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朝史:朱齡石滅譙蜀之戰成為名將,背後離不開劉裕和劉鍾

東晉末期,權臣劉裕的麾下有這樣一個名將,姓朱名齡石,字伯兒。當時的朱家可是沛郡沛縣的豪強,朱齡石的祖父是東吳時期的吳郡太守朱騰。司馬家取得天下後,朱齡石的父親和伯父做了豫州刺史袁真的部將。袁真出身陳郡袁氏,是東晉早期的四大家族之一。

太和年間,權臣恆溫北伐南燕,袁真隨著恆溫一同出征。南燕宗室名將慕容垂在枋頭大敗恆溫,斬殺了恆溫三萬餘人。此次戰敗讓恆溫覺得是一生的恥辱,這次失敗主帥恆溫當然不肯背鍋,於是就把袁真推出來做了替罪羊。怪罪袁真糧食補給沒有及時,才導致這場大敗。

恆溫上表東晉廢帝司馬奕,要罷袁真為庶人。袁真一怒之下佔據壽陽反叛恆溫,因為擔心自己實力不足,便暗中與前燕皇帝慕容暐勾結。東晉大司馬恆溫得知袁真反叛,領大軍前去討伐。朱齡石的父親與袁真有過節,這時朱家一家人都在袁真麾下任職。袁真藉故這個機會,授意兩個兒子以通敵之罪殺了朱齡石的伯父朱憲。只剩下朱齡石的父親朱綽逃脫,朱綽投入了恆溫的軍隊,隨同恆溫討伐袁真。

公元370年,袁真一病不起,不久就去世了。陳郡太守朱輔擁立袁真的兒子袁瑾繼承他的位置,這時恆溫大軍來攻。袁瑾抵擋不住恆溫的攻勢,連忙向前燕皇帝慕容暐求救慕容暐。這時的慕容暐也是自顧不暇,前秦天王苻堅派了王猛大舉進攻前燕。失去前燕的援助,袁瑾很快就被恆溫的兩萬大軍給擊破了。

南北朝史:朱齡石滅譙蜀之戰成為名將,背後離不開劉裕和劉鍾

在討伐袁瑾之時,朱綽時常一馬當先,一心只為兩個哥哥報仇。當恆溫滅了袁瑾之時,袁真已經死了幾個月了。一怒之下的朱綽學習了伍子胥,把袁真從墓地裡挖出來鞭屍。這個舉動也惹怒了恆溫,覺得朱綽做得太過分,為了安撫袁真的部下,要將朱綽斬首。幸虧恆溫的弟弟恆衝為朱綽求情,恆溫這才免了朱綽的罪。恆氏兄弟的一唱一和可謂是一箭雙鵰,即安撫了袁真的舊部,也讓朱氏家族對其忠心耿耿。

恆溫再世時就有心篡奪東晉王朝,可惜被琅琊王氏出身的王彪之所阻攔。恆溫篡位的計劃最後還是他的小兒子恆玄完成了,恆玄的篡位,最終受益的則是劉裕。當恆玄叛亂髮生的時候,朱齡石擔任桓修的撫軍參軍,駐紮京口。劉裕佔領京口殺了恆修後,朱齡石投降了劉裕,劉裕見他年輕有為便將他收為己用。

朱齡石有勇有謀,深得劉裕喜歡,劉裕討伐前燕時把朱齡石帶在身邊做了自己的參軍。當劉裕與前燕戰至關鍵時刻,盧循乘機攻打建康,北府軍三巨頭之一的何無忌戰死,另一個巨頭劉毅被擊潰。鎮守建康的劉穆之催促劉裕趕快回軍防守建康,這時劉裕正好滅了前燕。接到求救信的劉裕深知建康危急,急忙讓朱齡石率領前燕鐵騎急行軍前往建康。當盧循攻佔石頭城,威脅建康的時候,朱齡石率領的幾千起兵剛好殺到。盧循一家是被劉裕給打怕了的,當盧循得知劉裕回軍後,心裡很害怕。

朱齡石的騎兵與盧循大戰於石頭城,朱齡石一馬當先,加上前燕的重騎兵勢不可擋。結果朱齡石大敗盧循,等劉裕率領大軍主力回到建康後,盧循早已逃之夭夭。此次朱齡石解除了建康的危機,劉裕更加喜歡這個年輕的小將軍。由於朱齡石有功,劉裕升任他為西陽太守。

早在恆氏叛亂之時,巴蜀豪強譙縱殺了東晉益州刺史,佔據巴蜀自稱成都王。當時恆氏叛亂剛平,東晉朝廷暫時無力派大軍征討。只好對其小打小鬧,譙縱心知無力與東晉對抗,於是便向後秦皇帝姚興稱臣。這讓劉裕深感繼續任由譙縱,東晉的南邊就永無寧日。劉裕派劉敬宣領兵前去討伐,劉敬宣的大軍遭到埋伏以至於晉軍大敗而歸。

這時的劉裕權傾朝野,同為北府兵三巨頭的劉毅眼紅劉裕的功勞。朝政上處處與劉裕為敵,藉故劉敬宣此次的失敗,想殺了劉敬宣。想以此來削弱劉裕的實力,劉裕卻主動擔起了兵敗的責任。這讓劉毅惱怒不已,劉毅佔據荊州之地便開始反抗劉裕。劉裕決定領兵西征劉毅,朱齡石也隨劉裕一同前往,劉毅在江陵兵敗被殺。

劉毅戰敗後,劉裕的目的是討伐譙縱,於是立即任命朱齡石為東晉益州刺史。劉敬宣討伐譙縱時,故意放出風說晉軍準備從外水攻蜀,實際上是從墊江進攻。劉敬宣伐蜀的計謀因被譙縱的弟弟譙道福所識破,譙道福依據險要之地黃虎拒守,並大敗了劉敬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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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裕這次準備了兩萬大軍伐蜀,這時主帥卻成了一個難題。大家都為這個最佳人選頭疼之時,劉裕破格啟用了朱齡石。一幫老臣則認為朱齡石資歷尚潛,不足以為帥。劉裕否定了一眾老臣的提議,還把自己的小舅子臧熹安排在了朱齡石的麾下聽朱齡石調動。劉裕雷厲風行的操作,讓一眾老臣當即閉嘴不提。

劉裕與朱齡石商討伐蜀的計劃時,劉裕認為譙蜀鑑於劉敬宣上次伐蜀的失敗。認定這次晉軍會從外水伐蜀,但譙蜀必定會在內水部下重兵。也擔心晉軍不按套路出牌,會繼續從內水伐蜀。最後劉裕決定晉軍從外水進攻蜀地,但劉裕並沒有對任何人說出他的進攻路線,軍事部署完成以後,劉裕讓朱齡石伐蜀的大軍即將啟程。這時劉裕卻給了朱齡石一個錦囊,並讓朱齡石到了白帝城後再開啟。

朱齡石的大軍從江陵出發,包括朱齡石在內的晉軍都不知道劉裕的意圖。譙蜀更加不知道了,劉裕這招麻痺敵人果然有效。等到晉軍到達白帝城以後,朱齡石這才打開劉裕給的錦囊。晉軍分三路伐蜀,主力從外水進攻成都,劉裕的小舅子臧熹率領朱林在中水攻取廣漢,讓一些老弱士兵乘坐大型戰船走內水佯攻黃虎。

朱齡石得到了劉裕的指示後,立馬加快行軍速度。譙蜀這邊果然如劉裕所想,認為晉軍還會繼續從內水進攻,於是譙道福以重兵把守涪城。譙道福讓侯暉和譙詵領一萬多兵馬在彭模兩岸部好防禦,這時朱齡石率領的軍隊到達了彭模。朱齡石見譙蜀軍隊依仗著水險建立了防禦陣地,易守難攻。這讓朱齡石犯難了,譙蜀軍隊早有準備,嚴陣以待。現在又是六月天,蜀地天氣炎熱,譙蜀佔了天時、地利、人和。

朱齡石找來了中軍參軍劉鍾商議,朱齡石的主張與譙蜀對峙,以待時機。劉鍾卻是否定了朱齡石的意見,劉鍾認為兵貴神速,現在譙蜀還不清楚晉軍的意圖和虛實。而且譙蜀認定我們會從內水進攻成都,所以把守內水的譙道福必然不敢離開。我們當以雷霆之勢取了彭模,便可直指成都。倘若我軍停止不前,與譙蜀對峙,譙蜀必然知道我軍虛實。駐守在涪城的譙道福必然率大軍來攻,如此我軍進退兩難,而且還抵擋不住譙道福的攻擊,恐怕會全軍覆沒。

劉鐘的分析對朱齡石來說如同醍醐灌頂,朱齡石聽從了劉鐘的意見決定進攻彭模。晉軍突然襲擊彭模,並且斬殺了駐守彭模的侯暉和譙詵。主將已死,剩下的蜀軍不戰而潰,全都逃命去了。朱齡石取了彭模以後加速朝成都趕去,負責中水進攻的臧熹大軍,同樣也是進展順利。然而重兵把守的涪城迎來的只是一小股晉軍,譙道福心知中計了。攻內水的只是這點兵力,很顯然晉軍的主力必然是從外水進攻了。外水防守薄弱,定不能擋住晉軍的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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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上當的譙道福立馬回軍防守成都,這時坐鎮成都的譙縱早早接到敗報。知道晉軍繞過涪城直奔成都而來,怕死的譙縱乾脆捨棄成都準備逃往涪城。前往涪城的半路正好碰到了回防成都的譙道福。見到這個膽小怕死的哥哥,譙道福氣就不打一處來。譙道福努力收攏軍心準備和晉軍決戰,然而譙縱卻是捨棄國都逃跑。

《資治通鑑》和《晉書》記載的是譙縱最後被圍而選擇自殺。以譙縱膽小怕死的性格,可能連自殺的勇氣都沒有。應該是被堂弟譙道福所殺,譙道福惱怒譙縱逃跑,把手中劍擲向譙縱,說是隻打中了譙縱的馬鞍。而後譙道福散出錢財給士兵,並讓士兵跟他一起與晉軍一戰。士兵們得到譙道福的錢財後就一鬨而散,譙道福身邊只剩下幾個親兵。

無力與晉軍對抗的譙道福只得逃走,逃往獠中時被杜瑾所擒,押送到朱齡石的大營斬首示眾。至此盤踞在蜀地幾年的譙蜀政權被徹底拔除。朱齡石也因平定蜀地一戰成名,劉裕封他為豐城縣侯爵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