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議東周(五十一)樂毅是戰國第一名將,他曾奪取齊國七十餘城

吃瓜群眾們討論戰國名將的時候往往會引用千字文中“起剪頗牧,用兵最精”這句話,然後認定這四位是戰國四大名將,而秦將白起號稱第一。然而吃瓜群眾終究只是看熱鬧的,真正的軍事愛好者並不這麼認為。在研究中國古代軍事史的軍迷團體中,燕將樂毅才是他們心中的戰神。而且他們心中的戰國四大名將中,“起剪頗牧”也只有白起上榜。軍迷團體雖然不是專業的軍事學者,但以興趣為導師的他們,卻有有很多獨特的見解,並受到專業人士的認可。本章節我們就來講講軍迷心中的戰神樂毅,他是如何一戰奪取齊國七十二餘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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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毅是魏國名將樂羊的孫子,家族是戰國時期著名的軍事貴族,自幼便熟讀兵書,學習領兵作戰。他的祖父樂羊在魏文侯時為魏國的上將軍,曾經帶兵滅了中山國。由於兵權太重,樂羊受到魏文侯猜忌,於是下野回到封地靈壽居住。為了躲避趙武靈王的沙丘之亂,樂毅帶著全家去大梁投奔魏昭王,卻並沒有受到對方的重用。後來燕昭王築黃金臺招天下賢士,樂毅便前去應聘。在面試過程中燕昭王對樂毅的才能很看重,認為他是能夠帶領燕國走向強盛的賢士,於是奉樂毅為亞卿賦予國家的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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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燕昭王已經即位二十八年了,這二十八年來他時時不忘即位之前的仇恨,一直在勵精圖治,為復仇做準備。他即位之前燕國發生了著名的子之之亂,他的父親燕王噲和哥哥太子平被殺。他因在韓國為人質而得以倖免,最後趙武靈王派兵將其送回國,並扶持即位。子之之亂的罪魁禍首自然是燕國相國子之,然而齊宣王趁火打劫奪取燕國土地,利用混亂殺死燕王噲和太子平的事情卻讓燕昭王引以為恨。由於齊國是戰國數一數二的大國,有著與秦國並稱東西帝的實力,燕昭王不敢輕易挑起戰爭,只能默默的為戰爭做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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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毅認為燕國弱而齊國強,建議燕國聯合其它國家一起討伐齊國。當時齊國是齊湣王當政,國力正處於巔峰狀態。此時齊湣王剛滅了宋國,並聲稱要滅周朝而一統天下,可謂是驕橫之極。因此齊國的國際關係並不好,甚至有成為國際公敵的趨勢。但齊湣王對此並不在意,他認為齊國已經具備了一打六的實力。樂毅認為此時正好是討伐齊國的時機,而且也更容易聯合其它國家出兵。燕國與趙國關係好,樂毅認為第一個聯合的是趙國。有了趙國,趙國的盟友韓國就會參與。而且被齊湣王驅逐的孟嘗君在魏國為相,所以魏國也會支援伐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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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昭王同意了樂毅的策劃,派出使者出使韓趙魏三國。其中趙國是樂毅親自前往,他在與平原君趙勝的接觸中遇到了秦國的使者。秦昭襄王聽說燕國搞聯軍伐齊,心中高興壞了,趕緊派白起帶兵去插一腳。由於齊國太過強大,秦昭襄王非常忌憚。此時樂毅提出聯合伐齊的計劃,正中其下懷,於是毫不猶豫的加入了聯軍。聯軍組成後以樂毅為上將作總指揮,其它國家的將軍是魏國晉鄙、趙國廉頗、韓國暴鳶、秦國白起。從這個陣容就可以看出這是戰國中後期最強大的一次聯盟,除了韓國暴鳶差點外,其它的哪個不是名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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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國聯軍進入齊國後便遇到了齊湣王和大將韓聶的迎擊,雙方在濟水以西發生激戰。此戰的結果是齊軍戰敗,大將韓聶被樂毅的族弟樂乘所殺,齊湣王狼狽的逃回臨淄。此後韓趙魏秦四國軍隊留在齊國邊境劫掠,而樂毅則帶著燕軍長驅直入,直至臨淄城下。齊湣王一面積極組織防守,一面向楚國求救。他提出以淮北之地換楚國救兵,於是楚頃襄王派大將淖齒領兵二十萬北上。在楚國援兵到來之前,齊國軍隊完全無法抵擋燕軍的攻擊,一路上樂毅勢如破竹,連下齊國七十餘城,創造了戰國戰爭史上最大的奇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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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戰爭中除了靠近齊國邊境的濟西之戰,其它的部分都是燕軍獨自對齊軍進行攻擊。眾所周知齊國的大國,兵多將廣,軍隊精銳,即便是秦楚這樣的強國也難以直面其兵鋒。燕國比齊國弱得多,軍隊和士兵也遠不如齊國精銳。況且當時的齊國正處於滅宋之後的巔峰狀態,齊湣王的驕橫是有所依仗的。此戰無論從兵力上講,還是軍隊素質上講,燕國都不是齊國的對手。然而在名將樂毅的指揮下,齊國軍隊上下絲毫沒有展現出滅宋時的強橫戰力,宛如土雞瓦犬,數月之間就丟失了七十餘城,就連國都臨淄都被重重包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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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毅兵臨城下後,齊湣王不敢與之剛正面,偷偷帶人逃往衛國。衛國不收,他又逃往魯國。魯國也不敢收留,他又投奔鄒國。鄒國更不敢收留他,拒絕他入城。最後他聽說莒州還沒被燕軍攻佔,於是逃了過去。樂毅帶兵討伐齊國,攻佔了幾乎全部領土,只留著即墨和莒州沒有攻取。這一戰直接將齊國從巔峰狀態打到了原始社會,如果不是樂毅另有打算,齊國就徹底滅亡了。樂毅在齊國駐軍五年,他是想殖民和教化的方式把齊國領土併入燕國。這個過程雖然漫長,但只要成功,燕國將是戰國最強大的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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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樂毅的這些功勞,燕昭王對他賞賜頗豐,並賜封他為昌國君。然而燕國內部對樂毅的戰功很嫉妒,很多文武大臣紛紛開始在燕昭王身邊進讒言。甚至有流言傳出樂毅要在齊國自立為齊王,尤其是以大夫騎劫和太子樂最為熱衷。燕昭王大怒,將太子樂鞭笞二十,還派使節去齊國封樂毅為齊王。樂毅拒絕這次封賞,併發誓一生終於燕國。燕昭王在時,樂毅頗受重用,對於他在齊國的方案也是受到全面的支援。可以燕昭王命不長,沒過多久便去世了。太子樂繼承燕國君位,是為燕惠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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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惠王在當太子時便極度樂毅,上位了自然要報復。他很快便將樂毅調回國,以自己的寵臣騎劫替代樂毅在齊國領兵。騎劫掌權後一反樂毅循序漸進的策略,結果引起了齊國百姓的劇烈反抗,弄得燕國軍隊疲於奔命。守衛即墨的將領田單趁機發動反擊,以火牛陣大破燕軍,開始其復國之戰。於是不到一年時間,齊國軍隊收復了齊國原有的全部土地,齊襄王回到臨淄。至此燕國和齊國的大戰終於落下帷幕,燕惠王自毀長城,也讓國家錯過了稱雄戰國的機會。被奪取兵權後,樂毅知道自己受燕惠王猜忌,便帶著全家逃到了趙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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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王知道樂毅的才能,將其封到觀津,在政務和軍事上都諮詢於他。騎劫兵敗後,燕惠王才後悔自己的作為,想召回樂毅。但樂毅看穿了燕惠王的虛偽,拒絕了燕惠王的邀請,終其一生都以客卿的身份呆在趙國。後來燕趙兩國分別任用了樂毅的弟弟樂乘坐和兒子樂間為將,達成聯合協議共抗秦國。因此樂毅在時,燕趙兩國通好,而秦國不敢東侵。而當初在五國聯軍中位於樂毅之下的白起和廉頗成為秦趙兩國的軍隊核心,被吃瓜群眾們尊為戰國四大名將之二。然而就其軍事能力,列入武成王廟的白起尚能與樂毅同列,而廉頗就差得太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