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上,當著所有人的面。
老公抱著他的白月光,潑了我一身紅酒。
但我已不是以前的我,我反手一巴掌扇向心機女。
「我的裙子髒了,總要有人為此負責,那就你吧。」
1、
我重生了,此時的我正端著一隻高腳杯。
而我面前一個長相酷似我的女人正可憐楚楚的依偎在我老公懷裡。
「江晚,趁我沒發火前趕緊滾!」男人面色冰冷,雙眸中流露著毫不掩飾的厭惡。
看到這一幕,我自嘲的笑了笑。
我是一個落魄千金,家道中落父母早亡,就在我迷茫不知所措時,陸鈺城出現了,他霸道深情的命令我嫁給他。
他是我暗戀了五年的人,現如今我一無所有,既不是豪門千金,也沒了般配他的資本。
可他居然願意娶我,除了愛,我想不出任何原因。
我滿心歡喜的嫁給了他,可婚後的生活卻令我身陷地獄。
他從不在清醒時碰我,也不許我穿豔麗的紅色的高貴的黑色,唯一有的只是那一如既往的白色連衣裙。
我漸漸明白,他似乎是透過我在看什麼人。
我晃著高腳杯,漫不經心的看了看依偎在我老公懷裡的女人。
她和我長得很像,唯一不同的是,我喜歡高調喜歡張揚的紅,喜歡一切能突顯我性格的東西。
而這個女人,人如其名,一身白色,倒是好一朵弱柳扶風的白蓮花。
見我不回話,陸鈺城臉色發黑,端起一杯紅酒潑向我。
猝不及防的意外,讓我沒躲過去,紅酒豔麗的顏色便留在了我紅色的禮服裙上。
我低頭看了看身上醒目的酒漬,微微撇嘴。
嘖,多好看的裙子呀,怎麼能給我弄髒了呢,我很不開心。
「江晚,我再警告你一遍,趕緊——」
「啪!」
在陸鈺城還在喋喋不休時,我已經不耐煩了,反手一巴掌扇向白安然。
「啊!江晚,你打我!」白安然捂著臉震驚,大概是沒想到我會突然動手,連裝白花都忘了。
「你瘋了!」陸鈺城瞬間暴怒,將白安然護在懷裡,揚起手便要朝我落下來。
「今天在場權貴眾多,當眾為了外人打原配,你陸家的臉不要了?」
陸鈺城的巴掌最終沒落下來。
我心底嗤笑,這是必然的,多年相處我怎麼會不知道,這個渣男,什麼女人在他這裡,都不如陸家名聲來的重要。
就算是白月光,也是一樣。
我連看都沒看陸鈺城,收回手,揉了揉掌心,漫不經心道:「但我的裙子髒了,總要有人為此負責。」
我一笑,抬眸看向白安然:「那就白小姐吧。」
陸鈺城的巴掌雖然沒落下來,但眸子裡厭惡已經毫不掩飾,壓低聲音咬牙切齒:「我再說一遍,趕緊滾!」
前世宴會上的羞辱,我已經為自己報了仇,自然也懶得再讓這對狗男女髒了我的眼睛。
我嘴角噙著笑,晃了晃手裡的高腳杯,看向縮在陸鈺城懷裡,仍舊捂著臉的白安然,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足夠周圍看熱鬧的一群人聽清楚:
「我還有事,但這個宴會很重要,那就麻煩白小姐陪我老公迎賓吧。」
在我話落的瞬間,滿意的看到白安然驟然變了臉色。
我揚了揚眉,將手中的紅酒一飲而盡,轉身離去。
陸鈺城,白安然,這一巴掌不是結束,我們的帳,慢慢算。
2、
離開宴會的路上,我摸著胸腔下那因激動跳著的心臟,才終於有了重生的喜悅。
但這一世,我不打算和陸鈺城離婚。
畢竟上一世,白安然一邊勾著陸鈺城,一邊還能吊著從小和我一起長大的竹馬,也算手腕了得。
那這一次,我就以彼之道還施彼身,讓她也嚐嚐,被人插刀的滋味兒。
次日,我換了一身最愛的紅裙,獨自跑到 A 大畫室。
那時的我還是榕城最閃耀的第一千金,舞姿優雅,萬眾矚目。
但這次,我卻並不是為了跳舞而來,我是為了等一個人。
唐清越,我的青梅竹馬。
十多年的友情,比不上白安然一個眼神。
上一世,他為白安然開心,心甘情願當槍,甚至直至我死,我都不知道是他遞的刀。
而按時間來算,現在他和白安然應該已經打得火熱了吧。
呵,連白安然都能看上,這樣瞎的一雙眼睛,誰用不是用?
那肥水不流外人田,我就不客氣了。
果然,我跳完舞,唐清越就站在門外。
我故作驚訝的看向他,手中提著一雙細黑跟的高跟鞋,愣了一會後才略帶驚喜的問:「月月,你怎麼在這兒?」
月月是我小時候和他打鬧時給他起的名字,為此他還氣了好幾個月都沒和我說話。
如我所料,即使結婚後我們變生疏了,聽到「月月」這個名字,他還是會惱羞成怒。
他快步向我走來,一米八五的高個子瞬間將我籠罩起來,咬牙切齒的說道:「閉嘴!」
「不準這麼叫我!」
我頓時笑了起來,踮起腳摸了摸他的頭,他有些不耐的躲開了。
我反而像是來勁了一樣,有些生氣的質問他:「不讓我摸?我就摸!」
我又努力踮高腳尖,腳下卻故意一滑,我臉上呈現出驚慌狀,整個人向後仰去。
「小心!」
唐清越手疾眼快的把我撈進了懷裡,聲音中不難聽出一些後怕:「這麼笨,就不能老實點兒,天天作死嗎?」
我撇撇嘴不說話,委屈巴巴的耷拉著腦袋。
許是我委屈的模樣太過逼真,他清了清嗓子,有意找補:「行了,別委屈了,我帶你去吃飯。」
末了他又補充道:「給你補補腦子。」
我這才來了興致連忙穿上鞋子,抬起頭眼巴巴的拽著他就往外走。
走在路上,他不禁吐槽起來:「真是夠笨的,也不知道陸鈺城是怎麼看上你的。」
我在心裡諷刺的笑了笑。
你們兩個傻逼,又是怎麼看上喜歡裝純的白蓮花了呢。
我笑嘻嘻道:「我老公對我可好了,昨天去參加宴會怕我累著,半路都把白安然叫去替我出席了呢。」
唐清越走路的腳步一頓,神情古怪的問:「白安然?」
我點點頭,又興奮的補充:「對呀!而且我和你說,她長得和我可太像了,我老公真貼心,她都倒在我老公懷裡了,那些客人還沒看出誰是原配呢。」
唐清越沒再說話,陷入沉思,而我卻勾了勾唇角。
當備胎終於意識到自己是備胎時,會是什麼心情呢?
我好奇的看著他,卻見他不太自然的別過了頭。
然而我卻沒錯過他眼底一閃而過的自嘲神色,呦,看這樣子,是對自己在白安然心裡的地位產生懷疑了?
很好,他懷疑了,我計劃的第二步,算是成了。
3、
和唐清越分開後,我就直接回家了。
剛到家,一個菸灰缸就迎面向我飛來,那速度和力道,簡直恨不得殺我而後快。
倒是感謝上輩子的記憶,我提前側身躲開,於是菸灰缸撞到牆上,摔到地上,四分五裂。
而伴隨著菸灰缸落地的,還有陸鈺城的大發雷霆:「誰讓你穿這個的?」
果然,能讓他堂堂陸總暴怒的,怕是也只有那個心尖尖的白月光了。
我裝作聽不懂的樣子,無辜的看向他:「不能穿嗎?我覺得老是穿白色會審美疲勞哎,而且整天穿白的就和鬼一樣。」
他神色惱怒,直接把我推倒在地:「你是在說安然嗎?」
我掀起眸勾了勾紅唇:「沒有噢,穿白裙子的人多了,就非得是她?」
我坐在地上修長白皙的腿露了出來,與鮮豔的紅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他眼神如冰大步走上前來,手指用力捏著我的下巴:「我說過,老實點,陸夫人的位子永遠是你的。」
男人頓了頓,眸中泛著點點寒光:「做好自己該做的,安然不是你這種貨色能比得起的!」
我也不惱,笑盈盈的反問:「那你怎麼不娶她呀?」
果然,這句話一出,男人臉色驟變,下一秒就要掐上我的脖子:「你再多說一句!」
而我卻絲毫不懼,仍舊帶著笑意看向他,甚至還非常「配合」的微仰脖頸:
「堂堂陸大少爺,卻只能在陸氏和心上人之間二選一,真是可憐又可悲!」
我承認,我的話就是在故意激怒他。
因為我在賭,賭陸鈺城對陸氏的在乎,和白安然,孰輕孰重。
然後我就成功的看到陸鈺城眼底一閃而過的殺意,但到底還是收回了手。
果然,一切都在我的意料之中,自私貪婪才是這個男人的本性。
而我只要一天不離婚,陸鈺城就不可能為了白安然跟我徹底撕破臉,畢竟陸大少爺一直是個「顧家」好男人呢。
我臉上是不變的笑意,漫不經心的站起身,一邊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塵土,一邊輕笑一聲:「不動手了?那我上樓休息了。」
說完,我連看都不看他,直接上樓,回了房間。
好了,現在確定了,白安然這個真愛在陸氏江山面前,也不過如此,那我就可以更加放手去做我想做的事了。
而三天後就是最好的時機。
4、
上一世的三天後,陸鈺城和白安然去婦產科被狗仔拍到,我為了陸氏聲譽,花高價壓下新聞。
而這輩子,總要讓他們嚐嚐被輿論口誅筆伐的滋味兒。
第三天一早,我便給狗仔發了一封匿名郵件,內容很簡單,只是告訴對方,晚上陸鈺城和白安然會去婦產科。
這是個大料,那些狗仔不會不心動。
而狗仔也的確沒讓我失望,剛到半夜,一條熱搜便如空降一般,毫無預兆的衝上了榜一,霸榜標題是「陸氏掌門人,深夜陪女子看婦產科。」
陸鈺城,一向披的都是一副正直、顧家的皮囊。
這次,人設算是崩了個徹底。
我正坐在主臥靠窗的沙發上看熱搜,門突然被人暴力推開,緊接著就是陸鈺城帶著怒火的聲音:「是不是你乾的!」
我放下平板,自嘲的看了他一眼:「陸少可真看得起我。為了你們的交往紀念日,我被你軟禁三天沒出門,還身無分文,我能幹什麼?」
聽到我這番說辭,陸鈺城表情有了些鬆動,卻還是帶著懷疑:「真不是你乾的?」
我輕笑:「雖然我厭惡你們這種行為,但至少目前我跟你還是利益共同體,讓你受損失,對我有什麼好處?」
「有這功夫,你不如想想怎麼解決這件事吧。」
看著陸鈺城一臉急迫的神情,我不禁笑了,也有他著急的時候,真是難得。
「阿城……」
就在陸鈺城質問我的時候,一道楚楚可憐的聲音傳入耳中,我眼看著他臉色立刻柔和下來,轉身便向站在門口的白安然走去,而白安然則一臉梨花帶雨的貼在陸鈺城懷裡,臉色蒼白的小聲啜泣:
「阿城,對不起,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你也不會背上這種負面新聞。」
陸鈺城則是咬牙切齒:「安然,你懷著孕呢,別激動,這不是你的錯,如果讓我查出背後的人,我一定不會放過他!」
看著眼前這你儂我儂的戲碼,我勾了勾唇角,無聲的笑了。
對,白安然懷著孕,確實不能激動,就是不知道你陸總這麼掏心掏肺的當這個便宜爹,真正的孩子他爹會不會感激你呢。
而這時候,白安然才好像剛發現我一樣,一臉委屈的神色:
「晚晚,我知道你因為阿城喜歡我而恨我,可我們是真心相愛,你怎麼能潑這樣的髒水。說我是小三不要緊,可現在我有了阿城的孩子,你有沒有想過,阿城的聲譽怎麼辦!」
我真是被這個枕頭風給逗笑了,這個角度,陸鈺城看不見,但我卻能清楚的看到,白安然眼底得意的神色。
好一個清純貼心的白月光啊,孩子都送現成的,就是不知道他陸總有一天如果知道真相了,會是什麼心情呢?
我可太期待看到那一天了。
我迎上白安然挑釁的目光,勾唇笑了笑,意有所指道:「白小姐,你要相信我老公的實力,千萬保護好自己的孩子,不然孩子的親爹可是要心疼的。」
我故意咬重「孩子的親爹」這幾個字,果然,在我話落的瞬間,清晰的看到白安然微微變了的臉色,以及眼底那一閃而過的陰狠。
哦呦,小白花終於裝不下去了?
那我可更期待接下來的戲碼了。
5
該演的戲演完了,我便打算上樓回房,但沒想到,陸鈺城竟還記得白安然那陣枕頭風,臉色陰沉,看著我冷聲道:「站住!難道這件事真是你做的?」
我冷笑。
蠢成這個程度,也不知道我從前怎麼那眼瞎,看上他。
懶得搭理他,我打算徑直上樓,而就在我與白安然錯身的瞬間,突然被一個大力拉住手腕,與此同時,陸鈺城的厲喝在我身後響起:「我在問你話!」
就在這時,我眼角餘光瞥到窗外一抹亮光閃過,我勾唇笑了笑。
時機到了。
然後我轉身,一把甩開陸鈺城的手,擲地有聲的質問:「陸鈺城,你搞清楚,我不是你豢養的玩物,不是你問我話我就要回答,你以為你是誰?」
陸鈺城大概也沒料到我會突然這麼強硬,一愣過後,眼底已經有了厲色:「你在發什麼神經!」
我內心冷笑,面上卻絲毫不顯。
我當然不是在發神經,我是在坐實白安然的小三之名啊。
我繼續義正詞嚴:「你還有臉說我發神經?我還沒質問你將這個女人帶回家是什麼意思!如果你想娶她,那你現在就可以跟我離婚,我絕不阻攔,我江家雖然落寞了,但也不是你可以隨意欺負的!」
說完,我話鋒一轉,直指一旁驚呆了的白安然:「還有你,白小姐,首先我跟你不熟,麻煩叫我陸夫人。其次,這裡是我家,未經我這個女主人允許你就自來,還怪外界給你扣上小三之名,這叫又當又立。最後,我老公都沒直接下定論,你就一口咬定這件事是我做的,你有證據嗎?如果沒有,那你這叫居心叵測!」
「住口!」
顯然我的突然發作,打得兩個人都是措手不及,而在我一連串的質問中,白安然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眼底的狠意也愈發明顯了。
我看著她這個神色笑了笑,很好,白蓮花越來越沉不住氣了。
就在陸鈺城一聲怒喝,想要對我動手的瞬間,我嘲諷一笑:「陸總可要想清楚了,這是準備上演一出陸氏集團總裁為小三毆打正妻的頭版頭條嗎?」
而彷彿為了印證我的話一般,緊接著陸鈺城便接到了一個電話。
而掛了電話之後,他臉色明顯更加陰沉了,看著我的眼神恨不能生吞活剝了。
「外面那些記者,是你叫來的!」
6、
我攤了攤手:「陸鈺城,我三天沒出門了,而且除了一個陸夫人頭銜,你覺得我能叫得動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