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小酌,我走過秋風秋雨

『酒暖惆悵』

雨夜小酌,我走過秋風秋雨

窗外,秋雨打窗,仿似綿綿無盡。

室內,音樂低徊,酒已開瓶,滿室正香。

空調此刻頗有些尷尬,開著有點冷,關了有點燥,於是,便開著空調,用一杯酒,暖著溫著,緩解這季節的溫差,紀念著,與夏天的絲絲疏離。

雨夜小酌,我走過秋風秋雨

下午,參加了個熱鬧的會議,鼓樂喧天,笙歌鼎沸,我卻在其中,昏睡半晌,直至,在散場的掌聲中,瞬間清醒。

返程中,堵在河邊的路上,近處河面上,恰有一片綠荷,雖已入秋,沒了荷花的驚豔,卻一片綠雲蔓延,一池搖曳娉婷,荷葉上掛滿晶瑩的露珠,隨風滾來滾去,一梭露珠滾下去,雨點又添上一梭子。此刻的她,不再是靜默無聲,不再是荷花的陪襯,她是整個荷塘的主角,雨珠像珍珠一樣與她共舞,風兒像良人一樣,與她呢喃細語。她沒有深秋枯黃,亦非冬日殘荷,此刻的她像一個個嫋娜的美女,纖纖巧巧佇立在河塘中隨風輕揚,煙雨中,靈動異常。

雨夜小酌,我走過秋風秋雨

及近居所,揮別同事,兀自走進風雨中。包裡的雨傘不想開啟,恍惚的人群中,也不想也無處借笠。明知風雨會迷人眼眸,卻一意孤行,享受肩頭、臉頰、唇間的清涼。這是多麼愜意的事情啊,我正好與天地對話,與這秋天秋雨對白,雨水洗淨我一路顛簸的土,落滿灰塵的鞋,雨滴打醒我潦草的漫不經心的足跡。

雨夜小酌,我走過秋風秋雨

我走過秋雨的道路,卻不知,哪滴雨會敲擊我的心靈;我聆聽秋雨的傾訴,知道她,如我一樣,有著溼漉漉情愫。我懂得她無聲激起都層層輕霧,瀰漫心間,讓心跳驟然加速。

磅礴大雨中,不得不撐起傘了,站在熟悉而陌生的街頭。深藏的記憶,在風雨中剖開,心中,突然濺起彼時的水泥。那飽含苦難和期待的日子,讓我不由心疼我自己。

每一個流年,秋雨都會親吻街道,一遍又一遍;每一陣秋風,都會吹動枝頭的葉,以及草叢裡的花。每一個秋天,都是最容易讓人迷失的光陰……

雨夜小酌

雨夜,最適合小酌。無須壺殤繁縟,只將酒瓶開啟,瞬間滿室濃香。我飲酒,最不喜寡淡無味,凡所謂低度暢飲,均摒棄在外。酒在於精而不在於多,高濃度的一杯瓊漿,足以陪伴雨夜,陪伴曲中妙音,手中書卷。數盞,仿似熾熱的爐火,融去心上,因這秋雨,帶來的遠方寒潮。

開電腦,寫點東西吧。就如舊時鋪箋,訴說那夢或者非夢。

清貧半生,如墮塵埃,像一個看客,看繁華,也看樓塌;看宴飲,也看鐵窗無涯;看青春年少,也看耄耋鶴髮。

我曾經年少,此刻尚未到耄耋鶴髮,我不愛宴飲,也不愛繁華;我只喜歡,靜靜傾聽,無論是風雨傘下,還是在這酒酣裡,聽窗欞噼啪。

我喜歡在秋雨中漫步,就像去了遠方,看見金色的葉子落去,在地上慢慢地漂移,聽到葉落的聲音,聽到雨打地面……

雨夜小酌,我走過秋風秋雨

我很容易,走進虛無。就像在這夜間,看花園裡雨水微瀾,看不知名的小花,在秋雨中的悠然和恣意。我很容易快樂,眼中都是滋養靈魂的土壤,我也很容易遊離,不知怎地,就打開了隱藏的夢境。

來自秋天深處的雨水,將一片片落葉洗淨,深沉地牽掛著,卻無法挽救她們的沉淪。

雨夜小酌,我走過秋風秋雨

我祈禱的鐘,在深夜響起,雨水不停,雖是陰鬱潮溼,卻是所有生命最溫潤成熟的季節;雖是深夜寂寞的街道,思念,已滿滿漲起,直抵骨頭深處。

或許是醉了吧,我好像在影子裡,自己與自己推杯換盞,雨一直下,那回響聲,溢位平和的樣子,靜美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