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幼儀:從“鄉下土包子”到“霸道總裁”,重啟人生做自己

有一名朋友是中學老師,曾經是公認嫁得好的女性,郞有財女有貌,可謂是模範夫妻。不料,人到中年卻因丈夫出軌而離婚,搬出了令人豔羨的大房子,租住在一處小房子裡,人也變得灰頭土臉的,由儉入奢易,而由奢入儉難,她整個人都不好了,狀態極差,原本的頂樑柱,差點兒被單位調整到教輔崗位。

所幸,孩子非常有出息,支撐著她走出人生的陰霾,變身為驢友,開啟了新的人生旅程。這個月底退休,她滿臉興奮地說:“太好,可以徹底放飛自我,做自己喜歡的事情了,愛好旅遊,攝影,可以想到哪裡就到哪裡了。”

命運似乎總會給人開玩笑,婚姻也有著一種點金成石的神奇,看似金童玉女、特別般配的一對兒,兩人手牽著手走著走著就鬧掰了,最終形同陌路。在民國時,就有這麼一對神仙眷屬,男方是硤石首富徐申如的兒子,富二代外加詩名滿天下。女方則家族顯赫,縱橫政商兩界,四哥張公權是中國銀行上海分行副經理,二哥張嘉森則是《時事新報》主編,段祺瑞內閣國際政務評議會書記長和馮國璋總統府秘書長。她出嫁的嫁妝是從歐洲採買來的,極盡奢華,光是傢俱連一節火車車廂都塞不下。

張幼儀恪盡婦道,知書達理,賢惠善良,她與徐志摩的結合,可謂是門當戶對,天造地設的一對兒。然而,又有誰會想到,外人眼裡的絕配,卻在生活中一地雞毛,混亂不堪,兩人之間有著無法跨越的情感鴻溝,讓人怎麼看都像是她遇到了一個負心漢。

張幼儀:從“鄉下土包子”到“霸道總裁”,重啟人生做自己

梁實秋寫到徐志摩,讚揚他“揮灑自如,談笑自若”,“從不出口傷人”,“不咄咄逼人”,“從不冷落任誰一個”。可是,梁實秋不知道,徐志摩對待別人是一回事,對待張幼儀卻與之正相反,梁實秋所肯定的優點,到了張幼儀那裡全顛倒過來了。

婚後四年裡,張幼儀和徐志摩相處的時間加起來不過四個月,而就在這麼寥寥可數的時間裡,又是怎樣的一種狀態呢?常見的情形是,他坐在椅子上讀書,她在旁邊衲鞋底,看似相依相偎,情意綿綿,然而物理的距離近了,心理的距離卻咫尺天涯,相隔一方。他寧願招呼傭人,也不願跟她吐出半個字,可以想見,她的心裡只有絕望,——好女人也換不來好婚姻。沉默的朱安和冷峻的魯迅之間,大概也是這樣的情形吧?!

在國內是如此的冷漠相對,那麼到國外又是如何呢?張幼儀到法國去看望他,在船到岸的那一刻,她還是從接船的人堆裡認出了他,不是因為他是她唯一的親人,而是因為“他是所有接船的人當中唯一露出不想到那兒的表情的人”,四目相對仍舊是冷漠,是情感的冰點,是兜頭一瓢涼水一直涼到了骨髓裡。在飛機上,她因眩暈而嘔吐,他非但沒有半點的憐香惜玉,反而滿是嫌棄與厭惡,斥責她:“你真是個鄉下土包子!”

談起徐志摩,除了貼著富二代、浪漫詩人的標籤之外,他還是民國“文明離婚”的第一人,留下了“無愛之婚姻忍無可忍,自由之償還自由”的金句。然而,你可知道,這頂“文明”“自由”的帽子底下,卻是怎樣的齷齪與狠毒嗎?他不愛她,卻從不負起丈夫的責任,再次讓她懷孕,不顧危險地要她打掉孩子,強詞奪理地說:“有人因為火車肇事死掉,難道你看到人家不坐火車了嗎?”

當她生下二孩後,無人照料的情況下,他非但不負起父親的責任,反而毫不避諱地與他人搞婚外情,反而不顧生死地逼迫她離婚,他心急火燎也恬不知恥地說:“我沒時間等了,你一定要現在簽字,林徽因要回國了,我非現在離婚不可!”

張幼儀:從“鄉下土包子”到“霸道總裁”,重啟人生做自己

如果用一句詩來形容徐志摩對張幼儀的感情,改寫李白的詩句最為恰當,那就是:“相看兩相厭,唯有徐負張。”與其勉強維持,不如徹底放手。也許就在這一刻,張幼儀猛然醒悟到了“獨立做自己”的價值與意義,她在離婚協議上籤了字,沒有一絲一毫的拖延,坦然地對絕情的他說:“你去給自己找個更好的太太吧!”她在成全他的同時,也成全了自己,從此,張幼儀的人生按下了重啟鍵,開始了嶄新的人生旅程。

她一邊獨自帶著孩子在異國他鄉生活,一邊進入德國裴斯塔洛齊教育學院讀書,後來回國後,又請家庭教師補習文化知識。她自覺認識到15歲起步入徐家大門後,沒有接受過良好而系統的教育,她決計要彌補上這個遺憾。靈魂有香氣的女子,都是從自我成長開始走上人生的康莊大道的。張幼儀現在要做的就是拋棄名字中的“幼”字,讓自己變得博學多識,成熟大氣,又保持名字中的“儀”字,儀態萬方,雍容大度。

她出任上海女子商業儲蓄銀行副總裁,憑藉自己的勤勉努力和人脈關係,使該銀行的經營走出困境,屢創佳績。她不僅在金融業搞得風生水起,還成為中國第一個快時尚女裝“雲裳”創始人,使它打造成高階時裝品牌,陸小曼、唐瑛等名媛在她的公司做衣服。

她仍然秉持著勤儉持家的風格,養育著和徐志摩共同的孩子,前公婆執意要求與她同住,老人堅持把家產留給她一份,而在1953年,當一名香港醫生向她求婚時,她也擁有了一段美滿的婚姻。

張幼儀:從“鄉下土包子”到“霸道總裁”,重啟人生做自己

張幼儀

讀一下徐志摩的《愛眉小札》《愛眉日記》等就能發現,相比於他對陸小曼,對林徽因的愛,他對張幼儀的愛簡直吝嗇得像守財奴一樣,寫給她的詩一般浪漫的文字,少得可憐,至於肉麻得起雞皮疙瘩的話,幾乎尋不到一星半點。

在人生的上半場,張幼儀把自己的全部希望寄託在了他人身上,固守家庭這塊陣地,只是一門心思相夫教子,完全沒有她自己,就像提線木偶一樣,任人擺佈,嘲弄,挖苦。當與徐志摩的婚姻關上一扇門時,上帝給她的事業打開了一扇窗,透進了陽光與希望,也迎來了鮮花與掌聲,更擁有了輝煌與榮耀,使自己的人生有了一個很好的安頓與寄託。

面朝大海,春暖花開;面向未來,春華秋實;面對內心,活出真我。張幼儀曾說:“我要為離婚感謝徐志摩,若不是離婚,我可能永遠都沒有辦法找到我自己,也沒有辦法成長。他使我得到解脫,變成另外一個人。”在人生的下半場,她摁下了人生重啟鍵,從一段極其鬱悶和痛苦的婚姻中掙脫出來,也擺脫了對他人的依賴,活出了自我,得到了難得的成長,也活得精彩紛呈,耀眼奪目,猶如上演了一部勵志偶像劇。

張幼儀的人生上半場孤獨寂寞,黯淡無光,但是她的人生下半場,卻活色生香,令人豔羨,連離婚後的徐志摩都誇獎她是“一個有志氣,有膽量的女子”。她的人生帶給你怎樣的啟示或心得?歡迎在評論區互動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