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重臣徐階,一生究竟該如何評價?

徐階(1503年10月20日-1583年6月7日),字子升,號少湖,一號存齋,漢族,明松江府華亭縣(今上海市松江區)人。明代名臣,在嘉靖朝後期至隆慶朝初年任內閣首輔,著有《世經堂集》《少湖文集》等。

大明重臣徐階,一生究竟該如何評價?

徐階於嘉靖二年以探花及第,後因直言被貶官,從此謹事為官。徐階曾經密疏揭發咸寧侯仇鸞的罪行,且擅寫青詞為嘉靖帝所信任。徐階利用嘉靖皇帝對嚴嵩的不滿,透過一番政治鬥爭,終於使嚴嵩罷官,取代嚴嵩而為首輔。1583年,徐階病卒,贈太師,諡號文貞。

徐階最初師從聶豹,聶豹是王陽明的弟子,所有徐階算是王陽明的徒孫,徐階在年青之時就已飽讀陽明心學,存天理,致良知。在明朝那些事中,在明朝的歷史中,徐階的隱忍是出了名的,其成長經歷也堪稱傳奇。年青的徐階也是愣頭青一個,年青氣盛,剛烈不屈的脾性,在二十八歲的時候,正氣凜然地想駁倒首輔張璁,結果前途盡毀,家破人亡,被髮配蠻荒之地,在那裡他見識了這個世界的黑暗與殘忍,上了第一堂人生課程。

在被貶黜之地閩北山區延平府,在那時的徐階依然天真地想只要堅信守護聖人的教誨,遵循心學提倡的禮儀廉恥,必可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我雖官小,卻有職責在身,一日不敢懈怠。此地雖偏,亦可勵精圖治!”窮山惡水出惡霸,徐階推崇的聖人之學在閩北惡霸面前根本毫無作用,所謂的禮義廉恥,雷厲風行、剛正不阿,在現實中完全失去了作用,世界沒有你想象之中美好,這是社會給徐階上的第二堂課。

大明重臣徐階,一生究竟該如何評價?

這個階段的徐階已經洗去了當初年青時的天真幼稚,淬鍊了深不可測的政治城府及良知之學,知行合一的內功。

大明重臣徐階,一生究竟該如何評價?

隨著徐階的地方政績顯著,逐步升官又回到北京權利中心。當時的內閣首輔夏言算是徐階的師父,夏言屬於明朝首輔裡面最純粹,最乾淨的首輔,但在那個皇帝專制,權謀傾軋的年代,純粹乾淨約等於孤立無援。

在夏言被殺的前夕,連平素與他關係一般的喻茂堅(刑部尚書)也看不下去了,毅然站出來說了幾句公道話,結果被皇帝扣了一年工錢。可是徐階依然沉默不語,寂寂無聲。所有的人都鄙視徐階的為人,因為所有的人都知道,在過去的十年裡,夏言曾不記私仇,努力提拔、栽培徐階,希望他成為國家的棟樑,然而在這關鍵時刻,徐階卻背棄了他的恩師,不發一言,不上一書,是一個忘恩負義的小人。

徐階默默地接受了所有的嘲諷與鄙視,每天照常去吏部上班,照常應付那些官員們,照常談笑風生,那個人的死和他似乎沒有任何關係。

時間是消磨痕跡的利器,隨著時光的流逝,夏言、曾銑從人們的腦海中消失了,他們的冤情、委屈、孤兒寡母也已慢慢地被人忘記。

大明重臣徐階,一生究竟該如何評價?

但有一個人卻並沒有忘記,從來沒有。在無數個深夜,徐階曾輾轉反側,難以入眠,但當清晨來臨時,他卻又顯得若無其事。

如果回到二十年前,他還是那個年輕氣盛的翰林,情境可能會完全不同,大致流程應該是義憤填膺、慷慨激昂——憤而上書、人心大快——奸臣當道、下旨責罰——流放充軍、斬首示眾。(最後一項視運氣好壞二選一)

二十年過去了,他經歷了無數的磨礪,掌握了心學的真諦,那個熱血澎湃的青年早已消失無蹤,他終於明白,這個世界是現實的,要適應這個世界,並且繼續生存下去,必須採用合適的方法。他也想如其他人那樣,好好激動一番,上書大罵奸臣嚴嵩,為夏言叫屈,但他更明白,這樣做不會有任何效果。嚴嵩比張璁要厲害得多,他歷經三朝,混跡官場四十餘年,工於心計,城府極深,而在他的身邊,除了掌管錦衣衛的陸炳,還有那個絕世之才嚴世蕃。他們已經組成了一條可怕的權力鏈鎖,絞殺任何敢於阻擋他們的人。而自己,什麼也沒有要想戰勝這樣一群敵人,幾乎是不可能的,自己和夏言的關係人盡皆知,夏言已經死了,嚴嵩必定不會放過一個和他聯絡如此密切的人,現在唯一的屏障已經失去,再也沒有保護,沒有幫助。我將獨自面對所有的敵人,只有我自己。

“即使日後身處絕境,亦需堅守,萬勿輕言放棄!”

大明重臣徐階,一生究竟該如何評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