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紀實:我和乾爹的十二年(四)

口述:陳師盛 整理:告別舊時光(甄深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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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快到了端午節,因為公司放兩天假,乾爸就想回老家南京看看,因為他家裡還有老人家,就想著過節回去陪陪老人家。本來計劃我也同行,但一來我這邊怕車間臨時有事,二來乾孃當時在廣州我去怕沒人做飯給我吃,所以我就取消了行程。

乾爸是初三的晚上回去的,我已經提前買好了他回去的禮物,並送他去了車站。乾爸坐的是大巴車,我提前上車把他的行李放好,再幫他的臥鋪位置仔細整理了一下,然後才走到車下,輕聲地叮囑他路上注意安全。

“行了,我的小管家,你乾孃還從來沒管過我呢!”說著抬起手颳了我鼻子一下。其實我明白乾爸和乾孃兩個人一直是分開工作的,兩人在一起相處的日子很少。乾孃性格很強勢,所以很少關心乾爸。現在想來,他們除了物資比較豐腴之外,夫妻關係確實相處得不怎麼樣。

“就管,就管,管一輩子!”我拉著乾爸的手撒著嬌,說真的,我在乾爸面前是很放鬆的,完全可以釋放小孩的本真和天性。

“好,好,管,管,乾爸讓你管一輩子!”他像是無奈地說,其實心裡是非常開心的,雖說他是中老年人,但也需要關心和愛護,這麼多年還真沒有人像我這樣關心過他。

這時候司機在催促著上車,我心裡突然一酸,雙手緊緊地抱著乾爸。

“爸,我捨不得您!”眼淚已經掉了下來。情到深處,不管男女,感情都很脆弱的。

“好了,好了,爸也捨不得你,我會盡快回來,乖!別人都看著呢!別耍小孩子脾氣了!”乾爸一邊安慰著我,一邊輕撫著我的後背。

司機的嗽叭聲響了,車上的乘客紛紛議論著“沒見過這麼好的父子!”更有一位阿姨打趣道“小夥子,讓你爸把你拴在褲腰帶上帶走!”車內乘客紛紛鬨笑起來。

我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乾爸拍了拍我的肩膀轉身上車了。

車子已經走了很遠,我還傻站在原地。車站工作人員把我當成了腦子有問題的人,不停地催促我快走。

我的心彷彿被掏空,也不知道是怎麼回到公司的,一整晚都沒睡好,一直傻傻地想車子千萬不要出事啊!一定要安全到南京啊!

到了凌晨五點,我迷糊間聽到手機有資訊聲,我立馬翻身起床,開啟手機,果然是老爸發來的。

“兒子,我已安全抵達南京,因為是早上怕影響到別人,就不給你打電話了。知道你昨夜一夜沒睡,我也沒睡。傻瓜,現在可以安心睡覺了!”

“我才不擔心呢,我昨晚睡得很好!”我鴨子死了嘴還硬著。

“我還不知道你,等會兒又要流淚了!”

雖然我在大家眼裡做事雷厲風行,很大男子主義,但乾爸卻是我的軟肋,在他面前我就是個孩子,不需要成熟不需要能幹,只要釋放天性就好。

“爸,您安心處理家裡的事,儘早回來哈!兒子想您啦!”

“知道了,兒子,您再睡會兒吧!爸先去忙了哈!”

放下電話,我居然秒睡了。直到臨近中午同事打電話讓我出去吃飯,我才醒了過來,一看時間已經十二點多了,這覺睡得真香!

但接下來的日子就非常難捱了,放假了不用上班,倒清閒了。越清閒心裡就越想幹爸了。特別是在晚上,滿腦子都是他的影子。

雖說跟乾爸有經常通電話發信息,但心裡還是無止休地想。時間彷彿是過得特別慢,數著秒針在過。

時間過了兩天,車間也正常上班了,乾爸說上午會到,我心裡特別開心,工作做得也特別的順心。十點左右,我手機響了,開啟一看,果然是乾爸。

“兒子,到爸的宿舍來一下!”

“爸,您來了!”電話都沒掛,我就咚咚咚地往樓下跑去。

“兒子,你慢點!”聽筒裡還傳出乾爸的聲音。估計我當時跑步的速度劉翔也追不上。

到了乾爸的宿舍,估計他是剛洗完澡,頭髮還是溼的,上身穿著白色的背心,下身穿著肥肥的棉質平腳短褲,很隨意的樣子。

“兒子呀,爸也想你啊!”乾爸一邊說一邊和我擁抱著。

良久,我一直沉浸在那種無言可敘的幸福中。

幾分鐘後乾爸才拉著我,一起坐在沙發上,他一邊從包裡往外拿東西,一邊說:

“兒子,老爸給您帶了一件禮物!”

“什麼禮物?”我迫不及待地問。

“就這樣告訴你多沒意思!把眼睛閉上!”乾爸神秘地說。

我乖乖地閉上了眼睛,老爸輕輕拉過我的手,將一樣東西套在我的手上,並輕輕地幫我扣上。

“好了,睜開眼吧!”

我睜開眼,赫然看到手上有一塊亮晶晶的手錶,我當時激動萬分,不由分說地緊緊擁抱了一下乾爸……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