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無意間在雜物間翻到了上小學時候的衣服，問媽媽，為什麼沒有扔，媽媽說留著吧，過段時間給誰誰誰的孩子，或者改成抹布在家裡用也行。
我說扔了吧，誰家孩子會穿幾十年前的衣服。
再說了抹布多了，也不差這個。
媽媽點頭說好，好。
過了幾天我忽然想起這件事情，又問媽媽，那些舊衣服呢？
媽媽說孩子雜物間放著了。
媽媽不喜歡讓扔東西。
包括那些用了十幾年的已經不能用的東西。
不知道她是不捨得，還是覺得留著有用，又或者是在懷念一些什麼。
有時候我們會因為家裡堆積的舊物而爭吵。
每次都是以我的失敗告終。
因為媽媽每次都會有各種各樣的理由，比如，這個鞋子還可以穿啊，比如這件衣服還可以穿啊，這個床單雖然老舊，但是還可以改一下做成鋪地等等。
久而久之，家裡堆積了很多以前東西，充滿著以前的記憶。
我和媽媽認真的談過一次。
因為太多舊物的堆積，已經影響了家庭的正常生活，甚至已經出現了老鼠，因為家裡有孩子，所以這個問題不得不解決。很多舊物如果實在沒有用了就扔了，又或者送給其他人也行。
這次媽媽同意了。
於是把很多東西分類打包，然後給親戚朋友打電話，問，什麼要什麼不要。那些沒有人要的，準備打包扔掉。
我能看出來，她還是很不捨得。一輩子仔習慣了，一分錢都捨不得花。
當年父親在外工作，我和姐姐在外地上學，節假日坐車回家，看到媽媽吃的飯，就是小半碗醬油，拌著切的整整齊齊的小半寸涼調的蒜薹。
她一直是一個願意將就的人，好像所有的苦和不公對於她來說都能忍受。
想著當初，我有些明白媽媽為什麼不願意扔掉那些舊物，那些物品陪伴著她走過了很長一段時間的孤獨時光，像她這樣節儉的一個人，當初家裡所置辦的一切東西，都是她一分一釐積攢起來去買的。
那些東西都包含著她當初最孤獨時光的記憶，也陪伴了她很長的一段時間。
想到這些，我覺得自己有些可惡。
我和媽媽說，要不你挑揀一下，有些東西，還是留著吧。
媽媽說，不留吧，有些東西總是要過去的。舊的不去新的不來。你多努力，可以給我買新的。
我堅定的說道：“好的，你放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