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永年首次公佈具體證據,否認性騷擾指控

近來,新加坡國立大學東亞研究所前所長鄭永年被指涉性騷擾,引發網路關注。新加坡國立大學方面已經證實有兩起性騷擾舉報。兩起舉報案新加坡警察方面的調查已經結案,沒有發現證據證明鄭永年有罪。但對其中的一起提出警告,國立大學還在進行內部調查。事件中的兩位女性前職員都進行了很多指控,而鄭永年方面9月5日否認所有性騷擾指控。無論是從舉報方的女性權利角度還是被舉報方的學術與個人名譽角度,都有必要進一步瞭解事實。就此,鳳凰網資訊對話了鄭永年教授。

鄭永年首次公佈具體證據,否認性騷擾指控

鳳凰網資訊:近期你否認了所有的性騷擾指控,但為什麼沒有就具體的內容進行反駁?

鄭永年:

近期“爆料”的所謂性騷擾,有兩個案子。一位是陰女士案,一位是曾女士案,對兩起舉報案,新加坡警方的調查已經結束,沒有發現證據來支撐指控。但因為陰案新加坡國立大學還在進行內部調查,我不願因為個人的言論影響調查的公正性。但想到曾案已經了結,我願意先就曾案提供一些證據。作為長者,我無意對任何人構成傷害,所以我只提供證據不做額外評論。這些證據將會表明,進行性騷擾的正是曾女士自己。

鳳凰網資訊:曾女士指控你於2012年有性騷擾行為,你對此如何迴應?

鄭永年:

曾小姐指控的這一天是2012年10 月24日,我組織和主持了新加坡國立大學東亞研究所(EAI)的15週年紀念論壇。當天上午活動的主賓是新加坡副總理尚達曼先生,加上很多國家的大使以及新加坡政府官員、企業家、學者參加。當天一直忙著主持論壇和迎送貴賓,根本沒機會接近曾小姐。

而曾小姐所謂的性騷擾,在她自己填寫報案資訊的時候是這麼說的:

“he moved his hand to rlesc [原文如此] my bar [原文如此] straps and used his hands to touch my bar [原文如此] strap and the puckle [原文如此] through my clothes”

但照片顯示,當天曾小姐穿著外套,旁人解開胸罩帶的動作並不可能。而且活動舉行的Regent飯店電梯都是玻璃制,四周都可以看到電梯裡所發生的一切。

曾小姐稱“性騷擾”發生在早上8點到中午12點之間,並稱自己當時“was shocked beyond words and did not manage to move throughout the incident” and she “was traumatized by the incident”。

但一張12點09分的照片顯示,曾小姐在笑容滿面地鼓掌。而12點08分的照片顯示我在對公開論壇做總結。

而且曾小姐的指控還說:“[t]he incident took place in the lobby lift in Regent Hotel。 Zheng and myself was there to take part in any event。 We took a lift at the ground level…”

可以看出,她說是從“ground level”搭乘電梯去較高樓層到達會場。但實際上當天活動裡會場等會客空間均在一樓。不需要搭乘電梯去會場。只有午餐的地方在酒店三樓,而上下時間均不超過15秒,在午餐前根本沒有理由離開那麼多重要國際嘉賓去和曾小姐同乘電梯。

鳳凰網資訊:你提到很多圖片作為證據,這部分能否公開?

鄭永年:

因為涉及到其他一些人,這些地方我現在不方便出示證據原件,但我說的每一句話背後都有原始證據,是可以求證的。等法律許可,我可以出示所有證據。

鳳凰網資訊:你前面提到曾女士對你進行了性騷擾?這部分有無實證?

鄭永年:

曾小姐過去兩年多時間每天都會發近乎色情的郵件給我,從未停止過,至少每天一個,多的時候,每天4個。這種行為直到2019年7月10日為止,因為那個時候她已經知道因為前述陰女士的舉報,我正處於新加坡警方的調查之中。即使是7月10日的最後一個郵件,曾小姐也要求我和她見面。

我曾經和行政領導提起過曾的騷擾行為。當時她正在向行政層投訴同所另一位男性同事性騷擾她,行政層都認為她有心理問題,建議她去看職場人際關係心理醫生。我自己也曾諮詢IT人員能否阻斷曾小姐的這些電郵,但因為是國大(新加坡國立大學)內部郵件所以無法阻斷。對於這些與工作毫無關係的郵件,我的原則是不看、不回、立即刪除。

鳳凰網資訊:提到心理問題。曾女士提到“有謠傳稱自己的心理不穩定喜歡引誘男人,自己去心理諮詢澄清的行為更是加重了這一謠傳,但心理測試顯示我沒有心理問題,我是正常而穩定的”,這似乎與你的說法並不一致?

鄭永年:

有無心理問題我也不是專業人士。但是在職場不能很好處理與同事的關係,確實事實。具體來說,2018年6月26日,曾小姐首次書面指控東亞所的一位同事,說其性騷擾她。但同時曾小姐又明確提醒行政層不需要對她的“指控”採取任何行動,她只是告知一下(有曾小姐發給行政層的電郵為證)。東亞所行政層因此沒有采取行動。但建議曾小姐和被她指控的學者都去看職場人際關係心理醫生,以緩解關係。兩者都答應了。被她指控的那位學者只看了一個“療程”就通過了,曾小姐看了數個療程。這也是曾小姐社交媒體中所稱的“被神經”的問題。應當指出,治療費用都是東亞所出的,並且是曾小姐自願的。

另外我從刪除郵箱裡找到了之前的51封郵件,節選部分以供公眾判斷。

需要注意的是很多郵件都有赤裸裸的性暗示。

鄭永年首次公佈具體證據,否認性騷擾指控

鄭永年首次公佈具體證據,否認性騷擾指控

鄭永年首次公佈具體證據,否認性騷擾指控

我對這些有性騷擾的郵件非常困擾。但鑑於曾小姐在看心理醫生,就沒有將此公開處理,只是口頭告知了當時的行政主管。

鳳凰網資訊:但是曾女士在社交媒體上指出東亞所存在嚴重的性騷擾問題?多次曾女士提交性騷擾舉報時都不了了之?並稱自己在所裡遭到孤立是因為你一手打壓?這些情況是否構成性被騷擾女性的困境?

鄭永年:

事實上,在我擔任所長的11年時間裡,曾小姐曾5次向行政管理層口頭指控其他東亞所同事(包括東亞所的正式研究人員、訪問學者等)對其性騷擾的企圖,指控物件不僅包括比她年長的,而且也包括剛剛入職的年輕研究人員。但是,每次她都沒有任何證據,她也不提出正式的書面指控。東亞所行政層因此無法處理。如前所述,曾小姐2018年6月首次書面指控一位同事,但又說不需要對她的指控採取任何行動,所以東亞所管理層提出了尋求職場人際關係專業人士幫助的建議。

2019年2月份,曾小姐公開騷擾一位來自韓國的訪問學者。這位訪問學者不堪忍受,就向其在東亞所的“導師”(所有東亞所的訪問學者必須在東亞所找到一位“導師”)反映。這位導師就寫郵件向東亞所管理層反映曾小姐的騷擾情況。同時也指出,這位訪問學者不想把事情鬧大。東亞所行政層就把這位訪問學者的辦公室從4樓(曾小姐的辦公室就在4樓)調到5樓,減少和避免他們之間的接觸。這位訪問學者接受了此解決方法。

2019年5月17日之後,我因為前述陰女士的報案被禁止去辦公室工作。曾小姐繼續其騷擾行為。她甚至去騷擾一位來自臺灣的女性研究人員(曾小姐也來自臺灣)。為此,她受到東亞所現任所長的警告,並且要她在家裡辦公,不可來辦公室。在其合同滿之後,東亞所就結束了她在東亞所的合約。

就在曾小姐被勒令在家工作的期間,她對我進行了舉報。而在她結束東亞所的工作,返回臺灣之後,就在網路上對所謂性騷擾進行大規模的操作。

鳳凰網資訊:你剛才幾次提到陰小姐的舉報,同時被兩位女士舉報性騷擾,難免讓公眾有些疑惑?

鄭永年:

她們所說的“我最近才知道自己不是唯一受害者”並不屬實。在東亞所,人人都知道,陰小姐和曾小姐是好朋友,最近還合寫了文章。這一點早前媒體未經求證就釋出,確實不妥。

鳳凰網資訊:那麼能否在許可範圍內解釋陰女士的舉報?為什麼警方給出了“嚴肅警告”?

鄭永年:

陰小姐2018年5月到東亞所就職,之後不久就主動約我交談。談完工作她要離開的時候,她提出要我把女兒介紹給她做朋友,但當時我女兒已經返回美國。對此她表示失望。因此我就給予了一個禮節性的擁抱以示安慰和告別。陰小姐指控我在擁抱她的時候,碰到了她的屁股。但這並不屬實,我也沒有正式接受警方的“嚴肅警告”。在新加坡的法律體系中,不管被指控者是否樂意,警方可以發出此類警告。此事新加坡國立大學還在調查之中,我也不能多說,以免干預學校的調查。

鳳凰網資訊:所以你從東亞所離職是否與前述的性騷擾指控有關?

鄭永年:

毫無關聯。其中,很多年前我早就想離開新加坡了。我在4日的新聞宣告中已經說明,作為一名學者,我希望更加聚焦於研究工作,這也是我的熱情所在。因此,當我決定接受滿足這一條件的新職位時,就辭去了東亞研究所所長的職位。

(轉自鳳凰網資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