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口再逃生

眾士兵無不被譚繼堂剛才的舉措動容,決意要護下這個失去父親的女孩。

當兩個瘸子想繼續要將譚敏柔斬草除根時,被他們攔截了下來。

“既然她是匪首的女兒,要交給督軍處置!我們先打掃戰場,靜候他的光臨。”

段靖琪帶著另一支新軍隊伍姍姍來遲。

一到現場就看到譚敏柔伏在一具屍體上不停的抽泣,頓時心疼的趕緊過去安慰她。

“小姑娘,這個人是你的什麼人啊?”

譚敏柔沒有理會。

“告訴叔叔,叔叔替你做主。”段靖琪耐心地問道。

“督軍大人,這個小姑娘是匪首譚繼堂的乾女兒。”旁邊瘸子插話道。

“叔叔,你剛才說替我做主是真的嗎?”

“那當然了,不過你得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啊?”

“我叫譚敏柔,請叔叔替我做主,幫我報殺父之仇,求求你了。”

“誰是你的殺父仇人?”

“就是這兩個瘸子,他們先殺害了我的親生父母,又殺害了我的養父。如若我不死,定要報這共戴天之仇。”說完冷冰冰的看著他們。

“好,有點意思,先起來。”說著扶著她到一旁。

段靖琪示意著大家集合,準備訓話。

“眾兄弟辛苦了,你們確實超出我的意料,我替你們請功,你們是不愧為時代的新軍,但有一點你們做得不仗義,那就是造成一個孤兒。”

“你們想,你們一邊為民除害,又一邊讓人從小給惦記,以後的路走得堂正嗎?”

“要麼你們殺了她,斬草除根,要麼成全她,給她小小的心靈以撫慰!”

段靖琪這番話一出,眾人一片愕然,同時又有種自慚形愧的感覺,剛剛那洋洋得意頓時消失了。

一瘸子在旁邊趕緊拍馬屁說道:“督軍大人說得對!”

“砰”

段靖琪頭也不回,對著他就是一槍。

“本督軍在軍前訓話,何需你一個小人旁邊插嘴。”

只見他應聲倒地,另外一個人見狀嚇得跪下來求饒道:“督軍大人饒命啊!”

這時眾軍士更加不解了,譚敏柔也在一旁停止了抽泣,激動說道:對,他們兩個就是小人,我爹雖然是土匪,可他從來不害人性命。”

段靖琪示意譚敏柔走過來,並彎腰對她說道:“小姑娘,對於你爹的死,我也深感遺憾。我已經替你報了殺父之仇,至於另外一個,我不能殺了,不然別人會說我過河拆橋的。”

不得不說,他這一招真高明,恩威並濟。

因為嚴格來說,自己才是這幕後的操作者,如果要算殺父仇人,段靖琪也難逃干係的,這顯然是瞞不過八九歲的譚敏柔。

所以他想親自做出試探,看看譚敏柔對自己是否一樣存在敵意,因為剛才確實是被小姑娘那濃濃的恨意吸引住了。

於是他把手中的槍放到譚敏柔的手上,並教她如何正確握槍。

眾人見狀又是一臉茫然。

“槍在你手裡了,你現在就可以殺了他。”說著指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另外一個瘸子。

“督軍大人饒命啊!”

“督軍大人饒命啊!”

“不是我殺你,是這個小姑娘要殺你為父報仇,你要求就求她吧。”段靖琪把話鋒轉向了譚敏柔。

小姑娘雙手握著槍,顯得有些吃力的樣子,卻遲遲未扣下板機。那瘸子早就已經嚇尿了。

譚大小姐,饒命啊,剛才是他開槍殺的寨主,饒小姐一命吧,求求你了。”他指著已經死去的同伴不停地求饒。

譚敏柔內心不斷地掙扎,自己明明很想結果了他的性命,卻真正要自己動手去殺一個人的時候,卻怎麼也下不去手。

這顯然不是她這個年齡該承受的壓力,於是她還是把槍還給了段靖琪,讓他替自己做主好了。

“好吧,那就把他放了,我先替你好好安葬你父親,完事後你跟我走怎麼樣?”

這時譚敏柔已經沒有去處了,她覺得前眼的也並非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壞人,說是她也是有些無助地答應了。

她跟著段靖琪,依依不捨下了山。

溫婉婷帶著祝小峰一直躲在後山的隱秘處,直到天黑了才出來。

因為祝小峰一直纏著自己要去找爹,還一直嚷著要救譚敏柔出來。

半路上,她看到一處新墳頭,走前一看,是譚繼堂的,上面寫著“不孝女譚敏柔立”。

她示意祝小峰下跪拜別後,借有月光也悄悄下了青龍山,回到原來的住處,看看是否能等到祝山懷歸來。

青龍山在這附近一帶也有俠名的。

在段靖琪歸隊時也曾聽說一些關於他的訊息,還無意間得知原來溫婉婷這十年來一直跟著他,還為他生育有一子。

這倒讓嚇出一身冷汗了,沒想到他還是成了讓人從小惦記的殺父仇人了。於是決定先下手為強,只不過這次不能光明正大的派兵了。

溫婉婷也在考慮著何去何從,以前她一個人的時候無所畏懼,何況那時還有組織的庇護。可這十年來為了心愛的人早已經斷絕了和組織的聯絡,說白了她現在也是一個組織的叛徒了。

突然窗外一道黑影掠過,她走出去一看,只見留有一張紙條在門上,上面寫著:“欲見祝山懷,請到翠湖畔”。

溫婉婷思夫心切,縱然明知有圈套,也便欣然前往。

“溫小姐還是像以前那樣果敢,難怪蕭大帥對你一往情深。”

“廢話少說,我夫君在哪裡?”溫婉婷怒氣問道。

“我師弟他已經睡在下面,和溫小姐共白頭了。”段靖琪說完讓出一個位置,前面正是一座新墳,立有一塊無字碑。

溫婉婷見狀,趕緊上去,跪倒在碑前痛哭了起來。

邊哭邊痛罵道:“你這個畜生不如的東西,當年殺害完你師父,現在又想殺了你的師弟。”

“你說得對,我是有把他當師弟,可是他沒有把我當師兄。都十年了他還不肯放過我,這座墳可以說是我對他最好的傾訴。”

“那你現在想怎麼樣?”溫婉婷冷冷的問道。

段靖琪看著美人啼哭,也是心生愛憐。要知道溫婉婷當年是京城一支花,連手握大權的蕭凱旋對她也是一往情深。

如今雖然年過三十,體態依然嬌俏婀娜,還多了一份女人成熟的美。

“要麼把你交給我,要麼把你兒子交給我?不然我就讓你們夫妻就在此處團聚”段靖琪邪魅地威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