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宗三女弟子:走出現代困局,中國人必須回到孔子哲學傳統

牟宗三女弟子:走出現代困局,中國人必須回到孔子哲學傳統

對於中國傳統文化,國人大致有兩種思想傾向:

不是妄自菲薄,就是自我陶醉。在很多人眼裡,孔孟文化簡直就是中國現代化的絆腳石,也許是道聽途說,抑或是獨立思考,反正他們認為儒家文化與資本主義格格不入,最終導致了中國在封建社會後期的落伍。

而有人則說,沒有孔子就沒有西方的啟蒙,沒有易經就沒有計算機!拿孔子思想成為歐洲思想啟蒙運動的一個重要思想源泉以自傲。

盧雪崑認為,如今學者們的爭論仍不免落入中國與西方二分、中體與西用二分的窠臼,人們的問題意識看來要退回到三十年代,或是以康有為、梁啟超為師,或是追隨胡適以自由主義為準。

盧雪崑的《復興孔子,繼往開來》一書就試圖擺脫中西文化孰優孰劣的糾結,不落入歷史限制中來考慮人類走向現代化之前景,而轉而依據紮根於人的理性之本性的哲學,以確立道德的預告的人類史,並以之揭示一種向公義及永久和平而趨的現代化之原型。

牟宗三女弟子:走出現代困局,中國人必須回到孔子哲學傳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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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雪崑,師從牟宗三研習哲學,現在香港新亞研究所任教。

盧雪崑認為孔子哲學和康德哲學同屬於基礎哲學,因為它們不屬於一族、一國,而是立基於對每一個人的真實存有而論,因而是對每一個人而言為有效的。

他認為西方啟蒙運動開啟的是知性,而非理性。

現代文明崇尚科技,獨尊知性。伴隨著高度知性文明,人們越來越感受到包藏在無目的之失序中的危機四伏:金融風暴、核能威脅、環境汙染、資源爭奪、恐怖活動……奠基於“純然個體主義”、“放於利而行”的錯誤原則之上的西方文明,時至今日已顯見百孔千瘡。

盧雪崑說:我們可以預言,二十一世紀之啟蒙將超過歐洲啟蒙運動之目標,從人之自然權利的豁醒與維護,進至人的理性之成熟與全人類結合於共同的理性目的而趨向永久福祉與和平。這個啟蒙在中國就是復興孔子哲學傳統。不必諱言,現代文明由西方工業革命發端,可稱之為物質文明,於現代物質文明的發展史來看,華夏民族是被動的、落後的;於器物制度方面,乃至在人的權利之法律保障,以及社會建構之制衡與公義方面,有待向西方學習的東西很多。但毫無疑問,中國現代史之事實已經顯示,咱們要進入現代文明,根本不能緊隨西方物質文明之腳跟,亦步亦趨。

如何走出西方主導的現代文明困局呢?

作者認為必須從文明化轉進至道德化。作者寫道:“西方需要一場理性啟蒙,睜開理性的眼,以走出現代物質文明之困局;而我們十三億多中國人則必須復興自家的理性文明傳統,也就是回到孔子哲學傳統,孔子哲學傳統乃是一個對宇宙懷著道德目的之終極關懷的傳統,而根源上區別於各種只關注個人彼岸終極依託的信仰。

只要國人重拾信心,又何必‘捨棄自家無盡藏,沿街行乞效貧兒呢?為了每一個人的未來,為了我們的子孫後代,國人要有信心和勇氣。”

雖然作者說孔子哲學並非是孔子一人之思想,而是由華夏文明含蘊的理性核心生長出來的,並且在“為往聖繼絕學”的歷史程序中展現為一個作為人生之根和社會之本的哲學傳統。但是退回封建社會中的儒家思想的框架,以破解現代社會的問題,會不會勉為其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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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思想看似很近,其實離當下人很遠。正如學者賀衛方對經典的一句調侃:經典就是誰都知道、誰都沒讀過的書。

孔子,中國人大都知道,可是又有多少人讀過《論語》——其中還有很多讀者,是讀二手以及心靈雞湯,又有多少人真正瞭解孔子思想呢?尋根,也許是一種必然,但是絕不可能是簡單的迴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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