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真的能解決掉垃圾嗎

日本瀨戶內海豐島美術館,位於風景秀麗的瀨戶內海,旁邊是日本最大的本州島。如果第一眼看到這個美術館,你很難和美術館聯絡在一起,它似乎沒有美術館該有的樣子,整個曲線空間沒有任何柱樑支撐,滿眼望去都是純白色,從遠處看過去,就像兩滴白色的水滴,安安靜靜地躺在草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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豐島美術館

如果要進入展館內部,需要經過一段曲折的小路,沿路有花草樹木,還能夠看到山坡下面瀨戶內海。這座美術館是2010年建成的,它從誕生之日起,就成為當代建築當中重要的一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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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座由佐木睦朗結構計劃研究所進行技術模態模擬建構,鹿島建設建築公司負責施工完成的美術館,從0至40~60米的無縫隙、無樑柱的空間,整個建築物幾乎就沒有了其作為建築物的空間形態及其利用價值,裡面沒有一張畫,也沒有任何雕塑,也就是說是沒有展品的美術館。不僅如此,豐島美術館還與周圍環境相融合,營構出一個獨特的藝術環境與空間氛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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豐島是一座小島,但藝術家設計的所有創想,最終以水、土地、植物、動物、聲音、味道甚至雲、風、雨等自然物質與建築物共同相融相生、相依相構的環境,從而不僅在外在形態上也在內涵本質上,徹底實現了藝術、建築、自然的相互融合與諧和共振。

在美術館建成之前,豐島被稱之為最大的垃圾島,在7公頃的範圍內,幾乎堆積超過90萬噸的垃圾,平均厚度達到10米。日本政府與當地居民花費超過3億元人民幣,耗時10年,才漸漸將這些垃圾處理完畢。

在豐島住民資料館裡記載了當年傾倒垃圾的地點,屋裡還保留著當年傾倒垃圾的“垃圾牆”,黑壓壓的垃圾裡,有生活垃圾,還有工業垃圾,高聳在島上,十分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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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垃圾處理

上世紀60年代,日本迎來了快速的經濟騰飛,GDP以兩位數的速度往上增長。整個社會都建立在大規模生產,大規模廢棄的模式上,當時日本的工業廢物和生活垃圾也呈現爆炸式的增長。

當時的日本不但沒有垃圾分類,甚至簡單的處理設施都沒有,大量的垃圾被扔到城市周邊。1965年,豐島的西邊就被規劃垃圾處理場,大量的工業廢物就源源不斷運送到這裡。

焚燒垃圾所釋放出來的有毒物質,汙染了空氣、水和土壤,讓原本魚米之鄉的豐島成為寸草不生的死島。到了70年代爆發了四大公害事件,即排放垃圾造成的水俁病、哮喘、痛痛病等各類工業汙染造成的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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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是一個危機意識比較強的國家,惡化的環境也敲響了日本人生存的警鐘,日本人開始意識到必須進行可持續發展。而且70年代的石油危機再一次戳中了日本資源匱乏的軟肋,在這樣強烈的危機意識之下,日本人開始尋求遺留的環保和節能技術,並且在發展中超越發達國家。

這種憂患的意識不僅存在日本上層社會,更是深刻印在日本民眾的心中。垃圾分類雖然繁雜,但是涉及國家未來發展,於是日本民眾都表現出了高度自覺,婦女老幼等都知曉垃圾分類制度,而且垃圾分類成為他們的一種國民習慣。

到了2000年,日本政府才意識到豐島垃圾問題,於是開始著手處理島上的這些垃圾,經過10幾年的努力,豐島上的垃圾被清理掉了,現在成為藝術之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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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真的能解決掉垃圾嗎

80年代時,一個國際大都市居民人均每天扔掉200g垃圾;到了90年代和千禧年,這個人均資料大約為700g和1200g。而今天,每個大都市居民人均會扔掉約1500g垃圾。

隨著我國城市的急劇膨脹,城市人口的急速增加增加,我國的垃圾產量也急劇增加。據統計我國現有的700多億噸的垃圾存在於各大中城鎮之中,佔地約5萬多公頃,並且仍在以每年佔地約3000萬平方米的速度發展。

人越富有,受教育程度越高,扔掉的東西就越多。尤其是在今天的消費社會,生產力越高,製造垃圾的能力也就越出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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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像日本這樣把垃圾分類做到如此之細,哪怕是一個塑膠瓶,也要分成三個部分,瓶蓋、瓶身和最外面的包裝紙,衣服就更不用說了,除了釦子、標籤,還要看服裝的材料,是純棉還是化纖,得分開裝。日本橫濱給市民的垃圾分類手冊,多達27頁,518項條款,規定之細緻讓人匪夷所思。即使如此之高的標準,日本真的擺脫垃圾威脅了嗎?

其實和源源不斷產生的垃圾相比,人類處理垃圾的能力依然十分有限。就以塑膠為例,自1907年被髮明以來,人類製造的塑膠總量已經接近一百億噸,但只有9%被回收利用,12%被焚燒,絕大部分被廢棄。即便是日本這樣的國家,仍然有大量的垃圾無法處理,只能出口到發展中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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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不能處理的垃圾最後只能倒入江河之中,然後彙集到海洋裡,在南太平洋形成了一個足足有160萬平方公里的垃圾帶,約等於我們國家領土面積的1/6,被稱為世界第8大陸地。在這片海域當中,有無數因為吞噬塑膠而死去的海洋生活。

更為可怕的是,這些塑膠被魚類吃掉之後,最後又進入人的體內,現在甚至在我們食用食鹽裡,都發現了這些塑膠成分。其實最好的辦法還是減少垃圾的排放,垃圾永遠是處理不完的,我們所謂的處理垃圾,實際上是排放到我們看不到的地方去了,比如空氣,礦物質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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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語

在豐島美術館,一個全白的空間,一個空空如也的空間,清水混凝土展廳裡幾乎空無一物,提示參觀者留意人造物和自然環境的互動關係。

建造豐島美術館的小島,曾經是一個垃圾小島,當人們抗爭十幾年之後,我們的垃圾問題,其實依然沒有解決,即使像日本這樣建立複雜和精密的垃圾分類國家,依然無法擺脫垃圾。我們對待垃圾,只能減少排放,才能真正減少垃圾對人類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