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丨臺下人走過不見舊顏色,臺上人唱著心碎離別歌

哪怕哀鳴,我也要奔月

“筱燕秋穿著一身薄薄的戲裝走進了風雪裡,她來到了劇場的大門口,站在了路燈下面,她看了大雪中的馬路一眼,自己給自己數起了板眼。她開始了唱,她唱的依舊是二簧慢板轉原板轉流水轉高腔……”

畢飛宇的小說《青衣》講述的就是一個戲子一代青衣一個女人的故事,無論是月宮中凌雲而舞的嫦娥、舞臺上光彩照人的青衣。抑或是,生活中平凡、簡單的筱燕秋。它們皆成為一種女性形象的隱喻,囊括了世間女子的命運,更是千百年來女性生存的縮影。

青衣丨臺下人走過不見舊顏色,臺上人唱著心碎離別歌

看完這本中篇小說後,其實我的腦海裡,不知怎得就浮現了一句歌詞:臺下人走過不見舊顏色,臺上人唱著心碎離別歌……我們看到的大抵永遠都是光鮮亮麗的舞臺,剎那的驚鴻,看完了便罷了,離去,走開。就是不曾見到,也沒那個耐性去了解——她們幕後臺下的那份執著……

我不是想說,那些人的幕後又是多麼的艱難。我想說的僅有一點,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幕後故事,就如那筱燕秋。

二十年前,明明京劇《奔月》的成功出演,讓人們看到了一個真正的“嫦娥”。可惜的是造化弄人啊!筱燕秋對於嫦娥,這一角色過於執著,而最終導致的後果,便是二十年的沉寂。

二十年後,“我就是嫦娥”,這是筱燕秋迴歸京劇舞臺飾演《奔月》嫦娥前,所說的一句話。我就是嫦娥,我是用一生來演繹嫦娥,用對藝術的執著來闡釋青衣的意義。所以,當塵封的老窖被開啟時,那是歷久彌香甘於沉醉,願永遠不被喚醒。所以,哪怕哀鳴,她也要奔月。她就是嫦娥!所以,這也就成為了筱燕秋的選擇,也是她的悲劇。

青衣丨臺下人走過不見舊顏色,臺上人唱著心碎離別歌

她為了嫦娥,不斷地折磨自己,拼了命地減肥,不惜獻身於老闆,不顧後果做了人流。她甚至為了挽留徒弟春來又違心地允諾:自己當B檔,春來當A檔。但後來,她繼續霸佔著舞臺,誰勸說都沒用!一個雲手,一個盤腕,一個轉身,幾步圓場,水袖微微浮動,眼中眸光流轉,指尖的蘭花形,面龐的千嬌態。她就是這樣的筱燕秋,把命獻祭給嫦娥的筱燕秋。

我想我是欽佩她的,欽佩她那份執著,但也僅限於此。毛姆的《月亮與六便士》裡,畫家高更對藝術著了魔,拋妻棄子,奔赴南太平洋的塔西提島,把生命所剩的價值全部傾注於那絢爛的畫布裡。那裡,有他的月亮,那裡,她是嫦娥。

拖著破碎的身軀,穿上華服,點上絳唇,描上黛眉,筱燕秋一口氣演了四場戲,在第五場時,她來晚了。化妝間裡,她看著上好妝的春來。她拉著化妝師,想說什麼,可是最終只是動了動嘴,什麼都沒說。

這世上沒有嫦娥,化妝師給誰上妝,誰就是嫦娥。

這世界上的月亮,永遠都摘不到,攬不了。只有水中的月,鏡中的花,夢中的你我,和那被捨棄在筱燕秋身後的現實。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幕後,每個人也都是自己世界裡的主角,戲裡戲外都是客。

(圖片來源於網路,侵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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