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老亦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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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認知障礙這個詞,不免有些陌生。大多數人都並不瞭解這個疾病,大部分人也都習慣把認知障礙預設為老年痴呆,包括我。

不過後來,我不這麼想了,故事要從忘不了茶餐廳與高奶奶的遇見開始說起。

第一次見到高奶奶,我看到了一位截然不同的東北人。奶奶充分了解時尚元素,一身拼搭風再加上一條時尚圍巾讓她看起來時髦又知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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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較為靦腆,不善於主動開啟話題,所以我經常主動提起話題,與之進行溝通。“奶奶您今天怎麼來的呀?您早飯吃了什麼呀?這幾天在家做了些什麼呢?”等等,問不出啥,總是些不痛不癢的“廢話”,不過奶奶倒是很配合我,回答得不亦樂乎。服務的時候,我也一直陪在奶奶身邊,像帶著小孩子學做一件事情一樣,一步一步教給她怎麼做、怎麼說,生怕她離了我出現什麼問題和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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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見到高奶奶,奶奶更善於言辭了,變得更為主動了。不知道是不是我不在的這段時間,彩萍奶奶這位優秀師父的功勞呢?不過有時候還是會有點怯怯的,我就會引導奶奶,去看看客人有什麼需要,倒杯水、聊聊天……有一次遇到了同鄉的客人,竟坐了下來和人家聊上了半個鐘頭,這和第一次見到的高奶奶真是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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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次見到高奶奶,奶奶很熱情地主動和我打了招呼,自己順手地做好了所有準備工作。服務期間,更加主動地去門口迎接客人,會主動觀察客人的用餐情況,並適時為客人倒水;雖然高奶奶有時候會忘記拿消毒洗手液,但我在遠處給她示意一下,她就馬上小跑著去拿了,並拍拍腦袋對我笑笑,真像個可愛的小孩子。這次我全程都是遠遠地注視著,不曾上前打擾她,我這個“家長”終於也可以放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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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不了餐廳在治癒著老人們,也在幫助著我長大。從前我與自家老人溝通時,總是採取傾聽的方式,不善於言辭,不知道老人想要知道什麼。而這次志願者活動後,我發現,其實和爺爺奶奶交流,不需要輸出什麼我們所謂有用的知識。只需要去陪伴他們、去傾聽他們。有時候我只是像個小木樁一樣杵在老人身邊,他們也會拍拍我,給我一個很可愛的微笑。

如果有一天,我們遇見了認知障礙的老人,請進行角色互換吧。現在,你不是孩子了,試著承擔大人的角色吧,想想從小到大他們是怎麼做的,現在多陪伴他們,多照顧他們,再多給他們多一些關心和愛吧。

也不僅僅是認知障礙老人,包括我們身邊很多普通老人。老人和孩童之間我們常常會下意識地更為關注後者。可能因為老人代表著有一定閱歷,有一定能力,能照顧好自己的人。而孩童則恰恰相反,他們可能什麼事都做不好。也可能因為遲暮老人沒有孩子身上的那種朝氣,人們總會被盛放的花朵而吸引,卻一次次經過大樹而不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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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瑟·克拉克的墓誌銘上寫著“He never grew up,but he never stopped growing。”老人也是這樣的,他們的確不斷地在變老,不斷地在成長,但我相信他們從未長大。我們見到的老人,是閱盡千帆後的巋然不動,亦是驚濤駭浪後的泰然自若。但他們的內心永遠藏著一個小孩,我一直覺得認知障礙的老人們其實是幸運的,他們有機會把這個孩子釋放出來。

那普通的老人,能不能在我們的關愛下,再次做回小孩呢?

單位:上海健康醫學院 護理與健康管理學院

作者:沈佳寧

指導:徐婷

忘不了茶餐廳介紹

忘不了茶餐廳是《忘不了餐廳》的線下實體店。《忘不了餐廳》是國內首檔關注認知障礙的紀錄觀察類公益節目,2019-2020年連續兩季成為當年豆瓣最高分節目,同時榮獲了第八屆中國網路視聽大會“年度網路綜藝節目”等多項公益傳播類節目大獎。節目是由明星店長黃渤等人帶領認知障礙老人經營一家餐廳,讓認知障礙老人作為服務員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工作,儘可能多的與外界交流,這是一種非常科學有效的“非藥物干預治療”的手段,透過節目進一步的傳播積極樂觀的生活態度,科普認知障礙防治知識,為努力生活的人們發聲。第二季節目收官之日官宣了“忘不了餐廳”線下實體店將面向大眾永久營業,將線上的溫暖與感動延續到線下。

“忘不了茶餐廳”設址於:徐彙區永嘉路570號的永嘉庭內,餐廳將承載公益倡導、科普、理念傳播等功能,作為獨立公益專案運營。餐廳實施“忘不了餐廳老年店員服務招募計劃”,定期為老年群體,尤其是認知障礙的老人提供工作崗位,為他們創造與外界真實交流溝通的機會和環境,並透過自己的服務勞有所獲,繼續實現自我價值。

忘不了餐廳已經與“達醫曉護醫學傳播智庫”合作,共同建設“大健康工程管理示範基地”,目標是打造上海健康文化地標和城市志願服務名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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