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藏經(下)-099-(開寶藏)-益州雕藏-賜東瀛,傳高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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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藏經(下)-099-(開寶藏)-益州雕藏-賜東瀛,傳高麗

上一課,我們講——在《大正藏》“北山錄·第十卷”的夾註裡,記有“今大宋皇帝造金銀字大藏經數藏,雕藏經印板一十三萬餘板,嚴飾天下寺舍”的記錄。

宋太祖為什麼要造“金銀字大藏經”數藏呢?還不是一藏!在《釋氏稽古略·第四卷》裡說——壬申開寶五年,遼保寧五年……帝自用兵平列國,前後凡造金銀字佛經數藏,今敕雕佛經印一藏,計一十三萬版【《釋氏稽古略》 卷四 原文:壬申開寶五年,遼保寧五年,北漢廣運五年,吳越唐,帝自用兵平列國。前後凡造金銀字佛經數藏。今年敕雕佛經印一藏。計一十三萬版】。

在《佛祖統紀通載》【《佛祖歷代通載》】十八二十六卷裡,也記有這件事,它寫——“辛丑未”,就是……開寶四年;“詔成都造金銀字佛經各一藏” 【《佛祖歷代通載》二十六卷 原文:(辛未)詔成都造金銀字佛經各一藏(初戊辰九月廿七敕兵部侍郎劉熙古監造。是年六月十一日敕再造金字經一藏】。注意啊,是各一藏,金字藏和銀字藏是分開的。

“乾德……六年九月二十七(日)……敕兵部侍郎劉熙古監造視,再造金字經一藏……冬十一月交祀畢”【《釋氏稽古略》 卷四 原文:丁卯乾德五年,大遼穆宗應歷十七年,北漢承鈞吳越唐南漢天寶十年戊辰十一月,改開寶元年,大遼穆宗被弒,景宗立保寧元年。北漢繼元,立廣運元年。吳越唐南漢十一年,九月二十七日詔成都府造金銀字佛經各一藏。敕兵部侍郎劉熙古監視。冬十一月郊祀畢。肆赦改元】。最後一句,說了“金銀字大藏經”的用處——祭祀用。

就聯絡這兩段——《釋氏稽古略》和《佛祖統紀通載》的記錄看,宋太祖之所以造“金銀字大藏經”數藏,是在用兵平列國之前,郊外祭祀祈福用的。

《佛祖統紀通載》的記載指出——在雕開寶藏的前四到五年之間,宋太祖曾多次命人在成都書寫“金銀字大藏經”。那,所謂金銀字,就是用金粉調成汁兒,銀粉調成汁兒,書寫的“寫本大藏經”。金粉和銀粉啊,一想就十分珍貴,對吧!十分珍貴……豪華本兒的寫本兒大藏經!但今已失傳,就沒有一頁實物……就,我們看不見一頁實物……就,金銀字大藏。但想來,肯定是一種十分考究的版本。

前面這個階段,宋太祖用兵平列國,都是命人在成都抄經。後來就準備刻了,嗯……看來需要量很大啊……就,抄來不及。

《開寶藏》刻經任務的開始,寫在《佛祖統紀》的第四十三卷中。《佛祖統紀》啊,它作為僧史,是一種很特殊的僧史,叫:編年史。就是,所有的事情記在年份下面。

在開寶四年,這個下面記錄的是——敕命高品張從信,往益州雕大藏經版【《佛祖統紀》 第四十三卷 原文:敕高品張從信。往益州雕大藏經板】。

“高品張從信”——高品,就是一個侍衛的官銜……一個侍衛名字,相當於近身侍衛;

“往益州”——益州,就是成都;“往益州雕大藏經版”。

《佛祖統紀》在太平興國八年,就是……宋太宗太平興國八年這個年份下面的記錄是——詔譯經院,賜名傳法,於西偏建印經院【《佛祖統紀》 第四十三卷 原文:詔譯經院。賜名傳法。於西偏建印經院】。就是……這個時候兒,已經拉到北方了,就在……賜一個名字,叫“傳法院”,在太平興國寺。

《開寶藏》的雕造歷史,就是……它最初的歷史,文獻記載——有,且僅有這麼幾條兒。我們講——專家們把這幾條已經翻來覆去,每個字都寫過論文了!話說得大同小異。我們把它們捋巴成白話,還原一下這段歷史:

第一,宋太祖在平定五代十國——這列國的過程裡,每次用兵之前,都要去成都,命人抄一套金字或者銀字的“大藏”!我估計……需要用的地方不一樣啊,更高階點兒的就是金字,差點兒的就是銀字。一共抄過四、五套“金銀字大藏經”,用於打仗之前用兵的祈福、郊外的祭祀。看來效果非常地好啊!那不好,他就不繼續抄了嘛。

但是,顯然感覺到抄經的速度有點兒太慢了,所以,在開寶四年或五年,太祖就派內侍,這位叫張從信的內侍前往成都,開刻了中國第一部雕版印刷的《大藏經》——《開寶藏》。從此,中國的《大藏經》就從抄經,改為了印經!

第二,《開寶藏》最終何時刻完呢?準確時間,我們並不清楚。開寶四年,是公元971年,啊……這是開刻的時間。在宋太宗太平興國……983年,就是(太平興國)八年的以前,肯定是刻完了。這中間是多少年呢——971年到983年?中間歷時是十二年。因為,太平興國八年,在《佛祖統紀》下面那個記載是“詔譯經院,賜名傳法”。就是——當時的譯經院就是太平興國寺,給它改一個名字,叫“傳法院”;在它的西偏……在它的西側……西院建印經院。就是……這個時候,太平興國八年已經開始印了。開始印說明什麼?說明——就刻完了嘛,對吧!

在刻完的當年,《開寶藏》的經版就從成都運至了北方。但是,準確時間我們不知道,只能籠統地說。那,刻完的時間差不多也是當年。所以,我們推斷——《開寶藏》整個刻完……從開刻到刻完的時間歷時十二年。

《開寶藏》的經板,它數量極大!它總計是十三萬塊。你想,一共開刻……從開刻到送到大伾山的太平興國寺,十二年時間,把路上的時間刨掉,差不多一年要刻一萬多塊板!那工作量在這兒呢,也差不多……這要刻十二年。

在《開寶藏》剛剛刻好的時候……就剛刻好,剛送到北方,有一條歷史記錄,也在《佛祖統紀》裡。《佛祖統紀》在太平興國八年之後的這個年份,叫作“雍熙元年”。《佛祖統紀》“雍熙元年”的年份下面記載——三月,日本國沙門奝然來朝……奝然,這個“奝”字特別難寫啊,上面一個“大”字,下面一個“周”字……奝然來朝,求謁五臺山,及回京師,乞賜印本大藏經,詔有司給與之【《佛祖統紀》 第四十三卷 原文:奝然求謁五臺及回京師。乞賜印本大藏經,詔有司給與之案唐書】。

這句話就是說……雍熙元年三月,日本來了一和尚——奝然,去拜會五臺山,實際是來求法,在拜過五臺山之後來到京城……嗯,從山西到河南;“乞賜印本大藏經”——希望皇上能賜給他這套大藏經。皇上還是很客氣——“詔有司給與之”。

這條資訊極為重要!《開寶藏》的初刻本拉到北方,剛剛開印……我們說——最早的記錄是太平興國八年,而日本沙門奝然來朝,求賜《大藏經》是雍熙元年——這兩年是一年!因為,雍熙元年是宋太宗的第二個年號,這一年實際上就是太平興國八年,就是公元984年……就是,這兩個年號是連著的。就是,剛送來,奝然就要來一套……啊,像想請賜一套。

我們剛剛刻好,剛開始刷,很可能這個時候,從時間、工程上來推斷,頂多是刷了一套到兩套,欸,奝然就知道了!來華求法,想請印一套……那怎麼辦?我中華上國,對吧!爾等東瀛,蕞爾小國,你請印一套,叫請賜……“乞賜印本大藏經”——乞求賜予。那就很客氣啦!我中華上國,什麼錢不錢的?對吧!你既然乞求我們,就賜給你們……賜給你吧!

因此,在《開寶藏》的頭幾套裡,我估計就頭三套吧,就有日本僧人奝然請回日本的那一套!就是在日本京都大德寺發現那套印本“華嚴經”,我們為什麼說——它的印刷記錄就是初刻初印呢?就因為他來了,頭幾套,他就帶回去一套。因此,初刻初印本的北宋《開寶藏》,中國和日本兩國幾乎是同時擁有的。我們常說——我們一衣帶水,友誼淵遠流長……《大藏經》,就是那個時代中日兩國友誼的一個歷史見證。

宋神宗熙寧五年,日本沙門成尋再次來華,啊,來華也是求法,求法也是朝拜五臺山,朝拜完五臺山之後也是去京城,然後也是求皇上再賜!神宗又準顯聖寺印經院“傳新經與成尋”。因為這期間,又譯了很多新經嘛。

《開寶藏》,最初是傳入日本,第一套就傳入日本……就是最初啊,往外域傳,不叫“第一套”,就是……最初向外域傳,是日本;另一個傳出的外域呢,是高麗……就是韓國。根據《宋史·外國傳》和《高麗史》的記載,《開寶藏》曾先後五次傳入傳入高麗。傳入日本是先後兩次;傳入高麗是先後五次。

《開寶藏》的初刻本完成之後,在隨後的一百年中,一邊印經一邊進行增補……這就是為什麼要先後五次傳入高麗——因為我們增補完了,他又來僧人了,說,你增補了,能不能再賜我們點兒?再賜點兒……所以,先後五次傳入高麗。

北宋初期,官方還在譯經,因此,經常有新譯的佛經出現,經常補入“大藏”。吶,所以,外國僧人來了,欸!再次請印,成尋來了,“新經與成尋”;高麗來了,“新經與高麗”……高麗這是比較全的。

《開寶藏》的雕造,它是送到……嗯,它的雕版是送到大伾山太平興國寺的印經處的。在這個太平興國寺的東院,就是宋朝的皇家譯經院,由三位僧人主持——天息災、施護、法天,他們來組織譯經。這就是我們講過的——中國譯經史上第四次譯經高峰。

譯經活動,一開始就得到了當時宋太宗皇帝的直接關懷,所以,翻譯出來的經典,那一翻譯出來,肯定就要奉旨入藏,已經是成例!我們說——這是從不空開始就成為成例……唐朝不空的時候,不就都要演一遍入藏的這個……這個規矩嘛。因此,《開寶藏》的收經規模,在它印刷的這一百多年裡,從雕刻到印刷的一百多年裡,它的規模當然要擴大!因此,外國僧人入華求法的時候,也屢次傳入外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