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丈夫被害身亡,我改頭換面隱瞞身份,嫁給了害死他的兇手

故事:丈夫被害身亡,我改頭換面隱瞞身份,嫁給了害死他的兇手

我看著他像瘋子一樣用手砸著鐵窗,笑著對他說:

“你覺得我會生下一個魔鬼的孩子嗎?”

我是被他拐來的女人,我以尊嚴和自由起誓,我永遠不會愛上他。

1

餘棄之認罪的唯一條件是見我一面。

他頭髮變短了,坐在鐵窗前兩手相互交握。

從我進來,他的目光便沒有離開過我。

交握的雙手在我坐下時變得繁忙,我從未見過這樣緊張的餘棄之。

說話時語氣裡都帶著小心翼翼,“阿喜,你不要害怕,他們不會……”

“餘棄之,你認罪吧。”

我打斷了他的話,他被抓時,我們已然撕破了臉。

我不懂,他為何到這個時候還要自欺欺人。

對於我的直接,他並沒有驚訝,他靜靜地看著我。

面上的神色變得複雜起來,笑容開始摻雜了苦澀。

他就帶著這樣的神色看著我,直到那雙望著我的眼睛裡漸漸聚起了一層薄霧。

然後,他笑著說:“阿喜,如今你竟連騙我一下都不願意了嗎?”

從前我幻想過無數次今天這個場景。

在餘棄之伏法認罪的時候,在他即將被槍決的時候,在我大仇得報的時候。

我要用盡天下間最具侮辱性的詞彙羞辱他,辱罵他。

我要把我心中對他所有的恨意全部化作語言來折辱他。

如今這一天終於到來了,我卻發現,自己心裡竟是這樣平靜,平靜得像一個旁觀者。

原來他也知道我一直在騙他,可是騙人也是需要力氣的,我說:“我演累了。”

他終於不能再笑出來。

隔著鐵窗,我看到他緊握的雙手,手腕上的手銬鏈條繃得直直的。

那一刻,他應該是恨我的。

他說過,這世上我是他唯一牽掛的人,但這個人卻背叛了他。

過了會,他的拳頭鬆開了,手銬鏈條與大理石桌面碰觸,發出嘩啦啦的聲響。

他整個人靠進了椅背裡,彷彿所有力氣在剛才幾秒鐘裡用完了。

他帶著妥協後的疲憊說:“我只有一個條件。”

我看著他,他亦看著我,我等著他死前唯一的條件。

他說:“留下那個孩子。”

他說:“我只有這一個條件,阿喜,留下我們的孩子。”

口氣裡帶著懇求。

我沉默著,他忽然朝前湊過來,雙手穿過鐵窗。

手指掙扎試圖穿過鐵窗,手銬鏈條與鐵窗相撞,發出刺耳的聲音。

他想握我的手,可惜戴著手銬,他碰不到我。

他幾乎絕望地看著我。

我垂下眼睫,看著他那近在咫尺、與我隔著僅僅一指寬的手掌。

因為常年握槍,虎口上的繭子很厚。

他很可憐,可死在他手裡的那些無辜的人更可憐。

我說:“餘棄之,沒有孩子了。”

我抬起頭來看他,看他絕望著從椅子上站起來,看他瘋子一樣用手砸著鐵窗。

我對著他笑,我說:“你覺得我會生下一個魔鬼的孩子嗎?”

三年前的冬天,我被人賣到了緬甸。

一起被賣去的那一波人裡死的死,殘的殘,只有一個我,還算完好。

代價是出賣自己的靈魂出賣自己的身體。

我曾像狗一樣在餘棄之跟前苟活,活得沒有一點尊嚴。

發現自己被賣後,有個女孩子大哭大叫,然後被一幫拿著鐵棍的壯漢打斷了一條腿。

我因為上前阻止,左手被他們打傷,我們縮在角落裡,又怕又疼。

紅豔豔的鮮血染紅了我們的衣服。

而那個時候餘棄之就坐在我們跟前。

這個亡命之徒,穿著一身黑色西裝,身姿挺拔得像一棵松樹。

那張刀削般的面孔上,眉毛微微蹙起,手指在桌面上輕輕一敲,那些打人的便住了手。

如果不是身邊躺著兩個幾乎被打殘了的女人,你決不會想到這個斯文的男人。

會是這裡的老大。

他說:“對待女孩子何必這般粗魯?”

打手說:“她不肯按著咱們說的辦,還嚷著要報警。

來了幾天了,就是一點不配合,還有這個女人竟然敢阻止……”

餘棄之沒有作聲,他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女孩跟前。

他一彎腰,那女孩嚇得一陣瑟縮。

餘棄之說:“你要報警?”

女孩滿臉的淚水,哆哆嗦嗦說不出話來。

餘棄之看了眼我流血不止的手腕,他說:

“你知道嗎,在這裡幫人不一定會有好報。”

我不知道是因為疼還是因為害怕,上下牙齒磕在一起,咔咔作響。

那一刻除了恐懼還有鑽心的疼痛。

他站起來,那幫走開的打手眼看著又圍了過來。

我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忽然出聲說道:“你們不要再打她了!”

本已走開的男人忽然停了下來,他迴轉過臉來,眼睛裡帶著疑惑看著發聲的我。

我聲音又軟又弱,早沒有了剛才的勇氣。

“她會被打死的。”我哆哆嗦嗦地看著他說道:“別再打她了好不好。”

他的眼睛裡燃起一絲興趣,本來是要走,現在卻完全站住了。

他帶著一絲笑意,同我說道:“犯了錯是要受罰的——除非你代她。”

見我猶豫,他譏諷一笑:“不敢了?”

那女孩滿臉的淚水,腿上血流不止,再打下去非死不可。

我所有的勇氣都在那一刻發揮出來,說出的話卻是沒有什麼底氣,我說:

“我代她。”

他彷彿很意外,在我臉上看了幾秒,唇角若有若無的笑容漸漸斂去。

他朝著那些打手使了個眼色,那幫人朝我走來。

在我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一根鐵棍揮下,照著我本就受傷的手腕夯了下去。

疼痛讓我忍不住尖叫,然而剛一出聲,我便將它壓了下去,我咬著唇死命望向那個男人。

而他,面無表情。

2

我的左手幾乎廢掉,連抬都抬不起來。

後來即便請了這地方最好的醫生,也沒能讓它完全恢復過來。

那些日子,我與受傷的女孩相依為命。她幫我包紮手腕,我幫她治療腿傷。

他們把我們關在潮溼的地下室裡,男女同住,一個大通鋪。

女生叫阿蘭,只有21歲,連大學都還沒有畢業。

只是出門旅了趟遊,就被人賣到了這裡。

沒有人給我們找醫生,我用木棍給阿蘭把腿固定住。

沒有藥,我從看管我們的人那裡討了一些酒來給我們消毒。

阿蘭傷得要比我重得多。

我曾想讓他們把她送去醫院醫治,結果那幫壯漢看著我哈哈大笑。

好像我講了一個笑話。

那之後,我便知道,他們根本沒有把我們當成人,是死是活他們也根本不在乎。

我和阿蘭都沒有死,阿蘭腿瘸了,而我的左手也等同於廢掉,以後再也不能拿重物。

3

兩個月之後,我又看到餘棄之,這一次他穿的不再是西裝,而是一身幹練的迷彩服。

看到阿蘭時,他“咦”了一聲,說道:“你竟然沒有死。”

在他口中人命彷彿如同兒戲。

阿蘭很怕他,抖著身體說:“是不喜姐姐幫我治好的。”

餘棄之的目光落到我身上,有點疑惑,還有點自嘲,他說:“你叫不喜?”

我很怕他,他那目光投來時,我忍不住想要後退。

“竇不喜。”我小聲回他。

他聽後,忽然笑起來,口中念道:“竇不喜……”

那時我還不知道他的名字,所以聽後只覺得毛骨悚然。

身體緊緊貼在牆邊,生怕自己哪句答錯惹到他。

我當然是想錯了他。

他只是從我的名字裡想到了自己。

後來我總想,大約就是因為我這個名字,才讓我得了一塊免死金牌。

因為在那個晚上,餘棄之的仇家忽然殺了過來。

餘棄之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被人打了個措手不及,槍林彈雨之中,我們被人從地下室裡攆出來逃亡。

那一次死了很多人,和我們一起被拐來的人裡只餘下我跟阿蘭。

餘棄之他們是打算放棄我們的,在一片樹林之中,我抱住了餘棄之的雙腿。

仰著糊滿淚水的臉龐求他。

“求求你帶我們走,求求你。”

他垂著頭,在我臉上看了片刻,最後拉起我的胳膊,把我拖進了汽車裡。

我拉著阿蘭的手,懇求地看著他,他忽然就笑了。

握著手槍在鬢角上輕輕一磕,笑說道:“你以為你是誰?”

但他最終還是把阿蘭拉了上來。

4

那一次餘棄之受了傷,一顆子彈打在他的胸前,只要再偏一點,他的命就保不住了。

我們在一個村莊裡安頓下來,村裡條件簡陋,跟隨他的醫生也在槍戰中死去了。

或許是因為我曾救活了重傷的阿蘭。

他們找上了我,拉著我一定要讓我給昏迷的餘棄之手術。

我不肯,我告訴他們我不是醫生,手術是萬萬不行的,但他們不聽。

最後我被他們用槍指著站在了“手術檯”上。

左右是死,我決定晚死一會,於是大著膽子把餘棄之胸前的那顆子彈取了出來。

或許是我夠幸運,反正餘棄之沒有被我治死。

子彈取出的那一瞬間,餘棄之因為疼痛曾有短暫的清醒。

即便是在這樣的情況,他臉上仍是雲淡風輕,那種看淡生死的心態。

哪怕他是十惡不赦的大惡人,依然讓我心生敬畏。

他說:“竟然是你。”

話畢人就昏迷過去了。

5

因為這臺“手術”,我變成餘棄之的救命恩人。

可惜這個恩人待遇並不好,不光不好,還要負責照顧餘棄之。

不只照顧他,我和阿蘭還要負責給這些人做飯。

做飯我並不覺得怎樣,我最怕的是那些許久沒有見過女人的男人。

他們的目光像許久沒有吃過肉的狼,躲在角落裡,看著我跟阿蘭咽口水。

有一次煮飯時,一個年輕的男人忽然跑上來從後面抱住了我,拖著我就往角落裡走。

最後是我摸到了他別在腰裡的槍,照著他的腳上開了一槍,才算逃過一劫。

男人疼得嗷嗷嗷叫,槍聲引來他的朋友,他們拿槍指著我要為朋友報仇。

“誰敢?”我舉著槍努力讓自己鎮定,不想卻引得那幫人一陣嗤笑。

“我是你們老大的女人,如果不怕他殺了你們,那就儘管過來!”

或許是這句話嚇到了他們,他們沒有敢再上前。

面面相覷了半晌,最後從廚房裡退了出去。

6

最終這件事還是驚動了餘棄之。

那天我給餘棄之喂藥的時候,他忽然抓住了我的手腕。

我嚇了一跳,手裡的杯子落在地上。

我的手還被他抓在手裡,我看到自己的腕上曾經留下的傷口。

當時因為傷口處理得不好,舊傷又發了炎。

我不敢往回抽自己的手,只是任他握著。

他抬起眼瞼,捲翹的睫毛又濃又密,他說:

“你什麼時候變成我的女人的?”

我猛地抬起眼眸,驚慌失措地看著他,一時不知如何回答他這個問題。

他卻忽然笑了,朝諷道:“怕我?”

我不作聲,他勾起唇角,聲音竟是難得溫和,他說:

“抱著我的雙腿讓我救你的時候,你可不是今天這個樣子。”

我抬起眼皮看他,他眼睛裡帶著一絲戲謔:“竇不喜,你的命是我的。”

可如果沒有你,我也決不會來到這裡,你是我所有不幸的根源。

但這些我不敢說。

我對他露齒一笑,把心裡所有的想法隱去。

7

那個曾經摟抱過我的男人死了,死在餘棄之住的那間房子。

餘棄之手中的槍還沒有收起,看著我篩糠一樣的身體,他說:“過來。”

他拉住我的手,指著地上死人,說:

“竇不喜,以後不會再有人敢欺負你。”

我忍著胸腔裡的噁心,想對著他笑一笑。

可臉僵硬得不像自己的,扯出的笑容也許比哭還要難看。

那天之後我不再負責給別人做飯,我只需要照顧餘棄之一個人。

阿蘭也有了幫手。

當然也不會再有人來騷擾我們。

阿蘭問我,我們還能不能回家。

問這句話的這天是中秋節,我們坐在小院裡。

看著頭頂圓圓的月亮,這本是一家團圓的日子。

可是我們卻躲在異鄉,隨時有著生命危險。

阿蘭是個幸福的孩子,有愛她的爸爸媽媽,有喜歡她的弟弟。

所以這個日子對她來說是痛苦的。

但我並不,我的家庭並不幸福,母親懷我時父親出軌。

如果不是月份太大,母親是打算把我打掉的,我的到來是不受歡迎的。

就連我的爺爺奶奶也因為重男輕女並不喜歡我。

母親常常調侃,說我是個沒人喜歡的女孩子,這樣調侃著就把我的名字定了下來。

沒有人在乎我叫什麼,就連我自己慢慢地也對此變得麻木。

小時候有同學嘲笑我,說我是個沒人喜歡的孩子,我哭著回去問母親。

而我母親竟指著我哈哈大笑,她說:“你本來就是沒有人喜歡的呀。”

幼小的我站在風口裡,臉上落滿了淚水。

鄰居看不過去,拉著我的手,她說:

“誰說的,我家阿風就很喜歡不喜。”

然後拉過自己放學回家的兒子,笑問道:“是不是阿風。”

我期待地看著那男孩,大有他不點頭我就繼續哭的架勢。

最後那男孩對著我點了點頭。

我流著眼淚咧著嘴衝著他笑,他忽然就對著我彎了彎唇角。

然後把一塊糖塞進我的手裡,他說:“吃了糖,就不哭了,好不好?”

8

那天夜裡我已經歇下了,餘棄之忽然又讓人把我叫了過去。

他的房裡沒有開燈,只有餐桌上擺了兩根蠟燭。

我看到桌面上擺了幾盤菜,其中一盤裡放的是糖果,我捏了一顆。

撥開糖紙,放進嘴裡,入口是一股榴蓮的味道。

“好吃嗎?”

我猛地轉身,餘棄之站在門前。

他已大好,有時一整天都不在房裡。

我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回來的,站在那裡又有多久。

他腕上戴了塊手錶,低頭看了看,說道:

“再有十分鐘,中秋就過去了。”

他走過來坐在餐桌前,見我站著,抬起頭來問我:“不坐嗎?”

我沒有坐,而是問他:“你找我有事嗎?”

藉著微弱的燭光,我看到他微微蹙起的眉頭,我忽然意識到自己的失言。

我竟用這種口氣同一個亡命之徒說話。

他倒沒有同我計較,朝我伸出來手來:“過來。”

我手搭過去,他的手有些潮熱,握著我的手將我拉進他的懷裡。

然後把我按在他的腿上,他目光投在我的臉上,而我卻垂著頭不敢直視他。

離得太近,近到可以聽到彼此的心跳聲,鼻息間的氣息擾得我的脖子很癢。

可我卻沒有勇氣推開他。

他解開我脖子裡襯衣的紐扣,我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打著冷戰。

他輕撫著我脖頸裡的面板,輕笑著說道:

“竇不喜,你在發抖,是因為不喜歡我碰你嗎?”

面對他的詢問,我竟連說一句實話都不敢講,輕搖了搖頭,說:“不是。”

在這個不太平的地方,我還需要他的保護。

哪怕我恨他,厭他,我仍然不得不服從他。

而他不過把我當成一件玩物,想起來逗一逗,想不起來便把我扔到一邊。

9

我和阿蘭第一次準備逃走,是在餘棄之進行交易的那天晚上。

或許是因為這場交易的重要性,也或許他對我和阿蘭有了一定的信任。

總之那個晚上他幾乎調走了身邊所有人,我們所在的院子裡。

只餘了一個看管我們的男人。

那個男人還是個嗜酒如命的人,我在餘棄之那裡偷了一瓶白酒就把他收買了。

然而我們的逃跑沒有開始就失敗了。

阿蘭腿上有疾,沒出村子就疼得走不動了。

她說:“不喜姐,你走吧,不要管我了。”

在那種時候,人是不能思考的,出於本能,我轉身離開了。

走出好遠,看到阿蘭在月光下,流淚看著我。

那個時候我就在想,無論如何,我以後是要把她救出來的。

我是在一座破廟前被餘棄之抓住的。

廟裡只有一個僧人,被餘棄之用槍指著。

他笑看著我,意有所指地說道:

“竇不喜,你是要逃走,還是準備來見什麼人的?”

他身邊圍了四五個男人,個個拿著槍。

我知道,只要我答錯一個字,身上就會被打成篩子。

我用驚恐的目光看著他,淚水在眼睛裡打著轉,聲音顫抖著同他說道:

“我沒有想過逃走,我是來求平安符的,你受了傷,我……”

他坐在那裡看著我,手裡把玩著手槍,目光冷冷淡淡,唇角卻掛了一絲微笑。

我的聲音在他清冷的目光裡漸漸小下去,我咬著唇,膽怯地看著他。

很顯然,他並不相信我的話。

求他是沒有什麼意義的,我垂下眼睫,心死一般地說道:

“你若不信,殺了我就是了。”

但他卻忽然開口,說道:“符呢?”

我抬起頭來,他笑看著我,說:“不是來求平安符的嗎?”

我慌慌張張地從衣袋裡拿出準備好的平安符,但我不敢靠近他,站得遠遠的。

他說:“拿過來。”

我小心翼翼地走過去,沒到跟前就被他捉住手腕拽進了懷裡。

他捏住我的下巴,在我耳邊輕聲說道:“竇不喜,你最好沒有撒謊。”

他手上的力氣很大,我的骨頭像是被他捏碎了一般。

疼痛讓我眼睛裡蓄滿淚水,但我卻不敢呼疼,就這樣帶著滿目的水光朝他扯出一個笑容。

他盯著我的眼睛,忽然將我從他跟前推了出去,舉起手來“砰砰”朝前開了兩槍。

我大驚之下,轉頭看去,發現一個男人倒在了地上。

死的正是今晚看管我們的人,他的臉上還掛著懵懂的表情。

大約從未想到,餘棄之會忽然朝他開槍。

下一個死的會是誰呢?我轉頭看向那個跪在地上的僧人。

我被餘棄之從地上拎了起來,他像沒事人一般,握著我的腰肢,輕聲說道:

“竇不喜,你怕什麼,死的又不是你。”

我把臉埋進他的胸膛,上下牙齒嗑得直響,我說:

“餘先生,我有些害怕,今晚上不殺人了好不好?”

他看了一眼旁邊的僧人,然後盯著我的眼睛,笑了笑,竟然答應了,說:

“那就聽你的,不殺了。”

10

餘棄之曾說過,一個人如果犯了錯,在他這裡是會受到懲罰的。

說起來好笑,這話竟出自一個大惡之人。

他對我的懲罰很快就到來了。

他帶我去參加一個“生意”夥伴的宴會。

在那場宴會上,他把我送給了他的生意夥伴。

我是以餘棄之女伴的身份去的,但對方的目光卻一直在我身上打轉。

餘棄之並不是一個大方的人,他一向是睚眥必報。

我在他那裡也沒有什麼特別的,他始終不相信那一晚上我是為他求符的。

所以當對方笑著把目光投到我的身上,並欣賞地同他說道:

“餘先生今日的女伴有些與眾不同。”

餘棄之也只是低頭朝我看了兩眼,然後淡淡說道:“你若喜歡,送你就是了。”

我大驚之下,幾乎忘記了掩飾自己的表情,我仰起頭帶著懇求的目光看著他。

但他的目光卻是清冷的,他垂著眼睫,輕笑著同我說:

“能讓仇先生看上,是你的榮幸。”

我知道求他沒有意義,在他這裡,這種事情不是第一次,也不會是最後一次。

而我也不過是他眾多女人裡的一個,他沒有理由為我搞特殊。

在我怔愣的片刻裡,他已垂著眉眼同我說道:“還不到仇先生跟前去?”

我是個怕死的人,也從來沒有把餘棄之當成一個有道德感的正常人。

我放棄了對他的求助,朝他露出淡淡一笑。

從他跟前的沙發裡站起來,走到對面姓仇的身邊。

當姓仇的男人伸手摟在我腰上的時候,我看到餘棄之略略冷淡的眼眸。

而我卻垂下了眼睛。

那天晚上,我是跟著姓仇的男人離開的。

後續精彩內容提前看:

車還沒有開到他的家中,就被人用車截停了。

汽車橫在馬路中間,車裡的餘棄之大步走來,拉開車門,冷冷地說道:“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