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語大義(崔栢滔)先進篇 第二十一章

【原文】

%%%子曰:“論篤是與①,君子者乎?色莊者乎?”

【註釋】

①論篤是與:論,言論。篤,篤實,誠懇。與,讚許。意思是對說話篤實誠懇的人表示讚許。

【釋義】

孔子說:“言論篤實誠懇的人是值得肯定的,但他是真君子呢?還是僅僅在神情容貌上作出莊重姿態的人呢?還不知道。”

【按語】

僅憑良善的初衷,並不能夠保證完美的結果。僅僅根據言論口號,還不能夠確定是否此人會篤行君子之道,還是僅僅作出一種姿態,而其內心卻已經異化了。

【大義闡微】

言論辭對都能夠做到篤實誠敬可信,所謂的貌似忠厚,但是,是否會有君子的力行精神,還是僅僅在顏面上的莊敬,而內心真正自己能不能夠行得到,做得來,這是有很大區別的,這也是區別善人和君子的界限。色莊者能夠說服別人,卻不能約束自己。聽其言,還要觀其行。

我們現代很多人很會宏篇大論,頭頭是道,構建了自己很完美的理論,然而,君子者乎?色莊者乎?是真正的切實可行的可以供君子踐行的呢?還是隻可以裝點門面的遮羞布呢?可能還不能確定。

我們現代可以見到很多色莊者,這些人言論極度的忠實誠懇,因此而極具感染力和人格魅力,見到他的人很容易為之傾倒,然而,仔細考察,發現他所說的話他自己卻未必堅信,他也不期待未來一定實現,他構建好聽的言論,卻未必就經得起推敲,為辯論而辯論,為演講而演講,只不過把這些作為自己斂財謀生的手段而已。

本章和前面一章在《論語集解》中本來是一章,朱注分為兩章。本章提出,善人,即心地良善而不學習的人,其色足以莊,不辨其行,不足把他與君子區別開來。

在沒有得到孔子明辨善人與君子的區別之前,子張的問題其實就是:有善人本來什麼都不學,也是很好的人呀,何必要學習呢?就像現代的人,認為學做聖人是很痛苦的事情呀,做一個常人好了,只要心地善良就可以了,我不作惡就可以了,作善人是不需要那麼痛苦地修正自己的。

但是,本來是前人有留下來的道路,你可以循著道路直接進入到內室之中安做主人,如果棄之而不行,枉自徘徊在外,到頭終是一個他鄉遊子。何況風雨無測,外面終非久居之所呀!

色莊而無行,終會根基不穩,色厲內荏而自餒於內。孔門學問提倡行,踏著聖人的足跡,走學問的路線,必然會最終成為聖人。所行者,正己正人而已。

善人之政,疏於管理自己,而嚴格要求別人,知道天下之正,以天下之正來正人;惡人之政,放縱自己,拋棄別人。

論語大義(崔栢滔)先進篇 第二十一章

孔子杏壇講學圖