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時間和空間分離,只要儲存心底深處的那份愛,就能夠在一起

李婷的傷很快養好了,她來到電臺上班,很多同事都圍攏過來,像是迎接一位巾幗英雄的迴歸,都對她嘖嘖稱讚,但蘇姍卻很冷漠,她坐在椅子上,招呼也沒打。李婷以為蘇姍在責怪她,沒有為她母親提供工作,她走到蘇姍面前問:“蘇姍,你媽媽找到工作了嗎?”蘇姍眼都不看李婷,冷冷的說:“找到了,沒事請你讓開。”李婷讓開道,蘇姍捧著書籍,走進了播音間,看著蘇姍的背影,李婷很傷感。

就算時間和空間分離,只要儲存心底深處的那份愛,就能夠在一起

下班後,蘇姍、李婷一前一後的出了傳媒大廈,張雨寒的車停在門口,張雨寒招呼兩人進來,她倆鑽入汽車,蘇姍坐前排,李婷坐後排,張雨寒開車前往德雅咖啡館,他興致很好,向蘇姍講述李婷的英雄事蹟,但蘇姍表情很冷漠,呆呆地看著車前。張雨寒不知兩姐妹鬧矛盾了,還以為自己講得不精彩,也不說了。李婷低著頭,看著手機,車廂內一片沉寂。汽車行駛到半路,李婷的手機忽然響了,是雲林的電話,他倆叨絮起來。李婷的手機聲響很大,雲林說的情話整個車廂都能聽見,張雨寒顯然被雲林的話鼓動了,臉色陰沉沉的,他恨不能搶過那手機,把它扔到車外。李婷也感受到了車廂的氛圍,說話很顧慮,不時看看張雨寒。手機通話聲攪的張雨寒不能安心開車,最終他把車子停了下來,像打了敗仗一樣,頭磕了一下方向盤。李婷掛了電話,看了看蘇姍,她對張雨寒說:“我下去買點東西,你們去吧。”說完,她開啟車門下去了,只剩下張雨寒和蘇姍呆呆地坐在車裡面。

蘇姍見張雨寒一動不動的倒在方向盤上,蘇姍推推他說:“別難過了,為這種女人傷心不值得。”張雨寒用力的拍了一下身體,怒吼了一聲,把蘇姍嚇了一跳,“你哪裡知道我愛她有多深?”張雨寒轉過臉,臉上竟有淚,他又臥在上面,雙手拍打著方向盤。蘇姍從未見過張雨寒如此,知道他的傷痛,她坐過來抱住張雨寒,哭著說:“我知道,你愛他就像我愛你一樣,愛得深沉,不能自拔,我們都是可憐蟲。”張雨寒鬆開蘇姍的手,看著她流淚的臉,親吻了她一口,他又開動油門,車在一家旅館停下了。張雨寒拉著蘇姍的手走出汽車,他開了一個房間,蘇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心裡也很緊張,但卻渴望與這個男人發生關係。他倆進入房間,蘇姍木訥的坐在床上,張雨寒關上了房門。

時間已經步入秋季,日子就這樣簡單的重複著,李婷在床上睡不著,她陷入了兩個男人之間,這兩個男人都曾救過她的命,她很感謝上天對她的眷顧,能夠得到兩個優秀男人的愛戀,可自己不是武媚娘,不能遊離於幾個男人之間,許雲林和張雨寒,自己必須得做出選擇,但又難以取捨。李婷覺得自己很滑稽,她是一個感情專一的人,自己也曾說,樹一旦紮了根,就不會再挪動。可是卻又陷入了另一場愛戀裡。李婷忽然想到雲林說的話,要一輩子相愛,就算是時間和空間的分離只要儲存心底深處的那份愛,我們就能夠在一起。李婷知道自己還是喜歡雲林的,張雨寒或許只是一個美麗的邂逅。李婷打了一個電話給雲林,天哪,雲林居然不回來了,叫自己不要等他了。李婷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個心愛的男人,會說出這麼絕情的話,她流出了淚,又把電話打了過去,雲林不接,又打了過去,還是不接。淚水滴在手機上,滴在手臂上,也滴在了她脆弱的心裡,她使勁的按著呼叫鍵,直到手機沒電為止。李婷彷彿透支了一樣,躺在牆壁上,睡著了。

李婷無神的來到電臺,無精打采的主持節目,她思索著雲林為何不回來了,或許另有新歡,或許他眷戀深圳的繁華,或許因為別的原因。她感覺自己和雲林已經到了分手的邊緣了,距離會產生美,但很多時候會失去一個人。張雨寒還是每天不厭其煩的接她下班,李婷愈發依戀他,特別是哭泣的時候。

時間還是毀滅了這段感情,雲林最終和她分了手,李婷還是哭了,為她逝去的戀情和等待的歲月。張雨寒知道李婷和雲林分手了,對她的體貼更加細微,生怕她再受一點傷害。

蘇姍好長一段時間都沒坐張雨寒的汽車了,她下了樓,照例在門口等車,可等了很久,依然不見張雨寒的車。她失望的走了一段路,掉過頭驚喜的看到張雨寒的車,她想招呼張雨寒,可是李婷也走出了傳媒大廈,張雨寒走出汽車,為李婷開啟車門,李婷鑽入了汽車,汽車很快就消失在蘇姍面前。張雨寒的車其實早就來了,只是他刻意的迴避自己。一股酸酸的東西涌上了心頭,蘇姍很想落淚。

蘇姍失神的回到家,看到蘇惠蘭伏下頭在看什麼,蘇姍躡手躡腳走近她。蘇惠蘭在流淚,淚滴滴在一張發黃的照片上,蘇姍一手搶過了那張照片,蘇惠蘭依偎在一個男人懷裡,她看清了照片上的那個男人,他就是李宇衡。蘇惠蘭急切的要拿回照片,蘇姍把照片給蘇惠蘭,她意識到照片上的男人跟她有很大的關係。蘇姍問:“照片上的男人是誰?告訴我。”

“我不知道,別問了。”蘇惠蘭情緒很激動。

“那個男人是不是我爸爸?”蘇姍抓住母親的手追問道。

“我什麼都不知道,他,他不是。”蘇惠蘭懇求的說。

“不,你的眼睛告訴我,你在撒謊,媽,你告訴我吧。”蘇姍流下淚,蘇惠蘭看到流淚的蘇姍,掙脫她的手,含淚點點頭,蘇姍跌坐在地上,“為什麼這20年多來,你都不告訴我他的模樣。”

“當時我和他沒有成親就生下了你,這就犯了村上的大忌,他回城市以後,說等安頓好以後,就接我們母女倆,可我等了他5年,他仍不來接我,我就帶著你來城市找他。可找了很久,也沒有找到,我的錢全用光了,你那時又黑又瘦,你的繼父看到我流落街頭,不嫌棄我有孩子,把我帶回了家,我倆組建了家庭。他雖然貧窮,但照顧我們卻細微入致,特別是你,他節衣縮食的供你讀書,並且不要求你叫他爸,只管叫他叔,這讓我很感動。你考上了重點高中,他在為你籌學費奔波的路上,被一輛卡車撞上,臨死前,手裡還緊緊捏住你的學費錢,我們母女倆欠他的太多了,在我心裡他就是你的父親,你的生父他已經死了。”蘇惠蘭抱著蘇姍流著淚說。

“不,他沒有死,他現在是房地產大亨,他欠我們母女倆的,我一定要他歸還。”蘇姍樣子有些可怕。

“不,姍兒,你的爸爸已經死了,那個只是陌生人而已。”蘇惠蘭看著蘇姍說,蘇姍抱住雙膝哭泣。

“他為什麼不來找我們,難道自己的女兒都不要嗎?但他為什麼又對另一個女兒那麼好。”兩個女人抱在一起,哭了很久。

蘇姍想去找李宇衡,她知道自己很難進入那幢別墅,她只有透過李婷。當李婷路過寫字檯時,蘇姍拉了一下李婷的衣角,說:“婷姐,對不起,我不該對你那樣?”李婷也一愣,她想不到盛氣凌人的蘇姍會主動向她道歉,但更多的是感動。

“沒關係,我也有很多做得不好的地方。”

“我們還是朋友嗎?”

“我們不僅是朋友,還是姐妹。”兩人相視一笑,但蘇姍笑得很勉強。

“今天下班後,去你家坐坐可以嗎?”蘇姍問。

“當然可以。”

“你爸爸今晚在家嗎?上次都沒來得及向你爸問候。”

“今晚他不在家,但明天一定在家。”

“那我明天去吧。”李婷點點頭,走進了播音室。

下班後,張雨寒的車子又趕到了,他看到蘇姍和李婷都在門口,有些為難的請兩個人進車。蘇姍看出了張雨寒的為難,她推脫的說:“你們去玩吧,我去超市裡買一件衣服。”李婷說:“那我陪你去。”蘇姍看了張雨寒一眼,說:“不了,我買一件衣服就回去,媽媽還在等我。”李婷也不再強求,鑽入了車內,汽車遠去了。蘇姍看著遠去的汽車,心裡不是滋味。

張雨寒把李婷帶到了遊樂場,李婷很少運動,張雨寒是一個運動健將。他倆來到射擊場,張雨寒問:“婷,你喜歡哪個玩具?”李婷指著掛著玩具的木板,說:“我想要那個熊貓,可是它掛著10個氣球。”張雨寒一笑,端起槍,一發一個,10個氣球很快就擊破了,大熊貓掉了下來。在場的觀眾爆發了一陣掌聲,紛紛誇獎他的槍法好。女老闆把大熊貓給李婷,笑著說:“姑娘,你有個了不起的男朋友。”李婷臉通紅的接過了大熊貓。

李婷把大熊貓放在櫃檯,他倆在遊樂場走著,張雨寒看到一個投籃機器,說:“婷,我們去投籃吧?”但李婷搖搖頭,他倆來到碰碰場,張雨寒說:“婷,我們坐碰碰車吧?”李婷仍搖搖頭。他倆走著路,李婷忽然停下了腳步,看著來回旋轉的木馬,張雨寒心裡一笑,他騎上了木馬,對李婷說:“婷,快上來,我們要騎馬了。”李婷走到木馬旁,張雨寒牽著她的手,把李婷拉上了木馬。張雨寒抱住李婷牽著馬繩,隨著木馬旋轉,他湊到李婷耳畔說:“婷,你上了我的飛行器。”李婷露出美麗的笑臉,淺淺的酒窩,朝張雨寒看了一眼。

從木馬下來後,張雨寒又帶李婷來到溜冰場,李婷拒絕的說:“張雨寒,我不會。”張雨寒說:“不要緊,我來教你。”他倆進入場地,李婷不敢行走,扶著欄杆看著溜冰的隊伍。張雨寒湧入滑冰的隊伍,圍繞著圓形臺打轉,他優雅的滑冰姿勢深深吸引李婷。張雨寒轉了幾圈後,來到李婷身邊,說:“把手給我,我來教你。”李婷伸出手,張雨寒牽著她的手在光滑的地板上飛舞,兩人似乎忘記了憂愁,忘記了煩惱,只有兩顆熱烈的心,他們疲憊的回到車內,張雨寒看則李婷水嫩的臉,婀娜的身姿,把她摟入了懷裡,他倆互相親吻起來。

蘇姍再次來到李婷繁華的家,李婷倒了一杯水給她。李婷和她閒聊起來,但蘇姍卻心不在焉,眼睛緊盯著樓上,盼望著能見到李宇衡。終於房門打開了,李宇衡從樓上下來,看到了蘇姍,兩人都看著彼此。他走過來詢問蘇姍的名字,蘇姍把名字告訴了他,蘇姍抑制激動的心情說:“你就是李宇衡,新宇房地產公司的老總。”坐在另一張沙發上的許芳嫻對這個女孩的無禮,感到很不滿。李宇衡說:“我是。”蘇姍從包裡拿出一張照片說:“這張照片裡的那個女人,你認識她嗎?”李宇衡接過照片,認出了蘇惠蘭,他一愣,說:“你是惠蘭的女兒。”蘇姍一笑,說:“你總算認出我來了,你這個不負責任的男人,我恨你。”李婷不知道他們說什麼,但許芳嫻知道什麼事,她默不作聲的聽著。蘇姍從包裡掏出幾張發黃的照片和幾頁破損的信箋,她哭著說:“這是你留給我媽的,現在全還你。”蘇姍說完,揮淚離開了客廳。

李宇衡拿著這些照片和信箋,手抖動著,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20年前的照片,蘇惠蘭竟然還留著。李婷湊過來,看到李宇衡旁邊依偎著另一個女人,那個女人就是蘇姍的媽媽。李婷急切的問:“爸,這到底怎麼回事?”許芳嫻離開沙發,生氣的說:“都是你造的孽,現在自己去還。”她進入房間,門哐啷一聲關上了,李婷預感到什麼,她追問李宇衡:“爸,我得知道真相。”李宇衡苦惱的說:“婷兒,蘇姍是你的妹妹,好了,你別問了。”他拿著這些照片和信箋,走進了樓上的房間。蘇姍是我妹妹,李婷一驚,雖然在電臺,她倆都是姐妹相稱,但天意弄人,蘇姍竟真是自己同父異母的妹妹。

李婷來到李宇衡的房間,看到李宇衡在埋頭抽菸,房間裡被煙霧燻的烏煙瘴氣。李婷開啟燈,坐在父親旁邊說:“你有什麼打算?”李宇衡看了一眼李婷。

“你贊成我去認親嗎?”他抽了一口煙說。

“我也想有個妹妹。”李婷點點頭說。

“婷兒,你太天真了。這些年,我欠他們母女倆太多了,是應該還了。”李宇衡苦笑著說。

“爸,不管你做了什麼事,我相信你是有苦衷的。”李宇衡拍拍李婷,又抽了一陣煙。

李婷來到電臺,看到了蘇姍坐在辦公桌前,她倆眼光接觸的那刻,兩人都縮回了目光。李婷來到寫字檯,認真的看了一眼這個妹妹,長長的臉,高梁鼻,特別是那雙油黑的眸子,真的好像父親,李婷很想與她說話,但卻不知如何開口。夜晚,李婷坐在張雨寒的車裡,張雨寒問:“怎麼了,一聲不吭的。”

“蘇姍是我妹妹。”李婷猶豫一陣說。

“這我知道,她一直都不是喊你姐嗎?”張雨寒笑著說。

“她是我親妹妹。”

“我都給你弄糊塗了。”張雨寒迷惑的說。李婷把蘇姍是自己同父異母的妹妹告訴了張雨寒,張雨寒也很驚訝。問:“那你想怎麼樣?”

“我也不知道,爸爸想去認她。”

“那就交給你爸爸,相信你爸爸會處理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