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完結)我是霸總小青梅的替身

{如果覺得故事精彩,就點點關注吧,每天分享好看的小故事~}

{故事長看不完的話,可以收藏起來慢慢看哦。}

我是霸總小青梅的替身,青梅回國,他轉賬兩百萬分手費,我豪爽地收錢:“你都知道了?”

沈淮安秒回:“?”

一通影片電話直接打過來,我果斷地拒絕。

沈淮安:“知道什麼?你把話說清楚!”

哦,他急了。

我能有什麼壞心情呢?

不過是想有情人終“身”眷屬罷了。

後來沈淮安發了瘋似的全城找我:“姐姐我錯了,你回頭看看我。”

1。

得知我跟沈淮安分手,閨蜜林雪火速地給我安排了個相親男:“只要新歡足夠好,哪有前任忘不了。”

我表示非常贊同。

音樂餐吧,相親男坐我對面,地點是他選的很有品位,人長的也挺好。

成熟穩重,一襲高領白毛衣,氣質優雅清冷,細長眉眼深似地看著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眼角那顆小淚痣產生的錯覺。

我當時就覺得他看我的眼神非常深情。

除了有點語出驚人~~

“聽林雪提過你,我們開門見山,50萬跟我談戀愛,年底前能結婚的話,再給你50萬。”

我震驚臉。

他腦子是有那個大病嗎?

竟然開口就拿錢砸我!

但一聯想到我的特殊體質,又極度合情合理。

別人談戀愛,是吸渣。

而我是吸金。

不是我凡爾賽,我前任無一例外都是多金的。

都特喜歡拿錢砸我。

不過這也不怪我,林雪是富一代,她的朋友非富即貴。

她從不替自己求事業財運去廟裡拜佛,最大的願望都是:“信女願一生吃素,保佑季戀,找個真心愛她的,一輩子吃穿不愁,快樂無憂。”

林雪比我更愛我,她常說的一句話:“戀戀,我不想看你那麼苦。”

為了讓林雪吃素,我覺得但凡我猶豫一秒都是對錢,啊不,對林雪的不尊重。

“現金還是轉賬?一次付清還是分期付款呢?”

2。

“你還挺直接。”

跟我預料中,一臉鄙夷,覺得我見錢眼開拉凳子走人的場景不同。

相親男笑的溫和,甚是滿意:“都說你與眾不同,現在信了。”

我在外竟然有這種風評?

我一貫打直球,心裡有或貪貪或慾望都會寫臉上。

當年在林雪生日宴大轟趴上對沈淮安也是這樣的。

他端著酒杯,獨自地依靠在吧檯前,氣質清冷,但瞳仁流轉間卻帶著一股淡漠,彷彿誰都走不進他的心。

我看得有點入迷,一個沒注意,不知道被誰推了一把,紅酒灑在了白裙子上,頓時心疼極了,要知道,這條裙子還是從某高定工作室借來的。

在抬頭,沈淮安出現在我面前,遞過來一張紙巾:“沒見過你?林雪的朋友?叫什麼名字?”

“謝謝。”

但他並沒有鬆手,挑眉問我:“為什麼偷看我?”

原來被發現了,我歪頭笑盈盈地看著他:“或許因為你長得秀色可餐。”

他上下打量我一眼,被我逗笑了:“快回家吧,妹妹,你不適合這種場合。”

“妹妹…”

我記得林雪跟我說過,沈家太子爺剛畢業沒多久。

我當即表演了個對瓶吹:“叫姐姐,我比你大。”

“呵呵。”

周遭音樂震耳欲聾。

他笑的痞氣,俯身貼在我耳邊:“姐姐這種場合的男的沒一個好東西,小心被盯上哦。”

我問他:“那你呢?”

後來才知道,沈淮安跟我同一天生日,小我整兩歲。

之後,我挽著沈淮安的手臂陪他出席各種場合,有意無意地介紹,影視公司大佬,製片人,導演。

或者他生意場上的夥伴和生活中的朋友給我認識。

帶我進他的圈子。

他說對我一見鍾情。

沈淮安也很寵我,會在我嘴饞,想吃餛飩時半夜開車十幾公里到鹿角巷打包帶給我吃。

不同的是,我住進沈淮安別墅的第一個清晨:“他給了我100萬,想買什麼就買什麼,不夠了跟我說。”

這100萬清醒地提醒著我們是各取所需的關係。

他可能知道我的身份底細。

3。

林雪罵我:“你招惹誰也別招惹沈淮安啊,那小子心思深沉得很,而且圈裡人誰不知道他有個喜歡了八年的青梅竹馬,哦,天呀,戀戀,這麼一說,我突然發現你跟她長的好像啊,沈淮安那傢伙不算睹你思小青梅吧?”

一張照片懟到了我面前:

銀裝素裹,雪花滿地,穿著棉白長裙的女孩兒在雪地裡翩翩起舞,青春美好的不可方物。

她的側臉像極了我。

這不是我第一次感嘆,在跟沈淮安翻雲覆雨過後的某個夜晚,我借他電腦處理緊急郵件,就不小心在收藏夾看到過這張照片。

那會兒我就清楚我只是個他心上人的替身。

他近乎對我寵溺無邊,忍不了,我受到一絲傷害,切水果不小心切到手指,他都會一臉緊張:“戀寶,以後不許你做這些。”

都是因為我像極了陸瑤,但是這又有什麼關係呢?

我根本不在乎,因為出於沈淮安那天讓我看入迷的,也只不過是他那雙像極了季時的眼睛。

和那聲恍惚季時還在的時候喊我的“妹妹。”

沈淮安拿我當替身,他不知道他也是我心尖白月光的替身。

4。

我上了個洗手間,回來相親男指了指我的手機:“有資訊,剛剛一直在響。”

我開啟手機18條微信提醒。

“有急事你就先忙。”他說:“剛剛的話可能會嚇到你,不著急回答,你考慮一下。”

看在他是林雪的朋友,我禮貌地迴應了聲:“嗯。”

訊息有15條都是林雪發來的,除了第一條:“愛妃相親的如何,人滿意否?”

大概看我沒回,後面轟炸了14條小貓咪乖巧咧嘴笑的表情包。

我回了句:“人還不錯。”

還有兩條是沈淮安的。

“玩消失兒?”

“人在哪兒?”

笑死,我當然不會說我在相親,對前任的尊重還是要有的:“正打包行李準備騰地兒呢。”

沈淮安又瞬間秒回:“那你扭頭看看後面。”

5。

離了個大譜。

不等我反應過來,沈淮安已經闊步地走過來一把拉開椅子,大咧咧地坐我身邊。

一米八三的大個子還是很具有威懾性的。

他俯身:“姐姐就這麼迫不及待地找別的男人,就算找能不能把眼睛擦乾淨一些?”

看向相親男,他周身換了種氣場:“徐家太子爺徐秉據我所知,你剛因為一個男人和家裡鬧翻了,不娶個女人回家,你就不能接手家裡的公司是吧?”

說完,他眸子瞬間佈滿冰霜:“但徐秉你不應該來禍害她。”

知道沈淮安人脈廣,沒想到他連徐秉也認識,但什麼意思?沈淮安這話資訊量有點大呀!

我一時有些不知道該往哪方面想,面對如此尷尬的場景,徐秉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柔:“她缺錢,我有錢,各取所需而已。”

哐當,沈淮安一腳踢開椅子,站起雙手撐著桌面。

瞭解沈淮安的人都清楚,他這會兒已經到了發怒的邊緣:“去你媽的各取所需,別碰她。”

我實在不明白,都分手了,沈淮安不去跟小青梅卿卿我我,還管我幹嘛?

但不得不說,我很佩服徐秉的處變不驚。

他沒解釋什麼:“剛剛的話依然有效,跟我結婚房子給你,我不會回家,不會干涉你的私生活,感情生活,甚至你想跟別的男人談戀愛也行,物質上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滿足你,你考慮一下。”

沈淮安切了一聲:錢,誰沒有?”

徐秉頷首,微笑著整理了整理衣服走了。

我風中凌亂,想得到一個確切的答案:“所以他是……”

沈淮安瞄了我一眼:“笨蛋。”

我摸索著下巴:“拋開性取向,他這個人還是蠻有魅力的。”

沈淮安呵呵了一聲,捏著我的臉看向他:“姐姐,你這心變得可真夠快呀!”

我拍開沈淮安的手朝一旁嚕嚕嘴:“你小青梅在那找你呢?還不快過去?”

有一說一徐秉這個條件還是蠻誘人的啊。

我感覺我如果不小小的動心一下,是不是太不懂事了?

6。

林雪在電話裡各種mmp,國粹齊上陣:“就離譜,我看徐秉那人風度翩翩,以為是個不錯的男人,沒想到竟然是不喜歡女生的。我公司之前跟他有合作一起吃飯,他一副距女人千里之外的樣子,我還以為他是好男人呢,屬實,沒想到啊。”

我怕林雪愧疚:“哎呀,你不用說對不起,沒事的。”

林雪義憤填膺,隔著手機都能穿透:“太暴遣天物了,你不覺得太暴遣天物了嗎?”

我:……好的吧,終究是我錯付了。

林雪嗓門太大了,正在開車的沈淮安沒忍住笑了出來。

林雪瞬間警覺:“你跟誰在一起?沈淮安我操,那他豈不是知道我給你介紹物件了?藥丸藥丸藥丸。”

她啪的掛了電話。

7。

剛要離開的時候發生了點小插曲。

小青梅正到處找沈淮安的時候,我手機響了,是經紀人妙妙姐打來的,妙妙姐十萬火急說我之前談好的電影女三要被搶了。

那位咖位聽說比我大一點,我是三線,她是二線,這會兒正在跟導演對戲了,聊角色呢。

讓我儘快的趕過去,說再丟了這個角色,我就要喝西北風了。

自從沈淮安接小青梅的照片被媒體爆出來後,這種被搶角色的事情其實已經屢見不鮮了。

到現在為止,大大小小的角色我已經被搶了四個。

而且都是定妝照都拍好了,才通知我被換掉,大概是覺得我沒了沈淮安這棵大樹,誰都想來踩上兩腳。

一次兩次,我可以不計較,但我也不是任誰都能隨便在頭上蹦迪的性子。

餐吧在鬧市區不好打車,沈淮安攥住我的手腕,徑直拉我離開了餐吧。

他說要送我過去,我反抗無果,也沒再矯情,到了的時候,我看妙妙姐笑得臉都臉僵了。

對方經紀人輸出能力也很強。

“季戀來了。”見我來其中一個製片人,直接拿出一瓶白的:“咱們也在這兒討論半天了,季戀和陶然呢,兩個人都不差,要我說要不玩個小遊戲。”

他把高腳杯倒滿:“誰先幹了這個,女配就是誰的?”

坐在沙發上,陶然貼上去嚶嚶了一聲:“李總,你知道人家從來不喝酒的。”

我看妙妙姐面前已經空了好幾個酒瓶,就知道來之前她應該喝了不少了。

這種拼酒套角色的事,我之前不是沒遇到過。

直接端起酒杯,仰頭就幹。

半空卻伸過來一隻骨節修長的手奪走了我手裡的酒……

8。

“我如果不跟上來看你,就要這麼逞強喝下去了?”

“李總,這杯我沈淮安替她幹了,你看如何?”

“哎呀,沈總怎麼不說一聲就來了?你瞧這事鬧的,沈總的面子我們得給呀。”

性感喉結滾動中,沈淮安喝了整一杯能要他命的白酒。

9。

醫院急診室,我看著疼得悶聲咬牙的沈淮安,突然有點看不懂這個男人了。

第一次見沈淮安,我對瓶吹那次,後來悉數的吐在了他西裝上,我酒量垃圾,但沈淮安還比我更差,他有嚴重的胃病。

稍微喝一點白酒都能疼得死去活來,真要他命的那種。

不過他就是資本生意上的事兒,他從來不需要靠喝酒來談成,也沒人敢讓他喝。

但今天卻為了我,他臉色煞白,疼的冷汗直滾,我有一瞬間心猛的刺痛了一下神經。

“其實你沒必要這樣做,不用覺得拿我當了陸瑤一年的替身,想著補償我,其實我也只不過拿你……”

“什麼替身?”

他直接打斷我的話,被汗打溼的睫毛輕顫著:“戀寶,我以為你只是鬧脾氣。”

“那天是我媽和鄭阿姨讓我陪他們去機場接的陸瑤,我沒跟你說,是想讓你多在乎,在乎我主動來問問我。”

我突然很亂:“那你轉給我200萬不是分手費嗎?”

他眼睛溼漉漉的:“讓你買房子的,我看到你心願單裡有一套房子,想你暫時可能沒那麼多錢,200萬是送給你買房子用的。”

我之前是在網上看過房子,因為我很清楚,遲早有一天我會離開沈淮安,所以想著提前做下準備。

說著他像是瞭然了什麼:“原來你一直以為陸瑤……所以她一回來你就要把我丟了?”

“戀寶,你真心愛過我嗎?”他痛苦的揪著胃的地方。

我剛剛沒說完的話,一時竟然有些說不出口。

我不愛沈淮安,我一直是這麼認為的。

但此刻看到他臉上自嘲的笑,我心臟莫名的被揪得難受。

10。

沈淮安被診斷出胃出血要住幾天的院。

他彷彿忘記了急診室那天的事情,每天十幾條語音。

“戀寶,戀寶”的威逼利誘的喊我去陪他。

“你家阿姨呢?”

“剛剛開除了。”

“你媽呢?”

“剛剛跟我斷絕母子關係了。”

“你可以網上找個鐘點工。”

“戀寶,我忘了智慧手機怎麼玩了?”

用他的話說是你害我生病了,你得負責到底。

我想我大概是出於愧疚,我一個很少下廚的人,為了滿足他的要求,一頭扎進了廚房,研究各類養胃菜譜。

一週後,沈淮安榮光煥發的出院了。

他親了親我的額頭,說過些天來找我,就跟著來接他的助理回公司去了。

公司積壓了太多事情,需要他處理,而我則是開車回了家。

下週就要進組拍電影了,起碼要在橫店待五六個月。

我打算回家陪媽媽住幾天,順便躲一下沈淮安。

因為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了。

11。

我在家鹹魚躺屍看劇本的第三天,週末我媽媽跟我說要請一個客人來家裡吃飯,讓我好好的收拾收拾。

我心想又不是相親,打扮什麼,穿著人字拖,隨意的扎著頭髮就下來了。

但我沒想到我媽的客人竟然是沈淮安。

他一身休閒裝站在門口,帥氣中又透露著一點乖巧是怎麼回事兒?

只是第一眼視線就落在了我的胸前……

我在家喜歡穿那種睡眠內衣,舒適,但也比較容易漏……嗯。

我瞬間捂著衣服警告的瞪了沈淮安一眼。

誰知道他意味深長的笑了笑,那眼神彷彿在說“又不是沒看過。”

我馬上捂著“噠噠噠”的返回臥室,多穿了件外套,把釦子扣的死死的。

再下樓就看到我媽做了一桌子菜,可熱情積極了。

“小沈啊,聽說你為了戀戀都住院了,胃現在養好了嗎?要沒好的話,直接讓戀戀搬去你那裡住吧,你別看她不靠譜,照顧人還挺細心的。”

我媽並不知道我曾經跟沈淮安同居過。

“媽,有你這麼把女兒往外推的嗎?”

李女士瞪了我一眼:“你自己不想著結婚,媽不得替你操操心呀,我看小沈就挺好的。”

說完,當場表演了一個川劇變臉,轉頭看沈淮安那笑的叫一個開心:“小沈啊,你可有結婚的打算呀?打算什麼時候跟戀戀領證呀?阿姨還年輕,可以幫你們帶孩子。”

“咱就是說你這進度條拉的也太快了吧!媽。”

沈淮安深邃的目光看向我:“這個要看戀戀的意願了,我隨時可以的,阿姨。”

12。

男人投過來的視線過於炙熱,我低下頭專心的啃玉米棒子。

倒是我媽感動的不輕,還抹了幾滴淚滴:“有你這句話,阿姨就放心了,自從戀戀他爸去世後,我最不放心的就是她了。”

一頓飯吃的其樂融融,除了我。

送走沈淮安,可能怕我看見李女士躲進了廚房,去偷偷的抹眼淚。

我從背後緊緊的抱住了她:“媽,我現在挺好的。”

“藥吃了嗎?”

“吃了。”

李女士拍了拍我的手:“你別安慰媽媽,媽知道你這兩年過的很辛苦,知道家裡會出這些變故,媽當時就不帶你來這個家了。”

李女士轉過頭,眼睛通紅:“戀戀忘了季時吧,他不會再回來了,沈淮安挺好的,媽是過來人,能看的出來他心裡有你,而且小沈和季時是很好的朋友,把你交給他,媽,放心。”

“等等媽,你說沈淮安和我哥認識?”

這幾年在家裡,我媽已經很少跟我提起過季時了。

13。

能在有錢人的圈子裡混,我家裡之前的條件自然是不差的。

季氏企業一度甚至排到過x市最有影響力企業前三。

但在我18歲那年,我爸被騙公司破產,一夜之間我變成了落魄千金。

但我這個千金其實是假的。

我並不是季家的親生女兒,是被李女士從福利院抱養來的。

我血緣關係上的母親,因為生的是個女兒,被我那個血緣上的父親拋棄。

她認為她人生的不幸是從我開始的,從小動輒打罵在我身上燙菸頭都是輕的,重的十天半個月不給我口飯吃。

我從小並不是個好孩子,渾身帶刺,誰欺負我,我就扎誰,打架鬥毆偷東西,這種事我都幹過。

後來我生理學上的母親死了,沒人知道我父親是誰。

我被丟進了福利院,第一次在福利院見到李女士和她的兒子季時,我五歲,季時8歲。

李女士並沒有嫌棄我灰頭土臉,像個髒髒包一樣。

也像今天這樣心疼的哭著抱我在懷裡,她說:“第一次見面,就覺得你該是我的女兒。”

李女士生過兩個孩子,有一個不知道什麼原因走失了,於是她才想在福利院領養一個。

李女士的溫柔,讓我重新感受到了母愛。

那天我暗自發誓,以後我只有一個母親。

季時也沒有嫌棄我打結的頭髮,還揉了揉我的頭:“妹妹,以後你就是我的妹妹啦,哦豁。”

如果說李女士用母愛包容滋養著我。

季時的出現,就像一道光照亮治癒了我整個人生。

剛到沈家那會兒,我身上還有很多壞習慣,他會一遍遍不厭其煩的糾正我。

他讓我知道了,我不用握緊拳頭,也會有個人站在我身前保護我。

我本來以為會一直這樣幸福下去,但季氏的破產,隨之泯滅了這份美好。

我爸承受不了鉅額債務,開車出了車禍,當場死亡,季時撿回了一條命。

李女士哭的差點沒緩過來氣,而我的整個世界從那天開始再次灰暗。

葬禮,是我一手操辦的。

忙完那一陣子,等我回醫院看季時時,他已經從ICU轉普通病房出院了。

我去找他人時,只收到他託一位姓沈的朋友送過來的手寫便籤:

“我答應跟肉肉結婚了,你卡里此刻應該收到了500萬轉賬,這筆錢應該能暫時的堵上季氏的窟窿,作為代價,我要陪她一起定居國外,以後大概不再會回來了,戀戀,媽就要託付給你照顧了,還有也要照顧好你自己,希望我的戀戀能一直幸福快樂。”

即使走後的半年裡我斷斷續續的,還能收到他一些訊息。

只是電話從未接透過,他似乎很忙。

後來便再也收不到了,打過去也是空號。

我以為他至少也是喜歡我,在乎我的,但他卻狠心的從我世界完全消失了。

從那以後我開始找著一個又一個像季時的人。

如果不是他,其他誰都可以。

但很奇怪,

都不像沈淮安入了我的眼和我的心。

14。

沈淮安和季時性格完全不一樣。

但在他身上我卻能看到和季時同樣的磁場。

那是種感覺,說不清,道不明。

後來得知他有個八年的青梅竹馬,拋棄了他。

我還挺開心的,他有喜歡的人,我也有。

我們抱團取暖,各取所需,青梅迴歸,我祝有情人終“身”眷屬。

但現在,沈淮安跟我說,一切都是誤會。

他喜歡的一直都是我,我大為震驚。

15。

躲進劇組的第一天,主創首次碰面,我才知道這部電影的女一是小青梅。

看來導演是想把狗血進行到底了,沈淮安最近沒有聯絡過我,我每回開啟手機都沒看到“戀寶”打頭的簡訊。

到是小青梅處處找我茬。

就比如現在她來炫耀她的應援車。

“季戀姐姐你說我這樣是不是有點影響不好呀?我也沒想到跟淮安哥隨口聊天說了句,劇組伙食太難吃了,他就直接請了五星級大廚來,還讓他們在這邊待到我殺青為止,季戀姐姐要不要去吃?很好吃的。”

我本來窩在懶人椅上看劇本,聽到這話抬頭看了她一眼:“我覺得劇組盒飯挺好吃的,你能讓開一點嗎,擋著我光了。”

陸瑤的助理噗笑了一聲:“陸瑤姐,你就不要,好心貼人家的冷屁股了。”

“沈總給咱們這麼大的排場,她心裡指定指不定怎麼羨慕嫉妒呢?畢竟人家剛被沈總拋棄,心裡正難受呢,不過像她這種窮酸貨,恐怕都沒人給她應援過吧,笑死我了,哈哈哈。”

陸瑤帶來的十幾個小助理,一個個毫不掩飾的嘲笑起來。

我嘆了口氣,為什麼總有離譜找上門。

本著不與智障較是非的原則。

我笑了笑:“啊,對對對,你說的都對,畢竟我是來拍戲賺錢的,又不是來乾飯的。”

我話音剛落,十幾輛超大xxl號應援車,一條靚麗的風景線似的開了進來。

上面更是超大標語:“農夫山泉有點甜,不愛戀戀有點懸。”

陸瑤的s號小車車一對比就有那麼點兒不起眼兒了。

這什麼情況?

然後我就看到林雪騎著機車拉風的出現了:“誰說我們戀戀沒有人應援呢?哪張臉說的自己伸過來?”

林雪騎在摩托車帥氣的不行,環視了一圈四周見沒人敢再逼逼,捂嘴:“這就慫了,哎呦,真是笑死個人了。”

我開心的放下劇本,飛奔過去,給了林雪一個超大的麼麼噠:“你怎麼來了?你不是在外省出差嗎?”

林雪翻了個白眼兒:“還不是某個小酸梅發朋友圈,她裝逼就算了,還非得踩你,這我能忍?”

“誰都不能欺負我的寶?800里加急回來咯。”她擠眉弄眼,完全沒了平時的御姐範兒:“怎麼樣?夠排面不?”

我悄悄的伸出了個大拇指:“真爽,她真被你裝到了。”

我也覺得林雪傲嬌叉腰悄咪咪的說:“我本來想整直升機的,想了想還是不要那麼高調了,萬一給你再拉仇恨就不好了,反正氣到了那個小酸梅就好。”

比不過陸瑤跺著腳,氣鼓鼓的走了。

林雪擺了擺手:“拜拜了,您嘞,別忘了給你的沈總告狀啊!”

我挽著林雪的胳膊:“雪兒美女貼貼,但下次犯不著跟她們計較,看你花這麼多錢,我好肉疼的。”

“那不行,誰都不能欺負你?”林雪捏了捏我的臉:“大學那會兒如果不是你資助,我都要退學了,更別提能有今天了,我的就是你的,給你花錢,我一點都不心疼。”

林雪說她晚上還有個會議,只能在劇組陪我幾個小時。

我送林雪走的時候來了個不速之客。

16。

“不是我。”

沈淮安一身黑色風衣,快要跟夜色融合。

幾天沒見真人憔悴的有點厲害,眼底都有黑眼圈兒了。

“嗯,我知道。”

我當然知道陸瑤的那些應援車不是沈淮安排的。

也是很巧。

在洗手間,我聽到了陸瑤和助理的對話。

她說回國那天,她刻意的引誘沈淮安,但沈淮安連看她一眼都沒有,她不甘心,想要把沈淮安奪回來。

沈淮安目光定定的看了我會,突然緊緊地抱住了我:“我想你了,戀寶。”

不知道為什麼,我感覺沈淮安今天有些反常。

礙於劇組裡圈內人太多,我帶沈淮安去了我的保姆車上。

到了車上他依舊不肯撒手,視線緊緊的粘在我的臉上。

一個小時後沈淮安離開了。

臨走前他送了劇組所有人一個LV包包,每個包包裡都有他手寫的紙片,無外乎都是拜託劇組裡的人能照顧照顧我。

陸瑤把那個包扔進了垃圾桶。

哭著拽著沈淮安的胳膊:“淮安哥,我錯了,你喜歡了我八年,我卻無視你的喜歡,扔下你出國了,我知道你生我的氣,你看我現在為了你回來了,嗚嗚嗚,我們好好的在一起吧。”

沈淮安眉毛皺的能夾死蒼蠅:“你難道不是因為腳踏兩隻船被發現才躲回國的嗎?”

“別挨我,誰喜歡了你八年?小爺前兩年才情竇初開,以前看咱兩家世交的份兒上,你朋友圈發的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我不想理會,以後發朋友圈少帶我,我有喜歡的人了。”

陸瑤兩行淚停在臉上,留也不是不留也不是。

17。

沈淮安的來後的半個月的拍攝都順順利利的。

除了陸瑤還是會處處針對我。

這天下完戲,我突然想吃鹿角巷的小吃跟助理交代了一聲,就自己開車去了。

但我沒想到我在這裡見到了一個怎麼也想不到的人。

18。

我緊緊的握著方向盤,看著那張臉。

是他真的是他,他回國了。

可很快的一個長相甜美的女人跑過來,挽著他的胳膊,兩個人的關係看起來很親密。

即使滿臉洋溢著幸福的笑容,不知道女人說了什麼,他俯身親了女人額頭一下。

許是我的視線太赤裸裸,在季時扭頭看過來的時候,我落荒而逃。

我買了兩瓶啤酒去了,上學的時候季時經常帶我去的那座天橋。

十點多鐘天橋上的人很少。

迎著風,我突然有些質疑,季時和他的妻子很幸福。

那我這些年,我任由自己放不下季時。

是自己的執念嗎?

不知道為什麼,這會兒我突然很想沈淮安。

“沈淮安,你能來天橋找我嗎?”我發了條語音給他。

風有點刺骨,吹的頭有點疼,我搖了搖有些眩暈的腦袋。

就在這時,過來兩個小混混見我喝醉,手搭在我的肩膀上:“美女怎麼一個人喝酒?要不我們哥倆兒陪陪你?”

“滾開!”

“喲,怎麼還罵人呢?陪我們玩玩嘛。”

那兩個一左一右的架著我,就準備往車上拉,我掙脫不開,用盡力氣狠狠的頂了右邊男人。

他吃痛揚手狠狠的給了我一巴掌:“婊子,哥倆願意玩兒你,是你的榮幸,知道嗎?”

“放開她。”世界模糊。

我見到了季時。

“你沒事吧?”他問我。

熟悉的久違的臉。

剛剛一個人在天橋上吹風的時候沒哭,這會兒突然很想哭。

我吸了吸鼻子,裝作白天沒看見過他:“哥,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那兩個混混見季時是認識我,一對眼色,想跑。

下一秒,肚子上狠狠地捱了一腳。

19。

“她是你們能動的嗎?”

被踹倒在了地上,那倆人疼得捂著肚子直打滾兒。

沈淮安一身正裝,風塵僕僕,想來是剛從公司趕過來的。

教訓完人,他單膝跪在地上撩開我的頭髮,伸手摸了下我的臉臉火辣辣的刺痛,我沒忍住撕了一聲。

沈淮安立刻臉沉的觸控:“很疼?”

“嗯。”

他周身都是戾氣,俯身拎起地上的啤酒瓶,轉身又狠又準給剛剛被踹才站起來的男人當腦門一瓢。

“哪隻手打的她?”酒瓶瞬間碎了一地,沈淮安的手也被玻璃瓶扎破,滴滴答答的流著血。

“可以了,沈淮安。”

在沈淮安想要抬腳再踹過去的時候。

季時出聲阻止了:“她傷的也不是很重,可以了。”

沈淮安眼神晦澀的看著季時:“臉都腫起來了,你說不重?”

我也看向季時,我小時候從牆頭爬出去,擦破點皮,都要一邊心疼一邊訓我半天。

現在我被打的嘴角都出血了。

他彷彿一點兒也不在乎了。

沈淮安朝我伸出了手:“帶你去醫院。”

我抬頭看著逆著路燈光的男人,剛想伸手。

季時突然打橫抱起我:“不麻煩了,我直接季戀回家吧,媽知道我回來一定會很開心的。”

“媽還不知道你回來?”

“嗯。”

“我剛剛看到一個人特別像你,就跟過來看了看。”季時揉了揉我的頭髮:“沒想到真的是你。”

我下意識地避開了季時的碰觸,他的手落在半空中。

我尷尬地笑了笑,等下頭暈的不行。

我搖搖晃晃地朝沈淮安走過去,還沒站定,倒是先被他扶住胳膊。

我端起他劃破的手,看到沒有玻璃叉叉在裡面,鬆了口氣。

“沈淮安,你趕緊先去附近的醫院包紮下,李女士一直盼著季時回來,我想先回家。李女士見到季時,肯定會很開心。”

“戀戀,”沈淮安欲言又止:“別跟他走……”

風聲太大,我沒聽清:“嗯?”

“沒什麼。”他輕笑了一聲,只是那莫名的有點落寞。

從倒車鏡中看著,還站在原地的沈淮安。

我發現比起跟季時重逢的喜悅,我竟然更擔心他看到我跟季時回家會不會傷心。

還有一件很奇怪的事兒。

李女士之前說,沈淮安和季時是好朋友,但今天這倆人卻彷彿陌生人似的。

準確的說,沈淮安都沒怎麼理會季時。

然而還有更奇怪的。

李女士聽到他兒子季時回國了,我要跟他一起回家,不喜反怒,第一次見她那麼慌張失措。

“戀戀不要跟他在一起,你自己趕緊回家。”

“媽,你這是什麼意思?”

李女士一改往常的慢聲細語,直接命令:“你別問了,總之就當這個人已經死了,不要再跟他有任何接觸,戀戀聽媽的。”

20。

我頓時有點不知所措,季時臉色也有點不太好看。

他把車停靠在路邊:“沒事戀戀,媽還在生我的氣吧,當時一走就是好些年,連個信兒都沒有。”

他重新發動了車子:“我先送你回家,再回酒店。”

明明是同樣的臉,現在的季時卻給我一種陌生的感覺。

要放以前明知道李女士生氣,季時絕對任由打罵,也要把人哄好。

現在他卻分明在逃避著什麼,眼神閃爍,言辭猶豫。

我還是沒忍住問出了口:“今天跟你在一起的是你的妻子吧。”

季時有些驚訝。

“我其實今天看到你了。”

季時反應過來,隨即笑了笑:“不是你今天見到的,應該是我的合作伙伴陪我一起回國發展的。”

“季戀,”他突然深情很認真看著我:“我離婚了。”

“啊?”這回輪到我驚訝了。

他苦笑:“當初結婚是被逼無奈,這麼些年我們一直相敬如賓,她打算放過我了。”

我突然有點不知道該說什麼,季時還在說道:“我知道這些年你拼命到底工作,把拍戲賺的錢,全部都填進了季氏這個無底洞裡,我不忍心你這麼辛苦了,從現在開始有我了,我回來了,明天我們一起去趟公司,你把季氏正式的交接到我手裡,你繼續做快快樂樂的小公主,季氏,我來扛著。”

21。

當年那500萬是救了季氏的燃眉之急。

讓季氏從瀕臨破產得到了喘息的機會。

但要想重整起來,還遠遠的不夠。

它是我爸的心血,因為它我爸死了,季時走了。

把季氏重整起來,就是那會兒我的精神支柱,李女士把老季和她的股份全部轉給了我。

但我實在不是經營公司的料,一個月後我找來專業團隊打理公司。

進娛樂圈賺錢去了,我把從娛樂圈賺來的錢全部貼到了公司裡。

季時說的沒錯,這些年我不管掙再多,不管誰還給我多少。

我都補進季氏這個窟窿裡,連個房子也沒給自己留下,好在季氏現在正在慢慢的好轉,走上正軌。

公司本來也就該季時繼承的,現在他回來我這個掛號董事長是該讓位了。

我只是沒想到季時會說這麼急,第一件事就是要接手公司,以前的季時,可是很牴觸商圈。

所以才遲遲的沒有從老季手裡把公司接下來。

很陌生明明是同一張臉,我卻感受不到一點熟悉的感覺。

我沉默了一會兒,開口:“我這個戲最近戲份比較多,哥,下週吧,我們去公司交接一下。”

“好,”

很快的,到了家門口,季時卻拉住了我:“戀戀,你能陪我去酒店坐一會兒嗎?X市的變化太大了,你也是,我想多瞭解下現在的你。”

說完他低頭慢慢朝我靠近,緩緩地擁抱著我。

心突然很慌亂,以前的季時呵護寵溺我也僅限於摸摸頭這類親密動作。

我不是18歲的小女孩了。

現在的季時這句話的意思再清楚不過。

就在這時,李女士又打來電話催我趕緊回去。

我猛地推開:“回去吧。”

他低垂的眉眼。

“很晚了,你趕緊回酒店休息吧。哥。”

我開啟車門,慌忙地跑回了家。

22。

回來就看到李女士坐在沙發上,罕見一臉的嚴肅:“他呢?”

我平復著心緒:“媽,哥好不容易才回來,你為什麼連見都不見一面?”

“他走了?”

“嗯,回酒店了。”

我走過去抱住李女士的胳膊:“媽,好多次了,我都看到你拿著哥的照片在房間裡哭,你不是一直很想他嗎?”

我這才注意到,李女士眼睛紅紅的,聲音還有點哽咽:“聽媽媽的話,不要再見他了。”

我很不理解,為什麼所有人一提到季時就怪怪的?

但顯然,李女士沒打算給我解釋,面向我摸了下我的臉,把藥倒出來遞給我:“別又忘了吃。”

她看著我乖乖的喝著溫水嚥下藥,嘆口氣才上樓。

23。

季時最近常來劇組探班,我有時候要上大夜,他能陪我一個通宵。

碰到戲份少的日子,就經常帶我帶到出去玩,各類高檔餐廳吃飯。

就像現在我們約好去公司辦交接,他要先給我個驚喜。

餐桌上其他夾了一隻烤乳鴿,放到我碗裡:“聽人說這是這家餐廳的招牌菜,很不錯,你嚐嚐。”

他又打了個響指,服務生抱著一束玫瑰花過來:“送你的。”

接著悠揚的鋼琴聲緩緩的響起,我收下花表情,卻有些尷尬。

按理說季時回來了,我會很開心。

明明是我夢寐以求的場景,鮮花,美食,兩個人燭光晚餐。

但我卻……

很不放鬆。

季時是深沉內斂,低調溫和的。

但眼前的季時身上卻像是裹了一層雜質,而且我還是更喜歡偷偷的拉著我去路邊攤吃麻辣燙的季時。

“哥,你忘了我對鴿子肉過敏?”

季時皺眉有那麼一瞬間的慌張,隨即立刻讓服務員把這道菜撤了下去。

他一臉抱歉:“戀戀,對不起,這麼重要的事,我竟然忘記了。”

“沒事,畢竟好長時間沒見了,忘了也沒什麼的。”

全家人從小就知道。

我第一次因為吃鴿子肉過敏,住院還是季時及時發現呢。

但他……忘了……

24。

律師在做股份變更的時候出了點小插曲。

我爸持有的30%的股份去世前立了遺囑,必須要我結婚後才能到我名下。

季時臉色當時就有些不好看,撐著桌子,:“我是紀耀先生的親生兒子,有合法繼承權,為什麼不能給我?我不管,你現在馬上轉移到我名下。”

律師說:“遺囑在前,這不符合流程,抱歉季先生。”

一向隨性溫和的季時神情猙獰,情緒氣急敗壞,刷的把桌子上的檔案掃落在地。

注意到我的表情有點不好,他面部僵硬的笑了笑:“戀戀,我沒有別的意思,法律這方面我不太懂,我只是想盡快開始管理公司,畢竟交給經紀人打理,他不是長久之計,在我的管理下,咱家公司一定會更快的做強做大。”

我緩緩地撿起地上材料遞給他:“哥,你這次回來我感覺你變得好陌生,你大學選修了一門專業,你還記得嗎?”

“法學。”

季時是學霸,學習一向優秀。

對他來說,學過的東西就像是刻在DNA一樣,能記很久。

“這麼多年沒接觸,忘了也很正常嘛。”

季雙手握著我的肩膀,瞳孔中閃過一絲陰狠:“你是在懷疑我嗎?戀戀從小哥哥對你有多好,你忘了嗎?”

看著那張記憶中的臉,我把媽給的17%的股份悉數的轉讓給了季時。

我還掛了個董事長的頭銜,公司實質上交給了季時打理。

出了公司大廈,律師長出了一口氣:“臥槽,剛剛那男的生氣的樣子,差點嚇尿我,還好我之前演過一個瘋逼的戲,見過這場面,不然剛才真露餡兒了。”

我從包裡拿出一踏錢遞給了他,律師數了數,開心的收下:“季戀姐以有著賺錢的好事,喊我呀,我演技很好的。”

沒錯,律師是我從劇組隨手找來的一個群演。

季時這次回來的目的性太強了,其實就算他不提,我也會把公司給他。

只是最近幾次吃飯,他話裡話外都是催我儘快的交接。

聯想到媽和沈淮安對季時的態度,我不免多了個心眼子。

25。

我打算去問一下沈淮安,自從上次見面之後,他彷彿人間消失了。

我去了他公司幾次,都被秘書以“沈總,去外地出差了”這種話攆了出來。

出差個屁,一聽就是藉口。

網上沸沸揚揚,沈公子的事蹟搜一下就能看到。

~沈家太子爺今天砸了某某家的廠子~

就是。

~沈淮安酒精中毒送醫途中出現休克病危~

沒隔幾天,病危的人又出現了,花邊新聞。

~沈公子帶著當紅小花出席寶格麗晚宴,大膽預測下小花能在沈淮安身邊呆多久呢?~

呵,我直接解除安裝了某條APP。

這兩天季時沒來找過我了。

司機跟我說他最近常去一個地方,長陵墓地。

難道是去看我爸?我決定跟過去看看。

去的路上,我又跟沈淮安打了一次電話。

這次竟然接通了。

不過不是他本人。

“戀戀?沈哥的新歡?”

“你誰?”

“等下啊,沈哥再玩,我給你叫一聲。”

“沈哥,你電話。”

“滾蛋!不接!”

沈淮安的聲音隱約的傳來,還有酒瓶碰撞的聲音。又去喝酒,這個人是打算喝死嗎?

“那我可就掛了,我看暱稱是戀戀寶貝才喊你的,沈哥,沒想到你還娶這麼肉麻的暱稱呢,哈哈。”

聽到電話那邊好幾個人的鬨堂大笑。

老臉當即紅了。

我差點兒沒把剎車當油門踩。

沈淮安那邊很吵,一陣嘻嘻哈哈,沈淮安才拿到了手機:“有事兒?”

頗有幾分冷酷無情,我開門見山問道沈淮安:“我知道這麼說,你肯定會以為我瘋了,以為我腦子出了問題,現在的季時是不是不是真的?”

26。

他那邊停頓了幾秒,電話裡嘈雜吵鬧的聲音不見了,應該是換了個安靜的地方。

我繼續問:“你們是不是有什麼瞞著我?”

沈淮安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問我:“你在哪?”

他沉默後的答非所問,已經讓我心裡大概有了答案。

那個讓人難以置信的答案。

我太瞭解季時了。

人是會變,但行為習慣,思想知識程度深淺,這些不會變。

“所以他不是真的季時,對嗎?”

我頓時有些生氣:“沈淮安,你那天欲言又止,是打算告訴我的,對吧?”

“為什麼不說?看我被耍的團團轉,有意思嗎?”

我現在真的很混亂:“我不太明白你們到底想瞞我什麼。”

是單純的害怕,我知道這個假的季時。

傷心還是別的什麼東西。

“我現在在跟蹤他去長陵墓地的路上,你們不告訴我,我自己查。”

說完我就結束通話了電話,由於我掛得太急,沒聽到沈淮安,緊張到極致的語氣:“你不能去那裡,戀戀,你等我,我去找你。”

27。

快到墓地的時候,天突然下起了小雨。

我悄悄的跟在一身扎眼紅西裝的季時後面。

見他走過一排排墓地,最後停在了一個年輕頭像的墓碑面前,隔得有些遠,看不太清。

等我裝作隔壁墓主人的親屬,又湊進了一些的時候,赫然的看到上面的頭像是季時的照片。

墓碑上清楚的寫著愛子季時之墓,2020年9月17日。

怎麼會?我頓時驚撥出聲。

2022年九月,我爸去世的日子,17號分明是季時出院那天啊。

他還給我留言了。

我不敢相信眼前的這一幕。

腦袋像是撕裂一般,有什麼東西要衝出來,疼得我快要窒息。

季時準確的說這個跟季時用一張臉,我都不知道叫什麼名字的人,這會兒真面目終於暴露了出來。

他猙獰的笑看著我:“死女人,你跟蹤我是吧?本來準備等公司到手之後,我再親自帶你來這裡,讓你看看你心心念唸的季時早就死了!死了,哈哈哈,沒想到提前被你發現了!”

“現在知道季時死了,你是不是也很傷心?”

“李明娟前兩天還找到我,跪在地上求我不要傷害你,沒想到你這麼快就自己送上門來了。”

“明明我也是他的兒子啊,可為什麼他就是那麼偏心你偏心你!偏心你這個跟他一點血緣關係都沒有的外人。”

“你個死孤兒,憑什麼得到那麼多寵愛!”

“而我就要被拐走,過著顛沛流離,豬狗不如的日子!”

眼前這個人說了什麼,我沒有聽清,我撫摸著墓碑上的照片,眼淚流了下來。

季時已經死了,見我不理他,他直接踩著我的臉,按倒在地上,乾脆自爆。

“知道紀耀是怎麼死的嗎?被我氣死的,兩年前我犯了事,意外的得知紀耀是我的親生爹,我讓他給我100萬,幫我補上窟窿,他就說他沒有,那麼大一個公司,怎麼可能沒有?”

“他本來還能救回來的,被我氣的只剩一口氣,就那麼死了。”

“還有你那季時哥哥雖然被救了回來,但也是迴光返照而已,醫生說他活不過兩天,我本來想等他們全都死了,我好繼承家產,沒想到季時竟然讓沈淮安把我送進了監獄。”

“更沒想到,他們把家產都給了你,憑什麼我曹燦可是他們的親生兒子!”

雨水打溼了眼睛,臉被踩得生疼,頭也疼的彷彿要炸開,我好像想起來什麼了。

曹燦沒打算放過我,他抓著我的頭髮拖著我在雨地裡走。

“今天你送上門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我們現在就去領證,領完證你馬上把紀耀那死老頭子的股份轉給我。”

“別做白日夢了,我不會給你的。”

他反手就給了我一個巴掌:“賤人。”

我冷笑不屈不饒的看著他:“你還沒發現上次籤的股權轉讓協議是假的,是我擬定的一份假合同,不具備任何法律效力。”

我知道這麼說會刺激他。

但我不能被他帶走。

“你給我閉嘴。”

他惱羞成怒了,抬腳就把我踹到了地上,被鬆開,我不管不顧的從地上爬起來就跑。

但還沒跑兩步,後腰就又狠狠的被踹了一腳,這一腳直接把我從幾十米長的臺階上滾下來。

我都能聽到骨頭斷裂的聲音,就在曹燦跟著跑下來,又要對我動手的時候。

我看到一個人影奮力的朝我奔跑過來,頭陰陰的流著血模糊了我的視線。

沈淮安,我就知道拖延時間能等到他來的。

沈淮安,一個手肘把曹燦撂倒,抱起渾身是血的我。

我第一次見到真有人,眼淚能哭成連線的珠子:“對不起,戀戀,對不起,我來晚了。”

緊跟在後面的還有李女士和警察……

28。

醫院,我的腦海裡白茫茫一片。

那些在墓地撕裂著我神經的記憶,一幕幕清晰地出現在我的腦海裡。

29。

我是親眼見到季時死了的。

2022年的九月,我一連辦了兩場婚禮。

先是我爸的,再後來是我哥季時的。

30。

季時被宣佈腦死亡那一刻,我沒哭,很傷心,但就是再也哭不出來了。

直到蒙上白布,要送火化爐的時候,我像是瘋魔了一般,歇斯底里的緊緊的抱著季時,不讓任何人碰他。

李女士就抱著精神崩潰的我哭,讓我不要這樣子,他跟我說,人死不能復生,這是意外,誰也不想這樣的?

我知道李女士比我更痛苦,但那一刻我並不覺得這是意外,我覺得是我害死了我爸和季時。

一出生,親生父親不要我,我親媽虐待我。

親媽,後來喝酒死了,我在福利院坎坷的長到五歲,好不容易被收養在季家,感受到了愛和溫暖。

但最愛我的兩個人卻死了。

恨我的,愛我的都死了。

我就是個被詛咒,會給周圍人帶來不幸的人,我哭到啞聲,精神徹底的崩潰,記憶也開始出現錯亂。

醫生建議李女士讓我接受專業的治療,我拒絕去醫院把自己鎖在房間裡,誰也不見。

這樣的情況惡化了一個多月。

之後我腦海裡有關季時的記憶,逐漸的變得混亂顛倒。

有時候甚至會想不起來。

我時而清醒地知道,季時已經死了。

但到後來我堅信的跟李女士說,季時沒死,李女士被我嚇壞了。

想來那個便籤就是沈淮安和李女士編造出來騙我的吧。

印象裡因為那張便籤我後面才乖乖的配合治療,開始吃藥的。

但是那張紙上的字跡又分明是季時的。

這中間應該還有我不知道的事情啊。

回憶的我好頭疼,我不想想了。

我又沉睡了過去。

31。

昏迷這些天,經常有一個來我耳邊絮絮叨叨的,我能聽出是沈淮安的聲音。

他講他的小時候,我的小時候,還有我和季時小時候的事。

說上學的時候,文具盒裡的筆總是會丟,後來他才知道是我拿的,他讓我道歉,我狠狠的咬了他一口。

那之後他才知道我原來是怕有一天被李女士趕出去,才偷那些鉛筆的,離開季家,我就不能上學了,我得多存點筆。

說第一次見到連根鉛筆都要害怕不能擁有的人,那是他第一次心疼我。

他每天都像唸經似的跟我講一大堆,但是……

我小時候並沒有見過沈淮安。

這些明明是我和季時的獨家記憶,連李女士都不知道。

我經常偷偷的藏東西,他是怎麼知道的?

沈淮安像唸經的小媳婦兒似的,每天在我耳邊讓我快醒過來就告訴我一個秘密,是一個我一定會很高興的秘密。

我覺得為了知道這個秘密,我也得跟閻王爺掰頭一下。

32。

一週後,在所有人焦急和擔憂下,我終於醒了。

閻王跟我鬥地主,輸了氣急敗壞的把我趕出來了。

第一眼見到的是李女士,見我睜開眼,她直接撲到了我身上,又捂著嘴巴哭了。

唉,李女士真是個小哭包,都快50多的人了。

我問李女士自己的事。

“不是。”李女士坐在我床邊偷瞄了我幾眼,見我精神很平穩。

她才繼續說:“是季時的主意。”

我蒼白的臉,疑惑的看著她。

李女士給我盛了一碗粥,開口:“那會兒,季時知道自己沒幾天的日子了!”

“他跟我說你心思敏感,細膩,重感情,如果一下子痛失兩個親人,你絕對承受不了這麼大的打擊,你甚至又會覺得是自己的錯,是你給這個家帶來的不幸,於是他寫了那張便籤,交給了沈淮安,讓沈淮安在他死後拿給你。”

李女士磨了磨眼睛:“戀戀是媽的錯,媽覺得你遲早要面對的,就沒按季時說的做。”

“如果早知道你會生這麼一場大病,媽,當時肯定瞞著你了,哪怕騙你一輩子呢麼,不想再連你也失去了。”

“要不說全家還是季時最瞭解你,”李女士把碗筷收進保溫桶放起來,嘆了口氣:“戀戀有句話,媽還是想跟你說,媽知道你喜歡季時,你倆從小一起長大,心思我和你爸也早就看出來了,如果咱家沒出這趟意外,我跟你爸都很支援你們,能在一起。”

“可天不隨人意,你爸走了,季時也走了,這一切都不是你的錯,剩下咱們娘們兩個要學會往前看,要多看看身邊的人,沈淮安是很不錯的一個人,救咱家公司命的那500萬就是他出來的,你跟他相處過也知道,小沈,男孩子天性不愛被拘束管教,但他為了咱們家500萬為條件,答應他爸回去繼承公司。”

“媽當時問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他說是為了你。”

33。

曹燦要被判刑了,詐騙,故意傷人,冒名頂替他人身份資訊數罪併罰。

畢竟他也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李女士不忍心看。

都是沈淮安在忙前忙後的處理,只不過他哪怕在忙,每天都會雷打不動的來醫院看我。

知道我醒來,沈淮安給醫院每個人都發了一個紅包。

嗯,就很敗家。

徐秉也來醫院看望過我,他要不出現,我都差點兒忘記這個人了,他倒是頗有一些鍥而不捨,還在跟我說結婚的事兒。

甚至連“就算我們結婚了,你跟沈淮安舊情復燃了,想在一起也是可以的”這種話都說了出來。

剛好被沈淮安聽到,他非常不爽的給了徐秉一拳:“你這是要小爺知三當三,呸,你才是三兒。”

34。

出院後第二天,沈淮安約我在後街麻辣燙小攤上見面,這是上學那會兒,我跟季時常來的地方。

李女士老是說,這些東西不健康,不讓我們吃,還說還不知道是用什麼油做的菜,都可能是市場上買的人不要的爛葉子,我們不聽。

每週總會在放學後偷偷的跑來吃兩次。

沈淮安選了一大堆,我那會兒愛吃的幾樣菜和肉丸子,在等的間隙,我開口問他。

“你什麼時候喜歡上我的。”

沈淮安幫我把調料都調好後才緩緩開口。

“還記得你大二的時候去參加省辯論賽,有一個被你打哭的高三學生嗎?”

我詫異:“那個就是你?”

印象裡那個男高中生小小瘦瘦的。

我擰眉上下打量了一圈,眼前陽剛味十足的沈淮安,怎麼也跟當時那小屁孩兒合不起來。

他笑道:“沒想到這麼早吧,那會兒一眼就被姐姐的風采迷住了。”

我撇了他一眼:“你早戀。”

他沒理我:“但我沒想到我大學第一天我爸那天生日宴,我們那麼快就又見面了,李阿姨帶你和季時來參加你一身白色的裙子,在雪地裡轉著圈圈跳舞,你肯定不知道,那天我就在二樓看臺上,我看得入了迷,沒忍住就把你偷偷的拍了下來。”

我怎麼不知道珍藏家裡的照片不是小青梅嗎?

竟然是我?

“後來也是為了你,我才主動的接近季時,跟季時做朋友的那會兒,我還不知道你喜歡他,也還不知道你們不是親兄妹。”

“不過後來跟季時成為至交,不是因為你,他是個很有魅力的人,我很欣賞他。”

麻辣燙上來了,沈淮安擦了擦筷子才遞給了我。

“後來意外的知道你們彼此喜歡,我是打算放棄了的,兄弟妻不可欺嘛。但沒想到季叔叔和季時出了意外。”

沈淮安苦笑了一聲:“季時是真的愛你,他到去世前都在為你著想,為你打算那500萬是為了你,也是給兄弟情,後來我爸爸把我送到總公司去學經驗,我就離開了這裡。”

“老天大概是想戲弄我吧,回來的第一天就讓我在林雪的party上遇到了你,我知道你拿我當他的替身,我時常說服自己替身不也是另外一種緣分嗎?”

“我自認為對你的愛不會比季時少,但我知道我爭不過一個死人。”

飯菜的熱氣模糊了沈淮安的臉:“戀戀,你今天是來跟我說分手的吧?”

此刻他就像是一個充滿破碎感的娃娃一樣,讓我心裡難受的很。

但是還有一件事他沒有回答也是最重要的一個問題。

“我昏迷的時候,他說很多我和季時小時候的事,你怎麼會知道?還有今天我跟你說老地方見,你都沒有說老地方是哪裡,你就直接過來了。”

他拿筷子的手頓了一下:“季時告訴我的。”

我目光定定地看了沈淮安,一會兒輕輕地開口:“沈淮安,我們重新開始吧,我是說和你……沈淮安。”

沈淮安番外。

我騙了戀戀。

那些記憶,不是季時告訴我的。

他一向是個內斂的人,怎麼會告訴我這些呢?

而我之所以知道是因為此時此刻我的身體裡住了兩個靈魂。

至今我都還不敢相信一個身體裡出現兩個靈魂,這種事會在我的身上出現。

季時的靈魂第一次出現是在戀戀遇到曹燦那天,他大概也是太過震驚了,竟然眼睜睜的看著戀戀被那人帶走。

把我氣的想掐死他,等我的意識恢復。

我還孤零零的站在天橋上吹冷風,那之後很多不屬於我的記憶被強行的灌到了我的腦海裡。

他再次出現是在戀戀重傷昏迷那段時間,那也是他第一次跟我傳遞資訊。

我們兩個無法直接對話,但我能看到他記憶畫面上的文字。

他讓我用他跟戀戀的過去嘗試喚醒戀戀。

沈公子我能乖乖的聽他的嗎?

不能。

雖然拿他當兄弟,但他人不在了,該爭取我還是要爭取的。

於是我暗戳戳的也給戀戀嘮叨了很多我們在一起的日常。

嗯,果然戀戀醒過來了。

她肯定也是捨不得我的。

但我並不打算跟戀戀說,季時在我身體裡這件事,我打算自私一回。

(全文完)

{故事很精彩吧?}

{文章來源於網路,侵權請聯絡刪除[給你小心心][給你小心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