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白眼眉玉山縣走訪，山西雁馬家樓被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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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宗下旨命徐良、蔣平年後帶隊去邊境剿匪，打擊西夏綠林勢力。過了春節，蔣平帶著眾人急匆匆離開開封趕奔興隆鎮。一路上孟奎詳細介紹了興隆鎮的地理，周邊十里八鄉有哪些山川河流，有幾處山賊草寇，哪些人投靠了西夏國，哪些人依附於天順王等等詳細說了一遍。徐良聽後不住的點頭，心想孟奎這小夥子不錯，粗中有細，要是沒他，我們兩眼一抹黑，沒頭蒼蠅似的亂撞，還真不知道上哪去尋賊。
眾人一路曉行夜宿，這一天就到了興隆鎮。興隆鎮滿目瘡痍，雞犬不聞，偌大的一個鎮子，一點生氣都沒有。孟奎回到自己家店房，慶幸的是房子什麼都在，只是屋裡東西亂七八糟，值點錢都被搜刮一空。眾人七手八腳開始收拾，半天時間基本收拾乾淨，徐良帶著眾人在興隆店住下。蔣平命馮淵帶著龍邊信票和包相的手諭由孟奎陪同趕往最近的玉山縣衙見知縣大人。為什麼要找當地的知縣？一是為了更徹底的瞭解當地匪患，二是興隆鎮十室九空，生活用品無處採買，玉山縣尉得負責後勤補給，送糧送菜。
馮淵和孟奎騎馬跑了一個多時辰來到玉山縣衙，二人通報名姓，縣尉李大人迎接出來。馮淵拿出證件和手諭遞給縣尉，李大人一看是開封府包相爺的手諭，滿臉堆笑，答應馬上調撥物資送到興隆店並撥付衙役六名供開封府調遣。馮淵又瞭解一下此地的匪患，縣尉李大人滿臉凝重說道：“上差有所不知，玉山緊鄰邊境，前幾年兩國和平相處，偶爾有一些跨境殺人越貨的小案子。自從去年開始，西夏的土匪山寇頻繁越境殺人越貨，後來演變成殺人屠村。現在邊境百姓人心惶惶，能逃的都逃了，我這玉山縣縣衙力量不夠，不足以護衛轄下居民，實在是慚愧。如今皇上體恤民情，派遣開封府上差前來剿匪，實在是我玉山之幸事，我代表玉山百姓謝謝你們。”說完李縣尉還掉了眼淚。
“吾說李縣尉，這些情況吾已經瞭解了，你放心，這次吾們一定鏟奸除惡還玉山一片安寧，李縣尉，這些賊人藏身何處，可否有確切訊息？”馮淵問道。
“這幫賊人來無影去無蹤，實在是不知道他們的藏身之處。”李縣尉道。
馮淵看看也問不出什麼有用的資訊，拉著孟奎帶著六名衙役和補給車返回興隆店，回到興隆店已是深夜，眾人卸車開始埋鍋造飯，蔣平和徐良一起詢問馮淵去玉山縣的經過，馮淵原原本本說了一遍。徐良一皺眉道：“四叔，臭豆腐這趟無功而返，看來西夏匪患還得咱們自己去查。孟奎，明天你把附近的情況跟大家再介紹一下，然後咱們分頭出去訪查。”
“小良子，目前也只能這麼辦，明天通知大家訪查時一定要加倍小心，這裡臨近西夏國，可不比中原。”蔣平道。
當夜休息不表，第二天吃罷早飯，徐良給眾人開會，孟奎對周邊環境做了介紹。蔣平兵分三路，東南北三個方向進行查訪，徐良獨走北路，孟奎和方寬方寶走南路，馮淵、呂仁杰走東路，蔣平和其它幾人帶著六名衙役留守。
單表徐良，老西兒心最細，想著自己出去探訪賊寇，兩條白眼眉太扎眼。徐良用墨汁把眼眉染黑，又換了套衣服，打扮得像個經商做買賣的。收拾完畢，徐良一晃三搖地離開興隆店往北走下去了。老西兒記得孟奎說過，此地往北五十里是玉山鎮，這裡沒遭西夏賊寇屠戮，正好適合探訪。徐良腳程多快，臨近晌午就到了，等進了鎮子一看，嗬！鎮子還不小，井字街，商鋪林立，能有千八百戶人家，與別處大不相同。老西兒肚子有點餓了，準備找了一家飯館吃點飯。順著大街往裡走，不遠處有一座兩層的酒樓，挑著幌子。走到近前一看，門上高掛牌匾，上書“馬家酒樓”四個大字。老西兒剛要進門，小夥計笑著迎出來道：“客爺，裡面請，您要吃點什麼？”
“我趕路至此，有點餓了，想在你這打打尖，有單間雅座嗎？”徐良問道。
“客爺，你來得真是時候，二樓臨街還有一個雅座，您樓上請。”
徐良跟著夥計上了二樓，小夥計一挑簾把徐良讓進雅座。
“客爺，你吃點什麼？”
“夥計，你看著掂對，挑拿手的給我來四涼四熱八個菜外加一壺酒，吃得好我多給賞錢。”徐良說完掏出一兩散碎銀子往夥計手裡一塞，夥計千恩萬謝下去準備了。
時間不太長，酒菜擺上，小夥計給老西兒斟了杯酒，然後告辭下樓忙活去了。馬家樓的飯菜做得真不錯，看來小夥計挺上心，徐良甩開腮幫子一頓吃。等吃得差不多了，老西兒一邊喝著水一邊琢磨事，心說我來到這裡人生地不熟，看來還是多聽多問的好。主意已定，徐良喊小夥計上來結賬，邊結賬邊聊天問道：“夥計，你貴姓，臺府怎麼稱呼？”
“客爺，我哪是貴姓，賤姓馬，我叫馬三。”
“哦，馬三兄弟，我外地經商路過此地，想跟你打聽點事。”說完徐良又拿出一兩銀子塞到馬三手裡。
“哎呦，客爺使不得，剛才已經給過小費了，不敢再拿了，有什麼事您問就是了，我知道的肯定言無不盡。”馬三有點受寵若驚的說道。
“給你的，你就拿著，來來來，陪我坐會兒。”徐良拉把椅子，讓馬三坐下。
“馬三兄弟，我是販馬的，來回穿梭於大宋和西夏之間，不過玉山鎮我是第一次來。最近大宋和西夏邊境多有摩擦，我聽說有幫西夏來的土匪專門殺人越貨，後來發展成屠村，把人都殺光了。這一路走來我看每個村鎮都十室九空，怎麼這玉山鎮還這麼繁華，絲毫沒受影響？”徐良問道。
“客爺，你問這幹嘛？有地吃飯您就吃，話還是少說少問為好。”馬三答道。
“馬三兄弟不要誤會，我一個經商的路過此地只是有點好奇而已。現在哪都不安全，這玉山鎮卻是一片歌舞昇平，我在想將來是不是在這裡設箇中轉站，把生意挪到玉山來，所以才找你問問。”說完老西兒又拿出五兩銀子往桌上一拍。馬三看到這麼多銀子，兩眼放光，戒備之心消退。
“客爺，原來您是想在這設箇中轉站做買賣啊，那我就放心了。您來我們玉山鎮肯定錯不了，這裡能保你平安。”馬三說道。
“何以見得？”徐良問道。
“客爺您有所不知，整個玉山鎮歸我們家掌櫃管轄，我們馬掌櫃跟西夏國的人有關係，所以別處被殺的雞犬不留，我們玉山安然無恙。”馬三道。
“哦，你們掌櫃的是大宋朝子民，和西夏人有關聯就不怕朝廷追究？鎮上民眾就沒人舉報？”徐良問道。
“天下烏鴉一般黑，你以為縣官就沒有腳踏兩隻船？不虛與委蛇，他腦袋早搬家了。鎮上民眾舉報？誰吃飽了撐得幹那事，誰能提供安寧的環境，我們就擁護誰，管他是大宋還是西夏。再說了，這周圍村鎮都屠光了，老百姓都嚇破膽，誰還敢舉報，誰還敢反對西夏國？”馬三道。
“嗯……說得有道理，平安保命最重要，看來在玉山做買賣我放心了，馬三，你們掌櫃的住哪？哪天我來玉山設中轉得拜訪你們馬掌櫃，求他多庇護。”徐良道。
“我們掌櫃的家最好找，鎮子中心最闊氣那個大院就是，你到那就能看見。”馬三道。
徐良謝過馬三，結了飯錢，又給馬三五兩賞錢，馬三眉飛色舞，千恩萬謝地下樓去了。徐良心想晚上我去探探馬掌櫃家，看看他是何許人也？徐良找了一家小客棧住下，到三更天，老西兒穿好夜行衣，悄無聲息地出了客棧來到大街上。順著大街來到鎮子中心，在一所大宅院前停住腳步，老西兒見四下無人，飛身上了高牆，胳膊肘掛牆頭，長身往裡觀瞧。嚯！這院子真氣派，中間一座二層樓房連著月亮門將院落分成前後院，前院正房加上東西配房，大門後是影壁，側面有門房，青磚甬路從大門一直延伸到正房和配房門前。後院是花園，裡面亭臺樓閣、假山、流水樣樣俱全。徐良見正房二樓中間房間亮著燈，便跳下高牆，沿著牆根摸到正房側壁。老西兒施展壁虎遊牆功爬上高樓來到二樓房脊，雙腳掛住陰陽瓦，珍珠倒捲簾，舌尖舔溼窗欞紙，用手指捅破，睜一目眇一目往裡觀瞧。
屋裡真熱鬧，正中地上一張大號八仙桌子，羅列杯盤，四周圍坐一群人正在吃酒談話。就見正面坐著一人，身高過丈，細腰窄臂，一身胡服。往臉上看面如重棗，丹鳳眼，臥蠶眉，鼻直口方，五捋鬚髯，威風凜凜，相貌堂堂，頗有關公的風采。下垂手坐著幾位，徐良一看，嘿嘿，都是老熟人，為首一個胖大的和尚正是臥佛崑崙僧，旁邊是絕命劍客葉秋生，絕命老人葉秋和和血手飛鐮江洪烈。在紅臉老者上垂手坐著一人，尖嘴猴腮，一身黑袍，徐良不認識。旁邊站著一位五十多歲老頭，穿著綾羅綢緞，滿臉帶笑，點頭哈腰，持著酒壺正在給在座的各位篩酒。
“大將軍，各位老劍客，諸位能光臨寒舍，老朽真是三生有幸。來來來，多喝點，這是我珍藏三十年的狀元紅，今天特意拿出來招待貴客。”篩酒的老者說道。徐良一看便猜出來這位就是馬掌櫃，老西兒心想要知心腹事，單聽背後言。
“馬掌櫃不必客氣，都是自家人，酒放這，你下去休息吧。”紅臉老者一擺手，馬掌櫃連說幾句“是是是”拱手倒退著走出房間下樓去了。
“彌陀佛，郝連將軍，我有一事不明，想當面請教。”崑崙僧道。
“大師請講。”
“大將軍，這次天順王派我們與一品堂合作，我有一事想不明白。咱們合作要攻打大宋，最近這一年多咱們秘密暗殺了不少大宋的文臣武將，給他們以重創，這很好理解。為什麼咱要屠殺手無寸鐵的百姓，這是為何啊？還請大將軍明示。”崑崙僧道。
“哈哈……大師是綠林人，只知武功不懂兵法啊。你們中原兵法常說不戰而屈人之兵，攻心為上，攻城為下。咱們暗殺官員，屠殺百姓就是在攻心。你想宋境內百姓人心惶惶，紛紛逃離邊境，宋人心裡是不是畏懼西夏國？老百姓都跑光了，大宋的官軍後勤補給就會越來越困難，戰鬥力銳減，到時我西夏與你們天順王大兵一發，宋軍是不是得望風而降或者不戰而走？”紅臉將軍道。
“哈哈……郝連將軍您真高，我明白了。不過大將軍，大宋肯定不會放任不管，開封府肯定會派人來邊境與咱們交手，您還要提前做好準備才是。”江洪烈接過話頭說道。
“四位放心……”剛說完就見紅臉老者眉毛挑了一挑，然後又接著說道：“你們中原武林確實人才輩出，武聖人的功夫我佩服至極，甘拜下風。不過要對付你們口中所說的上三門，我想還是不在話下，俗話說逢強智取，遇弱活擒，一品堂的手段你們還沒見過。”紅臉老者說完不言語了，頻頻舉杯，群賊喝得不亦樂乎。
徐良在房上聽的清清楚楚，瞭解的差不多了，心說趕緊走，要是被發現了恐難脫身。想到這，徐良翻上房脊，悄無聲息離開馬家宅院返回住處休息。第二天徐良睜開眼睛一看，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老西兒蒙了，這是在哪？自己雙手雙腳被綁，頭還昏沉沉的。徐良晃了晃頭，緊眨幾下眼睛，定定神往四周看看，就見面前椅子上坐著五個人，正是崑崙僧一夥和那個尖嘴猴腮，身披黑袍的老頭。
“白眼眉，你也有今天？看看我是誰？”
“額，我說你不是臥佛崑崙僧嗎，我怎麼到這兒了？”徐良問道。
“咯咯……”旁邊黑袍老頭髮出陣陣笑聲，比夜貓子叫還難聽，使人毛骨悚然。“你就是山西雁，白眉大俠徐良嗎？我看你也不怎麼樣嗎，怎麼？你不明白怎麼回事？爺爺今天讓你明白明白。”
黑袍老者就把前因後果給徐良講了一遍。原來昨天徐良進玉山鎮就被人注意到了，昨夜徐良夜探馬家樓趴到房脊不久就被紅臉的郝連將軍發現了。這個郝連將軍叫郝連春樹，是西夏第一高手，武功高強。他修煉一種特殊的功夫叫無心無相大法，這種功夫修煉到極致能使人耳聰目明，聽聲辯位，比如他聽到一些細微的聲音，運用無心無相大法可將這個細微的聲音放大，其他一切聲音都可以自動遮蔽。昨夜徐良偷聽，老西兒的呼吸聲被郝連春樹察覺，不過他沒道破，繼續演戲給徐良看。等徐良離開，他派這個尖嘴猴腮的老者，就是飛天蝙蝠奪命叟九宮道人秘密跟蹤。飛天蝙蝠輕功一絕，老西兒根本沒發現。到了徐良住處後，老道使用一種一品堂特製的迷藥悲酥清風散到徐良屋內。這種藥無色無味，很難察覺，聞上既睡，而且功力盡失，沒有解藥你就再高的劍客也和常人無異。老道說完，徐良才恍然大悟，原來自己遭了暗算。
“額……我說崑崙僧、九宮道人，山西人既然被你們抓住，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不過你們暗下毒手，使用下毒這種下三濫的手段還真讓我不齒，有本事真刀真槍的比劃比劃，敢嗎？”
“行行行，白眼眉，你這套激將法在我這不好使。想死沒那麼便宜，你是金燈大劍親點的人物，得把你們一網打盡，押到一品堂開膛摘心祭奠我們死去的門人弟子。”崑崙僧道。
崑崙僧說完轉頭跟九宮道人說道：“老劍客，咱得拿徐良做餌，把開封府的一網打盡。”
“過去把他們都抓了就完了，收拾那幫人還費勁嗎？”九宮道人說道。
“您忘了郝連將軍說的話了，逢強智取，遇弱活擒，能不費勁抓人最好就別動手。”崑崙僧道。
“大師有什麼高招？”
“我看這樣，派馬家樓的夥計給開封府送信兒，就說徐良在玉山鎮發現緊急情況，讓他們速來玉山鎮馬家樓聚齊，然後咱們就用悲酥清風把他們迷倒，一起押回一品堂，您看如何？”崑崙僧道。
“大師妙計，就這麼辦。”九宮道人道。徐良聽的一清二楚，恨的牙根癢癢，不過沒辦法，自己被人家活捉，想逃走勢比登天，只能祈盼四叔能夠識破崑崙僧詭計，祈盼神佛保佑。九宮道人找來馬家樓掌櫃的，吩咐他如此這麼辦，馬掌櫃領命，下去安排去了。兩天後的興隆店外風塵僕僕來了一人，此人到了店外滾鞍落馬急衝衝跑過來。守門衙役見來了生人，雙手一攔道：“什麼人敢闖興隆店，還不站住。”
“小人有急事求見蔣四老爺，還望快快通秉。”
衙役見是找蔣平的，不敢怠慢，趕忙進院通報。時間不大，蔣平帶著人出來了。
“我就是蔣平，你找我有什麼事？”
“哦，您就是四老爺，我是受人之託前來送信。”
蔣平得知是送信人，趕忙把他讓進屋裡。來人喝了幾碗水，然後一抹嘴說道：“四老爺，是徐三將軍派我前來送個口信，三將軍說他在玉山縣發現情況，正在緊跟，不便離開，讓諸位馬上到玉山縣馬家樓聚齊有要事商量。”
送信人說自己叫馬三，是馬家樓的夥計，得了三將軍好處才來的。馬三說完從兜裡掏出一隻斤鏢，鏢上刻著徐字，蔣平拿起來一看正是徐良的斤鏢，錯不了。
“四老爺，我得趕緊回去，我跟掌櫃的好不容易請了半天假，誤了時辰掌櫃的發火把我辭了，我可就麻煩了，全家都指望我賺錢養家呢。”
蔣平給馬三包了十兩銀子，馬三千恩萬謝，急衝衝離開興隆店騎馬走了。本來蔣平還想仔細問問情況，不過馬三說的言辭懇切，蔣平也不好意思耽誤人家工作，只好放其回去。此時出去探訪的三路人馬除了孟奎和方寬方寶，其餘人都在，蔣平徵詢大家意見，該怎麼辦？
“吾呀，四叔，徐良這個酸老西兒辦事一向仔細，這回脫不開身派人送信回來肯定是情況緊急，吾認為吾們還是早去為好。”馮淵道。
“是啊，四叔，我們都沒訪出結果，徐三哥有發現豈不是正好，咱們正愁沒處找賊呢。”劉世傑道。
“好吧，咱們即刻就去玉山鎮馬家樓，不過孟奎和方寬方寶還沒回來，咱們給他留封信。”
蔣平說完帶領眾人趕往玉山鎮馬家樓，這一去引出多少故事？徐良能否平安脫險？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文分解。
我是葉舞清風，原創武俠評書小說作者，著有《龍虎風雲》、《小小五義》，書迷可以關注我看續書小說，喜歡本故事，請多多點贊，轉發，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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