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男友重新新增我好友的時候，我正在峽谷裡瘋狂扣字。
開啟微信看到那隻熟悉又陌生的哈士奇頭像，蠢萌蠢萌的，二得很。
我還想了半天，我好像沒欠他錢？也沒有在分手後到處跟別人宣傳他死了……他想複合了？八成是。
哎呀，肯定是在分手後發現了我的好，發現其他女人都不如我，思來想去還是覺得我最可愛，所以來找我複合了。
嘻嘻。
不緊不慢地點了新增好友，微信馬上響了起來。
Sto2：茉莉！你知道嗎？？原來那個傳說是真的！！
我：？
Sto2：跟你分手以後會有好運降臨！你知道嗎！
Sto2：我家房子拆遷了！hhhhhhhhh
看得出來他很開心，因為後面那個「hhhhhhhhh」發的語音，聽起來他快要笑死了。
我握著手機陷入沉思。
已知：
1。 前男友跟我分手後家裡拆遷了。
2。 前前男友跟我分手後被公司提升做了主管。
3。 前前前男友更離譜，跟我分手後他那被醫院診斷為幾乎癱瘓的腿，NM 地站起來了！
求問：從機率上講，我是錦鯉的結論能否成立？
他大爺的！
怎麼好事都落在了我前男友們身上，老天拿機率學玩兒我呢？
斟酌了一番，我問道：「兄弟，還缺小弟嗎？」
Sto2：哈哈哈，茉莉你放心，兄弟絕對記得你的好！兄弟絕對會報答你的！
我被感動得痛哭流涕：好兄弟！
下一秒，我看見了一個紅色感嘆號，我摔了手機。
說好的報答呢？說好的兄弟呢？說好的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呢？
加我好友就為了跟我說你家房子拆遷，兄弟？？
02
我以為這事兒就這麼過去了，誰知道這廝說的報答，根本不是我以為的報答。
第二天一早，看著微信新朋友 99+的提示我一度以為我被哪位大佬扒了。
顫顫巍巍的點開好友驗證，千篇一律：「談戀愛嗎？小姐姐」
加了幾個人以後，我才知道——前男友發了一個帖子，火了，這湊不要臉的還在評論區曝了我的微信，這些人加我都是為了跟我談戀愛，然後分手！
WTF？？？
我想罵人。
在千篇一律的好友驗證中，有一條驗證訊息格外引人注意：「房子拆了給你一半，希望財神爺給個機會。」
我一拍大腿：妙啊！致富之路啊！
快速加了好友以後，我發了一個很可愛的表情包：「哥哥，你說的是真的嗎？」
那邊回了一個笑臉：真的。
我：許茉莉，多多指教呀！
Gd：江傑，多多指教！
就這樣，我，許茉莉，因為緣分（錢財）談了一個新男朋友！
03
加了江傑以後，還是不斷有人要加我好友，一開始我還耐心地回覆他們：「不好意思，已有物件。」
不過人實在太多了，可以想象帖子有多火，我直接關了好友申請。
嗯，世界都清靜了。
把這話說給江傑時，他發了個「哈哈哈」。
江傑：看來，我是你的特別～
我：打住，我是向財神爺低的頭！不是你！
江傑：你的城市今天下雨了嗎？那不是雨，是我流下的淚。
我：我的城市今天沒有下雨，你的眼淚也沒有流到我心裡！
江傑：［emoji］ 同道中人，失敬失敬。
這幾天接觸下來，我發現江傑是一個很幽默的人，性格開朗，聲音好聽，連發給我的照片都帥得慘絕人寰。
我抱著手機舔屏。
我：有沒有不穿衣服的？
江傑：……
江傑：請放過我，我還是一個孩子。
我：孩子什麼的，我不介意（害羞）
江傑：寧死不屈！
軟硬不吃？很好，是時候使用激將法了。
從網上找了許多腹肌照，半裸照，我發給江傑。
江傑：？？？
我：看看別人！你是不是不行啊？
江傑：……
江傑：你這樣讓我很為難。
下一秒，一張美男出浴圖就彈了出來，腹肌線條分明，還滴著水，他懶懶提著衣服下襬，眼神很是挑釁。
內心一陣盪漾，我抱著手機樂不可支，螢幕映照著我滿面笑意的臉。
江傑：我發完了，是不是到姐姐了？
我：？
江傑：乖，我又不會說你不行～
透過文字，我彷彿已經看見了江傑彎著唇笑得不懷好意的樣子，耳根子慢慢泛紅。這小屁孩，居然反將一軍？
我：告辭，江湖有緣再見！
對於從來沒有談過網戀的我來說，這種感覺……很奇妙。
即使沒見過，上班摸魚的時候我也會想他在做什麼，看到好玩的影片第一時間分享給他，吃到了什麼好吃的東西也要跟他炫耀，遇到了糟心的事討厭的人都要跟他聊。
江傑是一個很好的傾聽者，也是很好的男朋友，除了不能出現在我身邊陪我吃飯逛街，他應該是完美的。
不過我們的交流只限於網路，誰也沒提出見面這件事。
04
我們晚上經常會一起打遊戲，耳麥裡他的嗓音低沉帶著有魔力的磁性，我一晚上都聽不膩。
完了許茉莉，你喜歡上了一個網友！
意識到這件事的時候，已經回不去了。
江傑好像在不知不覺中，進入了我的生活。
我：小屁孩，聖誕節要到了。
江傑：你想要什麼禮物？
我：想要一個愛的抱抱。
江傑：夢想一定要有，萬一見鬼了呢。
我知道他在開玩笑，可是這種語氣，好像見面真的是一件很奢侈的事，心情沒由來地失望了。
江傑：姐姐，聖誕節學校不放假，對不起啊……
剛開始聽說他還在上學的時候我非常震驚。
我：弟弟，你幾歲？
江傑：姐姐，我還沒過 18 歲生日呢。
我沉思了一會兒，我這算不算染指未成年？
跟閨蜜說這件事的時候，她捶胸頓足：許茉莉！你禽獸啊！未成年也不放過。
看著身份證上 23 歲的我，第一次感嘆歲月不饒人。
我：沒事，我說著玩的，學業為重，姐姐等！！！
在以前，打死我也不相信，我會接受姐弟戀，甚至喜歡上一個年紀比我還小的弟弟。
年紀太小，你們的世界觀價值觀甚至三觀或許都不在一個頻道上，幼稚，且難溝通。
江傑好像是個例外。
雖然他偶爾幼稚，甚至還會撒嬌，但是我居然好像很受用，這一度讓我以為我自己是不是瘋了。
05
聖誕節那天，同事們都嘰嘰喳喳討論著今天會不會下雪，我噼裡啪啦敲著鍵盤。
下雪？都多少年沒下過雪了，還沒有下冰雹來得實際呢。
晚上 6 點，我伸了個懶腰，耳邊傳來一陣陣驚呼。
「下雪了——！！」
我跑到窗戶邊一看，居然真的下雪了？
立馬掏出手機給閨蜜打了電話：「顏子，下雪了你看見沒？」
「看見了！」
「晚上嗨不？」
電話那邊沉默了一會兒：「額，茉莉啊，我跟我男朋友在一起呢，要不……您自個嗨？」
我：「滾。」
閨蜜：「得嘞！」
掛完電話，我撥出一口長氣，有點憋屈。
每到節日，我就覺得自己是個孤家寡人，我這有男朋友跟沒男朋友有什麼區別嗎？
走出公司大門，外面一陣寒意襲來，我打了個冷戰，抱緊了手臂。
「許茉莉。」
「誒！」聽到有人喊我，我下意識應了一聲。
轉頭去看，離我 5 米開外處，站了一個男生，一米八幾的個頭，穿著件黑色風衣，雙腿筆直修長，眼睛狹長，眉頭微挑，戴了一個口罩。
極品啊！
我心想，但是這樣的極品我認識嗎？大腦迅速搜尋了一遍，答案是：無。
大長腿走了過來，我才看見他左手還拎著一個行李箱。
直到他站在我面前，我才發現這人可能不止 1 米 8，或許都快 1 米 9 了。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我，三秒後，他說：「許茉莉，你怎麼這麼矮？」
我一口氣卡在嗓子眼，上不去下不來：我好歹 1 米 65 誒，這算矮嗎？算嗎？
我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您哪位啊？」
一陣冷風颳過，我抱著手臂的手抖了抖，男生解開風衣的扣子，下一秒，把我裹了進去。
懷抱是溫熱的，鼻尖縈繞著屬於男性的淡淡清香，是茉莉花的味道。
我剛想施展我的飛毛腿讓他知道什麼叫殘忍，就聽見他胸腔傳來一陣悶笑。
他說：「江傑，我是江傑。」
06
我想過很多次：跟江傑會見面嗎？如果會的話，該是怎樣一番場景？
總之，絕對不是現在這樣，我冷得一身雞皮疙瘩，穿著一雙黑色拖鞋戴著奶奶給我織的土得不能再土的大紅色帽子。
死了算了。
「不是……沒假嘛？」我聽見自己細若蚊吟的聲音。
江傑摟著我的手緩緩收緊：「我不是跟你說了，夢想一定要有嗎？而且……」
他頓了頓，在我耳邊低聲道：「我也想抱抱你。」
我的頭埋得更低了，即使窩在他懷裡，也能感覺到臉上的熱度。
「姐姐，怎麼變成鴕鳥了？」他聲音裡帶著笑意。
我剛想反駁，脖子上傳來一陣冰涼，低頭，只看見一條流光溢彩的項鍊掛在我脖子上。
「聖誕禮物。」他說，然後撐著我的腰把我抱起，雙腳離地，我死死抱緊他，生怕掉下去。
他彎起眼睛笑：「姐姐，聖誕節快樂。」
他的髮梢上掛滿了細微的雪花，那雙眼睛比天上的星星還亮，手臂慢慢收緊，我環住他的脖子。
「聖誕節快樂。」
江傑，對我來說，你才是最好的聖誕禮物。
最後江傑住在了我家。
原本想送他去賓館，他那雙乾淨的眸子突然就起了霧：「人生地不熟的，你捨得把我一個人扔在冰冷的賓館裡嗎？」
我沉默良久，把他的行李箱往家裡拖。
我一直以為江傑是那種有點痞痞的壞小子，沒想到他本人非常乖巧，是一隻小奶狗。
當然，如果不算上第一次見面他對我身高的嘲諷和不屑。
江傑燒了一手好菜，這是我沒想到的。
飯桌上，他突然問我：「姐姐，看到我你開心嗎？」
「開心啊，不過下次來最好跟我說一聲，我先請好假，臨時請不到假的。」
原本只是隨口說的，反應過來後才覺得不妥：許茉莉，你是不是有什麼大病？讓他下次過來，八字有一撇了嗎？
腦海裡跳出了另一個我反駁：你閉嘴，都有一捺了！
江傑笑眯眯地看著我，眼裡泛著細碎的光，我夾菜的手慢了下來，紅暈漸漸爬上了耳根。
他只玩了幾天就又坐車回去了，我說給他買張飛機票，火車坐著太累了。他笑著揉了揉我的頭髮：「費錢，我還要存錢娶你呢。」
明明很隨意的一句話，我卻瞬間紅了耳根。
他湊到我頸邊狠狠吸了一口氣，我用眼神問他做什麼，他勾唇：「就要走了，還不能聞聞姐姐的味道嗎？」
……
這小屁孩，為什麼這麼會撩？
怪上頭的！
07
原本打算一個月見一面，到後來發展成半個月一次，最後一個星期。
他有時候忙，我就去看他。
到了他學校門口才知道，這死小孩根本不是高中生，他大三了，今年 21。
我在榮譽欄前看見了他的證件照，好像還挺厲害的，拿了很多獎。
背後落入一個熟悉的帶著茉莉花香的懷抱，我轉頭稍微推開他一些：「小屁孩，這是你學校。」
他扯住我的手，又往懷裡帶了帶，毫不在意地開口：「姐姐，我們學校支援自由戀愛。」
看著人來人往不斷飄過來的眼神，我果斷把頭埋進他懷裡——只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江傑低笑了一聲，摟緊了我的肩。
原本只是打算吃個便飯，誰知道江傑訂了個包廂，叫來了他好多朋友。
他還沒見我閨蜜呢，我先見他兄弟沒關係嗎？人生地不熟的，我會不會被欺負？
看著包廂裡五大三粗的漢子們，我嚥了咽口水。
事實證明，我想太多。
江傑替我擋下了所有的酒，而他的那些好兄弟也並沒有真的想灌我，最後江傑醉得神志不清才散場，但我覺得他在裝醉，不然為什麼送他回學校的路上，他非要讓司機掉頭去我的賓館？
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把江傑弄回屋，我坐在一邊喘氣。
賓館電梯維修，我扶著一個醉鬼爬了三樓，天知道我是怎麼做到的。
不過……欣賞了一會兒江傑的盛世美顏，想到剛才前臺小姐姐羨慕的眼神，我就覺得心裡暗爽：這張臉真帥，不愧是我男人！
衝了個澡出來，床上的人翻了個身。
「喂，江傑……」
我坐到床邊，剛想把他叫醒，腰間卻被覆上一雙大手，我轉身跌進熟悉的懷抱裡，對上那雙含滿笑意的眸子，我才發現這廝真的是裝醉。
我狠狠給了他一拳：「沒醉你裝個屁啊，你知不知道你多重？我從一樓把你……」剩下的話被他堵在唇齒間。
糾纏了許久，江傑才氣喘吁吁地放開我，他淺笑著湊近我耳畔，輕吹我的耳垂：「姐姐，你好香～」
我故意背過身，實則臉上已經緋紅一片。
在一起越久，就越發現這小屁孩表面的純良無害下是個混世魔王。
08
大三結束後，大四的他變得格外的忙。
早上發的一句話，他要到下午或者晚上才回，我知道他忙，忙著畢業論文，忙著實習工作。
情人節那天，我請了假過去看他，想給他一個驚喜。
在寢室樓下剛好碰到他室友，他室友笑著跟我打招呼：「茉莉姐，江傑在教室呢，好像在弄論文，還沒回。」
我把手裡的零食遞了過去，他摸著頭笑得靦腆：「茉莉姐，你每次來都給我們帶吃的，怪不好意思的。」
「江傑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我無所謂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輕車熟路地摸到了江傑的教室。
教室裡有兩個人，一個是江傑，還有一個女生。
女生有點眼熟，我想了一會兒才記起來，我在江傑的手機裡看到過他們的照片，照片精修過，本人沒那麼白，但也是好看的。
女生趴在桌子上側頭看著江傑，說：「江傑，你什麼時候跟那個老女人分手啊？不是說分手了就有好運嗎？你最近不是想進鼎盛集團嗎？說不定分手了就進了呢……」
江傑翻書的手頓了頓，過了許久，才低聲道：「……還沒想好」
宛如迎面潑來一盆冷水，我的心涼了個徹底。
江傑對我太好，以至於真的讓我覺得，我們可以結婚。
我忘了，他原本的初衷，不就是要跟我談戀愛然後分手嗎？
我默默地買了機票回去，到家以後泡了個澡，一覺睡到了天明。
生活得過，我又不是小女生，那些委屈和難受也不會有人心疼。
江傑第二天就發現了不對勁，他看到了我買的零食，聰明如他，馬上就反應了過來。
他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剛好在公司頂樓抽菸。
「姐姐，你昨天來學校了？」
「是啊。」
「那你怎麼又回去了？不見我一面嗎？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嘛。」
我扯了扯唇角，點燃了手裡的煙。
「江傑，到此為止吧，這遊戲我不想玩了。」
「分手，然後帶著好運去完成你想完成的事。」
「想進哪個公司就去投簡歷，百分之九十都會進的。」
電話那邊沉默了很久才開口：「你聽到了？聽到了多少？」
我眯著眼緩緩吸了一口煙：「江傑，他們都說我是錦鯉，說我好運爆棚，每個來跟我談戀愛的人都抱著別樣的目的，你說，是不是很諷刺呢？你覺得，分手以後前任的運氣都好到爆炸，這樣的體質，究竟是一種幸運還是不幸呢？」
真心是什麼？
在謊言和誘惑面前，又能剩下幾分？
江傑沉默了很久沒有說話，我靠在牆邊靜靜等著，直到指尖微微發燙。
煙燃至根部，滅了。
我笑了笑，心裡悶得難受：「江傑，分手吧。」
電話線裡只有他淺淺的呼吸聲，我突然就不想聽到他的回答，索性掛了電話。
09
下午的班我上得雲裡霧裡的，報表改了又改，也不知道在改些什麼。
江傑是在三個小時後再給我打的電話，我不耐煩地摁了，他又打，我乾脆把手機關機。
十分鐘後，周圍傳來一陣騷動，我剛轉頭，整個人被攔腰抱起，抬頭看到了江傑精緻的下顎輪廓。
他一路抱著我直到地下停車場才放下。
他沉著眉，語氣不太友好：「許茉莉，我們談談。」
我沉默著跟他對視，他絲毫不肯退讓。
良久，我最終輕嘆一口氣，問：「餓了沒？先去吃飯吧。」
他應該是直接坐飛機過來的，現在是晚上 7 點，他肯定沒顧得上吃飯。
江傑眼圈一下就紅了，我有些摸不著頭腦：「怎麼了？」
他突然一把扣住我的腰扯進懷裡，聲音小小的，還有些委屈：「茉莉，不分手好不好？你這麼好，我不要跟你分手。」
「先吃飯吧，吃完再說。」
他固執地不肯動：「我不，你先答應我不分手！」
嘖，這個姿勢實在是不雅，我只能鬆口。
「行，分不分再看你表現，現在，撒手，吃飯去！」
10
晚飯吃得相當沉默，回家的路上也相當沉默。
在沙發上又沉默了半個小時，我終於忍不住：「你不是要談嗎？談呀？」
他半靠在沙發上，揉了揉眉心。
「我承認，一開始對你感興趣是源於那個帖子，我不信你身上真的有錦鯉體質，我也不相信分手後真的會好運爆棚什麼的，但是後來我信了。因為在你提分手後的 1 個小時，鼎盛給我打電話，說我被錄用了。」
我點頭：「那很好啊。」
江傑睜開眼睛輕聲道：「我也以為我會很開心，可是並沒有。」
「我滿腦子都是你說分手時候的決絕，心裡空了一大塊，好像誰踩碎了玻璃，往我心口上扎得生疼。」
「也是那一刻我意識到，我想跟你在一起，結婚的那種。」
「並不是為了其他的，什麼……所謂的運氣。」
「所以姐姐，你別跟我分手了，好不好？」
「滋」的一聲，屋裡的燈滅了。
我慢慢笑了笑：「你看，跟我在一起，運氣一點也不好。連燈都滅了，烏漆麻黑的。」
黑暗中傳來江傑的輕笑。
「第一次在烏漆麻黑的地方告白，也算是一種經歷。」
「姐姐，你的體質特殊，而我命裡缺你，你說，這究竟是不是一種幸運？」
他好像站起身走到我面前，慢慢蹲下身子。
屋裡一片漆黑，藉著窗外的月色，我勉強看到他那雙乾淨的眸子，格外的亮。
「於我而言，這就是一種幸運。」
心臟湧入密密麻麻的甜，我不自覺的翹起了唇：「鼎盛不進了嗎？」
「不進了。」
「房子不拆遷了嗎？」
江傑微微嘆了一口氣，捏了捏我臉上的肉：「不拆了，再拆老婆都沒得了。」
我假裝生氣：「那你一開始，真的是抱著拆房子的事來跟我談戀愛的？」
江傑有些無奈：「姐姐我錯了，你別生氣。」
他輕輕釦了扣我的手心，不用開燈，我也知道他此刻的表情，肯定是委屈巴巴的。
真想狠狠擼一把他的頭！
剛伸出我的惡爪，客廳的燈亮了，我的手僵在空中，顯得有些無措。
江傑怔了一瞬，然後他很乖巧地，把他的頭送到我手邊。
果然，意料之中的柔軟。
11
江傑第二天就回去了，學校事太多，他抽不出空來陪我，我表示理解。
閨蜜知道後異常氣憤，她拍著桌子氣勢洶洶：「茉莉啊，不是姐姐說你，那小綠茶你就這樣放過了？江傑那小屁孩都已經跟你表達心意了，要我說，你就該衝到他學校去，義正詞嚴地告訴那個小綠茶，小屁孩是你的！隨便秀一波恩愛，讓她哪兒涼快哪兒待著。」
我略微思索一番，覺得非常有道理。
於是，在某個週五下午，下班後坐飛機殺了過去。
打電話給江傑的時候，他正好在外面遞交實習申請。
「行，那我先去吃飯，你上次說你們學校那個咖哩飯好吃來著，我去試試。」
江傑：「好，那我回來再帶姐姐吃好吃的。」
小屁孩學校的食堂挺大，咖哩飯也有很多人在排隊，好巧不巧，江傑的室友剛好排在最前面。我倆交換了下眼神，半分鐘後，我獲得了新鮮熱乎的咖哩飯。
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我掏出手機示意他舍友：「徐喬，掃一下微信，我把錢轉你。」
徐喬摸了摸頭：「說什麼呢茉莉姐，一頓咖哩飯應該的。你來這麼多次也沒請你吃過飯，你再給我轉錢也太見外了。」
我點頭，是這麼回事：「行，下次再給你們帶吃的。」
徐喬有些拘謹地點頭。
剛吃了兩口，突然一個女聲插了進來：「徐喬，你談女朋友了呀？」
莫名……有點耳熟？
我抬頭，喲，這不是小綠茶嗎？自己送上門了？
沒等徐喬說話，小綠茶一屁股坐在徐喬身邊，笑眯眯地看著我：「你好呀，我是徐喬朋友，你可以叫我小羽。」
我挑起眉，翹了翹唇角：「你好，我是江傑女朋友，你就跟著徐喬喊我茉莉姐吧。」
小綠茶的臉瞬間僵硬了，半天扯出一個笑：「原來是……阿杰的女朋友呀，茉莉姐可真年輕，您不說我都看不出來您大了阿杰 3 歲呢。」
嘖，罵我老？
我笑了笑，沒說話。
「對了茉莉姐，聽阿杰說，做您的前任會好運爆棚？」小綠茶繼續挑釁，裝作為難地咬了咬下唇：「也不知道阿杰會有什麼好運呢。」
徐喬欲言又止，我繼續扒拉碗邊的咖哩，眼神示意他不用管。
小綠茶一個人自言自語，沒人答話她也不覺得尷尬，還說了一些什麼她跟江傑青梅竹馬之類的。
等我終於把飯幹完，她已經說到他們雙方父母了。
嗯，這咖哩飯還挺好吃。
「茉莉姐您還沒說呢，你覺得阿杰跟您分手後會有什麼好運呀？」
我擦了擦嘴：「鼎盛會招錄他。」
小綠茶：「茉莉姐還知道鼎盛呢？是呀，那可是最好的公司，阿杰肯定能進去的。」
「他拒絕了。」
小綠茶一怔：「什麼？」
我重新抹上口紅：「因為呀，他想和我在一起，已經打算去我那邊發展了。怎麼，他沒跟你說嗎？徐喬因為知道的，可能……你對他不重要，所以沒告訴你吧。」
小綠茶起身看著我，眼神不善。
我勾起唇：「實話跟你說吧，我來這一趟就是想看看，在背地裡說別人壞話還不要臉的人長什麼樣，夠不夠格當我的對手。現在看來，實在沒有必要。」
小綠茶緊緊握著手裡的奶茶，我挑起眉：「怎麼？想潑我？」
她忍了忍，展顏一笑。
「阿杰從小跟我青梅竹馬，你也不是他第一任女朋友，你憑什麼覺得你就是他的以後？我啊，早就知道跟他做情侶是做不了多久的，只有當朋友才能永遠陪在他身邊。這麼多年了，他身邊形形色色的女生我見過的可比你多得多，他的家人、朋友，他的過去、現在，我都比你瞭解得多。」
「他喜歡吃什麼？不喜歡吃什麼？他最愛的運動是什麼？最討厭的又是什麼？對什麼過敏？喝可樂還是雪碧？吃甜的還是辣的？茉莉姐，這些你都知道嗎？」
她撩起耳邊的碎髮，慢慢起身，以勝利者的姿態看我：「你什麼都不知道，你憑什麼覺得，你就是那個例外？」
我拽緊了手裡的拳頭，想著要不要迎面一拳給她打毀容算了，可真是太憋屈了。
肩膀被人攬住，左邊坐下來一個人，我轉頭，撞進了江傑帶笑的眼睛裡，他湊近親了一下我的唇畔，笑道：「姐姐，咖哩飯好不好吃？」
雖然親親什麼的也不是第一次了，不過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我還是慢慢紅了臉。
江傑拿起我沒喝完的飲料喝了一口，這才注意到對面的兩人。
小綠茶的臉都氣紫了，聲音硬邦邦的：「阿杰，你不是……有潔癖嗎？」
嗯？江傑有潔癖？這事我還是第一次知道。
江傑捏了捏我的耳垂，漫不經心道：「對我未來老婆，沒有潔癖。」
「未來老婆？」小綠茶的聲音有點古怪。
江傑點頭，小綠茶繼續道：「我聽茉莉姐說你不去鼎盛了？」
「嗯。」
「江阿姨知道嗎？」
「還不知道，怎麼？」江傑微微抬眼：「你要去告狀嗎？」
看著小綠茶臉色越來越難看，這種滋味別提有多爽了。
我扯了扯江傑的衣袖，做作的捏著嗓子：「寶，別這樣，小羽也是為了你的前程考慮。」
「你還真是連前程都不要了。」小綠茶冷嘲熱諷。
江傑沒說話，氣氛一時間有些窒息。
「江傑，這麼多年，陪在你身邊的那個人一直是我。」
「你有沒有……看到過我？看到那麼努力，一直在追隨你腳步的我。」
「從初中到高中再到大學，你對我有沒有一點點的心動？」
小綠茶站著，眼眶微微泛紅。
我默默在心裡嘆了一口氣，青梅竹馬什麼的，最難斷了。
江傑慢慢看向她，低聲道：「抱歉。」
「我一點……也沒有喜歡過你。」
小羽的眼眶瞬間溼潤，好像下一刻就要決堤。
江傑牽過我的手，轉身離開。
我贏得很漂亮，從頭到尾沒說什麼，江傑卻那麼堅定地選擇了我，可是我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開心。
說到底，她也只是可憐人罷了。
感情這件事，真的沒有道理可講。
不過幸好，我是他的例外。
12
小羽那件事對我們沒什麼影響，只是江傑說，因為兩家人走得近，大人們肯定會知道，到時候又得聽他媽嘮叨了。
我摸了摸他的頭髮：「你真的，不心疼她嗎？」
他嘆了一口氣：「我一直把她當妹妹，當朋友，唯獨沒有當過戀人，所以姐姐，別亂吃醋了。」
我紅了臉：「原來你知道啊……」
他揉亂了我的頭髮：「你有什麼心思都藏不住，我看你今天那眼神，都要生吃了她一樣。」
「……」
江傑第二天還有課，我本來打算走的，他扒拉著我的手不肯放：「姐姐，哪有剛來就走的，最近有一部新上映的電影，我們一起去看吧？」
「啥電影？」
他神神秘秘的：「大片！18 禁的那種！」
我假裝害羞地垂下頭：「討厭，帶人家看那種電影～」
他有些茫然，然後一臉嫌棄：「姐姐，我帶你看的是正經電影，而且……上次在你手機裡看到的網址可不少啊。」
……
「都是千年的老妖怪，裝什麼小清新！」
我反手就是一巴掌，他擋住我的手把我往懷裡拉：「我錯了我錯了，再不去趕不上電影了。」
「誰是老妖怪！」我不服氣。
他無奈：「我是，我是。你是我的小祖宗。」
這還差不多。
然後我發現真的是我想多了，江傑來帶我看的是部鬼片，我站在電影院門口沉思，一會兒我應該配合他假裝被嚇到然後往他懷裡鑽嗎？
呵，來這招，不可能的，小屁孩。
事實證明，我倆看得津津有味，還互相交換了觀後感。
散場的時候，江傑接到了一個電話，他皺著眉有些不耐煩：「您沒事多管管我爸，別管我……」
他突然看了我一眼，雙眼微眯，有些得逞的笑意：「是呀，跟我女朋友……行，過年帶回去給您瞧。」
我不是傻逼，他掛了電話，心裡就猜到了七八。
「你媽？」
「是呀。」
「過年一起回去？？」
「是呀姐姐～」
我往後縮了縮：「江傑……我覺得太快了。」
他伸手攬住我的腰，俯身淺淺落了一個吻在我耳邊：「怕什麼？我陪著你呢姐姐。」
稀裡糊塗的，我就被這小屁孩拐回了家。
13
小屁孩的家是一個老式的四合院，挺大，這房子如果拆了，那得值不少錢吧？
江傑走在前面，見我還在左右打量，他突然就笑了：「別看了姐姐，這房子不拆，留著娶你。」
我微微紅了臉。
進門前我再三撥弄頭髮：「江傑，我劉海亂了沒？我口紅還在嗎？睫毛有沒有掉？」
江傑靠著門框有些無奈：「你不用那麼緊張，我爸媽又不吃人。」
那能不緊張嗎！我可是第一次上門啊！
「你再給我看看……」話沒說完，門從裡面開啟，一個婦人探頭出來，看臉似乎保養得不錯，風韻猶存。
她上下打量著我，我站得筆直，大氣都不敢出。
江傑喊了聲媽，隨後看了我一眼示意我喊人，我腦子一抽，跟著喊了一句「媽」。
江媽媽眼睛一亮，招呼著我就往裡進：「來來來，茉莉是吧？快進來快進來，哎喲這路上冷不冷呀？累不累呀？這次回來打算待幾天呀？什麼時候結婚呀？」
最後一句話直接把我問懵了，我給江傑飛去一個求救訊號。
他了然，把手裡的東西都遞過去：「媽，這是茉莉給你和爸買的東西，你先放進去。」
江媽媽瞪了他一眼，不情不願放開我的手，一邊走一邊唸叨：「沒點眼力見，東西等會放不行嗎？你看你啊茉莉，來就來還買什麼東西，阿姨也不知道你愛吃什麼，給你準備了牛排你等會可得好好嚐嚐，哎喲真好。」
江傑回身看我，輕輕捏了捏我的手：「別緊張，她很喜歡你。」
直到吃完晚飯，又坐著嘮了些家常，最後還是江爸爸發話，江媽媽才戀戀不捨地去睡覺。
「茉莉呀，阿姨可喜歡你了，下次還來呀。」江媽媽邊走邊回頭邊叮囑我。
江爸爸一言不發像拎小雞似的把江媽媽拎回了房間。
我忍住笑意。
直到坐在客房床上，我才終於鬆了一口氣，江傑揉了揉我的頭髮：「辛苦了，好好洗個澡放鬆一下。」
我躺倒在床上，輕嘆：「你媽媽真是太能聊了。」
江傑順勢躺在我邊上，捻了我一縷頭髮在手指上繞：「許小姐，24 歲的人聊不過我媽 50 歲的人？」
我連白眼都懶得給他翻：「你試試？你能完整地陪她聊一天我跪下來給你唱征服。」
江傑失笑：「我媽今天也不聊的全是廢話，比如……」
他頓了頓：「她問了一個很關鍵的問題，什麼時候結婚？」
我偏頭，他雙眸水潤，眼裡全是認真。
他在等我的回答。
什麼時候結婚？這個問題，在小屁孩提出以前，我是考慮過的。
原本打算 26 的，想著到時候小屁孩也參加工作兩年了，穩定了，可以談論這個話題了。
但是……
我微微側身，捏住他的臉：「等你畢業。」
我不想再等兩年了，我想跟眼前這個人結婚，立刻，馬上！
我確定。
他微微勾起眸子，湊過來淺淺親了一下我的唇，聲音極度控制著卻依然發抖：「好。」
14
小屁孩辦事效率極高，畢業那天，他就拿著戶口本衝到我家要跟我去領證。
我昨天打遊戲到凌晨三點，這時候困得不行，眼睛都不想睜：「江傑，求你放過我這條狗命，讓我再睡會兒好嗎？」
他拉起我的手，語氣不善：「你也知道困？昨天不是玩得挺開心的？打到凌晨 3 點呢。」
我頓時來了精神：他怎麼知道我玩到三點？
睜開眼睛，才發現他面色不善，甚至有點怒意？
「……你怎麼知道？」
「你以為我不看戰績是吧？還甜蜜雙排呢？姐姐……」他別開衣服領子，白皙的手指慢條斯理地解著襯衣釦子。
模樣優雅又致命。
我扯住被子：「小屁孩，你聽我解釋，我可以解釋的！」
江傑並不打算給我解釋的機會，他箍住我的兩隻手壓在頭頂，居高臨下看著我。
玩真的？我宕機了。
「那男的我不認識呀，前兩把排到一起就加我一起玩了，我發誓，我連一句話都沒跟他說你信我啊！」
江傑雙眼微眯，俯身壓下，在離我嘴唇 1 釐米外停住：「真的？」
「真的！！！」我用力點頭，格外認真。
他盯著我看了良久，輕輕嘆了一口氣，把頭埋進我的頸間：「姐姐，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我以為……你不要我了。」他的聲音悶悶的，聽起來委屈得緊。
他眼圈周圍泛著淡淡的青黑，想來也是一宿沒睡好。
我揉了揉他的頭髮：「沒有下次了。」
靜默了一會兒，突然感覺衣服下襬被掀開了，我神色一僵。
「原來姐姐睡覺……不穿內衣呀。」
我頓時羞紅了臉。
跟小屁孩在一起這麼久，偶爾有幾個蜻蜓點水的吻和擁抱，其他真是一點沒越界。
這就開始嗎？
「江傑……」我喊了他一聲。
他輕聲應著我，手上動作一點也不含糊。
「姐姐，別怕。」
倒不是怕……只是家裡沒有那個。
「江傑，江傑，我們去領證吧，不是要去領證嗎？」
江傑停了動作，附在我耳邊微微喘息著，低罵了一句：「媽的。」
「姐姐，今天先記著，下次我會連本帶利地討回來。」
我連忙點頭，趕緊爬起來穿衣服。
我特意挑了一條錦鯉配色的連衣裙，而當我從衣櫃裡拿出它的男士同款襯衫時，江傑是拒絕的。
我四仰八叉把他壓在沙發上：「你無法拒絕！！！」
「我不喜歡穿花衣服！」他氣鼓鼓的。
我笑眯眯地親了一口在他唇上：「可是你說過，我是你的幸運錦鯉，你命裡缺我。」
「那跟這花衣服有什麼關係？」
「這個是錦鯉配色啊！情侶的啊！豬嗎你。」
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衣服，最後閉著眼妥協。
上午晴空萬里的天，沒想到下午陰了。
我憂心忡忡地看著江傑：「要不然，明天再去吧？今天的天……」
他打斷我：「姐姐，只要我們在一起，天是晴是陰又有什麼關係？」
我嘆了口氣，也不知道我這算什麼錦鯉運氣，如果分手後有好運降臨，那結婚領證什麼的，會不會厄運降臨吧？我有一點擔心，不過轉頭看到江傑興沖沖的樣子，我彎了彎眼：「走著？」
「走著！」
拍照的時候，江傑一直緊緊握著我的手。
攝像師：「來，準備好，1、2、3，男同志，麻煩收一下嘴角，你的嘴角都快翹上天了！收一下！！！」
我捏了捏他的手，低聲提醒：「收斂一點！」
其實心裡想吃了蜜糖一樣甜。
我很愛我身邊這個男人，而這個男人也很愛我，真好。
領了紅本本出來後，外面的天，突然放了晴。
我們相視而笑。
「江太太，我們回家。」
【番外】 錦鯉夫婦
某日正在午睡的我微信突然瘋狂響了起來，滑開手機，是閨蜜的訊息，伴隨著三個巨大的感嘆號。
「寶！你火啦！！！」
點開她發過來的連結，是一個很熱的帖子，評論好幾千。
我看了看，發帖人又是我那個前男友。
標題：錦鯉女孩結婚啦！
配圖：我和江傑的親吻照。
評論一大片羨慕之聲，夾雜著一些人的哀嚎：
我還沒暴富呢我的錦鯉女神嗚嗚嗚
我哭了，我應該先下手為強！
女神沒有透過我的好友，我的心好痛！！
我的天，兩人的顏值都好高啊！
……
而被頂在最上面的帖子，是一張聊天記錄。
「房子拆了分你一半，希望財神爺給個機會！」
「小哥哥，你說的是真的嗎？」
「真的。」
握著手機的手突然就發了緊，這是當初我剛透過江傑好友時發的訊息，想到最後真的跟這個男人在一起，回憶突然就變得甜蜜。
？？層主是當事人？？ 有人發現聊天記錄是本人截圖。
江傑簡單回了一個：「嗯。」
媽媽！我嗑到真的 cp 啦！！！
握草，早知道當初我也要這樣撩女神！
啊啊啊啊啊，小哥哥好帥啊！
我的天，所以你當初也是奔著女神的特殊體質去的？
江傑：（捂臉）因為這事，當初差點丟了老婆。
哈哈哈哈，好可愛啊哈哈哈
江傑：不過……林 xx（前男友）你再發帖用我老婆蹭熱度，你信不信我把你那張照片調出來？？？
樓主：我錯了，跪著求饒
我抱著手機笑癱在沙發上，當初結婚，腦抽邀請了我所有的前男友，湊了一桌。
他們各自都帶了好些禮物，份子錢也格外的大，握著我的手不住地感謝我。
前男友：茉莉，你能嫁出去，真是太好了！
前前男友：茉莉！以後有事跟哥說，哥決不推脫！
前前前男友：茉莉，你簡直就是醫學奇蹟啊！
……
在宴席上，前男友西紅柿過敏，但那天格外開心，給忘了，大半夜的臉腫成豬頭在醫院掛水，人生地不熟的，最後只能我跟江傑照顧他。
他感動得一塌糊塗，隨即大手一揮，送了江傑一臺車。
江傑笑眯眯地接過了，兩人最後混成了好哥們。
而江傑的手機裡，還存著他的豬頭照。
大門傳來聲響，我跳下沙發赤腳跑過去，江傑一開啟門就被我結結實實抱住，他語氣有些無奈：「又不穿鞋！」
我笑嘻嘻地摟住他的脖子，雙腿纏在他腰上：「老公，我看到帖子了。」
他單手摟住我的腰往沙發邊走：「是嗎？看見我罵林 xx 那個傻逼了？」
「是的，蹭我熱度那個傻逼。」
江傑放下公文包，坐在沙發上，把鼻子埋進我脖頸間深深嗅了一口：「真香。」
我彎了彎眼：「想吃什麼？我去給你做。」
結婚後，江傑的事業蒸蒸日上，步步高昇，短短半年，已經升到了高管。
他不許我出去工作，讓我待在家裡像個廢物一樣就行，起初我還有點不好意思，後來看他每個月往卡里打的那些錢，我變得心安理得。
「你不會嫌棄我吧？」我眨巴著眼睛問。
他親暱地颳了刮我的鼻子：「愛你都來不及，怎麼會嫌棄你。」
於是，我就成了一個只會做飯的廢物。
江傑輕輕吸了吸我的鎖骨，嗓音喑啞：「想……吃你。」
臉一下燒了起來，這廝還真是不分晝夜。
我掙扎著推開他：「你走開，別耽誤我做飯！」
他懶懶挑起眉：「老婆，你怎麼還這麼害羞？像只兔子一樣，昨晚也是，我還沒……」
「閉嘴！」我面紅耳赤地捂住他的嘴，太下流了，這個男人真是……
他好笑地眯起眼，伸出舌尖舔了舔我的手掌，我觸電一樣收了回來：「江傑！你給我正常點！這是白天！」
陪著他鬧了好一陣，他才放開我。
開啟冰箱，是空的。
我尷尬地摸了摸頭：「我早上忘記買菜了……要不然，去超市買點？」
江傑挑眉，從包裡翻出鑰匙揚了揚：「那咱走著？」
原本想換衣服，江傑死活拽著我就出門了，我問他為啥不讓我換衣服化妝，他回答的理直氣壯：我老婆天生麗質！
我笑罵：「德行！」
在超市買了些小菜，買了條魚就回來了。做飯時，江傑非要在一邊打下手，一人一魚鬥爭了半天沒分出勝負，我實在看不下去了，把他推出廚房。
「去去去，我自己做，你去等著。」
他突然低頭吻了吻我的眼睛，嗓音輕柔：「茉莉，有你真好。」
他的眼裡泛著細碎的光，像初見那樣耀眼，那樣亮。
我慢慢踮起腳，緩緩湊近他的唇。
我喜歡的人身上有光，而那光，照滿了我的餘生。
- 完 -
□ 是玉子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