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男神共度一晚後，擔心他會不高興，我偷偷離開。
哪知，在他那兒，我又成了不負責任、不給他名分的渣女。
蒼天可鑑，我巴不得和他在一起，誰讓他成天對我冷冰冰的？
1
周成從家裡出來，準備站門口躲會兒清淨的時候，又接到了李飛的電話。
中午那會兒李飛就發微信叫他晚上一塊兒吃飯。
說是給他家那對雙胞胎妹妹做考前動員。
周成直截了當回了倆字兒——不去。
開玩笑，讓他一個職專畢業的學渣去給目標985、211的學霸做動員。
說什麼，說他考上職專的心路歷程麼？
不好意思，他丟不起那人。
可李飛顯然不知道丟人倆字怎麼寫，這會兒還又打電話過來。
周成忍著火按下通話鍵：“我說你是不是有病？”
“不是，成哥，”
李飛陪著笑，“咱倆就是個陪襯，主要還得看學霸的。”
他說學霸，但沒說是誰。
周成腦子裡卻一下就蹦出了某人的臉。
“誰？”他明知故問道。
“陳螢唄。”李飛說。
像是為了配合他這一聲，斜對面原本緊閉的大鐵門嘩啦一聲響。
有人出來了。
周成下意識抬眼去看，正看見陳螢往外走。
她穿一件白T配黑色短褲，底下是一雙拖鞋，挺休閒居家的打扮。
就是短褲下面那兩條腿，白得過分，細得過分，直晃人眼。
“嘖”了一聲，周成偏過頭準備掛電話。
“哎，成哥成哥…”
李飛在電話那頭死皮賴臉地把人攔住。
“你就當幫兄弟的忙，我這會兒真是走不開。
你倆就住對門，你過來的時候喊人學霸一聲唄…”
周成一挑眉，冷酷地拒絕。
“我不！”
2
陳螢是十三歲那年才搬來周家巷的。
她媽陳美蘭帶著她改嫁過來，就嫁給了周成的對門鄰居周廣鑫。
周成還記得第一次見母女倆的場景。
那天陳美蘭穿得像個新嫁娘，一襲紅裙，美豔又張揚。
相比之下，陳螢就顯得樸素得多。
一身洗得發白的校服，鬆鬆垮垮地套在身上。
細白的胳膊緊緊抱著個帆布包，就是全部家當。
四目相對時，陳螢衝他揚起一個笑。
拘謹又討好。
周成面無表情地偏過頭。
他不喜歡陳美蘭，連帶地對陳螢也沒個好臉色。
因為但凡是長了眼睛的，只要不瞎，都能看得出來陳美蘭不是那種能過日子的女人。
更不是除了老實本分就身無長物的周廣鑫能駕馭得了的。
可週廣鑫老房子著火，痴心一片。
婚後，陳美蘭除了每天會把自己收拾得漂漂亮亮，出門打牌美容逛商場外，其他一概不管。
不過當媽的不靠譜，她閨女卻很讓人省心。
周成經常能看見陳螢跟在周廣鑫身後，跟條小尾巴似的。
叔叔長叔叔短地喊著，喊得周廣鑫天天樂呵呵的。
關鍵陳螢還不是那種光嘴甜不幹活的，她特勤快，家裡什麼活都搶著幹：洗衣做飯拖地……
要不是周廣鑫總攔著，她簡直快成了家裡的小保姆。
在家裡招人疼，在學校又是個小學霸，這樣的陳螢，連周成爺爺都誇了又誇。
彼時，周成只是哼了一聲，沒有接話。
在他看來，陳螢討好的意味太明顯了，反而過猶不及。
他甚至覺得，陳螢是把真實的自己給偽裝起來了。
盡己所能地扮演著大人們會喜歡的樣子。
不過無所謂，周成想，只要周廣鑫不說什麼，他們的日子就這麼過下去也不是不行。
但，好景不長。
兩年後，陳美蘭忽然丟下陳螢跟別人跑了。
3
陳美蘭走了，陳螢卻留了下來。
周成大概能猜得出來周廣鑫做這個決定的原因。
一方面肯定是因為自己養了兩年多的孩子，就那麼把人攆走，他於心不忍。
另一方面或許他還存了念想，覺得虎毒還不食子呢。
興許哪天陳美蘭想陳螢了就自己回來了。
但周成覺得，他的心思會落空。
因為周成所在的高中跟陳螢的初中僅一牆之隔。
就在中午那會兒，他親眼看見陳美蘭去找過陳螢。
倆人在學校後門說話。
當時陳美蘭表情很急，說著說著還伸手去拽陳螢的胳膊，但陳螢推開了她。
“媽。”
陳螢喊了一聲，相較於陳美蘭的急切，她顯得十分平靜，甚至有些冷漠。
“我不是一定要跟你在一起的，這一次我不會跟你走了。”
當時周成看著母女倆人，不知道怎麼就想到了第一次見面時的場景。
他記起自己那時跟爺爺說，這母女倆除了那張同樣漂亮的臉。
其他地方哪兒哪兒都不像。
可這時，他才發現自己錯得離譜。
這倆人真不愧是母女，連骨子裡的冷酷都一模一樣！
所以你看，明明陳螢什麼都知道，也是她自己做出了選擇。
卻在回家聽到訊息後表現得像是陡然得知被拋棄的小可憐。
不明真相的周廣鑫輕易就上了她的當，她也如願留了下來。
不過留下來，陳螢的日子也並不好過。
本來就是外來的孩子不受待見，她媽又鬧了這麼一出，陳螢就更受排擠了。
巷子裡、學校裡總有那麼幾個調皮惡劣的。
一開始的言語侮辱到後來的肢體碰撞，孩子們的惡意在不斷髮酵。
這一切當然都逃不過周成的眼睛。
可除非是真的撞到他跟前，他才會出聲管一管，否則就一律當沒看見不知道。
但他沒想到，陳螢會主動找上他。
“成哥。”她學李飛喊他。
周成連眼皮都沒抬，語氣更是漫不經心：“有事兒？”
陳螢倒是直接：“成哥幫幫我吧。”
“憑什麼？”
“你沒有拆穿我不是麼？”
“陳螢，”周成停下轉筆的動作，抬頭看她，“我那不是在幫你。”
“我知道，”陳螢一臉平靜地和他對視，“所以成哥，現在也不是為了我。”
是的，不是為了她，而是為了周廣鑫。
都說遠親不如近鄰。
周成他爹周方遠不著家這些年，他跟他爺爺受了周廣鑫不少照顧。
尤其前年冬天，老爺子半夜起來摔了一跤，正趕上那天周成沒在家。
要不是周廣鑫半夜加班回來聽見動靜，著急忙慌地把人送去醫院。
老爺子那晚怕是就不好了。
所以不管是在老爺子那兒，還是在周成這兒，他們都是拿周廣鑫當親人看的。
也因此，打私心裡，周成覺得陳美蘭走了也好。
周廣鑫就不用再為了她傷心又破財的。
但他同時知道，周廣鑫是認真的，所以他沒有拆穿陳螢。
讓她繼續留在這裡，也算是給周廣鑫留一個念想。
“你在威脅我？”周成盯著陳螢。
“不，”陳螢搖了搖頭，眼神無辜且誠懇，“我在請求你。”
周成輕嗤一聲，心想這是什麼求人的態度？
可偏偏他沒法拒絕，因為他不想再把周廣鑫牽扯進來。
後來周成想，如果說周廣鑫是陳螢給自己找的靠山，那他周成就是她找的保護傘。
他們共同為她保駕護航，直到她高中畢業離開這裡。
4
“來來來……”
李飛又在招呼著讓大家一起舉杯。
就這一會兒都不知道第幾輪了，周成覺得這不是什麼動員大會。
簡直就是李飛的乾杯小達人表現會。
不然他幹什麼蹦噠得這麼起勁兒，還管他有沒有跟陳螢的杯子碰到。
想著，周成下意識想往對面看一眼，卻剋制住，十分敷衍地舉起杯子。
喝完這一杯，又說了兩句祝福話，李飛送雙胞胎下樓，自己順便去放個水。
陽臺上就只剩下周成和陳螢。
周成歪在椅子上，半眯著眼不動彈。
陳螢坐在他對面，安靜沉默。
哪怕是剛才有李飛和雙胞胎在的情況下，倆人也沒說上一句話。
眼下就更不會相互搭理了。
好在李飛很快就回來了。
這一回，李飛充分發揮了自己的話嘮特長，跟門口那些以八卦為己任的大媽一樣。
從陳螢這些年的生活學習問到工作經歷，再到感情動向。
陳螢有問必答，態度認真且坦誠，彷彿真跟他是什麼知交故友似的。
做為旁聽者，周成指天發誓，他對陳螢過去這幾年的經歷完全不感興趣。
純粹就是聽力太好，順耳那麼一聽。
但眼見他們越聊越嗨，又是憶往昔，又是展今朝的，周成沒來由地覺得煩躁。
深吸一口氣，周成從桌上拿了根串，準備用吃的轉移一下注意力。
“有蔥。”
陳螢突然出聲提醒，以至於周成都沒反應過來她是跟自己說的。
還是李飛先回過神，跟著又是一通誇，說什麼學霸就是記性好。
連成哥不吃蔥都還記得。
倆人似乎都只把這當成一段插曲，很快就又聊開了。
周成卻因此變得警覺起來。
其實他早就知道陳螢回來了，但哪怕住對門，在今天之前他們也一直沒見上面。
他原以為這是倆人心照不宣的默契，現在他卻不這麼想了。
如果說剛進門那會兒，聽李飛說漏嘴知道今天這動員會其實是陳螢的主意。
他還能勸自己別自作多情的話，那現在他敢百分百確定陳螢是衝著他來的。
不然她明明跟別人聊得熱火朝天，卻又不動聲色觀察著他的一舉一動，這算什麼？
欲擒故縱？
這麼一想，不管她是單純記性好還是故意賣乖討巧，周成都偏不肯承她的情。
他一歪頭，挑釁似的，張嘴咬了一大口串。
彼時，陳螢看著他什麼也沒說，只是回去的路上，她果然又主動問起來：
“你不是不吃蔥麼？”
周成睨她一眼：“改了。”
“什麼時候改的？”
“就剛才。”
故意針對，還態度惡劣，這要是其他女孩說不準當場就哭了。
但陳螢不會。
她不僅沒哭，反而像是早就猜到一樣，輕笑一聲，沒再說話。
這下輪到周成迷惑了，他甚至懷疑自己剛才故意跟她對著幹才是著了她的道。
“OK，我們也別兜圈子了，”
周成舉手投降，“你直說吧，你回來到底是要幹什麼？”
陳螢看了他兩秒，不答反問：“我不能只是單純地想回來麼？”
周成輕嗤一聲，回她一個“你看我信麼”的眼神。
“成哥，”陳螢又笑起來，笑容很淺很淡，帶著點無可奈何，
“在你心裡，是不是我做什麼事都不擇手段，別有所圖？”
5
那天周成沒有直接回答是或不是。
但他的沉默無疑是一種肯定。
陳螢也沒有多解釋，點頭說了句“我知道了”，就轉身走了。
周成以為他們已經講清楚了，誰知道週末早上，他竟然又在自家院子裡看見了陳螢。
她穿一件淺色連衣裙，坐在他爹周方遠輪椅旁邊的小矮凳上。
倆人正愉快地聊著什麼。
“早。”陳螢若無其事地和他打招呼。
“你來幹什麼？”
周成剛起來，說話帶了點鼻音，聽上去有點兇。
陳螢還沒有回答，旁邊他爹先瞪了他一眼：
“你兇什麼兇！我跟你說，你趁早給我改改你這狗脾氣！
是我叫人小螢來的，你有意見？”
要不是當著陳螢的面，周成這會兒絕對要跟他爹好好理論理論誰才是狗脾氣。
但眼下他只盯著陳螢：“他叫你來幹什麼？”
“還能幹什麼？”
回答他的又是他爹，“剛我還跟小螢說呢，你說你又不是長的拿不出手。
也沒缺胳膊少腿的，怎麼就自己談不著個女朋友？”
周方遠說著，語氣溫和下來，扭頭看陳螢：
“我想著，小螢肯定認識不少女孩子，以前那些女同學啊，現在的女同事…”
所以…他是要讓陳螢給他介紹女朋友？！
“我不要！”
周成幾乎是用吼的，十分懷疑自己是沒睡醒才會做這種匪夷所思的夢。
“你不要什麼？不要人介紹，還是不要物件？
你要自己能談，我才懶得管你，我就怕靠你我們老周家得絕後！”
“怎麼就絕後了？不還有您呢麼？”
周成簡直氣瘋了，什麼話都往外撂，
“您是腿不行了，又不是那兒不行，您愛生生去！
我發誓，我絕對拿親弟當親兒子養。”
“臭小子你瞎說什麼！”
周方遠氣得不輕，抄起腿上的手機就砸了過去。
周成反應快，往旁邊歪頭一躲，只聽見手機“砰”一聲砸在門框上的動靜。
明顯溝通失敗，周成直接扭頭進屋。
進了屋，他本打算換件衣服出門，T恤脫到一半，聽見推門聲。
陳螢進來了。
她跟進自己房間一樣坦然，視線也大大方方落在他裸露的腰腹地帶。
像是絲毫沒覺得有什麼不妥。
周成甚至看見她輕輕挑了下眉，似乎對自己看到的很滿意。
“看夠了麼？”周成咬著牙說，心裡莫名有種被佔了便宜的憋屈。
陳螢不知是故意逗他，還是實話實話，總之她點點頭：“成哥身材不錯。”
周成的理智徹底炸了。
他想，是陳螢先招他的。
一而再。
長臂一伸，周成把毫無防備的某人一把拽進來，再一推，直接將人壓在了床上。
他俯身，她仰視。
“身材不錯你不是早就知道了麼？你摸了一遍又一遍…”
像是為了幫她回憶清楚，周成特意放慢語速。
說到最後，更是俯
身
貼在她耳邊一字一句地說。
不知是男人的氣息離得太近，還是回憶起什麼叫人臉紅心跳的畫面。
陳螢輕顫了一下。
敏感地捕捉到這一點，周成有些得意，覺得自己總算佔了一回上風。
可這點得意僅僅維持了兩秒鐘，就被陳螢一句話給打散了。
“所以，成哥才念念不忘這麼多年？”
6
其實到現在想起來，周成都覺得自己當時是鬼迷心竅了。
不然怎麼會跟陳螢滾到一張床上去。
他明明比誰都清楚她是個什麼樣的人，躲還來不及呢！
又怎麼可能…
但倆人就是有那麼一段稀裡糊塗的，無人知曉的過去。
那是陳螢考上大學的第二年。
那一年周成先後經歷了老爺子被查出胃癌，只剩三個月左右的時間。
又突然接到他那離家多年的爹周方遠的壞訊息。
周方遠在外地出了嚴重的車禍，命是保住了。
但折了一條腿，眼下正孤零零躺在醫院裡。
說實話，周成對周方遠沒什麼感情，畢竟打從他記事起，就是跟著老爺子生活的。
但他心裡清楚，老爺子雖然嘴上不說，可在這件事上總覺得虧欠了他。
覺得要不是自己當年把犯混的周方遠給趕出去。
也不至於讓他當了這麼多年沒爹的小孩。
果然，老爺子聽到訊息，沉默半晌後，說：
“去吧，去看看把人給接回來，這樣等我走了，你們父子倆也好有個照應。”
周成雖然心裡不願意，但也不想老爺子在最後的日子裡還留有遺憾。
於是親自去給周方遠辦了轉院手續，把人接了回來。
家裡一下有了兩個病人。
那段時間，雖然有李飛和周廣鑫幫襯著，可主要還是周成一個人兩頭跑。
沒多久，人就瘦了一大圈。
但他一直咬牙撐著，直到老爺子離開那一天。
那天周成沒有哭，他沉默著送別老爺子，又沉默地送走賓客。
直到院子裡徹底安靜下來。
陳螢就是在這個時候回來的。
一如當年來時，除了一個揹包，就只剩滿身的風塵僕僕。
“你回來幹什麼？”周成一開口，才發現自己嗓子啞得厲害。
他看著陳螢，只覺得自己從來都猜不透她。
他以為她高中畢業後就會遠走高飛，可她只是報了臨市的一所重點高校；
他以為她會常回來看看，可她雖然經常會給周廣鑫寄東西，卻一次也沒有回來過。
那現在呢，她回來是為了什麼？
陳螢沒有解釋。
她一言不發地走過去抱住他，又伸手把他高大的身子往自己肩上壓了壓。
像是要用瘦弱的肩膀把他和他的悲傷難過一併扛下來。
周成突然就破防了。
打從老爺子查出癌症起，他就一直緊繃著，什麼話也不多說，什麼情緒都藏在心裡。
彷彿只有這樣他才能壓下內心的恐懼和難受，有條不紊地安排一切事宜。
可是在陳螢這裡不用。
或許是因為一早他就發現了她的真實面目，她在他面前根本無處可藏。
所以同樣的，他在她這裡也無需隱藏。
他對她從不掩飾他的惡劣，他的冷漠，也因此可以展示他的脆弱。
周成忍了又忍，還是哭了出來。
他緊緊攥住陳螢的腰，把腦袋埋在她肩上嗚咽出聲，壓抑的，剋制的。
只屬於一個男人的難過悲傷。
陳螢什麼也沒說，她只是盡力撐住他的身子，任由他發洩著。
好一會兒，周成鬆開她，啞著嗓子說：“你回去吧，周叔還等著你呢。”
陳螢沒動。
周成又說了一遍。
陳螢還是沒動，靜了兩秒，她牽起他的手往屋裡走：“去睡吧，我陪著你。”
我陪著你。
簡簡單單一句話，卻讓周成又鼻頭一酸。
他不再催她，而是乖乖被她牽著，進屋上床。
那一晚，就真的只是睡覺，兩個人像連體嬰一樣抱在一起，彼此索取，又彼此給予。
事情是什麼時候開始變質的呢？
是第二天早上。
周成醒過來，第一眼看到的不是天花板。
也不是屋子裡任何一樣熟悉的東西，而是陳螢的眼睛。
他不知道她這樣看了他多久，又為什麼這麼看著他。
因為那雙眼睛裡既沒有被抓包的驚慌，也沒有對他突然醒來被嚇一跳的條件反射。
只是一如從前任何時候倆人目光偶然對上時的那樣，平靜且淡然，叫人猜不透。
可是這一次，彷彿靈光一閃，周成突然就覺得自己看懂了這雙眼睛——
它絕沒有表現出來的這麼平靜。
或許應該說，它就像那一望無際的海面，乍一看風平浪靜。
實則在看不見的海底深處正醞釀著一場驚濤駭浪。
那是陳螢更不為人知的另一面，也是她隱藏至深的秘密。
至於那秘密是什麼，周成無暇去想。
他只知道當他這麼近距離地看著那雙眼睛時，就像是受了某種蠱惑一樣。
忽然很想親一親它，想看它受驚輕顫，想看它害羞得閉起來。
想著，周成喉結動了動。
而就在他猶豫的瞬間，陳螢率先親了過來。
起初是小心翼翼地試探，貼著他的嘴唇一動不敢動。
見周成沒有推開她，就大著膽子輕輕咬了一下。
周成短暫愣神後，很快就奪回主動權，扣著她後腦勺兜頭親了過去。
男生的親吻，可不似女孩那樣鬧著玩，從力度到深度都帶著令人心顫的火熱。
然後一切就失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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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水到渠成，後來發生的事情，讓兩人的命運，緊緊糾纏在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