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文燦 朱 帆
核心提示：考古發現的四川廣漢三星堆金杖、成都金沙金冠帶和民間收藏的黃金王冠上的人頭像，或許表現的是古蜀先民的祖先神。它們透露一個資訊，即三星堆遺址與金沙遺址的統治者在族屬上的同一性或連續性；金沙遺址的古蜀先民與三星堆遺址的古蜀先民有著密切的親緣關係；金沙遺址有可能是古蜀族在三星堆古城衰落和廢棄後，聚居成都附近修建的大型聚落遺址的一部分。
一、考古發現成都金沙金冠帶和民間收藏的黃金王冠
在成都金沙遺址考古發現的數以千計的文物中，許多重器都是以黃金製作而成，金器佔有不小的數量。其中，有一件金冠帶十分引人注目，它不僅是古蜀國王權的象徵，更蘊含了豐富的古蜀時期歷史文化資訊。在這件金冠帶上，古蜀先民們用生動形象的影象語言，記錄了一段傳奇的歷史。
2001年3月4日，在金沙遺址祭祀區內，金冠帶面世。它寬2。6釐米，厚0。02釐米，全長61。5釐米，重44克。金冠帶出土時斷裂成一根長方形金帶，經修復後，發現儲存完好，為等寬的圓圈形，直徑略呈上大下小。仔細觀察，金冠帶的表面刻有4組相同的圖案，每組圖案分別由頭像、箭、鳥、魚組成。魚紋體態寬短，大頭圓眼，嘴略下鉤，嘴上有鬍鬚，身上鱗片刻劃逼真。
箭紋的箭桿較粗，杆尾帶尾羽，箭頭深插於魚頭內。鳥紋位於箭羽與魚之間的箭桿後方，鳥頭與魚頭都朝向箭羽方向。圓圈紋位於每組圖案之間，直徑約2釐米，外輪廓由兩道旋紋構成，中間有兩個對稱的小圓圈，每個小圓圈的上下各裝飾了一條粗短的橫道，組成類似人面的圖案。從圖案的組合情況來看，金冠帶的正前方和正後方以人頭像為中心，兩側的圖案對稱。整個圖案表現的是人用箭射魚，箭經過鳥的側面，箭頭深插於魚頭內，畫面動感十足
金冠帶的製作工藝與金沙其他金器如出一轍，都是錘揲成形，紋樣部分採用了琢刻與刻劃相結合的工藝，以琢刻工藝為主。鳥的爪部、魚之鬍鬚等細節則採用了刻劃工藝，細微之處纖毫畢現，給人以線條流暢、生動清晰的感覺。由於金冠帶圍成圈後直徑大約20釐米，推測它是戴在頭上的金冠，象徵著古蜀時代的佩戴者至高無上的王權與威儀。
圖（1）民間收藏黃金王冠
有人認為，由於金冠帶非常單薄，不大可能單獨使用，如果它作為戴在頭上的金冠的話，也應當有其他質地的東西作襯托。因此，它很可能是當時古蜀國的王公貴族冠下端的黃金飾件，彰顯至高無上的地位。
無獨有偶，民間收藏的一頂古蜀文化黃金王冠高6釐米、周長60釐米。黃金王冠圖案紋飾，採用精湛的雕刻工藝，刻畫於金冠的表面，連細微之處都表現得非常清晰，給人以線條流暢、生動逼真之感。在整體上由四組相同的圖案構成，採用對稱佈局，表現手法簡潔明快，顯示出絕妙的創意構思和高超的刻畫技巧。其中每組圖案分別刻畫有一魚、一鳥、一箭和一圓圈。最顯眼的是橫貫圖案的長杆羽箭，其箭桿較為粗長，後有羽尾，箭桿射向鳥、魚，先橫過鳥頸然後射入魚頭。沒有表現箭鍁，說明已深插入負身之內。鳥的形態為粗頸鉤嚎，羽冠長尾，腿爪前伸，雙翅向上騰起，大眼炯炯有神，顯得極其生動。魚的體形較為肥碩，大頭圓眼，嘴略下鉤並有上翹的鬍鬚，魚身上的鱗片和背腹部的長短魚鰭以及捲曲的魚尾，刻畫得十分逼真。
二，在西方，王冠和權杖是權力象徵
在西方，黃金王冠和權杖是獨一無二的權力象徵，帝王常以它們彰顯身份和地位，或賦予它們神力，成為與神靈溝通的神器。1977年，在希臘北部薩洛尼卡城西南，考古發現距今2300多年馬其頓王腓力二世陵墓，在後室正中放置大理石棺，純金骨灰箱內有一頂雕鏤極其精美的金冠，上面裝飾有橡樹葉和橡實交纏的圖案。1978年，考古學家維克托·薩瑞阿尼迪在阿富汗蒂拉丘地發現了六座古代墓葬，其年代可以遠溯到公元前327年建立的中亞古國——巴克特里亞王朝。出土了黃金製品21618件。其中的金冠由5支樹狀的步搖和1條金環組合而成，上面裝飾著20朵懸掛金色圓片的六瓣花飾，每朵花中間都鑲嵌著綠松石，樹葉由上百枚輕薄如紙的金片錘砧而成，整體呈現出一種鏤空的層次感。可以想象，高貴的王后輕移蓮步，頭頂金冠搖曳生姿，何等的風華絕代。
1600年前，英國王室每代君主的加冕儀式都嚴格奉行完全一樣的傳統，這使得英國王室的加冕典禮成為現存的、依然舉行的最古老的儀式。在加冕儀式上，國王或者女王頭戴的王冠和手持的權杖，都成為全球矚目的焦點。英國王室認為，稀世的鑽石最能體現王室尊貴，長達幾個世紀收集鑽石的歷程，逐漸形成世界上最有名的家族珍寶。從那時到現在，很多稀世珍品都被儲存了下來。
圖（2）民間收藏黃金鳳鳥
隨著王室的發展，從18世紀開始，英國王室有了專用的珠寶工匠，他們用非凡的技藝製作出最精美的王冠。隨著勢力的不斷擴張，英國成為世界上最強大的殖民帝國。其中殖民地印度和南非都以出產鑽石以及珍稀寶石聞名，這兩地向英王室供應了無數一流鑽石，其中一部分鑲嵌在王冠上。
三，黃金王冠及其圖案可能與傳說中的“魚鳧”有關
在中國，《華陽國志·蜀志》這樣記載：“蜀之為國，肇於人皇，與巴同囿。至黃帝，為其子昌意娶蜀山氏之女，生子高陽，是為帝嚳。封其支庶於蜀，世為侯伯……有蜀侯蠶叢，其目縱，始稱王……次王曰柏灌。次王曰魚鳧……”
關於魚鳧王的史料記載及民間傳說較多。一般認為，“魚鳧”是一種水鳥或魚鷹。魚鳧王善於捕魚，帶領古蜀人從採集生活過渡到漁獵時代，推動了當時的生產力發展。隨著古蜀漁民財富積累，魚鳧王有了野心，於是，他率領族群打敗了其他部落，佔領了現在的郫縣、彭州等地。最後，攻打到現在的溫江地區，並在溫江建都。
史書《淮南子·時則訓》中說：“季冬之月，……命漁師始漁，天子親往射魚，以薦寢廟”。《呂氏春秋·季冬、紀第十二》裡曰：“是月也，命漁師始漁，天子親往”，乃希旦集解：“是月魚美，於始魚而天子親往，為將薦寢廟，重其事也。嘗魚，以薦寢廟”。高誘注《呂氏春秋》曰：“天子自行觀之。”以上古文字的意思，說的是天子在季冬之月，為行薦寢廟之禮，會在明堂、辟雍或大池或闢池之中親自射魚，獲魚後，以犬等合之，再建於藏有先祖木主的寢廟，即嘗新於先王。
圖（3）民間收藏黃金王冠
又因為古時論於明堂、辟雍，多強調四方，論及“禮射”時，也多強調四方，象鄭玄注《禮記·大射儀》言：“禮射唯四”。所以，天子於明堂辟雍行射魚之禮時，也會表現“四方”的特徵。民間收藏的古蜀黃金王冠中“魚、鳥、矢、人”的構圖，與射魚薦於寢廟以嘗先王之禮的內涵及模式相似。
據此，有人就古蜀文化黃金王冠及其圖案給出解釋，認為圖案中的鳥和魚反映了當時古蜀王國中的圖騰遺俗，透露了古蜀族群中有崇鳥和崇魚的氏族，傳說記載的魚鳧、杜宇、開明等古蜀王朝很可能都是崇奉魚鳥的；有的人認為，這個圖案可能與古蜀國傳說中的“魚鳧”有關，是當時部族的圖騰；還有的人認為魚頭被箭插入，顯然表明了魚和鳥之間為敵對關係，可能是兩個王朝之間戰爭歷史的反映。多數學者認為，圖案中的鳥代表古蜀王，與魚、矢圖的組合，代表古蜀王在明堂闢池中行射魚之禮。鳥負魚、矢向兩神人而來，古蜀王向兩位祖先行嘗新之禮。“魚、鳥、矢”圖為四組蘊含“辟雍四方”、“禮射唯四”的古老儀式。是古蜀人根據順勢或模擬巫術的原理，雕刻出的透過巫術而希冀捕魚成功的“漁獵祈禱圖”。
四，黃金王冠與三星堆出土金杖的關係
作為古蜀先民的珍貴遺存，民間收藏黃金王冠上的圖案紋飾，不僅顯示了製作者豐富的想像力，而且向我們透露了古蜀時代的大量資訊。在那些使人賞心悅目的影象背後，隱藏著許多古蜀文明之謎。
面對民間收藏的黃金王冠，當我們觀賞和讚歎它的時候，會聯想到廣漢三星堆一號坑出土的黃金權杖，上面的圖案紋飾同樣刻畫了長杆羽箭橫貫鳥頸射入魚身的情景，影象的構思與表現手法是相似。金杖是執於手中豎直使用的，所以圖案需要縱向排列來展示。黃金王冠與金杖上的主體圖案雖然構成影象一樣，都刻畫了一箭一鳥一魚，由四組相同的圖案組成。但是，在排列方式上也並不一致，亦有明顯的差別。
民間收藏的黃金王冠與成都金沙遺址出土的金冠帶圖案中的人面不一致，可是，鳥的造型基本相同。這告訴我們，以黃金王冠與金沙金冠帶為禮儀之物的祭祀主體雖然名稱不同，可能具有共同的遠祖、共同的祖先象徵物或圖騰。還有可能是，此類鳥本為神鳥，當時的不同族群，都以之為的祭祀主體、最高層次的圖騰或崇拜物，為共同認可的神物象徵。
圖（4）民間收藏黃金神壇
有學者認為，黃金王冠中的圖案，與古蜀國傳說中的“魚鳧”王朝有關。黃金王冠和金杖上圖案內容的同一性，標誌著金沙遺址與三星堆遺址的統治者在族屬上的同一性或連續性。黃金王冠上的人面圖案，象徵古蜀王本人或者巫師的形象。黃金王冠上的魚紋與鳥紋，分別代表著以魚為始祖神和以鳥為始祖神的兩個不同族群。也有人認為，黃金王冠上不僅有神魚，還有神鳥，無疑是記錄了一個魚、鳥圖騰互變的故事。其分析是，《 山海經·大荒西經》記載：“ 有魚偏枯，名曰魚婦，顓頊死即復甦……蛇乃化為魚，是為魚婦，顓頊死即復甦”。古人用乾枯的穗葉標示在繪畫中的魚、鳥身上，正是為了表示魚、鳥的死亡，同時說明魚、鳥死亡之後再復活，並將脫胎魚、鳥的神靈一次又一次負載過世，或者用於說明太陽神不斷地交替嬗變為魚、鳥之形。
在上古傳說中，龍、蛇類本來就是魚類水族神靈，所以後世北方水神中的“ 玄武”，就採用了龜、蛇之形。《 山海經·西山經》雲：“ 有鳥焉，其翟而赤，名曰勝遇。”“勝遇”，就是“ 神魚”。文中所說的鳥，也是神鳥。說此神鳥的名字叫“神魚”，實際上是將神魚、神鳥合傳一體。
為什麼華夏民族一直傳說著神魚禪變為神鳥的故事？莊子在《逍遙遊》中，以開篇首句之重，記錄了這個華夏民族古老而神奇地傳說：“北冥有魚，其名為鯤。鯤之大，不知其幾千裡也，化而為鳥，其名為鵬；鵬之背，不知其幾千裡；怒而飛，其翼若垂天之雲。是鳥也，海運，則將徙於南冥一南冥者，天池也”。
圖（5）民間收藏黃金跪人舉尊
這個故事就直接道出了一條巨大的神魚變化為一隻巨大神鳥的故事。“ 鯤”通“ 昆”，其實質就是古人傳說的崑崙神話中的神魚。後來又變化成巨鳥。人，魚，鳥，箭，是一組彼此矛盾而又連成一體的圖形。它究竟表現的是一個神話，還是一段歷史？也許這是一則歷史創造的神話，也許是一段神話隱遁的歷史？
古蜀時代影象甚為發達。運用生動形象的影象語言來表達絢麗多彩的精神觀念，從中透露和反映出那個時代的社會生活情形，本是古蜀歷史文化的一大特色。
古代蜀人不僅祟尚巫術和祭祀活動，而且長於形象思維，極富想像力，擅長將豐富的內容融化在簡潔的形式之中，這在造型藝術和圖案紋飾中都有絕妙而高明的體現。透過影象來表達心中的崇尚，訴說古蜀歷史上發生過的故事。黃金王冠上的影象畫面中，就反映了一種執掌神權，統轄各族的王者氣勢，洋溢著一種熾熱豪放一的英雄情懷。影象畫面中橫貫鳥頸射入魚頭的長杆羽箭，是如此強大銳利，充滿力量，便是對王者氣勢和英雄情懷的一種絕妙體現。
五，廣漢三星堆與成都金沙，誰是古蜀國的王城？
黃金王冠上的圖案紋飾，起著重要的裝飾作用。無論是其巧妙的構思，或是生動的影象和流暢的線條，皆堪稱是古蜀族在雕刻藝術上的傑作。這些圖案紋飾所表現的內涵，則是當時古蜀先民們的社會生活以及宗教信仰和審美觀念的反映。
畫面上有較多的神話傳說的意蘊，還有一定的巫術色彩。但是，張揚的仍是人的精神，折射的是當時古蜀王國傳統崇尚與民俗、民風的一些真實情形。 黃金王冠在鏨刻工藝上也很值得稱道。製作者採用寫實與誇張相結合的藝術表現手法，發揮豐富的想像力利獨創性，展示了極其嫻熟而高超的水平。黃金王冠正是透過這些畫面，將古蜀時代絢麗多彩的精神文化內涵，向我們作了精妙而生動的展現所以，黃金王冠上的圖案紋飾，堪稱是古蜀“圖語”中的絕唱。
圖（6）民間收藏黃金跪人舉璋
除了這些“圖語”所展示的濃郁的族屬意識，黃金王冠可能還寓含有王權與神權的象徵含義。它們都是古蜀王國或古蜀族群中統治階層的專用之物。
另外，金冠帶與金權杖上的圖案出奇的接近，說明成都金沙同樣代表著失落的古蜀文明。而與此同時，我們也可以推斷出，金冠帶與金權杖一樣，都是古蜀王權的象徵，代表著古蜀國的魚鳧王朝。但是，新的問題又出現了，一個王朝只會有一個王城，王權的象徵只會出現在王城。而成都金沙與廣漢三星堆相距近50公里，古蜀的王權怎麼會出現在兩個不同的地點？金沙與三星堆，誰是古蜀國的王城所在呢？ 近幾年隨著廣漢三星堆考古挖掘工作的繼續，儲存完整的東、西、南城牆相繼被發現。2015年5月13日，三星堆再次傳出好訊息，一段疑似“北城牆”的城牆建築遺址被發現，至此，三星堆古城實現“合圍”。如此一來，三星堆古城因為北城牆的發現，成為了真正意義上的城。這為三星堆是古蜀王城的說法，提供了重要依據。
既然是王者之城，除了城牆，必然還會有另外一種建築——宮殿園圃。在金沙遺址，等級頗高、佈局有序、規模龐大的宮殿遺址的發現，讓金沙是古蜀王國都城的推測有了強有力的證據。然而，事情到這裡，卻讓我們有了更多的困惑與不解。金沙與三星堆都有足夠的證據，證實自己是古蜀國的王城所在，我們沒有理由去否認其中的任何一個。那麼，他們兩個會不會都是王城？有沒有可能，金沙與三星堆並非同時存在，而是一先一後的兩個王城？
在古史傳說中，成都平原的古蜀國在秦漢前，先後經歷了蠶從、柏灌、魚鳧、杜宇、開明五個朝代。為了區別於後期這裡建立的蜀國，專家學者就將先秦時期的蜀王國稱為“古蜀”。
三星堆遺址存在年代為公元前1700年至前1200年，跨越了蠶叢、柏灌、魚鳧三個朝代，同時創造了震驚世界的發達文明。然而到了公元前1000年魚鳧王朝，這個富庶堂皇的王城卻突然神秘消失，直至有確切的歷史文字記載，古蜀的歷史竟然中間空白了約2000年。金沙遺址出現後，考古專家透過斷代檢測，這個沒有文字記載的古蜀國存在時間為公元前1200年至前650年，起始時間與三星堆古蜀國滅亡的時間相吻合。
再說，三星堆金杖上的兩個人頭像都頭戴鋸齒狀花冠，人像的額部兩側有尖耳狀裝飾，雙眼表現出瞳孔，嘴角上翹，雙耳耳垂有穿孔並戴有耳飾。從外形來看，這兩個人頭像既有類似三星堆出土的另一件凸目銅神像的特點，又有類似其它青銅人像的特點。可以推測，該人頭像應當介於人與神之間，或許表現的就是古蜀族祖先神。
圖（7）民間收藏黃金面具
金沙遺址金冠帶上的人頭像雖造型、風格與三星堆遺址金杖上的人頭像不一致，它所表現的文化內涵卻是一致的。也許，它向我們透露出這樣一個資訊，即三星堆遺址與金沙遺址的統治者在族屬上，具有同一性或連續性。
金沙遺址的開始年代正好與三星堆遺址的衰落年代相當，繁盛年代又晚於三星堆遺址。這些現象連同金沙遺址金冠帶紋飾與三星堆金杖紋飾在內容和象徵意義上的一致性，說明金沙遺址的人們應當是與三星堆遺址的人們有著密切的親緣關係；金沙遺址有可能是一些古蜀族在三星堆古城衰落和廢棄後，才在成都附近修建的大型聚落遺址的一部分。表明金沙與三星堆極有可能是延續繼承關係，它所處的古蜀王國便是魚鳧王之後的杜宇王朝。
如此推測，曾經神秘消失的三星堆因為金沙遺址的出現而變得有跡可循，填補了曾經2000年的空白。但是，如同中了魔咒一般，繁衍生息600餘年金沙古蜀國，在最富庶堂皇的時期突然消失，重蹈三星堆的覆轍。西方文明中，高度發展的古瑪雅、幾乎毀滅埃及的赫梯……這些在歷史上驚鴻一瞥卻又突然消逝的古國，給世人留下了很多未解之謎。
雖然，我們對古蜀國的消失之謎至今沒有一個確切的答案，對它的所去之處也無從追尋。可是，事情到此，我們最起碼可以對這個神秘的古蜀文明有了一個大概的認知：金沙在繼承三星堆繁榮發展600餘年後神秘消失。300餘年後，在成都平原，鱉靈的後代第九世開明王，憑藉難於登天的蜀道，在成都某一個地方繼續經營著自己的天府之國。然而，蜀國的富庶繁盛卻引來了秦人的垂涎，開明之後的古蜀國也因為貪戀黃金而滅國。
至此，透過三星堆金杖、成都金沙金冠帶、民間收藏的黃金王冠這些輝煌燦爛的文物，我們能夠看向它們背後，是一個時代，是一族人群、是一種文化留給後世的宗譜。更能透過這些歷史的碎片，去探尋它們的神秘，牽引出那些古老卻又鮮活的文明。
結束語
考古發現的廣漢三星堆金杖、成都金沙金冠帶和民間收藏的黃金王冠上的人頭像，或許表現的是古蜀先民的祖先神。它們透露一個資訊，即三星堆遺址與金沙遺址的統治者在族屬上的同一性或連續性；金沙遺址的古蜀先民應與三星堆遺址的古蜀先民有著密切的親緣關係；金沙遺址有可能是古蜀族在三星堆古城衰落和廢棄後，聚居成都附近修建的大型聚落遺址的一部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