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我嫡姐嫁給了清閒王爺,嫁過來後,感覺嫡姐多少有幾分不知好歹

我代替我嫡姐嫁給了清閒王爺。

說實話,嫁過來之後,感覺嫡姐多少有幾分不知好歹了。

先說好,不是什麼狸貓換太子的狗血戲碼,關於我代嫁這件事,且不說世人皆知吧,起碼該知道的人都知道,並且也是經過這些人同意的。

沒什麼特殊原因,無非就是身為將軍之女的嫡姐更受寵,而王爺沒多大話語權而已。

替我嫡姐嫁給了清閒王爺,嫁過來後,感覺嫡姐多少有幾分不知好歹

1。

那日在皇宮後花園,幾個人硬是營造出一種小朝堂的感覺,聖上笑得眼角皺紋都出來了,努力擺著平易近人的人設:「玉兒長成大姑娘了,有自己的主見了,既然不同意這樁親事,想來是有了心悅之人,來,說說,是哪家的公子?」

我那嫡姐揚起下巴,頭上的首飾叮噹作響,氣勢十足:「皇上多慮了,並無什麼心悅之人,只是對王爺沒有一絲一毫的男女之情,強行婚配怕是不妥。」

父親在一旁低聲呵斥:「胡鬧!聖上面前休得無禮!」

我在一旁當個透明人,眼神不自覺地飄向一旁把玩摺扇的王爺,身為當事人之一,他表現得像個被人拉過來看戲的,給他一把瓜子就能充當路人的那種。

奇了怪了,被退婚他都不覺得生氣嗎?還是真的清閒出毛病了?

這麼想著,忍不住翻個白眼,好巧不巧,正好被他看見。

低頭太猛不小心咬到了舌尖,我就知道今天不應該跟著走這一趟!

發呆的空隙,那三人的話題已經轉到了我身上,嫡姐伸手推了我一把:「當初是和將軍府定下的親事,又沒有說具體跟誰,府上可不只有我韓玉,小妹自幼仰慕王爺,何不成全她的一片痴心?王爺意下如何?」

嗯?啥?誰仰慕?

什麼痴心?胡說八道個什麼東西!

我今天不是來當綠葉一起給皇家賠罪的嗎?

怎麼就被推到風口浪尖了?

「那個,我,臣女……」

拒絕的話還沒醞釀好,就看見王爺把摺扇往手裡一磕:「甚好,本王早就聽說二小姐知書達理,多才多藝,今日一見亦是心生歡喜,那本王就回去準備聘禮了,七日之後大婚,可好?」

知書達理?我昨天晚上還爬樹上捉貓來著!

多才多藝?我除了偶爾下個棋什麼都不會!

心生歡喜?你根本沒有一點高興的樣子!

「那個,我覺得……」

不妥……

愣是沒讓我把話說完,嫡姐和父親按頭讓我謝恩,然後拽著我匆匆離開。

一腳踏出宮門,他們倆齊齊鬆了口氣,嫡姐拍拍胸口:「嚇死我了,還以為皇上會怪罪。」

父親呵呵一笑:「不會,你爹我為朝廷守了大半輩子邊疆,總要有點獎勵。」

我落後半步,清清嗓子:「父親,女兒也不是很願……」

父親轉頭看著我:「月兒,珍惜這福氣吧,原本給你定的是李大人家的長子。」

哪個李大人?

不是我想的那個吧?

嫡姐恢復了高傲的模樣,冷哼一聲:「就是前兩天當街縱馬鞭打商販的那個肥豬。」

我立馬改口:「父親,女兒挺喜歡王爺的,就是不知道出嫁前需要準備什麼。」

一個土坑和一個火坑,我還是知道怎麼選擇的。

再說了,王爺雖然無權無勢天天在家清閒著,那張臉是極其好看的,身材也不錯。

行吧,穩賺不賠。

但願他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特殊嗜好。

七日之後,紅蓋頭一蓋,鞭炮嗩吶響了一路,好不熱鬧,抬轎的十分穩健,倒是沒把我隔夜飯顛出來。

大婚流程略有些繁瑣,送入婚房的時候我的腳疼得要命,又累又餓,頭昏眼花,關門聲響起的那一剎那立刻全身放鬆,歪歪扭扭地靠在床上。

成親真的太累了,頭上的金飾壓得我脖子疼,說到底這也不算什麼正經親事,我應該能自己掀蓋頭取首飾吧?

等等,說起這個,今晚真的要洞房?

腦瓜子突然嗡嗡的,現在才後知後覺地開始慌。

門被推開,我趕緊坐好,聽見熟悉的聲音吩咐著:「端進來吧,放下東西退出去,這兒不需要你們守著。」

皇家的親事都這麼隨意?他現在不應該在陪一群官員喝酒嗎?

蓋頭被掀開,隨後頭上的髮飾也被小心翼翼地取下來,脖子總算能活動一下了。

「誰給你化的妝?過於醜了,有點像今日請的戲班子裡面的人。」

呵,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你懂個屁,新娘都是要化濃妝的。

吐槽歸吐槽,面上還算乖巧:「父親請來的人,聽說手藝也算京中數一數二的,可能王爺頭一次成親,沒見過新娘子的妝容,所以不習慣。」

「呵,伶牙俐齒,本王就知道將軍府養不出什麼兔子,個個都是帶爪子的。」

「王爺謬讚。」我多少有些不好意思,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誇我像將軍府的女兒。

他沉默了好一會兒:「桌子上有吃的,先墊墊肚子吧,本王得出去做個樣子,喝一喝他們敬的酒。」

我忍不住抬頭,一身紅衣配上那張意氣風發的臉,倒是迷人得很,非禮勿視非禮勿視,我就知道這人不是什麼善茬,剛成親在我面前說話都不避諱了:「多謝王爺,王爺慢走。」

別打擾我吃飯就行,肚子確實是餓了。

關門之前聽到有些影響食慾的話:「王妃可別睡著了,本王還得回來洞房呢。」

2。

到底也沒洞房成。

但這洞房花燭夜倒是跟普通新婚夫婦的一樣難忘,唯一不同在於:他們的難忘是因為嬌羞美好,本王妃的難忘,則是丟人現眼。

呵,這也不能怪我。

他喝酒就喝酒,臨走前還非得砸下一句驚天大霹靂。

聽聽,什麼叫等他回來洞房?這跟判死刑有什麼區別?

歷朝歷代對死刑犯都抱有最後的善意,具體表現在他們的斷頭飯上,我看桌上那一堆模樣精美聞起來就食指大動的東西,著實忍不住感慨。

橫豎都是死,不如吃飽了。

於是等王爺回來的時候,我倒是沒睡著,吃撐了打了半宿的嗝,止都止不住。

剛開始他還有心思調侃,後來忍無可忍在下半夜披上衣服去別的地方睡覺了,說來也奇怪,王爺剛走沒多久,我的嗝就止住了,睏意襲來,一覺睡到第二日晌午。

「小翠,擋著點光,太亮了。」

迷迷糊糊聽見開門的聲音,翻個身只覺光線刺眼,下意識開口呼喚婢女。

沒等來溫柔的遮光,倒是等來了鋪我一臉的溼毛巾,冷得要命,瞬間把我從模糊的睡夢中驚醒。

我韓月活了十七年,最不得寵的時候也沒讓人這麼欺負,將門之女誰還沒點兒血性了?

罵人的話自動排成一長串,摘下毛巾就準備給這不知死活的玩意兒展示一下什麼叫將門虎女。

「是王爺啊?早啊,好巧,您怎麼在這兒?」

聲音溫柔到我自己都唾棄。

「早?本王還是頭一回知道,王妃的時間同別人的不一樣。」

嗯?什麼?

這人挑眉的樣子真是好看得要命,這動作放別人身上明明惡俗得很。

看我不回話,他繼續說:「雖說本王這府裡沒那麼大的規矩,但請安的流程還是得應付一下,宮裡的口諭已經傳過來兩回了。」

宮裡?

哦!

我是王妃了!

這是新婚第二天!

要去給太后請安的!

不對,太后她老人家幾年前就已經仙去了,跟誰請安來著,對,皇上皇后!

「現在是什麼時辰了?」我蒼白著一張臉問他。

王爺用他那從不離手的摺扇輕輕敲著下巴:「讓本王想想,半炷香之前,廚房剛把午膳熱過第二遍。」

完了,徹底完了。

我對不起父親,對不起將軍府。

成親第二天一覺睡到這個時辰的,上下盤算幾百年怕是也只有我這麼一個奇葩了。

顧不得王爺在場,我慌忙從被子裡爬起來找衣服,半句話都不多說。

他一開始還只是看著,等我準備脫掉裡衣的時候忍不住輕咳一聲起身:「王妃還真是半點都不避諱。」

你都叫我王妃了,我避諱有用嗎?浪費時間。

興許是我的目光太過直白,他起身往外走去,順便吩咐門口的人:「準備一下,伺候王妃沐浴更衣。」

兵荒馬亂地一番收拾之後,總算是像個人樣站在王爺面前,他打量了一下,點點頭:「不錯,今天的妝容比昨天好看太多了。」

而後不慌不忙地捏起個棋子繼續自己和自己下棋,我忍不住咬牙:「王爺,時候不早了,可以進宮了。」

他故作驚訝地眨著眼睛:「進什麼宮?你找皇兄有事?」

「王爺真會說笑,新婚第二天當然要進宮拜見皇上皇后了。」

「不不,」他搖搖手指,「應該改口叫皇兄皇嫂了。」

我不是個脾氣好的人,所以現在有了掀翻棋盤的想法也是情有可原,尤其是看見他繼續不慌不忙落子的時候。

「那什麼時候去拜見皇兄皇嫂?」

「明天,本王沒告訴你嗎?宮裡傳了進宮的口諭,讓我給回絕了。」

謀殺一個閒散王爺不犯法吧?

說不定歪打正著除了皇上的心頭之患呢?

畢竟皇家都複雜……

「是嗎?那可能是我沒有聽到,既然不需要進宮就不打擾王爺了。」

「聽說王妃棋藝了得,來一局?」

誰要一起下棋?

「略通一二,不敢……」

「坐!」

完全不給拒絕的機會,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罷了,陪他消遣打發時間也算是我餘生最重要的一項任務了。

白子形勢不錯,但雙方破綻都挺明顯。

我一邊不緊不慢地補著破綻,一邊不留痕跡地讓步,幾招下來讓我確定了一件事,王爺棋藝極差。

嘖,丟人現眼。

「哦對了,王妃不好奇本王是如何回絕皇兄口諭的嗎?」

我準備尋找下一個落棋點拖延時間的時候,王爺突然開口問話。

於是面上表情更加溫柔,眼神儘量純真,端的一副無辜的姿態:「是有點好奇。」

「本王告訴皇兄,你昨晚過於勞累,今日起不來也算正常,皇兄還很貼心地勸本王悠著點兒。」

嗯?

什麼意思?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吧?

他這個使壞的表情就是我想的那個意思!

太無恥太不要臉了!毀人清白!哦不對,反正就是無恥!

「哦?是嗎?」

幾日前憋到現在的怒火總算小小爆發了一下,白子直接落下,啪的一聲摔在棋盤上:「王爺,你輸了!」

敷衍至極的掌聲響起:「王妃果然厲害。」

呵,三歲小兒都比你會下棋!

第二日進宮拜見還算順利,只是皇后拉著我到旁邊悄悄交代我不要太慣著王爺,注意節制,並送我一盒上好的膏藥,毀了我一整天的好心情。

臨走時碰巧遇見父親進宮商議邊疆之事,他樂呵呵地行禮,尊稱王妃,禮數週全,我一時有些愣神,忙地讓他起身。

數日前在府上我還乖巧至極地跟他行禮,現在卻調了個身份,遲來的苦澀,日後是不是不論父女,只論君臣?

「父親……」忍不住小聲呼喚了一句。

父親偷偷瞪了我一眼,接觸到這個目光,我瞬間心安了許多。

「回門時會準備王爺王妃最愛的吃食,王妃記得早些,莫要起晚了才是。」

「有勞岳父費心了,到時候本王定會早些喊月兒起床的。」王爺接話接得無比順溜。

我的臉騰地一下紅了,若不是時間地點不合適,真想拿著棍子跟他拼命。

丟人丟到父親那裡了,回家指不定怎麼被嫡姐恥笑呢。

在外做戲做全套,似乎是我們心中預設的規則,根本不用商量,一回到王府則是各幹各的,他也算體貼,特意派了人領我在這王府中轉悠,熟悉道路。

陪嫁的丫鬟我只帶了小翠一人,這丫頭有幾分魯莽,若是不在我身邊,難免讓人欺負了去。

「小姐,王府真的好大啊!咱們府裡那些沒見識的還說這裡窮酸,我看他們才是真窮酸!」

管家剛好拿了一盒魚餌過來:「王妃,這邊亭子可以坐著餵魚。」

餵魚?

「京中那些夫人都喜歡這種活動嗎?」

魚有什麼好喂的?

「回王妃,這個小人也不太清楚,只是聽說宮中那幾位都喜歡這樣,王爺交代了,王妃若是不喜歡餵魚,乾點別的也行,怎麼開心怎麼來。」

「真的?」他這麼好的嗎?

「那給我找只小貓行嗎?」

「您稍等。」

王府出身的人辦事就是利索,兩個月的小貓在我手裡喵喵叫著,好不可愛。

「小姐,王府裡就是不一樣!連貓都比咱們府上的好看些!」

小翠又開始了她的新一輪感慨。

「這麼大的地方,不讓它跑一跑是不是可惜了?」

我興奮地提議,反正王爺說了,想幹什麼幹什麼,再說,這裡距離他書房挺遠的,他也不會過來,拘著不玩我就是傻子。

「是!小姐,我們還一起追嗎?您這次走哪邊?」

「這兒!」我隨手一指,然後把小貓放在地方,等它往前跑了一段之後猛地追上去。

我曉得快樂的時光短暫,但是沒想過會這麼短暫。

剛過個拐角,迎面撞上一人,對方嬌呼聲入耳的瞬間,我腳一崴,直直地栽進旁邊養魚的大池塘裡,腦袋被水淹沒之前聽見別人的喊叫:「柳姑娘你沒事吧?柳姑娘!沒摔到哪裡吧?」

狗血,人生屬實狗血,我逗個貓都能把王爺傳說中的紅顏知己柳羽苒逗到地上,同時把我逗到水裡,我已經不想知道外界會怎麼編排了。

乾脆沉下去別浮上來了!

3。

話本里都寫了,只要出現落水的情況,緊接著就是英雄救美的場景。

我也不明白為什麼我遇不到,大概是這裡確確實實離王爺的書房太過遙遠,又或者是池塘太淺,也有可能是我的水性不錯。

行吧,我承認是最後一條,打小頑皮也有好處,在嫡姐學樂理練書法的時候我忙著溜出去摸魚打鳥,練就了一身好本事。

再加上我那貼身侍女永遠都不分場合地喊話:「小姐,你怎麼還潛水了?快上來吧!多冷啊這天兒,快游回來!」

我潛個鬼的水啊?

小翠你是不是需要我找大夫給你看看眼睛?

你家小姐我明明是不小心跟人撞到之後崴腳掉進池塘裡的!

你聽不見看不見旁邊倒在地上的大美人和她旁邊的侍女嗎?

內心再怎麼吐槽,我還是不情不願地遊了回去,十分丟人地爬上了岸。

下一秒,面前一雙玉手,遞過來帶著桂花香的帕子,上面刺繡極好,一看就是我學不會的手藝。

本王妃與王爺的紅顏知己這初見,委實是丟人現眼。

她衣裝得體略施粉黛眉眼含笑,小風一吹就是一幅美人觀景圖。

本王妃衣衫盡溼哆哆嗦嗦腦袋上還頂著水草,小風一吹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沒等我開口,手被人握住,仔仔細細地將水擦乾淨,然後輕輕握住暖了一暖,立刻放開,耳邊響起這位柳姑娘溫柔的聲音:

「想必您就是王妃了,是羽苒的錯,衝撞了王妃,甘願受罰,只是這天氣微寒,還請王妃先去泡個熱水澡,換身衣服喝碗薑湯,勿要著涼才是。」

我突然想起來當日在皇宮王爺誇我的那個詞:知書達禮。

如今看來這個詞終於找到了最匹配的姑娘了,不過幾句話,我便明白她為何會是王爺的紅顏知己。

小翠總算是反應過來,驚呼一聲:「小姐,我這就去拿件披風!」

而後風風火火地跑開,徒留我一個人尷尬。

「柳姑娘言重了,是我沒看清路,你沒摔著吧?」

她看起來比我嬌弱不少,若是受了傷,我也不太好交待。

「沒有,讓王妃擔心了,原本今日是特意來拜見王妃的,不曉得王妃的喜好,所以把珍和堂的糕點挨著拿了些,王妃都嚐嚐,若是喜歡哪個下次我便多帶些過來。」

她說著話的間隙往旁邊挪了些,稍微擋住了點冷風,這讓我有些不知所措。

父親平日裡常說我不怎麼會看人臉色,都是憑藉本能見風使舵。

這算不上什麼好話,但我只當他是誇我。

現如今我確實搞不懂這柳姑娘的意圖,只是覺得,這是個極其溫柔極好的姑娘,於是忍不住對著她露出個大大的笑臉,謝得真心實意:「太好了,我可喜歡吃他們家的點心了,謝謝柳姑娘了!」

她似乎有些吃驚,臉上是我看不懂的表情。

若不是王爺來得太快,我怕是要伸手去拿裝點心的盒子了。

「王妃這是鬧的哪一齣?本王不過是離開一會兒,就成了這個樣子了,也不仔細自己的身子。」

身上披上了厚厚的披風,帶著不屬於我的氣息,披風有些長了,都拖到了地上,我糾結地往上拽著,小聲地解釋:「不小心掉水裡了。」

「是本王的錯,應該陪著月兒的,這樣就能避開這些不小心了。」

明知道他是故意壓低聲音這麼說的,我那不爭氣的小心臟還是加速了幾分,非禮勿聽非禮勿聽。

「是我沒有看路,衝撞了王妃。」

柳姑娘退後半步開口解釋,小心翼翼地跟我們保持距離,我看看她再看看王爺,不知道是不是應該告辭,給他們留出講話的時間。

我到底是不瞭解這兩個人,在我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們已經聊完了,對話極其簡單,進退有度,合情合理。

「你怎麼來了?今天不忙嗎?」

「還未拜見過王妃,想著過來一趟,給王妃送些點心。」

「有心了,她還挺喜歡吃這些的,日後你可以多來陪陪她,省得她在府上無聊。」

「只要王妃不嫌棄我便好,那我就先告辭了。」

「嗯,慢走,路上小心。」

直到柳姑娘和我行禮離開,我都沒有想清楚,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好像還挺和諧?罷了罷了,我想那麼多幹嗎,這些說白了和我沒什麼關係。

「王妃是想繼續在這兒吹風,還是想再下去遊一圈?聽聞王妃水性不錯,不過在這魚塘裡遊有些不妥,明日讓人給你修個大點的池子。」

「呵呵,王爺真會說笑,沒什麼事我就先回去了。」

剛邁出去一步,立刻就踩到了披風,做好了撲在地上的準備,可下一秒卻被人撈在了懷裡,直接抱起。

「王妃還是留點力氣吧,回去泡個熱水澡,已經讓廚房熬上了薑湯,明天就要回將軍府了,彆著涼了。」

長這麼大第一次被人這麼溫柔地抱著,我把臉往那胸膛靠了靠,就這一次,就一會兒,挺冷的,我就懶這一次。

然後擺清地位,認清身份,繼續老老實實地當個花瓶。

將軍府內,嫡姐依舊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揚起下巴斜了我一眼:「聽說你昨日在王府的魚塘裡游泳?還真是好興致。」

我的臉瞬間紅了,忍不住把帕子拍在臉上:「要是還顧念姐妹情分,就別提了。」

「喲,還知道丟人了?不錯不錯,有長進!王爺教導有方啊!」

嫡姐一如既往地毒舌,若不是王爺和父親在前廳講話,我真想轉身走人,起碼王府還算清靜。

我本以為昨日只是個小意外,睡一覺就過去了,誰知道一覺醒來,京中流傳出無數個離譜至極的劇本,單我聽到的那些就足以讓我鑽進地縫絕不出來。

版本一:王妃不滿王爺和柳姑娘的關係,在王府和柳姑娘大打出手,柳姑娘身負重傷臥病在床;

版本二:為了讓王爺和柳姑娘不再來往,王妃以死相逼,不惜投河自盡,王爺捨身相救;

版本三:紅顏知己和青梅竹馬,王爺該如何選擇。

諸如此類。

煩得要命!

紅顏知己我還能理解,誰是青梅竹馬?

我跟這個閒散王爺是成親的前幾天才見的面,去他的青梅竹馬!

還以死相逼?大打出手?這都是怎麼傳出去的謠言?

「雖說你現在已經是王妃了,但一言一行也關乎將軍府的名譽,還是謹慎一些比較好,那個柳羽苒與王爺相交多年,自然不是你能比的,你也不用跟她爭什麼,反正你王妃的身份誰都動不了。」

嫡姐突然說了這麼一番話,雖然表情不是很好但我還是聽出了幾分關懷的意味:「我知道,多謝姐姐關心。」

「我可不敢讓王妃感謝,咦?說起來王爺還挺關心你的,我就先走了,不打擾你們。」

嫡姐說完轉身離開,我深吸一口氣,換上一張笑臉轉身相迎:「王爺和父親說完話了嗎?」

「嗯,岳父十分熱情地給本王講了你小時候的事,這一趟可沒有白來,又多瞭解了王妃一些。」

那你笑得這麼奸詐是怎麼回事?

「要回去了嗎?」

「不急,本王就是過來傳個話,岳父大概是想女兒了,你們去交流一下感情,一會兒吃完飯再回去。」

「哦……那王爺,你……」我思索著怎麼安排才不失禮,他倒是先開口了。

「去吧,本王四處走走,還沒有好好逛逛這將軍府。」

有什麼好逛的,你是不是想探聽我們府上的機密?

懷疑歸懷疑,我還是隨他去了。

書房,父親揹著手站在那裡,將軍的氣勢流露得徹底,我小小地瑟縮了一下:「爹爹。」

不知怎麼有點心虛,也不知道京中謠言父親信了幾分。

「你雖說不是嫡女,但這些年在府上吃穿用度一樣都沒有差,也是照著咱們將軍府嫡女的標準養的,只是不如玉兒勇敢,平日裡我嫌你不像將軍府的女兒,卻沒想到嫁人之後倒是跳脫了許多。」

我膝蓋一軟,險些跪下:「父親,那都是謠言!我從未和柳姑娘有過什麼衝突!」

急急忙忙地解釋了一堆,父親伸手製止:「你可知道這柳羽苒是什麼人?」

我結結巴巴地回道:「我,我聽小翠說,是王爺的紅顏知己。」

我所有的八卦訊息均來自我那個有些憨的侍女,她就是一隻遊走在各地的猹,每天都給我帶來各種新鮮的瓜。

聽完我的回話,父親用一種看智障的眼神看著我,而後重重嘆了口氣,頗有恨鐵不成鋼的意味:「再怎麼說也是正經的王妃身份,怎麼對自家夫君的事情一無所知呢?」

嗯?什麼事?

父親你能不能不要這種語氣,總感覺要爆出點什麼我不知道的驚天大瓜,難不成柳姑娘是王爺的私生女?不能啊?年紀都對不上!

4。

我本以為父親要帶我吃瓜,沒承想他是要我當猹。

呵,世間最絕望的事情莫過於此了吧。

在他嚴肅而又委婉地跟我推心置腹一番之後,我憑藉多年經驗從這番話裡頭悟出了重點:查一查柳羽苒的身份,以及和王爺之間的具體關係。

父親憑他當將軍的直覺,懷疑我嫁的那位同他的紅顏知己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看著父親一臉神秘的樣子,我也猜出來了幾分。

雖說這麼講大逆不道,但是,他跟當朝聖上大約都患上了被害妄想症,這種男女之間的事情也能被他們嗅出陰謀的味道,難不成清閒也有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