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哀帝司馬丕:東晉到底誰說了算?怎麼作者光寫別人不寫我?

晉哀帝司馬丕:東晉到底誰說了算?怎麼作者光寫別人不寫我?

(晉成帝司馬衍 形象)

鹹康八年,公元342年,晉朝的第三任皇帝,晉成帝司馬衍龍馭上賓,大行而去,駕崩了。

這位皇帝終其一生,都活在外戚政治的淫威之下,鬱郁不得志,從未真正掌握屬於帝王的權力。

對皇帝來說,這無疑是十分可憐的一生。

一個帝王可以承擔復興王朝的偉業,也可以承受國破家亡的命運,但卻絕對無法接受權力被別人剝脫的日子。

帝王即權力。

如果失去權力,那麼帝王就不再是帝王,而是傀儡。

不過沒辦法,司馬衍的命運從他登基的那一刻似乎就註定了。

五歲登基,註定要讓別人來幫忙打理朝政。

這個人就是皇帝的母親,庾太后。

作為太后,她的身份是多種多樣的。

踏入皇宮,成為皇帝(先帝)的女人時,她是母儀天下,寵冠六宮的時代象徵。

皇帝愛她,呵護她,信任她,她是作為孤家寡人的帝王唯一的情感寄託。

但她卻沒有辦法全身心地把自己交給皇帝,抑或是交給東晉皇室。

她的身上有來自母家的血脈,她的很多選擇更是決定了整個庾氏家族的榮辱。

而先皇的驟然駕崩,更是讓她一瞬間就走上了權力頂峰的位置。

司馬衍是他的親生兒子,所以她有臨朝稱制兼垂簾聽政的權力。

但我想,作為太后,表面上她是臨時的皇帝意志的執行者,但其實她更像一個用於穩定王朝的吉祥物。

庾太后是中宮之主,又是女流,很難自由自在、拋頭露面的出入朝堂,所以她所能承擔的責任,更多的可能只是負責教育小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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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庾太后 形象)

規範皇帝的宮中禮儀,督促皇帝學習作為一個帝王的規範。

在大多數的人的眼裡,皇帝是一項極為輕鬆和簡單的工作。

萬乘之尊,雍容華貴,作為天下的主人,他一直被黎民百姓視為一個絕對自由式的人物。

我們經常能聽到這樣的言論:

我要是皇帝,我要怎樣怎樣……

我要是皇帝,我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這的確是一部分皇帝的真實寫照,至少是那些古往今來的昏君們的真實寫照。

作為一個昏君,當皇帝的諸多想法到最後都會變成一個目的,那就是享樂。

既然要享樂,那就要橫徵暴斂,窮奢極欲。

當然,並非所有的昏君都是如此。

優秀的帝王身上大抵都有較為相似的品德,但昏庸的帝王身上所表現出來的特徵卻大不相同。

比如有些昏君愛享樂,有些喜好女色,有些嗜好殺戮,還有些昏君,在性格上並沒有什麼血腥或者變態的愛好,但卻會過分沉迷於一些個人愛好,例如宋朝徽宗愛搞文藝,明朝天啟皇帝喜歡做一些木工活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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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徽宗(左)明武宗(右)

這些愛好本來無可厚非,但如果過度沉迷,整日去做,就會影響皇帝本來的工作。

是的,這就是昏君和明君之間最本質的區別。

昏庸的君主往往認為,皇帝是一種特權,只要擁有這種特權,就能享受無上的樂趣,退一步說,就算不願意享樂,成為帝王,至少是天下最大,總可以率性而為,做些自己喜歡的事情。

事實上,皇帝的確和他們想的大致相同,但又不完全相同。

因為做皇帝既是一種特權,也是一種責任。

這樣說,有些讀者可能並不能完全理解,那我可以換一種更加簡單的的比喻:

皇帝和普天之下的所有職業都一樣,是一份工作。

既然是工作,那麼如果不好好幹,就很有可能把工作搞砸。

一個長期在工作中摸魚的人,必然會受到整個公司(王朝)的反噬。

快樂和痛苦總是相輔相成的。

做一個昏庸之輩如果能讓皇帝本人感到快樂的話,那麼也必然會在接下來的日子裡讓皇帝感到痛苦。

它能讓你快樂,就必然能讓你痛苦。

因為當皇帝快樂時,痛苦已經在醞釀了。

更為關鍵的是,如果要做一個明君,那麼皇帝的一生必然不會很快樂。

我們都說,封建帝制時代,皇帝是天下的主人。

皇帝既然是主人,那麼他自然要為天下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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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朝)

西晉大體上來講,還算是一個大一統政權,但東晉就只能算是一個偏安一隅的小王朝了。

但即便是這樣,用一句幅員遼闊,沃土千里來形容整個帝國,也並不過分。

本朝所轄州郡數以千計,外地就職和京畿各處的官員們加起來,一萬有餘。

這是一個極為龐大而複雜的王朝。

日出時分,從早朝開始,摺子就一封接一封,要事就一件接一件,而樁樁件件,事無鉅細,都要皇帝本人來親自解決。

這是優秀帝王最基本的工作指標。

所謂中央集權,當然就是權力都集中在皇帝一個人的手上。

而整天待在建康城(東晉都城)的皇帝又很難第一時間瞭解自己所擁有的每一片土地上都發生了什麼。

那麼這些從全國各地彙總而來的奏摺,由皇帝一封一封的過目,就成了皇帝中央集權的最好體現。

日復一日的勞作,批閱奏摺,處理政事,接見大臣,在某種程度上,會捆綁住皇帝的一生。

雖然,大部分的奏摺,皇帝都是一目十行,只是在奏摺上御筆一揮,草草寫下“知道了”三個字就算敷衍了事。

現在,你還覺得皇帝自由嗎?

如果你仍然覺得皇帝雖然沒有絕對的自由,但仍然有相對的自由,那你不妨接著看下去。

是的,這種想法無可厚非,那些被豢養在籠子裡的金絲鳥,雖然不能飛翔,但卻仍然有撲閃翅膀的權利。

但皇帝卻連這種權利,也幾乎是沒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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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

東晉的日行和宵禁制度,在歷朝歷代中屬於極為寬鬆的型別。

西漢開國之初,高祖劉邦不許三人以上聚眾飲酒。

明朝武宗,下令全國百姓禁食豬肉。

但在本朝,百姓們的日子過得還是相當自在舒心的。

百姓們可以赤膊在酒坊裡花生米就著臘肉,三五成群地喝酒划拳。

建康城是王都,社會治安極好,路不拾遺,夜不閉戶,人們經常載歌載舞,通宵達旦。

但皇帝卻無法享受這一切。

衣食住行,樣樣受到限制。

皇帝穿什麼,不由自己做主。

上朝有上朝的衣服,擺宴有擺宴的衣服,祭祀有祭祀的衣服,睡覺當然也不能裸睡,也有專門的睡衣。

那些專門為皇帝定製的皇家禮服又悶又重又沉,那是帝王身份的彰顯,但久而久之,卻成了無形的枷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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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各種服飾)

它讓皇帝時時刻刻都覺得喘不過氣來。

而皇帝吃什麼,皇帝住哪裡,皇帝在哪裡休息,在老祖宗訂下的禮儀規範裡,更有明確規定。

中宮裡的太皇太后和太后娘娘,以及專門負責糾察天子的御史和言官們,會無時不刻的提醒皇帝,你應該吃什麼,你應該住在哪裡,你應該和哪位妃嬪過夜。

而他們這種十分“體貼”又“無微不至”的關心和提醒本質上都是在告訴皇帝:

你是東晉王朝的帝王,你不僅僅代表你自己。

所以為了一代帝王的威儀和體統,皇帝只能按部就班地活著。

是的,沒有人會看向凡夫俗子,普通人的世界只有他自己。

但皇帝的一生,卻是被天下萬民,朝野群臣一刻不停地注視的一輩子。

就算皇帝是個社恐,他也必須拼了老命似的接受這種注視。

因為皇帝是個明君。

明君,似乎就必須這樣過一生。

現在,回到一開始那個問題:你還認為皇帝是自由的嗎?

文章臨近尾聲,讀者們可能會發現一個問題。

本篇文章的主人公是晉哀帝司馬丕,但關於這位皇帝的故事,我卻似乎隻字未提。

晉哀帝司馬丕:東晉到底誰說了算?怎麼作者光寫別人不寫我?

(晉哀帝司馬丕 形象)

這的確是有原因的,並非我只字未提,而是這位皇帝的一生,實在是太過簡單,用一段話足可概括。

這是一個一生都碌碌無為的昏庸帝王,喜好道教方術,愛搞煉丹修行,結果很快就把自己的身體吃出問題,一病不起,撒手人寰了。

事實上,並非哀帝司馬丕的帝王事蹟短小精悍,平平無奇,在他之前的東晉王朝的帝王們,都幾乎平凡的別無二致。

晉元帝恭謙退讓,被權臣欺負到家門口了也不敢還手。

晉明帝雖然年輕有為,但奈何壽命太短,有心殺賊,無力迴天。

晉成帝年少登基,一生都活在外戚勢力的陰影之下。

晉康帝雖然諡號叫“康”,但卻很顯然並非一個身體康健的皇帝,在位三年就領了便當,就更別提有什麼成就。

晉穆帝呢,同樣是活在了東晉朝堂複雜的權力鬥爭之中,不能一展帝王之志,鬱鬱寡歡,無疾而終。

也許,這才是東晉王朝皇帝們最終宿命。

我們總是說明君,明君。

可明君又不是便利店裡的泡麵,會整整齊齊地擺滿貨架。

明君其實很稀有,就像無垠星空中突然閃爍的星星,可遇不可求。

晉哀帝司馬丕:東晉到底誰說了算?怎麼作者光寫別人不寫我?

(搖搖欲墜的東晉)

如此說來,縱觀歷朝歷代,東西晉的命運似乎是差了一點。

哪怕有一個真正意義上的明君駕臨,國家也不會衰敗得如此厲害。

在哀帝之前,皇帝們沒有很好,而在哀帝之後,皇帝們只會更壞。

看來東晉王朝,最後的歲月,要來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