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嘉軒的“豪壯”開篇,以鹿子霖的“惡死”結尾

李沁曾透漏,拍《白鹿原》時,有一場戲是何冰光著膀子躺在床上,李沁則躺在旁邊。兩個人躺在一起,李沁頭枕在何冰的胸膛上,一會兒李沁對何冰說,“何冰老師,你不用那麼緊張?”

何冰拿著小菸袋故作鎮定地說:“我哪裡緊張了,我這個歲數都能演你父親了!你不要自己緊張,又說我緊張”

李沁聽完捂著嘴偷樂說:“別騙人了,我躺你胸口上都聽到你的心跳了!”

話一出口,何冰繃不住了,就連旁邊的工作人員也都忍不住笑出聲來,這時尷尬的局面才得到了緩解。

何冰飾演的鹿子霖在《白鹿原》中有一個得意的前半生,但也無法避免悲慘的結局。為了與白嘉軒鬥,他無所不用其極。得意時,他懟天懟地,失意時,也絕不會夾著尾巴做人。這是一個被寫活了的小人物,他偽善醜惡的嘴臉就像吞了一隻黏膩的蒼蠅一般讓人噁心。

白嘉軒的“豪壯”開篇,以鹿子霖的“惡死”結尾

鹿子霖是人間至貪的象徵,權利,金錢,情慾,他一個不落。但凡他的慾望之口一開,就像個只吃不吐的貔貅,永不會滿足。

鹿子霖的前半生風光且齷齪,和白家鬥了半輩子的他,終於在最後被白孝文拉上臺批鬥時感嘆了一句:“鹿家還是弄不過白家!”

何冰把原著中老奸巨滑、精明能幹、爭強好勝的鹿子霖演繹得入木三分,讓人又愛又恨。

李沁的田小娥演出了原著中的悲情,她就像那個時代白鹿原上的一株小草,追求愛情而不得,反覆被人踐踏,只能逆來順受,最後慘死在鹿三的梭鏢之下。這種破碎的美,給觀眾帶來了更加強烈的情感衝突和悲劇體驗。

白嘉軒的“豪壯”開篇,以鹿子霖的“惡死”結尾

何冰、李沁的電視劇版《白鹿原》也受到觀眾的一致認可。何冰將地主的奸詐,李沁把小娥的風塵,都淋漓盡致的表現了出來,更表現出那個時代,對這些小人物的不公。

《白鹿原》中的女性大多身世可哀,悲劇收場,也因此為不少人所詬病。其中,尤以田小娥的身世最為悲慘。

田小娥在17歲時就被賣給了郭舉人當做小妾,可是卻沒有享受到小妾“穿金戴銀”的待遇,反而是被當做傭人,給郭舉人大老婆當傭人,郭舉人為了延長壽命,讓田小娥用下體給他泡棗。唯有同樣在郭舉人家做長工的黑娃給了田小娥最後的“身體自由”。

白嘉軒的“豪壯”開篇,以鹿子霖的“惡死”結尾

在那個男權當道的封建社會,田小娥這個敢於釋放自己天性、勇敢追愛與黑娃一起私奔的女子,被冠上了“不守婦道”的罪名。後來黑娃因為參加革命拋下田小娥離開白鹿原。沒有了黑娃保護的田小娥陷入了悲慘命運之中。

田小娥為了謀生,被迫委身於貪婪好色的鹿子霖,又受到指使去“毀了”原本出身於大家,身為組長繼承人的白孝文,最後田小娥做到了,白孝文最後萎靡不振,變身乞丐,與雞搶食。最終田小娥慘死在公公鹿三的梭鏢之下。

《白鹿原》被陳忠實視為一部可以墊棺作枕的作品。書中構建了一個以白鹿兩家為矛盾糾葛,以宗法、道德、新舊交替為衝突的世界。小說刻意用白嘉軒的“豪壯”開篇,以鹿子霖的“惡死”結尾,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整部作品時間跨度整整半個世紀,人物眾多,但是每一個人都有血有肉,個性鮮明。

陳忠實用自己畢生的心血寫下了這段波瀾壯闊的鄉村民族秘史,正如書中扉頁上巴爾扎克的一句話:小說是一個民族的秘史。

1993年,《白鹿原》出版發行以後,頓時引發轟動,一時洛陽紙貴,人們紛紛湧入書店,先睹為快。

1995年,陳忠實像交託生命一樣,把《白鹿原》交與第四屆茅盾文學獎評選活動中,但卻被卡在了終審,原因在於書中對女主田小娥的描寫上,太過於“大膽 露骨,驚世 駭俗”,大量的男女情感太多直露,根本不符合當時的社會風氣和價值觀。

陳忠實不得不忍痛刪去將近4萬多字,這才被正式接收,最後一舉拿下“第四屆茅盾文學獎”!

也因為這樣的原因,《白鹿原》雖然被文學獎承認,卻依然飽受詬病,喜歡的人奉它為經典,但不喜歡的人直言它“低 俗、尺度大”最好別看!

時間是最好的裁判,曾經茅盾文學獎的一眾評委們,或許早已被人們所遺忘,可《白鹿原》和陳忠實,卻如同一個時代的印章,深深的烙印在文壇界中,一代代的被世人所傳承!

如今陳忠實先生已經去世,為了紀念他,《白鹿原》無刪減版本再版,也算是對他老人家當初堅持的一點慰藉吧!

“一部《白鹿原》,半部近代史”,不到一頓飯錢就可以將這部傳世經典珍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