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臘戲劇——戲劇的起源、最早形式的公共娛樂

希臘戲劇——戲劇的起源、最早形式的公共娛樂

古希臘劇場

很早的時候,希臘人就開始收集詩歌。這些詩歌讚頌了他們英勇的祖先如何將皮拉斯基人(Pelasgians)逐出希臘,又摧毀了強大的特洛伊。這些詩歌在公共場合傳頌,婦孺皆知。不過,戲劇這種幾乎已然成為我們生活中必要部分的娛樂形式,並非源自這些當眾傳頌的英雄故事。戲劇的起源十分奇特,所以我必須單獨寫這篇文章來告訴你們關於它的一些東西。

希臘人向來喜歡節慶遊行。每年他們都會舉行盛大的遊行來向酒神狄俄尼索斯(Dionysos)致敬。在希臘,人人都喝葡萄酒(希臘人認為水只能用於航行和游泳),因此這位酒神極受歡迎,就像在我們這裡,冷飲機之神大受歡迎一樣。

希臘戲劇——戲劇的起源、最早形式的公共娛樂

狄俄尼索斯

作為酒神,理應住在葡萄園裡,置身於一群歡樂的薩梯(Satyr,一種半人半羊的奇怪物種)之中,所以遊行的人群會穿上山羊皮,像只公羊一樣吼叫。山羊的希臘文是“tragos”,而歌手的希臘文是“oidos”。一個像山羊咩咩一樣的歌者於是被叫作“tragos-oidos”,或山羊歌者。正是從這個奇怪的名字演變出了現代的“悲劇”(Tragedy)一詞,意為在戲劇意義上以悲傷收尾的故事,正如“喜劇”(Comedy)一詞表示以歡樂收尾的劇作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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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些齊聲聒噪引吭高歌,如野山羊般四處遊走的假面舞者,究竟是如何發展為高貴的悲劇,充斥全世界的劇場將近兩千年之久的呢?

山羊歌者和哈姆雷特之間的聯絡其實很簡單,我一說你們就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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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合唱一開始非常具有娛樂效果,吸引了大批觀眾在路邊駐足歡笑。但是這種似驢叫般的聲音很快就讓人厭煩了,而希臘人認為沉悶乏味是一種堪比醜陋和疾病的邪惡。他們渴求某種更具娛樂性的東西。後來,來自阿提卡地區伊卡里亞村(Icaria in Attica)的一個年輕詩人,頗富創意地提出了一個新點子,隨後這個點子被證明是個巨大的成功。他讓山羊合唱團的一名成員走上前去,和遊行隊伍最前端、吹奏牧神潘恩(Pan)牧笛的那支樂隊的首席樂師進行交流。這個人獲准出列,邊說邊揮舞手臂做出各種手勢(也就是說,他在“表演”,而其他人只是站在一旁歌唱),他會問許多問題,樂師領隊則看著莎草捲紙來回答,而詩人在演出開始前已把答案寫在上面。

這種粗略的、事先寫好的,講述狄俄尼索斯或其他某個神的故事的交流或對話,馬上就大受歡迎。此後,每次狄俄尼索斯的遊行慶典都會有一段“表演場景”。很快,這個“表演”就變得比咩咩合唱以及遊行本身更加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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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斯庫羅斯,這位有史以來最成功的“悲劇家”,在其漫長的一生中(從526年到455年)寫了不少於八十部作品。他大膽創新,採用兩名“演員”來取代原來的一名。一代人過後,索福克勒斯(Sophocles)將演員的數量增加到三名。當歐里庇得斯於公元前五世紀中葉開始寫作他的那些可怕的悲劇時,他已經想用多少演員都行了。當阿里斯托芬(Aristophanes)寫作他那些著名的喜劇,來調侃所有的人、所有的事物,包括奧林匹斯山的諸神時,合唱隊已被降格為旁觀者的角色。他們在主要演員背後排成一行。當前景中的英雄違抗諸神的意志犯下罪行時,他們齊聲高唱:“這是一個可怕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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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劇這種新的娛樂形式需要一個適當的表演環境,很快,每個希臘城市都擁有了劇院,通常這些劇院是在鄰近的山上鑿石而建。觀眾坐在木製長凳上,面向一個寬闊的圓(就像如今花幾塊錢就可以訂到一個座位的劇場正廳)。在這個半圓,也就是舞臺上,演員和合唱團各就各位。在他們背後有個帳篷,是化妝的地方。他們在那裡戴上黏土製作的大面具,遮住自己的臉,用這種面具向觀眾展現演員在劇中是欣喜歡笑,還是悲傷哭泣。帳篷的希臘文單詞是“skene”,所以我們說舞臺的“場景”(“scene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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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悲劇成了希臘人生活的一部分,人們對它十分看重,去劇場再也不是僅僅為了放鬆心情。新劇上演變成了堪比選舉的大事,一個成功的劇作家所收穫的榮耀,甚至超過了剛剛大勝而歸的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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