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裝的堅強

——《孤味》Little Big Women 2020年臺灣

假裝的堅強

老太太在臺南有很有名的餐廳,年輕時丈夫離開家後,她自己靠著擺路邊攤撫養了三個女兒長大。大女兒是個舞蹈藝術家,二女兒是個成功的整形醫生,小女兒幫忙打理家族餐廳生意。表面上看似還不錯的一家人,其實各自有各自的苦惱。老太太過70大壽當天得知了丈夫的死訊,於是鏡頭開始帶我們回到過去,老太太家裡在當地條件比較好,也比較強勢,老太太當年幫丈夫偷拿了自己父親的印章辦了貸款去做生意,把父親氣死了,她哥哥連葬禮都沒讓她出席。丈夫外遇、欠債、離家出走,她也沒有同意離婚。丈夫離家以後,在歌廳認識了情人並一直在一起直到病逝。現在因為沒有離婚,老太太堅持要給丈夫辦葬禮,也是這時候才知道丈夫的情人一直不圖名分的相伴。葬禮上她自己發現了一群人中哪個是丈夫的情人。老太太和情人是兩種不同性格的女人,一個強勢能幹,一個柔弱溫柔,就像葬禮上又是道家超度又是佛家祈福的儀式,碰撞在一起,有一種莫名的心酸。

大女兒比較任性,放蕩不羈的生活著,乳腺癌復發但是沒有讓家人知道,心裡也挺苦;二女兒外表光鮮亮麗,卻一直堅持把唯一的女兒送出國卻不管孩子的意願;只有小女兒在瞞著他們偷偷和父親和情人阿姨聯絡,因為她沒有經歷過陪著母親去賓館捉姦,不理解母親的處境。後來才知道其實還有一個女兒,因為無力撫養,從小送給別人家了。

最後,老太太終於肯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並讓外孫女燒掉,把葬禮現場讓給了丈夫的情人,自己獨自乘車離開。這很堅強,但是又很寂寞。很多事情其實並不是她的錯,可是她卻不願意承認自己是失敗的。老太太在出租車裡唱著卡拉ok,是首閩南語歌,應該是她最愛的歌吧,我才知道原來臺灣的計程車裡可以唱歌啊!

本片獲得第57屆臺灣電影金馬獎最佳女主角獎,同時榮獲2020年度華語十佳影片。據說是導演自己外婆的真實故事。導演許承傑說:“我們沒辦法教一個人如何放下,因為只有你才知道自己在糾結什麼,想放下的時候,跟自己和解的過程是很動人的。”

老太太獨自撫養女兒的生活的艱苦,她丈夫後來在幹什麼,這些影片也沒有交代。她丈夫後來認識的歌廳女人們既然都很認可他,說明他應該經常去捧場,說明他的經濟條件不會太差。可為什麼沒有再回去找老太太呢?可能還是在家庭裡面得不到溫暖吧。

看完了有些壓抑,看到老太太都一把歲數了才和丈夫生前的情人會面,看到她心底還是會有波瀾,就覺得女人真的太重感情的話,這一生難免都逃脫不掉為情所困。

其實,有些人,一輩子,只會愛一個人。只是,男人會比女人更絕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