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來十里香,期盼已惘然

寒來十里香,期盼已惘然

眨眼之間,風吹花落之際,匆匆白駒,背馱上的那個少年,在時光隧道里,讓一抹曾經的俊顏,越發變的滄桑。

於是,看到了更多的生死之難,意外不是想象裡的詞句,忽有一天,我們也成了狗血小說裡的主人。

原以為歷難的人總歸有一些幸福在不遠的路途將就,如那開在必經之路的花,奉一縷香椿,以一種迎接勝者的姿態,立在陽光下或春雨綿綿中。

四十之外,旅途中的印象就如坐在一列開往景區的高鐵之上,還沒等到停下來,假期又過半了,想到應該是要靜靜欣賞人生之景時,又有人催促著趕上另一輛列車,或許更快,或許更慢,快時終點有人就看到了,慢時呢,有些人就覺的沒意思。

其實,當在乎快與慢的人生時,我們就已經輸給了命運。命運常常捉弄我們,它讓你停下來就停下來,讓你再走多遠就走多遠。

有人停下來時,就被棄在了路邊,從此野蚊莽蟲隨意地調戲已經沒有溫度的身體。或許,你要反抗,如大多數失去理智的人一樣,對天喟然長嘆,卻又無果,終難抗的過一抹泥丘的高度。

一些熟知的人悄悄地離開時,他永遠不會和你打招呼,或提前告知,不聲不響地便走了,大多數都是從他人口中或資訊中傳播出來,驚歎之餘,就想到從前一起的故事,點點滴滴化流水,淌過心頭,漫過記憶,所有音容笑貌,都彷彿還在昨天,恨不得伸手可摸,卻終是黃鶴遠飛,空樓悠悠。

有時我覺的我的靈魂常常和我的身體是分開的,尤其是到了這不惑之年之後。

肉身只不過是靈魂寄居的裁體而已,當有一天肉身化成腐水,靈魂便不再寄附於他,飄散於他鄉。

如果身體欠恙,這種可怕的現象更會出現於多次,我常常在上樓氣喘吁吁時,靈魂就在我的身體之外處嘲笑著我,他看著我體虛,看著我一事無成,看著我頹廢,然後會在某一天看著我死亡。

如果真是那樣,他會到哪裡?

我失眠時總是想到這樣的問題。但我自己無法回答,我不知道下一個收留他的人是不是和我一樣,在年輕時不待見他,等到吃盡的苦頭之後,才忽然想起,當初那麼純真的自己與純真的靈魂是多麼絕妙的配對,可現在,我不瞭解他,他可能視離開我而為快樂。

實在是悲哀的事。

不過,大海濁流,也能看清許多事,以前有些人在青春年少的眼中是模糊的,或是光鮮的海市蜃樓,但現在也能看清本來的嘴臉,有些是自己辯別出來的,有些是其本人自己顯露出來的。

歲月就是個好東西,它讓你在洗禮之後,要麼從實招來,要麼頑抗到底,結局有好有壞,但沒有人會去申辯,逆來接受就是。

也見過不服輸的人,和命運鬥,鬥過去就是英雄,鬥不過就是野風枯草。

我喜歡人善之舉,並不是相信有個好報的結局,我從來不信這種等立的關係,事實可能確確相反,但人善時,我看到那個靈魂是喜歡粘附在一個人身上的,更不會在你睡夢的床上升在你的頭頂大聲譏笑,狂妄自我。

曾經以為那個寵我溺愛我的老人,會在一個地方靜靜地等我歸去,以為的以為,總歸不再持續下去了。

他走時,我心之淡菊黯然調零,從此沒有了寒來十里香的期盼了,我彷彿一夜成長,且漸行漸老去,匆匆白頭,似乎成了他的樣子,輪迴中,日暮鄉關何處是,點點淚,已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