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俠:客棧4

答者並不答,問者不再問。似是兩人心裡有了答案。

只有在事中的兩股人樂此不疲。

說到底。太廟功法,充滿了宏觀的美好,掩蓋了狹隘的利益燻心。

客棧與迷霧陣之間一百二十米,兩道溝壑,一頂山包。似是一道雷電劈了地,現已翻天覆地。

眾門派能手,掌門三百七十人,均已滿頭大汗,口喘粗氣。

嗤笑中年坐於其中,笑臉漸漸被掩去。一股淡漠樣,他小心瞅著那幾位輕紗遮面的女子,滿臉算計。

適時,百年的威壓出了裂縫。太廟功法似乎給了他無上的勇氣。

夜傍,黑雲遮月,燭光閃爍。

一道黑雲自二樓一躍而下,輕腳便利。連點幾個虛步,一瞬之間,便轉入廚房之地。

廚房已無人,那黑影觀察片刻。似是察覺一聲聲響,轉身便飛鏢射去。破空聲相應而出,似是含有巨大殺氣。

只是飛鏢半道被轉了道,並沒到達目的。

黑影還沒有反應,便聽見飛鏢落地之聲。連忙射出多隻。只是哐啷哐啷的聲音不斷。黑影本想下一步動作,卻只見一枝東西直射過來,嚇得他連連躲避。

一枝樹枝光突無比,比當武器。在對方手裡好似一把利刃。噼裡啪啦,火花四濺。黑影連忙像旁邊躲避,腳尖一點,斜著出去。一陣細微操作,躲避那倉促一枝。

然而。對方的手法快準狠,一刺一掃便打的黑影措手不及。

黑影的輕功還算了得,匆匆應對。

那樹枝不急不慢,穩穩在節奏中。

似是看到了黑影的狼狽樣,那樹枝的執掌者,改了之前的節奏,一個快步便向黑影過去。黑影應對不急,一個屁股墩兒直直地坐在了地上。

這時樹枝的主人才收了勢。他就站在黑影的面前。

黑影並沒有多少屈辱,隨意的坐在那,並不起。他滿臉嗤笑。“嗤,青丘涯青丘劍,功力不減當年。”

拿著樹枝的老人並不理隨手把手裡的樹枝扔到了柴堆。這時才露出了些許的模樣,腳步不甚利索。一瘸一拐的便把剛剛打架時弄亂的柴堆整理好。

黑影看著他的腿,“當年,青丘涯和上影幫歃血為盟,勢要掃平邪惡。一夜之間,兩大幫派被殺的片甲不留。血流了滿地,狗啃食著骨肉,黃毛小子的頭被吊在重要的場所已是警告。來來往往的人,均低頭閉眼誰也不敢收屍。那一夜,原靈宮的戰績才得了大響,弄得武林人恍恍惚惚,不得反抗。”他看了一眼那瘸瘸拐拐收拾飛鏢的人。

不禁有些呆愣,情不自禁便禿嚕出來。“沒想到啊!沒想到。幾十年過去,我竟然在一所客棧裡碰見了青丘涯的掌門元彪……不光在這裡當了一個做飯的。還被當年的加害者,原靈宮那幾個娘們兒警告不許靠近你們。”

屋裡寂靜,語中的嘲諷味十足,黑影譏笑,正是白天嗤笑中年,他坐在那裡,竟不知道自己如此狼狽。反而看著老人,竟有一絲爽快。然,瘸腳老人並無反應。飛鏢被扔到一處,緊拍了幾下身上的塵土,似是掃乾淨那些礙眼的東西。

礙眼,極為的礙眼。玻璃的心碰上這一動作得到了完美的解讀。

嗤笑中年大笑,他笑得前仰後合,笑得不知地上塵土,笑得衣襟都散了落。他趴在地上笑個不停,就在元彪的視線一點一點轉到他身上時,他突然停了,他的手指輕輕擦拭了幾下眼周的溼曠。散落的衣服成了他剛才瘋狂的標籤。他看著元彪,眼裡只剩下瘋癲。“呵呵呵呵……怎麼礙了你的眼。你元彪,當年江湖鼎鼎大名,坐鎮江湖大能門派,八方都要讓上三分。看見了那髒汙,也是壯志一番。最後被打的七零八落,你是怎麼逃出來的。莫非,當日給人下了跪,讓他們饒你一命。在這客棧苟活。還是壓根就當了一條狗呢。”說著又是一陣大笑,停也停不下來。

武俠:客棧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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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靜之時,一聲突兀,由角落緩緩而出。聲音巨慢,帶有幾聲病氣與咳嗽。“……李協臣,裝了幾十年的狗裝的神志不清了。”

被叫作名字的身影又是一愣,緊緊盯著角落。直到那位書生似的青年透出大部身形,他才偷偷鬆了一口氣。

角落處,青年緩慢而出。

李協臣看著那身影,剛剛的緊張變成無形的暢快,不在乎書生嘴裡說著什麼。又是一口嗤嗤的笑,“呵呵呵呵呵……”他笑得前仰後合,眼淚被擠了出來,手裡緊拍著塵土,燭光下像一隻發癲的老鼠。“呵呵呵……我是狗,你們是什麼?一個瘸了腿的狗,一個快要死的狗。嗯~哈哈哈哈哈……”

說罷,又是一個激靈,他再次坐起。正色說道。“當年你們兩派好不風光,怎麼,如今變得如此模樣。被人恩施點飯菜,苟活於此。還是在這探聽點太廟秘密,想要搶功領賞。”

……

“嗤,你可真是瘋了,想要如此探得秘密。你深知我倆為人。在這如此之地,你也深知我倆有何秘密。幾番激將,不過是原靈宮對我們態度為何如此不同。你心裡想的是什麼?是覺得我們心裡有太廟之秘密,才能得到原靈宮如此。李協臣,當年你是個龜縮的,如今你也只能龜縮下去。你,已經變得瘋癲了。”說罷,便走。

“……李釗亦。當年的老人死的死,傷的傷。這武林已經不再是原來的武林,何不把秘密說出來,大家一起分享。你們想幹什麼,我們也能幫上一把。”

“……嘖,到最後,你也沒敢說出原靈宮的名字。”

……

一陣劍聲碰撞,不待劍招用老,剎那間拆了幾個回合。

劍如毒蛇,善走偏鋒,均向陰招而去。

好在素白女子非等閒,摺扇一合便阻了幾個陰招套路。

打鬥間,素白女子一聲輕笑。轉身一技掃堂腿便弄倒幾個輕紗遮面,向上一躍,穩穩坐在欄杆之上,甚是瀟灑。

唰的一聲摺扇開啟。“姑娘,這是何意?”

那最主輕紗未說,旁邊倒是有個急色的。“大膽,你是何許人。速速報上名來竟敢如此無理。”

姑娘輕嗤一聲,不是打正眼瞅她。“難道這輕紗之下傾國不成,姑娘我國色天香看得多,倒是要看看如何無理。”

那幾個急色的張牙舞爪慣了,從未見人如此給他們難堪,當即氣急。“你個賤人樓主問你何來,你說便是,哪有那麼多廢話,今天我們幾個就要把你的嘴撕了去。”說著便舉劍刺了過去。

素白姑娘不慌忙,扇子一擋,手扶欄杆又躍向另一處。眾人一擊撲空,剛要反手刺去。那姑娘卻講起了理。“且慢,幾位好不講理,我本想到大堂討杯水喝。怎麼就被幾位拔劍相向。今日撕了我的嘴也要說個明白。”

急色一聽,以為她服了軟,當即更要大發,神色一挑,得意洋洋,劍尖指向,專是陰毒地方,只想讓她生不如死。

只是那主事的輕紗有些頭腦,便是第一天手持銀劍提醒那老先生之人。明顯不想讓她們繼續下去。

她抬手攔住劍拔弩張的幾位。向前一步,“姑娘,這江湖大大小小我看得多,只是看你面生,便想問何來,好想相識一番。”

“哦!這說得倒是好聽一些。但是,姑娘我,並不想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