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殺“大衛之星”的人,巴基斯坦傳奇飛行員塞義夫·阿扎姆的故事

1967年6月5日上午,約旦的馬弗拉克空軍基地一片狼藉。一群飛行員在停機坪邊目瞪口呆地看著正在燃燒的飛機殘骸,渾然不顧川流不息的各種車輛不斷地從他們身邊駛過,將死者和傷員從基地拉走。就在今天凌晨時分,以色列空軍突然傾巢出動,在極短的時間內連續突襲了周邊埃及、敘利亞、約旦等國的數十個空軍基地和機場,第一輪空襲就炸燬和擊落對手飛機300多架,從而拉開了第三次中東戰爭的帷幕。由於以軍集中兵力打擊埃及和敘利亞這2個主要對手,因此攻擊約旦機場的力量就比較有限了。馬弗拉克基地遭到了4架以色列戰鬥轟炸機的突襲,有數架飛機受損。

獵殺“大衛之星”的人,巴基斯坦傳奇飛行員塞義夫·阿扎姆的故事

表現以色列空軍幻影IIICJ戰鬥機超低空突襲阿拉伯聯軍機場的畫作

馬弗拉克基地的約旦飛行員雖然不清楚其它地區的戰況,但他們很清楚以軍飛機雖然返航了,但很快就會向自己發起第二乃至第三輪空襲,要將基地殘存空中力量全部殲滅才會罷手。基地指揮官立即召集在場飛行員討論情況,有人認為當務之急是要將機庫裡倖存的幾架飛機趕緊轉場撤到以軍飛機航程外的機場避戰以儲存實力,有人則說必須要先等上級命令再說,還有人建議基地要趕緊加強防空火力防備抵抗即將到來的新空襲——

“我認為我們應該拼一下!”

在一片嘈雜的聲浪中,指揮官將目光投向了幾名膚色黝黑的年輕的飛行員,他們與那些被嚇破了膽的同僚保持著一定的距離,顯得很特別。聲音來自這些人中的領頭的,這個年輕人鎮定地對指揮官說:我認為以色列空軍在首輪空襲中把我軍打了個措手不及後,肯定會在短時間內發起新的空襲,進一步消滅剩下的我軍飛機。但因為之前取得的大勝,也會讓“猶大們”得意忘形,第二輪空襲出動的飛機數量也不會很多,因此如果此時出擊,必能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挫其銳氣!

指揮官認出了此人是巴基斯坦空軍借調給約旦空軍擔任顧問的飛行員,是駐約旦空軍的巴基斯坦飛行員的領導者,時年26歲的賽義夫·阿扎姆少校。

獵殺“大衛之星”的人,巴基斯坦傳奇飛行員塞義夫·阿扎姆的故事

賽義夫·阿扎姆

阿扎姆雖然年紀輕輕,但已經是沙場老手。兩年前第二次印巴戰爭期間,作為巴空軍第17戰鬥機中隊飛行員的阿扎姆上尉駕駛美製F-86“佩刀”戰鬥機參戰。1965年9月19日,第17中隊奉命對印度境內目標實施空襲,在空襲結束返航途中他們遭到了印度空軍的攔截。激戰中第17中隊編隊被數量佔優的印機衝散,阿扎姆駕駛的“佩刀”也與僚機失散,這時他遇到了2架號稱“佩刀殺手”的“蚊蚋”戰鬥機,阿扎姆以精湛的技術咬住其中之一,用一次6挺機槍乾淨利落的齊射將其擊落,印度飛行員馬亞德夫中尉被迫跳傘逃生成了俘虜。另1架“蚊蚋”被嚇破了膽,不敢戀戰“風緊——扯呼”,阿扎姆的座機毫髮無損勝利返航,連一塊漆皮都沒掉。

獵殺“大衛之星”的人,巴基斯坦傳奇飛行員塞義夫·阿扎姆的故事

反映第二次印巴戰爭中阿扎姆的“佩刀”擊落印度的“蚊蚋”的畫作

獵殺“大衛之星”的人,巴基斯坦傳奇飛行員塞義夫·阿扎姆的故事

印度空軍“蚊蚋”戰鬥機

獵殺“大衛之星”的人,巴基斯坦傳奇飛行員塞義夫·阿扎姆的故事

“蚊蚋”戰鬥機三檢視

第二次印巴戰爭結束後,阿扎姆榮獲巴基斯坦“勇氣之星”勳章,晉升少校並升任空軍第2中隊中隊長。

獵殺“大衛之星”的人,巴基斯坦傳奇飛行員塞義夫·阿扎姆的故事

被授予“勇氣勳章”的阿扎姆

1966年11月,阿扎姆作為顧問被借調給約旦空軍,奉命去約旦向約旦飛行員教授空戰技巧,同時也學習約旦空軍的經驗。到第三次中東戰爭爆發時,他所在的約旦空軍第1戰鬥機中隊剛好就在馬弗拉克空軍基地。

當以色列空軍來襲時,阿扎姆和多數飛行員一樣雖然已經起床,但完全沒有準備,只能就地找掩護先保命要緊。所幸以色列空軍只是集中攻擊了停在機場上的飛機,沒有攻擊飛行員宿舍等建築物。以色列戰機飛走後,基地清點損失,發現露天停機坪上的8架“獵人”已經或損或傷,只有機庫裡的4架“獵人”完好無損,且滿油滿彈,可以立即投入戰鬥。

獵殺“大衛之星”的人,巴基斯坦傳奇飛行員塞義夫·阿扎姆的故事

約旦空軍的“獵人”戰鬥機

獵殺“大衛之星”的人,巴基斯坦傳奇飛行員塞義夫·阿扎姆的故事

“獵人”戰鬥機三檢視

在阿扎姆請戰後,基地的約旦空軍指揮官陷入了左右為難的境地,他個人的直覺認為這區區4架飛機根本擋不住可能鋪天蓋地而來的以軍飛機,但他的血性、或許內心深處還有一些不甘又驅使他想派飛機升空迎戰。就在他天人交戰的時候,基地雷達報告說已經發現第二批以軍飛機直撲馬弗拉克基地!懷著一種難以言狀的複雜心理,最終他決定批准出擊。但他為了避免把剩下的幾架飛機全拼光,只允許阿扎姆單機出擊,理由是現在空中一片混亂,為了避免發生不必要的誤傷。

阿扎姆沒有任何猶豫就答應了,隨後他直奔機庫,迅速跳進一架“獵人”的座艙並啟動了引擎。現在他必須爭分奪秒才能保證在以軍飛機抵達基地前起飛,並且佔據一個較好的位置。

雖然巴基斯坦空軍沒有裝備“獵人”這種機型,但巴基斯坦飛行員和印度空軍的“獵人”是老對手了,對“獵人”的效能有相當的瞭解。所以當阿扎姆到約旦接觸到約旦空軍裝備的“獵人”後在很短的時間內就掌握了該型戰機的駕駛技巧,成為巴基斯坦空軍中僅有的4名可以飛“獵人”戰鬥機的飛行員。第三次中東戰爭爆發時,他的駕駛技術已經獲得了其他約旦空軍的“獵人”飛行員的好評,但大家對他能不能在稱雄中東的以色列飛行員面前過幾招還是心有疑惑的,此行單槍匹馬而去,到底是“獵人”還是“獵物”,只能祈求真主保佑了。

阿扎姆在升空後立即開加力搶佔高度,他很幸運,以色列飛行員沒有估計到此刻正有一個膽大妄為的飛行員在空中等著他們的到來,因此還是不緊不慢地以巡航速度向馬弗拉克基地。佔據了高度優勢的阿扎姆很快就發現了襲來的以機編隊——4架法制“超級神秘”戰鬥機正低空飛向機場。在接近機場時,“超級神秘”又分成2個雙機編隊,分別攻擊機庫和油庫,打算進一步癱瘓基地。

獵殺“大衛之星”的人,巴基斯坦傳奇飛行員塞義夫·阿扎姆的故事

獵殺“大衛之星”的人,巴基斯坦傳奇飛行員塞義夫·阿扎姆的故事

超級神秘戰鬥機三檢視

為了儲存機庫中僅有的3架完好的“獵人”,阿扎姆決定首先向準備攻擊機庫的以軍雙機編隊發起進攻。不過,他沒有貿然行動,因為“超級神秘”是超音速飛機,而“獵人”是高亞音速飛機。一旦被對方提前發現自己的蹤跡,對方就可能憑藉著速度上的優勢輕易擺脫自己的攻擊,弄不好自己還會被對方“反殺”。所以他駕機在高空小心翼翼地和對方保持著距離,尋找著下手的機會。

直到2架準備攻擊機庫的“超級神秘”在空中盤旋了2周,開啟減速板並且下降高度準備實施攻擊時,阿扎姆抓住對方在投入攻擊前注意力完全集中在機庫和保衛機庫的高射炮的時候發起了攻擊,他的“獵人”憑藉著高度優勢,開足加力對著“超級神秘”雙機編隊的長機俯衝而下,當雙方距離拉近到大約500米時他先打了個短點射以觀察彈道,“超級神秘”編隊長機飛行員在見到有曳光彈從後上方飛來後反應相當快且非常專業。因為本機高度此時已經很低,已經沒有向下閃避的空間,所以長機飛行員沒有貿然拉起機頭爬高,而是立即操縱飛機滾轉想擺脫阿扎姆的攻擊。

不過,阿扎姆的反應更加專業,他已經根據彈道修正了自己的航線,將對方完全套入了瞄準框,在300米處摁下機炮發射鈕,“獵人”機腹部的4門30毫米“阿登”機關炮噴出猛烈的火舌,一長串30毫米炮彈擊中了“超級神秘”的長機,當即將其打成一團火球。“超級神秘”當即失控,拖著黑煙一頭栽向基地外的沙漠墜地起火,該機的以色列飛行員來不及跳傘,當場隨機斃命。

獵殺“大衛之星”的人,巴基斯坦傳奇飛行員塞義夫·阿扎姆的故事

表現1967年6月5日阿扎姆的“獵人”戰鬥機在機場上空擊落以色列“超級神秘”式戰鬥機的畫作

阿扎姆一擊得手後沒有猶豫又立即爬高尋找“超級神秘”僚機。以軍僚機被阿扎姆那電光火石般的攻擊嚇呆了,在目睹長機墜毀後才反應過來,迅速開加力試圖脫離戰場。阿扎姆追上去咬住其尾部連續開火,炮彈連連命中“超級神秘”的機翼並造成飛機的燃油洩漏。但此時“超級神秘”的速度已經超過音速,已經是“獵人”拼命拍馬也追不上了。阿扎姆考慮到自己孤身作戰,沒有戰友掩護,對方又已經接近以色列空域,最終他放棄了追擊掉頭返航。

這次勝利在約旦空軍內引起了一陣轟動,基地指揮官立即將阿扎姆的事蹟上報給國王侯塞因。被戰局搞得焦頭爛額的侯塞因立即下旨召見阿扎姆,親自授予他一枚約旦伊斯蒂克拉爾勳章,侯塞因同時告訴阿扎姆說現在戰局對阿拉伯聯軍極其不利,為了儲存所剩無幾的空中力量,他已經和伊拉克總統阿卜杜勒·拉赫曼談好了,讓約旦空軍的剩下的戰鬥機全部撤到伊拉克境內。

獵殺“大衛之星”的人,巴基斯坦傳奇飛行員塞義夫·阿扎姆的故事

年輕時的約旦國王侯塞因

獵殺“大衛之星”的人,巴基斯坦傳奇飛行員塞義夫·阿扎姆的故事

伊拉克總統阿卜杜勒·拉赫曼

阿扎姆隨後駕機和戰友們在6月6日一起飛往伊拉克西部的H3空軍基地。但以色列空軍並沒打算放過這些阿拉伯聯軍的殘餘飛機,一場針對撤往H3的空襲即將展開,而阿扎姆也將登上其軍事生涯最高光的時刻!

事實上,早在6月5日當天下午13時,H3基地就已經遭到了一次空襲。當時以軍4架法制“禿鷹”輕型轟炸機從拉馬·戴維空軍基地起飛,利用其超遠航程攻擊了H3基地。當以軍機群逼近H3基地時,伊拉克空軍2架蘇制米格-21FL戰鬥機起飛攔截,但以軍機群是超低空飛行,伊軍戰機發射的AA-2“環礁”空對空導彈因為其導引頭識別目標能力不強,無法從中午時分炙熱的沙漠戈壁背景中識別出以軍戰機的尾噴氣,結果導彈全部失的。而米格-21FL型沒有安裝機炮,在打完了導彈後只能幹看著以軍轟炸機直撲機場,在炸燬了停機坪上的4架米格-21戰鬥機和1架伊爾-14運輸機被後,揚長而去。

獵殺“大衛之星”的人,巴基斯坦傳奇飛行員塞義夫·阿扎姆的故事

禿鷹輕型轟炸機

獵殺“大衛之星”的人,巴基斯坦傳奇飛行員塞義夫·阿扎姆的故事

在以軍裝甲部隊上空飛過的“禿鷹”輕型轟炸機

獵殺“大衛之星”的人,巴基斯坦傳奇飛行員塞義夫·阿扎姆的故事

被炸燬在機場上的米格21型戰鬥機

獵殺“大衛之星”的人,巴基斯坦傳奇飛行員塞義夫·阿扎姆的故事

米格21FL型戰鬥機三檢視

在以色列發現部分阿拉伯空軍的飛機轉移到H3基地後,故伎重演,再次派出4架“禿鷹”奔襲H3基地,考慮到對方肯定會加強基地的防禦,這次還特別派出了2架法制幻影IIICJ戰鬥機掩護。

在發現以軍來襲的機群后,包括阿扎姆在內的4名飛行員立即駕駛“獵人”戰鬥機出擊(飛機是伊拉克空軍裝備的“獵人”)。但因為發現以軍機群的時間太晚,他們起飛時,以軍的幻影雙機編隊已經利用2倍音速的優勢佔據了有利陣位,並且搶先向“獵人”戰鬥機編隊發起襲擊,幻影長機吉迪恩·德羅上尉在僚機的掩護下趁著“獵人”編隊還未來得及爬高,從高空俯衝而下用兩門30毫米“德發”機關炮連續兇猛攻擊,他先首開紀錄架擊落了1架伊拉克飛行員駕駛的“獵人”戰鬥機,飛機凌空爆炸,飛行員來不及跳傘當場陣亡。然後德羅又轉向攻擊阿扎姆的雙機編隊,阿扎姆靈活地甩杆避開了德羅的攻擊,但他的僚機卻閃避不及,也被擊落不過跳傘成功。

獵殺“大衛之星”的人,巴基斯坦傳奇飛行員塞義夫·阿扎姆的故事

以色列空軍幻影IIICJ型戰鬥機

在旗開得勝擊落了2架“獵人”戰鬥機後,德羅發現自己的幻影所處的高度已經比較低了,再想拉起的話可能要來不及了,於是他眼明手快地操縱幻影右轉,同時開啟減速板降低推力開始減速。此時德羅還幻想要轉個圈回頭進一步打掉阿扎姆,但他做夢也沒想到他想對付的是一個他根本對付不了的硬茬。

阿扎姆注意到打掉了他僚機的幻影仍在右轉,明顯是沒有發現自己,他利用“獵人”在亞音速情況下轉彎圈子比幻影小的優勢,從內圈開始追擊幻影並且迅速縮短了雙方的距離。但德羅很快就發現了正在接近的“獵人”戰鬥機,大驚失色的他馬上開啟加力想加速到超音速甩掉獵人。阿扎姆見戰機稍縱即逝,立即在“阿登”機炮的最大射程上開了火,憑藉著精湛的射擊技術,他在開火2秒後,就看到了幻影的三角翼上閃出了火光,緊接著整架飛機立刻被一個大火球吞沒。

獵殺“大衛之星”的人,巴基斯坦傳奇飛行員塞義夫·阿扎姆的故事

表現阿扎姆在6月7日11時30分的“獵人”擊落德羅的“幻影”的美術作品

德羅上尉在最後一刻成功跳傘,不過他成了伊拉克軍隊的俘虜,在被抓前,他還遭到憤怒的伊拉克民眾的毆打,可憐的德羅瞬間就被打成了豬頭,要不是伊拉克士兵最後阻止了人群,德羅會被活活打成肉醬。

阿扎姆得手後馬上爬高,他發現德羅被擊落後,他的僚機已經完全喪膽,正加速脫離戰場向以色列方向拼了老命的“風緊·扯呼”。“禿鷹”轟炸機在發現護航戰鬥機的長機被擊落後也迅速開溜。短暫的權衡後,阿扎姆迅速掉轉方向追擊速度較慢的“禿鷹”轟炸機。雖然雙方的時速都是1100公里左右,但阿扎姆佔據了高度優勢,在俯衝時速度略略超過了“禿鷹”,隨著雙方距離的縮短,“禿鷹”在“獵人”的瞄準框中越來越大,由於阿扎姆在剛才的空戰中消耗了不少炮彈,而且“禿鷹”又是個大目標,為了增強殺傷力,他決心逼近了再開火。當雙方距離接近到150米,“禿鷹”的身軀已經佔滿阿扎姆的瞄準環的時候,阿扎姆摁下了機炮發射鈕。

“咚!咚!咚!咚!咚!”

獵殺“大衛之星”的人,巴基斯坦傳奇飛行員塞義夫·阿扎姆的故事

表現阿扎姆駕駛“獵人”戰鬥機擊落以色列“禿鷹”輕型轟炸機的美術作品

30毫米機炮炮彈很快就把“禿鷹”的蒙皮撕開,隨後“禿鷹”的各種部件隨著爆炸紛紛脫落,阿扎姆在打到約70米處不得不轉向脫離以免撞上正在墜落的“禿鷹”,就在他脫離的瞬間“禿鷹”凌空爆炸,強大的衝擊波劇烈地震撼著阿扎姆的座機,以至於阿扎姆不得不環顧一下,以確保沒有碎片擊中自己的座機。“禿鷹”飛行員伊扎克·格蘭茨·格蘭上尉跳傘當了俘虜(被抓前照例捱了憤怒的阿拉伯民眾一頓海扁,被打了個半死)。

獵殺“大衛之星”的人,巴基斯坦傳奇飛行員塞義夫·阿扎姆的故事

禿鷹輕型轟炸機三檢視

就這樣,阿扎姆在72小時內擊落了3架以色列戰機——“超級神秘”型戰鬥機、“幻影”IIICJ型戰鬥機和“禿鷹”輕型轟炸機各一架,還全都是法國貨,憑實力“乳”了一把法國。成為了有史以來擊落以色列飛機最多的一名飛行員!他因此榮獲了一枚伊拉克政府頒發的勇敢勳章。

戰爭結束後,塞義夫·阿扎姆滿載榮譽回到了巴基斯坦並被晉升為中校。1969年,阿扎姆所在的中隊換裝中國造的殲-6型戰鬥機,他成為中隊裡第一個熟練掌握殲-6的飛行員,並且對這型中國造戰機評價很高。但由於考慮到他有豐富的戰鬥經驗,上級將他調到空軍指揮學院擔任教官,基本脫離了一線。

獵殺“大衛之星”的人,巴基斯坦傳奇飛行員塞義夫·阿扎姆的故事

巴基斯坦空軍的殲6戰鬥機

第三次印巴戰爭中因為原東巴基斯坦(今孟加拉國)尋求獨立,而阿扎姆出身東巴的身份使他受到了猜忌。他一度和許多空軍內的東巴人員被巴基斯坦軍方扣押,度過了一段很不愉快的鐵窗歲月。直到約旦國王侯塞因親自出面說(施)情(壓),他才在1974年獲得自由並返回已經獨立的孟加拉國老家,旋即被任命為孟加拉國空軍總監,三年後又在1977年被提拔為達卡空軍基地的總司令。1980年阿扎姆退出現役,被兩度任命為孟加拉國民航總局局長,並在1991年至1996年期間當選為國會議員。2000年,美國軍方將阿扎姆評為仍然在世的22名最優秀的飛行員。

2020年6月14日,傳奇飛行員塞義夫·阿扎姆與世長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