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認很幸福的全職太太:“我活得喘不過氣!”

導讀:“如果你認為做一個全職太太會很幸福,那你就錯了。”

公認很幸福的全職太太:“我活得喘不過氣!”

“落落,國慶有安排了嗎,要不要一起去重慶玩玩?”

收到這一條微信的時候,我愣了一會,這才想起我與李姐已經有小半年沒有聯絡過了。

我與李姐的認識說來也是緣分,那時我還在杭州,初出大學校門的我稀裡糊塗進了一家跟本專業八竿子打不著的製造業工廠,成天跟在師傅屁股後面幹些列印影印的雜活。

那時候公司只為新入職的員工提供三個月的短暫住宿,找房子成了我工作之後的第一個要務。

好在公司位處蕭山,房價整天說起來要比市區好很多,再加上女孩子支身在外出於安全上的考慮,我把選房的目標放在了一個離公司3公里的中檔小區。

這個小區裡的住戶基本都是附近公司打工的職工,三室一廳一個月下來三千不到的租金,分攤到我頭上正好九百,我正是在這個時候遇見的李姐。

公認很幸福的全職太太:“我活得喘不過氣!”

李姐是我在外打拼遇到的第一任室友,大我六歲。我找房的時候她的前室友上個月剛剛調去北京,正託中介尋找新室友。去李姐家看完房後,我很快從公司租的房子裡搬了出來。

李姐待人真誠,業務能力也什麼強,僅大我六歲,當時卻已經是分公司一個部門的小組長了。

我搬進合租房的時候,她已經有了個物件,也是她現在的老公,因他姓汪,我便一直順著叫他汪哥。汪哥到公司沒幾年,也因為業務能力出眾被調去了首都本部,李姐和汪哥也就此開始了長達五年的異地戀。

不過,異地這個事對他們來說並算不上什麼大事,倆人的生活依舊是蜜裡調油,回到家倆人就會掛著影片電話,即使雙方可能在幹著不同的事,但卻像一直在彼此身邊一般。

我有時若想拽著李姐陪我出去逛衣服,都得提前中午就向汪哥打申請,這才能順利“借”走李姐半天時間。我也常調侃他倆一點也不像大學就談戀愛談上來的“老夫老妻”,倒是時刻像是正在熱戀中的小青年。

公認很幸福的全職太太:“我活得喘不過氣!”

往事種種浮上心頭,一時讓我有諸多感慨,算一算我與李姐認識也有六年有餘,從杭州到北京,我們當真可以算得上十分有緣。前些時候因我工作變動,整天忙的焦頭爛額,竟生疏了這段情義。

想到這裡,我趕忙回了一句:“行,哪天走,晚上我來你家咱們一起把這事定了。”

李姐早我幾年辭職來了北京,31歲的時候她終於和汪哥修成了正果。我到北京的那年,他們已經有個了一個可愛的寶寶。

我聽人說,汪哥這幾年在北京發展的很好,李姐懷孕的那年,汪哥就已經幹到了車間一把手,隨後兩人靠著積蓄和家裡支援又在五環貸款買了房,小日子可謂過的是紅紅火火。

公認很幸福的全職太太:“我活得喘不過氣!”

生了孩子後,小兩口商量著決定讓李姐先辭去工作,專心在家裡帶孩子,汪哥一個月收入除了還房貸足以支援全家較為寬裕的生活。於是,產假結束不久,李姐便向公司打了離職報告。

在周圍人的眼裡,李姐的生活絕對可以稱得上幸福美滿。不僅老公十分有能力,能在房價比天高的北京負擔起一套小房,她自己更是能在產後辭去工作安心調養身體,平日裡就侍弄侍弄花草,無聊了就出去旅個遊,可謂是羨煞當時我們一幫還在朝夕不保湊房租的打工人。

公認很幸福的全職太太:“我活得喘不過氣!”

飛重慶的機票訂30號的下午1點,我們約定了在機場見面,可到了機場,李姐卻一個人拖著行李箱抱著兒子。

“汪哥呢?”我有些奇怪。

“他不去了,上頭臨時來車間審查。”李姐一手抱著孩子,長髮用一根發繩隨意的紮在腦後,神情有些疲憊,雖絕對談不上失意,但和大家想象中的幸福美滿還是存在不小差距。

我不知發生了什麼,只好打了個哈哈岔開了話題。

北京到重慶要三個小時,下機後還要折騰到旅店,時間上已經臨近晚上。本來我們計劃著頭一天到重慶先歇歇腳,第二天再出去玩,可吃完晚飯的時候李姐卻來找我,說想和我單獨出去走走散散步,託重慶的一個好友幫忙照顧一下小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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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散步,我們就陰差陽錯的上了兩江遊船。我們選了一處靠近甲班的位置,國慶長假的前一天,又是最後一班遊船,船上人並不多。江兩側的燈火因為時間偏晚大多已經關了,只有江上的小風吹著讓人無比暢快。

“落落。”李姐突然出聲喊我。

“怎麼了李姐?”李姐今天看起來有些心事,剛剛散步的時候我明顯已經感覺到她心情好了不少,此時喊住我應該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講。我不由的坐直了身體,正色看向她,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李姐沒有看我,她有些出神的望向遠處夜幕裡的江景。

“你覺得我幸福嗎?”她輕輕問我。

公認很幸福的全職太太:“我活得喘不過氣!”

這個問題讓我有些不知所措,一直以來李姐都是我心中幸福婚姻的代表人物,這樣一個如此幸運人,現在卻在問我,她幸福嗎。

我謹慎地回答道;“大家都感覺你挺幸福的,汪哥這麼優秀,小飛也聰明聽話,你們還買了套房子,日子也越過越紅火……”

李姐輕輕搖了搖頭:“我是說,你覺得我現在作為一個全職主婦幸福嗎?”

我一時沒法回答,其實當時我在內心裡小聲嘀咕:當然幸福,不用整天面對繁雜枯燥的工作,為什麼不幸福?

李姐似乎也不指望我回答這個問題,她拿起了桌上的礦泉水抿了一口接著說道:“大家都覺得,做全職主婦不用上班,整天就是睡到自然醒,隨隨便便做點飯菜,就可以躺在床上刷劇玩手機……確實,我當年也是這麼以為的。不止我,大家都是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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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她突然停頓了一下,嘆了口氣,接著道。

“其實不是的。最初那段時間確實很好,我和汪東和以前一樣每天依舊有說不完的話題,每天早上送孩子去託兒所,晚上準備好一家的晚飯再把小孩接回來,就跟大家說的一樣,很輕鬆幸福。

但這能維持多久,幾個月,半年,還是幾年?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我和汪東漸漸沒有了共同話題,他跟我說工作上的事我也有些開始聽不太懂了,每天一睜眼就是做不完的家務活,煮不完的飯菜……

早上六點半我就起來弄好早飯,伺候完他爺倆吃完飯,我又得馬上開車送飛飛去幼兒園,從幼兒園出來就直接去買菜,汪東說飛飛還小,飯菜必須每天吃些新鮮的,我們家買菜從來都只買一天的分量。

回家後就得開始收拾,飛飛淘氣的很,每天家裡都被他弄得亂七八糟的,掃地擦地,整理歸位,洗衣服洗碗打掃廚房,準備晚飯食材……做完這些,託兒所也快放學了,接完孩子,又是馬不停蹄的開始做飯做菜。

汪東工作很忙,一般回來吃個飯晚上還得回去加班,小飛每天營養得均衡,水果天天要有,飯後還要帶他出去玩一會,回到家再給孩子洗澡哄他睡覺,一天弄完基本都是九點多了,這時候汪東也差不多下班了。

他現在工作很累,我們倆共同話題也越來越少,說不上幾句他就要洗澡睡覺了。有時候他太累了,回來也懶得洗澡就上床睡覺,說上兩句他就幾乎要跟我吵起架來……”

公認很幸福的全職太太:“我活得喘不過氣!”

說到這,李姐用手撐著額頭,聲音已經隱隱有些沙啞,看起來疲憊的像被掏空了所有的力氣。

我有些手足無措,巴巴的站起身走到她的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興許這樣能稍稍讓她好受一些。

李姐擺了擺手,示意我沒事。她深深的吸了幾口氣,接著講道:

“後來我就發現自己越來越不對勁,開始變得易怒,多疑,沒有安全感……汪東業務多,經常有陪客戶的酒局,我一個人坐在家裡就老是雜七雜八的瞎想,這已經不像我了。汪東也經常在說我現在脾氣變的很大,孩子打碎個碗這一點小事我就會大發雷霆,我也不知道到底怎麼了,每天就像胸口壓了一塊石頭,悶的我喘不過氣來……”

我能感受到手下這具瘦弱的身體在微微顫動,一句句話像沉重的墨點,打在我一片空白的腦海。我有些慌亂的從口袋裡掏出了紙巾,卻也不知道該不該遞給她,最後只能輕輕放在桌面上。

她掩著面,啞著嗓子輕聲到了句謝。我們誰也沒有說話,我拍著她的背,腦子裡一團亂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

良久,她長長嘆了一口氣。

公認很幸福的全職太太:“我活得喘不過氣!”

“落落,你知道嗎,我現在經常會夢見我們在杭州的那些年,沒有家庭,沒有孩子……我們還能一起每天去買樓下包子鋪的肉包,爭分奪秒的打卡上班,加班的時候能跟身邊的同事一起罵公司,偶爾畫個美美的妝出去聚個餐逛個商場……對,那時候多好……不是像現在這樣,除了丈夫,兒子,我好像一無所有,就好像連活著都並不是為了我自己……”

最後幾句話,她幾乎是在喃喃自語,空洞又迷茫。

我有些難過,在她身邊蹲了下來,低聲說:“李姐,別說了,現在我們也可以回到當初那樣,我想去哪裡玩我都可以陪你一起,我們還是在一起的。”

李姐仰起頭,許久也沒接我這句話,我抬起頭仔細看向她,不知道什麼時候她竟已有了好幾根白頭髮,眼角也有了些細微的皺紋,歲月最終還是在我心中這個永遠精煉能幹的大姐姐身上,留下來刀削斧鑿的痕跡。

“旅客朋友們,我們的遊輪即將返回港口……”遊船上的提示廣播響起,不知不覺,遊輪已經返回了上船時的港灣。李姐輕輕擦掉了自己眼角的淚痕,閉上了眼,再睜眼時,她已經恢復成了我所習慣的冷靜又雷厲風行的模樣。

“很晚了,小飛估計都睡了,我們回去吧。”她握住了我的手,輕聲說。

我點了點頭,用力的握緊了她冰涼的手,說:“好。”

公認很幸福的全職太太:“我活得喘不過氣!”

回到北京之後,我思來想去,還是給她發了一條資訊。這條資訊是我最近在網上收集到的幾個她之前從事的崗位,她過了很久才回復我。

“落落,謝謝你的好意,可我現在已經有兩年多沒有工作了,公司不可能放著大把的年輕人不用,去考慮一個待業兩年的全職媽媽……而且你也知道,我們這一行更新迭代太快了,兩年與行當脫節的差距,可以說很難再去彌補上。”

我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回覆,因為我清楚的知道李姐說了是事實。

在北京這樣一個快節奏的地方,兩年的空窗期,對一個人的職業生涯無疑是致命的。

李姐離職的時候,事業正直上升期,因為能力出眾,領導也正有意要提拔她。只能說一切都是造化弄人,我們只看到了她人前的風光靚麗,卻不知道她背後的辛酸難事。

公認很幸福的全職太太:“我活得喘不過氣!”

提筆寫下這篇文章,是在重慶的時候李姐的想法,她知道我以前經常投稿,於是想借我的文章將自己的經歷寫出來,說給大眾聽。

她說,她已經沒有選擇的餘地了,但希望這篇文章可以幫助到其他面臨選擇的年輕媽媽們,成為她們迷霧中的燈塔。

“落落,永遠別像我一樣,把自己一輩子當作賭注壓在別人身上。”

End。

花影故事原創作品,專注情感心理領域,以走心的文字,書寫有態度、接地氣、有力量的觀點與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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