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元組跳動升音樂業務為P1優先順序,音樂產業“狼來了”?

位元組跳動升音樂業務為P1優先順序,音樂產業“狼來了”?

圖片來源@視覺中國

文丨犀牛娛樂,作者丨胖部,編輯丨夏添

音樂行業波瀾再起。

位元組跳動於近期將音樂升級為P1優先順序業務,與遊戲、教育業務平級。位元組跳動產品與戰略副總裁、原TikTok負責人朱駿(Alex)在近期接手該業務。

今年以來,位元組跳動在音樂領域動作頻頻,成立的音樂事業部到四月已有4個業務組,分別負責不同型別的音樂業務,主要將分散在抖音、Tiktok等部門裡的音樂業務加以整合。

目前位元組跳動音樂業務主戰場還在海外,發展策略是以Resso為抓手,聯動TikTok打造出具有活力的音樂社群。但也需要看到,如果被朱駿對標Tiktok的Resso能在海外音樂市場佔據份額,不但會進一步聚合音樂版權,也能積累音樂產品的運營經驗,這些都將助力位元組旗下的抖音、西瓜影片等中短影片產品在國內音樂領域實現發展。

而長期以來音樂行業的“短影片威脅論”,似乎真的要“狼來了”。當抖音和快手等平臺在音樂領域持續發力,其強大的宣推能力提供了進入行業的天然入口,形成與線上音樂平臺的競爭加劇。如今,這似乎已不只是猜想。

短影片有個音樂夢

位元組此次發力音樂業務的直接目的,是推廣海外產品Resso。

Resso於2020年3月在印度和印尼上線。這款產品的主要特點是對使用者的個性化推薦,透過使用者選擇的喜愛音樂人、音樂型別,以及使用者使用行為,利用演算法給使用者推薦可能會喜歡的音樂,使用者上下滑動即可切歌。從產品邏輯來看,基本就是音訊版的抖音。

位元組跳動升音樂業務為P1優先順序,音樂產業“狼來了”?

而這款產品瞄準的使用者偏好,就是讓使用者避免開啟APP不知道聽什麼歌的場景,吸引那些只是隨便聽聽歌的泛音樂使用者。據Sensor Tower資料,上線半年後,Resso獲得1520萬次下載。在2020年12月,Resso入選了Google Play Store釋出的印尼市場最佳應用榜。

位元組跳動這一輪發力的底氣,也在於TikTok目前在海外音樂宣發方面取得的成績。與國內抖音助推神曲的邏輯一致,TikTok成為各類音樂人聚集的宣推平臺。

根據去年底TikTok釋出的首份音樂報告《Year on TikTok: Music 2020》,2020年TikTok上有176首歌曲的影片觀看量達到10億次,有10首歌曲獲得了超過500億次影片觀看,其中有5首登上過Billboard HOT 100單曲榜榜首。同時,去年在平臺上流行的歌曲近90首躋身美國各類音樂排行榜前100,其中有15首在Billboard榜上名列第一。

這表明Tiktok作為音樂平臺的使用者活性和生態聚集,比莉·艾利什、保羅·麥卡特尼等歌星先後入駐,並開放個人音樂作為TikTok的BGM被使用。這裡也成為原創音樂人的孵化地,根據報告,超過70位在平臺上走紅的音樂人已經與大唱片公司簽約。

應該看到Resso和TikTok是有聯動空間的。TikTok走紅的音樂可以在Resso上實現熱度落地,豐富推薦機制,並進一步推高歌曲傳播度;而Resso能夠從音樂內容層面幫助TikTok內容實現多元變現,並反過來透過聚合內容為TikTok輸送內容。

這種“短影片+音樂平臺”的玩法,下一步是否會在國內市場複製?可能性還是比較大的。

短影片從誕生之日起,就與音樂不可分割。如今不管是最先成為神曲孵化地的抖音,還是在音樂領域動作頻頻的快手,都正在成為音樂市場宣推的核心平臺。而無論是音樂對短影片內容的加成作用,還是音樂內容自帶的社交娛樂流量,也都讓短影片平臺心嚮往之。

2021年1月,位元組跳動正式開始測試新款音樂產品飛樂,和試水音樂版權業務的音樂發行平臺BeatDynamic。這或許就是為了承接抖音上音樂內容落地和變現。

如果這條路走通,國內音樂產業勢必迎來又一輪洗牌。

線上音樂平臺,

與短影片平臺相愛相殺

目前抖音和快手在國內音樂產業鏈條內,充當的是放大器的一環,為音樂平臺、公司、MCN和音樂人提供宣推服務,而內容熱度的落地和變現還是歸線上音樂平臺。

雖然雙方透過戰略合作和玩法實現了一定的利益分潤,但這種關係隨著短影片平臺發力音樂業務的動作在不斷變化。

目前抖音和快手平臺已經形成了相當體量的音樂生態,並在一定程度上重塑了音樂宣發和產業鏈條的一整套玩法。比如早在2019年,快手就與騰訊音樂合作引入千萬量級的曲庫,並獲得行業頭部公司如傑威爾音樂的版權,實現了短影片音樂的內容屯糧。

但這種供給狀態的依賴性,對於快速發展的網際網路巨頭抖快來說,無論從話語權、獨立性還是風險性方面考慮都不算理想。從2018年開始,兩家已經透過一系列原創音樂人扶持計劃來搭建自有內容源頭。

2018年1月抖音首次啟動“看見音樂計劃”,4月快手推出“快手音樂人計劃”,扶持方向主要是提供流量扶持和曝光機會。

而到了2020年,平臺進一步拿出真金白銀,抖音宣佈了“抖音音樂人億元補貼計劃”,快手則拿出了“億元激勵計劃”,合作物件更從音樂人進一步擴充套件到MCN、唱片公司等版權所有方。

這一階段也成為短影片平臺與線上音樂平臺的蜜月期,雙方的合作從此前的專案推廣進一步提升到戰略級,QQ音樂聯合快手舉辦了“12號唱片”年度唱作人大賽;8月初,網易雲音樂也宣佈將與抖音展開合作,打造“音樂+短影片”的內容生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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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當抖音和快手分別發力音樂業務,尤其是分別開發音訊應用及聽全曲功能,臥榻之側的鼾聲讓音樂平臺坐不住了。

今年3月,快手公佈2021年音樂版權結算標準,新增了直播場景和詞曲的結算標準,向音樂人和音樂行業讓利;5月,快手上線音樂應用“小森唱”,使用者可以透過AI快速進行音樂創作,還可以分享歌曲,和其他使用者一起K歌,被戲稱為“音樂版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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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抖音正式上線“音樂播放器”功能,部分歌曲已經支援“聽全曲”功能,使用者可以點選進入獨立的音樂播放介面。雖然目前還只開放了部分原創音樂人作品,但這一動作意味著平臺戰略層面的定向。

當用戶可以從音樂短影片直接跳轉到站內聽全曲,不但直接構成了對線上音樂平臺的威脅,也將大大減少音樂平臺此前從短影片端獲得的流量。而當位元組跳動提升音樂業務優先順序,雙方的競合關係將迎來更多變化。

抖快攪動風雲,

音樂行業會變天嗎?

整合音樂業務的抖音不容小覷。

平臺自帶的流量和宣推能效構成護城河,在此基礎上,原創音樂人的平臺積累正在提供源源不斷的內容產出,並初步形成平臺影響力。根據《2020 抖音音樂生態資料報告》,去年下半年抖音音樂人漲粉累計超3億,漲粉超1000萬量級的音樂人有6位。剛剛落幕的第四屆“抖音看見音樂計劃”,參賽歌曲影片累計播放量達1186億,同比2020年增長97%。

在歌曲版權方面,位元組跳動收購Musical。ly時已獲得了大量的音樂版權;去年3月,TikTok還拿下了唱片公司T-Series和Times Music手中的音樂版權。這也為其發展音樂業務提供了底氣。

而在音樂行業發力的增長點方面,首先抖音產品自帶社交娛樂屬性,在音樂內容領域可以實現相當體量的轉化。還有長音訊領域,位元組跳動也開發了自有產品番茄暢聽,將大量番茄小說上的頭部作品做成有聲書,根據QuestMobile資料,截至2020年12月番茄小說在網路文學APP中流量排行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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線上音樂平臺也並非沒有護城河。

2020年林俊杰新專輯《倖存者·如你》發行時在TME live和抖音均做了新專輯首唱會;一年後,林俊杰的線上售票演唱會《聖所FINALE》則專注與TME合作。這被認為是因為TME聚集了更多核心受眾,歌迷參與度、專業影響力和消費轉化等方面會有更好的表現。當然這種優勢在短影片平臺發力構建音樂平臺後會持續減弱。

線上音樂平臺真正的殺手鐧還是版權的積累,這也是殺出重圍的平臺最具優勢的部分。雖然去年以來版權互授讓非獨家成為趨勢,但共享版權之外的“1%”或許也會成為短影片平臺發力音樂的內容限制。

不過這對於平臺邏輯不同的短影片音樂產品影響會比純音樂平臺小。在進入音樂產業時,張一鳴曾明確表示不會捲入“版權戰”,與唱片公司的合作在於規避版權風險,產品目標是顛覆數十年的音樂產業模式和音樂生態,取代唱片公司這樣的“中間商”,在另一個維度上爭搶音樂市場的蛋糕,繞過版權的“馬奇諾防線”。觀察Resso的產品邏輯,這種說法也不無道理。

線上音樂平臺的另一競爭策略是搭建自有的“短影片+音樂平臺”系統,今年4月樑柱履任騰訊音樂CEO後,QQ音樂業務線下增設新產品部門,整合了QQ音樂直播與全民K歌直播團隊,正在進行全新形態的互動影片功能開發,據說這個全新的功能將與微信影片號進行深度融合。差不多同時,微信影片號與QQ音樂共同官宣了“原創音樂共振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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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今年網易雲音樂開始推出了“PLAY影片計劃”,這是其首個針對原創音樂人群體的影片扶持計劃。

一場音樂產業的重新洗牌正在醞釀中,抖快與音樂平臺各有護城河,也正在分別侵入對方腹地,勝敗猶未可知。在這背後,音樂市場的使用者使用習慣、內容、使用場景和多元化變現路徑等諸多層面將發生變化,進而深度影響行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