙鸝是最理想、最合格的妻,她從出生到大學畢業的22年裡彷彿就是為結婚而準備的。

煙鸝作為妻,是被未來丈夫挑中的,是被舊式婚姻觀挑中的,也是被她自己挑中的。

只是日子久了,“優秀的妻”的身份像慢慢被蠶食了一般,連及格線都達不到了,從清白之年的少女到枯燥乏味的婦人,煙鸝結婚七年都經歷了什麼?

《紅玫瑰與白玫瑰》:婚姻裡,大多數女人的悲哀是太聽話

上學的時候,她是最聽話的學生,老師在黑板上寫什麼,她都要一字不差地抄下來。

作為子女,她是最聽話的女兒,有什麼事從不隱瞞父母,即使有人寫情書給她,她也要給父母過目,讓大人拿主意。父母說不理為好,她便也不回信了。

待嫁閨中,她是最聽話的未婚妻,遵循著舊式的傳統,少說話、少抬頭,走路要走在振保的後面。

《紅玫瑰與白玫瑰》:婚姻裡,大多數女人的悲哀是太聽話

在婆婆眼裡,煙鸝家世清白,知書達理,沒有糾纏不清的忘形之交,沒有錯綜複雜的感情經歷,長相好,脾氣好,是兒媳婦的不二人選。

在朋友眼裡,煙鸝不愛交談,沉穩文靜,可以作為男人高談闊論的背景,是最合理想的朋友的太太。

在振保眼裡,煙鸝羞澀內斂,長相清秀,柔柔弱弱,讓人心生憐愛,像一枝羞答答的白玫瑰。見到煙鸝那一刻,振保心裡說:“就是她了。”

兩個人順理成章結婚了。

《紅玫瑰與白玫瑰》:婚姻裡,大多數女人的悲哀是太聽話

振保是高興的,他曾經以為自己的一世英名要毀在一個有夫之婦身上,現在他終於用“白玫瑰”擺脫了“紅玫瑰”這樣的人生汙點。

煙鸝是高興的,她迫不及待想要成為別人的妻,在她看來,現在是甜蜜的,未來肯定是更好的。

只是有時候變換了身份之後,一些優點不是被放大,而是變成了缺點。

約會的時候,振保常常笑得春風滿面,煙鸝不做聲響,她問振保是不是在笑她笨,振保說哪裡,是笑你純真可愛。

這個時候對方縱是千般好萬般好,也抵不過兩個人真正生活在一起後發現習性不同後的慢慢消磨。

《紅玫瑰與白玫瑰》:婚姻裡,大多數女人的悲哀是太聽話

振保後悔了,這個可愛女人怎麼能做出這麼愚蠢的事情?比如會在廁所的牆壁上晾半牆洗好的手絹,比如穿著襪子在屋子裡走來走去,比如在振保打電話的時候講話,比如連用報紙包銀瓶都包得手忙腳亂,振保直嘆氣:“人笨凡事難。”

最讓振保接受不了的當然是煙鸝在床上的木訥。振保是受過西方教育的,又經歷過和紅玫瑰的交手,他對性的要求很高。

《紅玫瑰與白玫瑰》:婚姻裡,大多數女人的悲哀是太聽話

煙鸝被傳統教育束縛,對男女之事更是表現得毫無熱情,剋制隱忍,像飽受屈辱一樣,寡淡得讓振保難以接近。不管何時何地,煙鸝都是聖潔的妻。

婚前煙鸝的舉止嫻靜變成了婚後的行為木訥。

婚前煙鸝的純真可愛變成了婚後的笨頭笨腦。

婚前煙鸝的人淡如菊變成了婚後的愚不可及。

原以為她是端莊的大家閨秀,但其實只是個不識逗、不懂情趣、不會說俏皮話的人妻。

《紅玫瑰與白玫瑰》:婚姻裡,大多數女人的悲哀是太聽話

振保只好在外面找女人,煙鸝卻從不疑心,反而把賢內助的角色扮演得更起勁,見誰都和誰說振保多麼負責,多麼盡心。

原著裡有句話說:

“她愛他,不為別的,就因為在許多人之中指定了這一個男人是她的。”那麼,這個男人就是她的天,她的責任就是聽他的話,圍著她的天。

他們還有一個7歲的女兒,像煙鸝一樣羞怯。

振保常常責備她,振保看不見的地方,母親看見了,也要責備她,煙鸝沒辦法在僕人面前立威嚴,原本融洽的婆媳關係,在婆婆被氣走後也不復存在了。隨之而來的還是振保的失望。

直到有一天,振保因為下雨回家取傘,撞見了煙鸝和裁縫在屋裡鬼鬼祟祟的行徑,情場老手振保一下子就看明白怎麼回事了,只是他不明白的是自己對煙鸝也算不錯,她為什麼會選擇一個有些駝背、其貌不揚的裁縫。

振保索性放開了,隔三差五就去找別的女人,一開始煙鸝還在維護他的形象,她不允許自己的天塌下來。當振保把其他女人帶到家門口的時候,事情再也兜不住了,

結婚7年,煙鸝變成了見人都要哭訴一番的怨婦。

《紅玫瑰與白玫瑰》:婚姻裡,大多數女人的悲哀是太聽話

煙鸝沒有朋友,婚前沒有,婚後更沒有,她不會熱絡地招待別人,也不會真正和誰交心。

煙鸝也沒有自己,她總以為振保是自己的天,振保說要下雨,就得帶好傘,振保說天晴朗,就能去外面曬太陽,什麼都是“等我問問振保”,像當年小時候拿到情書“等我問問爸媽”一樣。婚姻中,大多數女人的悲哀在於太聽話,正義道統讓怎麼做,就該怎麼做,一家之主讓怎麼做,就該怎麼做,誰敢違抗天?

她總是在聽別人的話,卻從來沒有聽過自己的心聲。

《紅玫瑰與白玫瑰》:婚姻裡,大多數女人的悲哀是太聽話

原來不是她選擇了妻的身份,是妻的身份選擇了她,她從未有一天做過真正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