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瀅望著手中的裙子,已經顧不得看一邊搖晃驚惶的米兒

卻見雲卿淺淺的一笑,笑語盈盈道:“我找你,當然是有事了,珍妃娘娘。”話聲一落,就見雲卿笑容猛的變得冰冷,她瞬時抄起桌上的一杯清水,對著目瞪口呆的章瀅潑了過去。

章瀅往後一退,抬手擋住潑過來的誰,面色露出十分驚訝,神情惶恐地喊道,“你這是做什麼!”

雲卿卻只是不言不語,一臉淡漠的望著她那華麗的裙子,雙眸神色幽深,如同一汪古井冰冷而寒冷。

米兒見到此景,快步衝過來,憤怒的用身體擋在章瀅的前面,“世子妃!你這是做什麼!”隨即,她低頭看了一眼被水潑溼的裙子,一雙眼睛快要噴出火來的抬頭望了一眼雲卿,連忙扯了手絹吸那上面流下的水滴,眼看那水沁入裙上,她連忙用手拉起來,仔細的擦,只聽嚓的一聲——

“這,這不是奴婢扯爛的!”米兒看著自己手中華麗的裙子裂開了一條縫,心裡一驚,目瞪口呆的當即的叫了起來。

章瀅望著手中的裙子,已經顧不得看一邊搖晃驚惶的米兒

章瀅還未弄懂雲卿為何要對她潑水,此時又看到裙子又裂開了一條口子,頓時臉色煞白,她一手撈過破裂的地方,惶惶道:“這是陛下讓人給我做的祭禮規制要穿的服飾,等會參加祭禮一定要穿著去的……”

米兒聞言,渾身抖起來,不住的求饒道:“不,不是奴婢扯爛的,珍妃娘娘,奴婢真的很小心了,只是把想把它拿起來擦乾晾一晾而已,絕對沒有大到可以扯爛它的地步!求娘娘饒命,求娘娘饒命!”這件衣服可是御賜的東西,今日又是章瀅進宮後第一次參加祭禮,弄爛了御賜的衣裳已經是死罪,若是害得娘娘沒法參加祭禮被皇上責怪這可如何是好啊!

章瀅望著手中的裙子,已經顧不得看一邊搖晃驚惶的米兒,顫聲道:“你們趕緊去請司設局的人過來,要最好的繡娘!讓她立即到這裡來!這一定還能補好的!”

“不用了!”此時雲卿終於開口,她伸手,一把扯過章瀅手中的裙襬,那已經開裂的裙襬如同一張紙般,輕輕巧巧的被她扯的裂開。

章瀅望著手中的裙子,已經顧不得看一邊搖晃驚惶的米兒

章瀅終於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按理來說祭祀所用的布料,是最上等的錦緞,雖然講究華麗,韌性也同樣重要,代表了祭祖的嚴肅和凝重。可剛才這條裙子,她也沒見雲卿使多大的力氣,整個裙襬便被咔嚓一聲扯了下來。

“這……”章瀅終於察覺到了,為什麼雲卿一進來就會被她潑水呢?剛才她被裙子破裂吸引去了注意力,如今想來,雲卿從進來後動作就有些奇怪。

章瀅望著手中的裙子,已經顧不得看一邊搖晃驚惶的米兒

她望著她,面露驚疑,她看了看裙子,又抬起了頭對著雲卿狐疑的道:“這裙子……是不是有古怪?”

雲卿將手中的布料舉起,面上冷冷的笑道:“這布料是由我家今年貢上來的碧荷錦。這種碧荷錦,是我家的織造用了一種全新的紡織技巧,使它與荷葉一般,沾水凝露,滴水不透,所以稱之為碧荷錦。剛才我將水潑在你裙子上的時候,看到了嗎?”

米兒六神無主,忽然聽了雲卿的話,猛地抬頭驚呼道:“剛才奴婢看的清楚,那水直接就沁入了裙子,根本就沒有凝住水滴!”

章瀅望著手中的裙子,已經顧不得看一邊搖晃驚惶的米兒

雲卿點頭,“沒錯,這布料,並不是我家所出的,被人動了手腳。剛才你也看到了,被米兒輕輕一扯,就裂開了來。你想一想,如果你穿了這樣的衣裳到了祭禮上,若是有人不小心踩到你長長的裙襬,那麼,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呢?”

祭禮本來是皇族十分重視的禮儀,祭祀的是大雍皇族的祖先,祭祀期間嚴令要求所有人肅容潔裝,不得有半點不尊。如果在祭禮上衣裳開裂,就等於衣裳不整,也就是嚴重的不敬先祖,這樣的罪,只怕是不輕,可想而知,若是章瀅被人陷害,裙襬當場撕裂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是不容人想象的。

章瀅望著手中的裙子,已經顧不得看一邊搖晃驚惶的米兒

章瀅低頭,凝神看著自己身上華麗的衣裙,這精緻秀美的服裝頓時化成一把把利刃割向她的肌膚,她的後背泛出了冷汗涔涔,她清楚的記得宮裡有剛進來的美人不懂事,爭寵失敗之後,將明帝賜下的玉釵一氣之下摔碎,第二天就被人以不敬帝王之罪,打入了冷宮,從此再也不能出那地方一步。

這其中的殘酷,有時候不需要親自實踐,也一樣能感受到。一支撲通的玉釵摔碎了被打入了冷宮,那一件祭祀所用的衣裳呢?

“這……這不僅是我會被罰,你們沈府只怕也會連累到其中,這可是你們沈家貢上來的布料啊!”章瀅強按捺住心中的焦急和煩躁,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